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闲谈

彼时的奶奶已经10岁了,太祖母也依旧不让奶奶去上学,总会有很多理由让奶奶不去学校,奶奶也并没有放弃,总是偷摸着去学校学习,硬是磕磕跘跘的学到三年级,但是被发现后就会被竹条木棒抽,但奶奶还敢,她不明白为什么和她同龄的人都可以去上学,而自己却要每天早上天不明就得去山上砍猪草,包揽家里的所有事,每天都在重复这些事,让她不由得火大起来。

第二天奶奶照常早上去割猪草,然后去放牛,奶奶很熟练的爬上牛背,用一根细树枝引着牛去草多的地方,这只牛很通灵性,它不会去吃田里的庄稼,也会自己去草多的地方,所以奶奶一般就是坐在牛背上想自己之前学过的东西打发时间,刚好在河对岸看到了小坎子也在放牛,就引着牛去和他碰面,两牛愈来愈近,奶奶也和小坎子说话了,问他怎么没去上学,小坎子撇了奶奶一眼,和奶奶说关你屁事啊,他们两本来就不对付,在以前小坎子就总是针对奶奶,总是去太祖母那里去告状说奶奶去学校不看家,然后奶奶就总是被打,但奶奶也会报复回来,悄悄把小坎子要做的农活搞得稀烂,还会趁小坎子看家时,把家里的鸡偷偷放出来,把鸡吓得满天飞,这里提一嘴,小坎子家是一个小型的养鸡户,所以两人碰面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奶奶也不在意这些,又问了一次,小坎子不耐烦的说因为今天是报名日,小坎子不想去报名,所以就来放牛了,奶奶呐呐道,开学。。。难怪,就打算引着牛去其他地方,不打算和小坎子聊了,谁知道小坎子不让奶奶走却问奶奶为什么那么执着去上学,奶奶没理他,想让牛赶紧走,不料,小坎子用绳子套住了奶奶的牛,奶奶无奈说,因为就是想,还有放开我的牛,否则我就要动手了,奶奶因为经常做农活,所以力气很大,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奶奶的对手,果不其然,小坎子听到后就把绳子解开了,而奶奶带着牛就离开了,等放完牛后,奶奶便马不停蹄的去做一家人的饭,等所以的东西全部搞完时已经是夕阳落一半了,奶奶就赶紧跑去学校,正好还有几套书,奶奶就领了一套,晚上,奶奶和太祖母说明天自己要去读书,明天的农活自己也会处理完的不会耽误时间的,太祖母没说话,奶奶便以为同意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奶奶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带着镰刀和背篓出了门,借着光一个人上了山,清早的山带有湿气,奶奶的衣服被湿气和植物身上挂的露珠打湿了,贴在身上,凉丝丝的,周围静悄悄的,不时会有几声鸟叫,剩下的就是镰刀割草的声音,天亮了,奶奶也回了家,将面下好,熟练的放入要加的调料(其实也只有盐),捞出四碗,放上筷子,早餐就这样做好了,自己早早吃完就带着书去了学校,在当时,小学只有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数学。

奶奶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坐在这个教室,当时,上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教师,姓马,老师在讲台上激情的教学,奶奶在下面学得认真,时间很快过去,在中午,马老师单独来找奶奶谈话,说奶奶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前途会很好,叫奶奶一定要好好学习,只是很可惜,奶奶下午就不被允许读书了。

下午第一节课依旧还是语文课,马老师叫大家朗读课文,他出去一趟,彼时同学们读的很起劲,全然不知道教室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她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奶奶身上,快步走过去,直接将还在读书的奶奶揪起,一把把奶奶手上的书丢在地上准备将奶奶拖走,巨大的动静将同学们的读书声直接打断了,20多号人全部在注视着这一幕,谁也不敢上前去帮忙,因为太祖母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温柔柔的女孩了,现在的她早已与这个村子融合了,被生活,时间改变得泼辣,语言狠毒,奶奶抬头看到自己被抓起来眼中很迷茫,看到太祖母后眼神变得坚毅,质问太祖母这是做什么?明明昨天答应了她,今天这是做什么?太祖母一言不发,只管拖着奶奶走,奶奶很狼狈但还是将书捡起来,护在怀里,太祖母在柳树摘了一根细而长的柳条,用柳条抽在奶奶身上,疼的奶奶不停的抽泣,却不敢跑,因为逃跑之后会被打的更惨,但太祖母似乎还不解气,在过河时一脚把奶奶踹在倒在河里,而奶奶为了保护书不被水冲走,用手护住重心不稳,栽在了水里,所幸书没被冲走,到家后,太祖母,一巴掌给奶奶扇去,奶奶的脸顿时肿了,嘴角隐隐渗出血丝,太祖母就直接抢过奶奶的书,奶奶这时早就没了力气去抢,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太祖母将书用菜刀割坏,书在太祖母手上几下子就全是碎片,混着河水泡都泡烂了。

这时来了一个人,是马老师,当他听到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知道了奶奶被带走了,立马就跑出去追,只是没想到太祖母和奶奶走得这么快,不一会就到了家,奶奶呆愣的站在那里,望向马老师,马老师急匆匆的跑过来,将奶奶护到身后,对太祖母说,娃娃还小,不要打,我祖母骂骂咧咧的叫马老师滚开,叫他不要多管闲事,马老师不死心,苦口婆心的和太祖母讲了很久,太祖母有了一点点动摇,为了打发马老师走,只能同意奶奶第二天去上学,马老师,当时走到奶奶面前,蹲下用粗糙的时候,摸着奶奶的脸庞说你不用担心,明天记得来上课,马老师就走了。

第二天奶奶去了学校,用的是马老师的教材,但太祖母还是来了,当着全班的面把教材撕烂了,恶狠狠的对马老师说,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再来管的话,那我就把这个学校闹得鸡犬不宁,奶奶麻木的被拉走,上学梦彻底破灭,奶奶也死了心,其实马老师在之后又去了一趟太祖母家,只是太祖母的态度很坚决,奶奶也说自己不想读书,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奶奶每次提起这件事眼中都有一点遗憾。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