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年不识愁滋味

我眼观一沙一花,这就是一个人的爱情。时间一分一秒溜走,我的记忆也被带走。知道不是第一个遇到他。却是保持最持久记忆的。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可此时我却异常相信命定。难道记忆将永远停留,难道爱将永远不会被带走。伤心他的不归,也知道月似秋鸿了无痕,愁思秋水来有踪。淡淡的哀愁涌将上来,使自己难以自持,难以排解。人终归是人。每一次伤痛,都是一次自我的超越。擦干迷离的泪水,让恨随风飘散。月也朦胧,鸟也朦胧。情曲终罢,爱也悠悠,恨也悠悠。

秋高气爽,天气渐凉。《丑奴儿近》中如是说,天凉好个秋。少年不识愁滋味,欲赋新诗强说愁。春女思,秋士悲。悲秋自古被认为一种情结。纵是千种愁绪,万种哀思更与何人说。暮秋而至,独自静坐,哀从心起。黛玉幽禁潇湘,爱博而心劳。她那样的性格气质,自打吃饭就吃药了,万种情思皆由心起。女儿红,女儿泪。时值金秋,幽魂孤闭。“眼空空蓄泪泪空垂,闲撒暗抛却为谁。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足不出户的闺阁小姐,手把花锄,悲悲戚戚。“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明年无知身死处。”香冢葬花一举,至今仍为无数人所痴迷。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悲秋情结呢。

正史之音的群像图,皆为怪人怪举。阮籍策马长驱。刘伶醉酒狂饮。史上常有癫狂事,阮籍堪作清白眼。其实是一种广义的悲秋情结。《氓》女士,秋水为期,伊人二三其德。也留下了几许无奈,几许思考。“庐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十年寒砧催暮夜,百年征戍忆辽阳。”当年的留守女士莫愁的悲凄更令人心碎。在广州起义后,中山先生这样说过,风云因而变色,草木为之含悲,犹如田横五百士。波澜壮阔自不必说,悲情怒于胸襟。

人生在世,何苦拘于一形一役。又何必虐待自己呢。常听人谈起“不愉快”、“不快乐”。其实快乐是一种心理状态,它与地位、财富、权力,荣誉无关。

也许有的人会说:“当皇帝最快乐,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可西班牙国王拉曼三世却说:“我一生纯粹真正的幸福的日子,总共仅有十四天。”可见,当皇帝也不是最幸福的事儿。那么贫民百姓就一定痛苦吗?不见得,童话故事曾有这么一则:“国王端居大内,郁郁寡欢,群臣献计献策,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把最快乐的人的衬衫给皇帝穿上。’便开始了寻找工作,找遍了全国,几乎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幸福,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最后终于在田间找到了一位自称快乐的农夫,他说:‘我自食其力,无忧无虑,真是快乐极了!’使者大喜,向他索取‘衬衣’。”农夫说道:‘哎呀!我没有衬衣。’”的确,快乐不是身外之物,不能从别处索取,它是自己内心的一种真切感受。

其实快乐也像美一样。罗丹曾说过: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同样我们不是得不到快乐,而是缺少感受快乐的好心情。得意时,多想想“山穷水尽”的艰辛;失意时,多想想“柳暗花明”的情致,自然心情释然。有奋斗,有追求,还有那么点点知足常乐,又有什么不快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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