每天的清晨,道观周围会传来小鸟的叫声,沈夏起床后站在门口,秋天已经到了,院子中落满了枯叶,他有些不适应,以前师兄都是打扫院子的。
陈守渊带着李元已经下山五天了,还没有回来,沈夏不免有些担心,准备下山去看看。
秋天的早上有些冷,沈夏日常穿的道袍在和白虎厮杀的时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没法穿了,只好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走出了道观。
沈夏准备去之前做过法事的一些村庄,看看能不能碰上师傅。
经过一早上的长途跋涉,沈夏远远的看到了一处村庄,是他们一起下山做法事,徐家主所在的村庄,估计半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村庄的变化并没不大,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已经快到中午了,一路上都是务农准备回去吃饭的人,他们看到沈夏都热情的打着招呼,按照之前走过的路,沈夏来到了徐家。
徐家主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上面沾着土,像是刚从地里回来的样子,看到沈夏的到来,徐家主留着他在家吃碗便饭。
沈夏没有推脱,经过一早上的长途跋涉,他的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饭桌上徐家主和他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听到后院的老伯死了,沈夏心中感叹世事无常,上次他来的时候,还和老伯说着下次来找他聊天,没想到这才过了半个月,老伯就不在人世了。
快吃完饭的时候,沈夏说道,“徐家主,我是来找师傅他们的,他们五天没有回去了,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徐家主闻言,说道,“前两天后院的二爷不在了,就是陈师傅来念的经,念完经后,张家村的一户人家有人过世了,去那边念经了。”
这个消息对沈夏来说非常重要,不用胡乱的找了,向徐家主道谢一声又问道,“怎么没见徐涛出来吃饭。”
徐涛在他的想象中挺深刻的,整个人五大三粗,一脸的憨厚老实。
徐家主听到徐涛,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说着那天之后的事情,沈夏听到徐涛外出打工去了,好像是在一处工地,想到徐涛五大三粗的模样,在工地干活好像确实挺合适的。
吃完饭后,沈夏向徐家主告别,徐家主告诉他张家村距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又拿出了两个馒头让沈夏路上当做干粮。
徐家主指向远处的一条小路说道,那条路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张家村,沈夏感谢一番后走在了那条小路上。
走过一处玉米地,随后进入到了一片树林,一人宽的小路上落满了枯叶,踩上去发出着清脆的响声,一路上沈夏走走停停,路过一处崖壁时沈夏看到崖壁下方放着一块木牌。
好奇心的驱使下,沈夏朝着木牌走去,走近一看,上面画着一个一身红衣,纤细的身体上顶着三个男子的头,一个婴儿,一个壮年,一个老者,袖口处女子粗壮的手臂抚摸着其中一颗男子的头,细软的手臂出现在一个老者的口中,嘴角还画着红色,类似鲜血一般的东西,非常怪异。
沈夏知道一些村民会供奉一些山神,可这样子明显不是山神,说了一句邪魔外道,就将木牌击毁了,木牌被毁的瞬间发出了怨恨般的嘶叫声。
嘶叫声停止后崖壁下面流出一种粘稠的黄色液体,粘液带有腐蚀性,山崖下被腐蚀出一大片深坑,粘液不停的往外流,越积越多,最后竟聚成了一个小水潭,水潭中间冒着小泡,沈夏感觉这个地方越发怪异,转身准备离开。
潭水的中间传来三道声音,小孩的,中年男人的,老者的,“毁了我的供奉之地就这么想走吗?”
沈夏听到声音往潭水中间看去,不知何时,潭水中间已经飘着一个和木牌画上别无二致的东西,沈夏心念一动白虎出现在身边,神色警惕的看着潭水中的怪物。
“你不用这么紧张的看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我这个人很讲道理,既然你破坏了我的东西,那你是不是得赔偿?”依旧是三种声音环绕在耳边。
沈夏沉声道,“你说你是人,我可没觉得你像人。”
肖听完并不恼怒,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确实是人,如你所见,我还是三个人。”
肖的眼睛紧盯着白虎,白虎被看的有些发怵,身躯也开始不自觉的战栗着,沈夏心中明白,自己惹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沈夏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许久过后,肖打破了沉默,“我先说条件,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我也不介意浪费点力气。”
没等沈夏开口,肖自顾自的说道,“你的身上有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东西,想必你已经去过了,还活着回来了。”
沈夏依旧没有说话,心中思索着肖所说的话,“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肯定会出手,我的胜算微乎其微,跑的话,这周围应该都是他的地盘,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做决定。”
“我身上有你熟悉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沈夏皱着眉头问道。
肖非常直接的说道,“源火符箓。”沈夏听完立马驱使着白虎杀了过去,源火符箓是他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就会遭雷轰。
木剑上裹着雷电,白虎绕到一边朝肖扑去,形成夹击趋势,肖抬起了手臂,轻而易举的挡下了攻势,反手一挥,白虎化作一道雷电消失在了原地,沈夏直接倒飞出去数米远。
肖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着急呢,也不听我讲完。”
沈夏艰难的起身,两者间的实力差距太大,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之后听着肖讲述着来龙去脉,沈夏也从中知道了一些往事。
原来肖是上古人,那时候众多厉鬼游荡在人间,有人提出了一种秘法,将十岁的孩童,三十岁的壮年,八十岁的老者,配合二十岁的女人身躯,男人的胳膊组成祭品献祭。
男人为阳,女人为阴,老者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打开鬼门,随后献祭孩童,就组成了肖现在的样子,据肖所说,他们将自己埋填在这处崖壁,希望以此来镇守鬼门。
孩童带着无知,男人带着不甘,女人带着愤恨,老者带着哀怨,长时间的执念催化出了肖。
沈夏开口问道,源火符箓他是如何得知。
源火符箓本是远古张极仙所创,随后代代相传,第九代张家家主,就是当初提出秘法之人,因此事有损人道,献祭后厉鬼并没有减少,张家家主被人杀了。
沈夏听到这一段秘幸,心中有些震惊,同时思索着他说的话,“照他这样说,那个墓就是张家家主的墓了,难怪他会知道源火符箓。”
沈夏又将诅咒的事说了出来,肖一听恍然大悟道,“源火符箓是他们张家的至宝,他一死,家族也被屠杀殆尽了。”
“他怕功法失传,被人知道这一段秘幸,索性就下了诅咒,而我本就是知道源火符箓存在的,所以并无大碍。”
听完肖说的话,沈夏放下心,沉声道,“所以你究竟要让我做什么。”
肖也不墨迹,直接表示让沈夏再去墓里拿出一个玉佩。
“我就算帮你,这代价可有点大,一个木牌换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玉佩,我可有点不划算。”沈夏阴阳怪气的说着。
“居然跟我讲条件,不过没关系,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帮我拿回玉佩,我帮你解开诅咒源火符箓的诅咒,要是有诅咒,你以后就算使用源火符箓被人看见也算触发诅咒,同时我再许你一个人情。”肖开出条件非常诱人。
沈夏一直以来就有这个顾忌,怕使用后被人看见也算触发诅咒。
想了一番后,这个买卖可以说很划算,沈夏最后沉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解开诅咒?”
肖显然有所准备,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一段梵文,沈夏感觉自身对源火符箓的掌控又强了很多。
随手凝聚出的火焰竟有手掌般大小。
“这个诅咒不仅仅只是个诅咒,里面还带有压制的诅咒,现在我将符箓的诅咒解开了一个月的时效,你可以不受诅咒控住了。”肖说完眼神盯着沈夏。
身上确实没有了诅咒的压抑感,沈夏相信了肖的话,两人就此达成共识,约定一个月后带来玉佩,之后彻底解开诅咒。
临走时肖又告诉了沈夏一个事情,在不远处,张家村现在厉鬼很多,劝他不要去。
沈夏只觉得这是肖用来让自己尽快去找玉佩的借口,直接不予理会,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沈夏走后,肖身上的三张脸发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后整个水潭消失,木牌不知何时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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