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郑聪明巧计收废铁 孟梦成为孝应姻缘

听孟忠国老叔笑骂,郑聪明心中窃喜,因为这老叔明听着是骂,其实暗着是在夸。嘴中也就嘻嘻笑笑的。这郑聪明也是人如其名,脑瓜子灵活如同说善书说的那样,遇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只说他两件事,第一件是有一次进山打柴,柴打有了,可肚中饥饿。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办法有了,他手拿柴刀,将山中独屋那家养的看门护院的黄狗撵得屋前尾后乱转乱叫,狗的主人听见,急忙出门问道:“你这打柴人为何这样打我家的狗”?郑聪明故作气呼呼恼怒着道:“你家养狗就应给狗吃饱喂好,这个,把我从家中带上山来的饭菜圈子偷吃了让我吃什么,这一百多斤柴,一二十里山路,我饿着肚子,怎能担得回家”?养狗主人忙赔笑脸道:“对不起,对不起,就在我家吃顿粗茶淡饭再走”。

第二件事,那年麦子种罢闲了时候,郑聪明和村人结伴收废品补贴家用,那一天郑聪明和一伙机从村东往村西走,另二人从西往东,那二人一去村头,是一家开米面加工厂的院子,里有堆不说三千五千斤,最起码有干二八百斤报废了的零件,可那开加工厂老板高低贵贱不卖,伙伴们非常沮丧对郑聪明言讲,郑聪明眉头微皱,便让伙机们稍等片刻,主人定会喊他们前去售卖,郑聪明在伙伴们的将信将疑的神色中去那加工厂隔壁人家,拐弯抹角的把开加工厂人家的家庭壮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然后装作一位赶路的人去加工厂这家讨杯茶喝,喝着茶时,聊着家常,郑聪明拿出看家本领,对加工老板是一番恭维,一番夸赞。加工厂老板一是谦虚,二也是实际就道:“唉呀,好什么好?儿子二十六七还没说媳妇呢”?听加工厂老板说出,郑聪明两手相拍,连连鼓掌道:“真是好婚缘,真是好姻缘,我妻兄一远房侄女,如今二十有五,未许人家,我那妻兄拖付于我寻一段实良善人家,我走过三四人家未曾称心如意,因我那妻侄女人材秀丽,性格贤淑,虽是农家民女,论身材相貌与机关办公室还胜三分,今日虽未见你家侄儿,有其父必有其子,人说虎父无犬子,此刻我替我妻兄妻侄女应允这门亲事。”

听郑聪明此番话语,加工厂老板马上好茶好烟招待,見时机成熟,郑聪明手指院中那堆废铁道:“老兄,明天我女人、我妻侄女母女大家前来,看院中这么脏乱,怕……”加工厂老板听了,急忙的走出屋喊来了还在村门场转悠的郑聪明的同伙。

王俊见前面的十来人说说笑笑,插科打浑,而且是晕多于素,只有走在最后的孟愿德、孟九龙二人似读书的秀才,绣楼上的小姐规规矩矩文质彬彬的,就开口逗道:“闷葫芦闷葫芦,赶明日你九龙哥接媳妇,倘若新嫂子再系七根裤带,就照刚才的办法,捉条鳝鱼从裤管塞进去,你那新嫂子自己就会急急火火的自个解开”。因孟厚德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村里人送他浑名“闷葫芦”,孟厚德听王俊说笑,也不回驳,只是淡淡笑笑算是回答。

走向最后的孟九龙是命运多艰,出生时就被生身父母遗弃,是养父“善人”孟忠心将他抚养,七岁的那年只因说了一句实话,被孟忠心故意的毁了一只眼睛,也就成了残疾,从此只有一只独眼。瞎了一只眼睛的孟九龙有自知之明,没有女孩会嫁给自己这个即是单亲家庭又是残疾之人,这人哪,一旦没有欲望,心情也就开朗,孟九龙平日就喜欢自唱民间小调自编词句。此刻听前面的人聊的聊,笑的笑,想到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灵感从心底涌起,就来个自问自答的唱开了。

嘿,什么换得心连心勤?心连心?

什么换得白米晶勒?白米晶?

什么换得状元榜勒?状元榜?

什么换得大将军勒?大将军?

嘿,真诚换来心连心勒!心连心!

汗水换来白米晶勒!白米晶!

刻苦换来状元榜勒!状元榜!

英勇换来大将军勒!大将军!

嘿,什么人不要爷田地勒?爷田地?

什么人不要嫁妆衣勒?嫁妆衣?

什么人修桥又补路勒?又补路?

什么人吃孩不吐皮勒?不吐皮?

嘿,好儿不要爷田地勒! 爷田地!

好女不要嫁妆衣勒! 嫁妆衣!

良善人修桥又补路勒!又补路!

恶毒人吃孩不吐皮勤!不吐皮!

虽然是满眼的春色春景,郑初心却无心欣赏,只感到心中是沉甸甸的,这人哪,心中一有事脚步也比平日里更为急匆,只一支烟的功夫,便来到苗床基地,自家的菜园,忽听人喊道“伯伯”郑初心寻声一看,是郑平,再看郑平的脸上,满是汗渍和污渍,也就问道:“郑平,这大上午的怎么弄得满脸是尘是汗?”郑平一指不远处一担柴道:“昨天下午开全村党员干部会说今天上午学习杂交稻育秧技术,为了集体事家庭事两不眈误,我起五更去山中将柴打下山来。”郑初心顺郑平手指方向一看,果见一担柴横在菜园边上,也就心中感慨道:“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出头檩子先烂”。

这郑平兄妹四人,老大郑平,老二郑良,老三郑心,小妹郑玉洁,父亲郑家实,名字让人觉得家庭丰裕殷实,可现实却恰恰相反,是贫寒困苦,郑平十三岁那年,郑平的母亲患急病去世,女人逝去以后,郑家实也没再娶的念头,说实话,四十岁的男人,正是年富力强,身强体壮精力旺盛,是多么需要女人的温存和温柔,可郑家实一心抚育儿女,过了两年,读初中二年级的郑平见父亲一个人内内外外一双手,即当爹又当娘,就自愿缀学回家将洗衣、做饭、打柴、种菜园的活计从父亲的肩上接了过来,在年少的郑平帮衬下,父亲的压力缓解不少,但虽说体力减轻了,可经济上的负担一天天加重,郑良、郑心、郑玉洁年级逐年递增,报名费、学杂费、笔墨纸砚相应增高。真是穷则思变,郑家实便选一块肥沃的自留地,种了上万株桃苗,也是瞎眼鸡天照看,在年后去县城售卖时,碰上了城关城分管林业的副镇长,是郑姓本家,郑镇长体谅郑家实即当父亲,又当母亲的艰辛,不但买下了当年的全部树苗,并承诺每年帮郑家实销售两万苗木。直到儿女们完成学业。有了这本家镇长的扶持照顾,郑家实家庭壮况发生了根本转变,不但儿女的读书费用和居家开支应酬不愁,手头还略有盈余。

我们的先贤哲人总结了无数的人生经验,有一条是这么说的,饱暖思淫欲,走出了穷困,过上了幸福生活的郑家实迷离了双眼,和一位有夫之妇好上了,这世上没有不又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时间一长被女人的丈夫发现了,羞怒之下邀约几位本家弟兄,将正在和自己女人云雨的郑家实一顿饱打。郑家实又羞又气,郁闷于心,从此一病不起,卧病在床两年来,不但不能耕田耙地,经销苗木不说,还得请医吃药,于是家庭壮况又回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糟。

看郑平家境又陷于困境,村书记郑初心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凭自己在村里当了几十年书记,同乡镇各部门交往的关系,联系石门乡政府食堂,石门乡中学食堂,让郑平打柴卖给这些单位,这才勉强维持父亲的医药费,弟弟妹妹的学杂费,笔墨纸砚费用。

郑初心想着心事时,手也没闲着,大家一起人人动手,挑水的挑手,撒种的撒种,盖膜的温膜,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春白的阳光的毛绒绒的羊绒般温暖,柔柔的春风将嫩绿植物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撒播在春天的山乡,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杨柳绿了,桃花红了,菜园的黑白菜黑得油绿,莴苣起着胖莹莹的嫩苔,郑秀梅和女儿孟梦成隔着一厢菜园而立,郑秀梅用一半是焦急和担忧,一半是期待和哀求的眼神看着女儿孟成。

孟梦成微低着头,心中有太多的愁绪只是无从话说,自己往后的幸福与痛苦,只在一念之间。那个未曾谋面但听人言的吉祥自己全不在乎,可自己的妈妈……唉,又一阵春风掠过额前的刘海,耳边的秀发孟成觉得这春风多象小时候,饿了、病了、哭了,妈妈的双手是那样的慈祥温暖,可现在妈妈变了,变得如此的冷淡,狠心无情,这前村后村,上至七十八十的爷爷奶奶,下至七岁八岁的小哥小妹一提起吉祥,谁都是鄙视的眼神,仗着有个姑母当省官,成天的偷鸡模狗不说,有时还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别人都是躲不及避不及,可自己的妈妈却要答应,清晨見乡长孟忠心进得村来,孟成一咬牙,横下一条心,母亲若是苦苦相逼,自己愿死不从。

看女儿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郑秀梅知道,女娃子都随自己的性格,吃轻不吃硬,不怕作父母的打骂,就怕当爹当娘的说好话,甚至是流眼泪。郑秀梅也就叹一口气道:“唉,孟成,不是父母不通情达理,实实在在的是你弟这道坎过不去,你说就他那矮人个,谁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偏偏你又没三个哥哥,两个弟弟,若是孟真不结婚生子,我们家就断了香火,绝了户头,让那些和我家有过节的人看我家笑话,用女儿你同吉莉换亲,我们当爹娘的是没办法的办法。”说到这,郑秀梅本欲停下不语,但想到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于是就又说道:“孟成,不要一味只想对你不利的,还应该想想对你有好处的,这吉祥的姑因在省里当大官,不但说可以买到“凤凰”“飞鸽”自行车,缝纫机高档布料,主要是家里有当大官的亲戚,左邻右舍的不敢欺负你。”郑秀梅嘴在说话,两眼却关注着女儿的神色,見孟成依旧是无动于衷的郁闷的站在那里,就又换成几连哀求的口吻道:“孟成,只要你答应嫁给吉祥,出阁之时,保证多随几件嫁妆,再如果一年半载之后……”郑乔梅说到此处也觉拗口,便停了下来,但一想刀已架在领脖,火已烧至眉毛还顾虑什么,于是就又说道:“一年半载之后你当了妈妈,我这个做外婆的,一定置办最丰盛的月子礼”。孟成听母亲说得这样露骨直白,用既难为情又厌恶怨恨的眼神和语气阻止道:“妈”,然后又沉默不语。

听女儿喊了一声妈后,依然默不作声,郑秀梅知道自己的这个平日里就少言少语的二丫头,听说着这么露骨的话,感到羞和愧,想想自己也是说得太直白,一个女儿家家的,肯定是听不入耳,但转念一想,不说不行,这不但要说,而且必须说得更透彻更明白,于是,就又继续道:“孟成,你弟孟真有了媳妇,不但了结我们父母的心病,对你也大有好处,你现在是个女儿家,不知道这些,娘是过来人,知道居家过日子的星星点点,成了家的女人,不但柴米油盐,丈夫,儿女要比别人强,就是娘家的一切,也要比别人强,如果娘家有个光棍汉的哥哥,或弟弟,或者有个犯罪坐牢的不但湾间的左邻右舍看你的眼神是蔑视你,说话讥讽你,就连你婆婆、妯娌也讥讽你。”

孟成低着头,默默的站在那里,内心却是无比的痛苦煎熬,心问着口,怎么办?口又问心,是推辞?是答应?是左右为难,那吉祥的为人,是癞痢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个没结婚的男孩去做那事,——那将来能会幸福么?推辞,于心不忍,父母养育了姐弟四人,家大口阔,受了多少苦,为了多少难,应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答应,推辞,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看见小妹孟凡匆匆走来,看见小妹过来,孟成一半是高兴一半是忧愁,因为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小妹的性格孟成是知道的。这孟凡在姐弟四人中最小,是么妹子,原来孟忠胜,郑秀梅有了孟成、孟真这对龙风后,加上大女儿梦弟,只有二女一儿,就寻思着女儿大长出嫁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一个儿子在村里人单势弱这是主要,次要的是有哥俩做事时有个帮手,遇上事有了商量,就想再生得男孩,谁知天不遂人愿,最后一出生是个丫头,本来生个女儿郑秀梅心中就不乐意,偏这小丫头在襁褓中就手舞足蹈的不说,哭起来嗓门也大,让郑秀梅心烦,满月这天给孩子起名,没等丈夫孟忠胜开口,郑秀梅皱着眉头道“叫什么花呀,霞呀,这小女子看着叫人生厌,哭着让人生烦,就叫孟烦。

倒是孟忠胜没重男轻女的思想,反而对幺女更加疼爱,虽说家大口阔有些困难,儿女们到了上学读书的年龄,都送去学堂读书。每次上街赶集,给女儿们买几朵花,或几枚漂亮的发卡,若手头实在太紧,扯一尺、两尺红头绳给几个女儿们,一转眼小女儿也到了读书年龄,孟忠胜对老师道:“不叫厌烦的烦,我们是普通人家,但愿孩子的人生产平凡凡,顺顺利利”。这孟凡虽然说是女孩,却天生好强,每当看到有同学欺负哥哥孟真时,就和别人打架,没少受老师的批评,这次本家乡长叔叔让孟吉两家换系孟凡是不同意的,人不是商品,怎能交换这是其一,第二,这吉家兄妹都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从村里的男女老少,到学校的男女同学,一说起吉祥如说起恶狠毒蛇一般,刚刚看乡长进门言说,吉祥今日前来见二姐闷不乐的前走,娘亲随后而跟,孟凡知道,妈妈肯定又在逼心软意弱的二姐应允那吉祥的婚事,也紧随来到菜园。

郑秀梅见这小冤家前来,知道这是夜猫子进宅——没有好事,也就皱起了眉头,板起了面孔。孟凡一进莱园子,看见了母亲,从那天父母讲换亲之事起,心中就有股火想要发作时,也是自我劝慰道:事情肯定有转机,可刚才叫娘亲给媒人的表态才知道娘亲是铁了心的将姐姐朝“虎口”“火海”中推,此刻不管母亲高兴不高兴,就大声说道:“妈,我真不明白,天下有你这样的母亲,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朝虎口中送,难道说你不是我们的生身母亲,我们都是抱养的?”

听女儿说完,郑秀梅沉着脸道:“你个不知好好坏坏的丫头,妈是怎么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孟凡也不理会娘亲的恼怒,理直气壮的回道:“妈,你不要不承认,先说哥哥,你给哥哥找媳妇,应该找个长相一般的性格老实的农家女孩,可你却找个有模有样的吉莉,先不说一个女孩未婚先孕,尽不知羞耻心安理得,妈,天下的事你当真不知?女方比男方强胜太多做不了长久夫妻。再说那吉祥,这小子是个好事不做,坏事做绝的角色,日后二姐能得到幸福生活吗?”数落了母亲,孟凡又转眼看二姐孟成道:“二姐,你也是读过初中的文化,也学也法律,这法律规定婚姻自主,包括父母都无权干涉,包办。二姐你就是软骨头,什么都听别人的,任别人切,任别人剁,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自己的幸福自己做主,就是父母、兄长包办,依旧是三个字“不同意”,看她怎么去捧当官的。”

原来这吉莉初中读完,因成绩一般,没考上高中,父亲吉运昌找到省里当官的妹妹吉素芝,给女儿找一份工作,正好这吉莉表哥朝有为初为人父,需寻一保姆,吉莉的到来正是适合,姑母让吉莉先帮儿子看一年半载孩子,然后安排工作,谁知这吉莉在带孩子期间,不知不觉和表哥好上了。纸里包不住火,一来二去让表嫂发觉,表哥夫妻起了矛盾不说,吉莉尽有身孕。表哥家是呆不下去了,吉莉只好转回家来。

这吉运昌狐狸没抓着,反惹一身骚,这事既不能声张,也不能拖延,正在焦头额烂时,乡长孟忠心牵线搭桥,让吉莉嫁给了孟真,让孟真娶了个漂亮便宜媳妇。此刻,听小女儿在这说三道四,一种难以言说的酸苦涌上了郑秀梅的心头,事情到这一步谁的错?父的错?母的错?儿的错?女的错?谁都没有错!谁都想日子过得称心如意,谁都想在人前扬眉吐气,错只是命运之错,命运对自己夫妻不公,养了个永远长不高的儿子,若是自己命好养的儿子不说当省长,县长,就是在村里当个干部,自己夫妇在人前也是头高颈仰,说句偏心的重儿轻女但是实实际际过日子话,让自己的儿和女角色换一换,儿子是女儿那样聪明能干,有才有貌,让女儿相貌平常一点,身材矮一点,只要是女儿,不愁嫁不出去,找个男孩老实一点的,家庭条件困难一点的,自己把女儿许诺给那样人家,那家男孩本人、男孩父母无不是感恩戴德,但一切想法只能在心中谁也不能言说,如今自己的命不如人,为了儿子,老夫老妻在别人面前弯腰赔笑脸。真正的是笑在脸上,苦在心中,这只能认命,养了这么个儿子。

可谁知女儿尽也是这么为难,想想这一切,想想这么多年为了儿女们日子过得好一点劳神操心,可儿女们谁又体谅过父母的艰辛苦难,分担过父母的焦虑忧愁,不但不体谅分担,倒反过来编排父母的过错不是,郑秀梅不思不想心中倒还平静,此刻一思一想酸苦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就抑制不住情不自禁的悲从心来,继而是蹲在地上泪如滂沱的哭泣着诉道:“你这个烈女子,你这个烈女子,爹妈把你送到学校,学了几笔鸡脚狗爪,就能起来了。念了几个一二三四说起话来就叉五叉六的冰冰凉凉的,就如同拿着刀子捅娘的心,你说妈不是亲妈,你们是抱养的。可你们体谅过父母的难处吗?父母养育你们一个个的容易吗,热天怕你们热着,冷天怕你们冻着。平日里又怕你们饿着,若是那一个头痛脑热的,娘老子没日没夜的担惊受怕,求医问药,求神拜仙,情愿父母替换,不愿儿女们受病受痛。人家的父母重男轻女,可你们的娘老子不管是饮食穿衣,儿女都一样,你们姊妹几个,不都是读到你们自己不愿读。爹娘的心中巴掌心是肉,巴掌背同样是肉,都是爹娘的儿女,从来不厚此薄彼,为了你们一个个的吃饱一点穿暖一点,我和你的父亲不知多少年没添置新衣服不说,就是小病小痛从不求医买药,忍着扛着,为的是省一角或八分让你们无忧无虑、欢欢喜喜的上学,好了,你们现在人长大了,书读多了,翅膀硬了不但不想着为爹妈分担忧愁不说,反而时时刻刻来伤爹娘的心”。郑秀梅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委屈,几十年的点点滴滴的过往,如同电影一幕一幕的涌现心头,尽是那样的清晰,思绪如水库开闸的渠水滚滚向前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汩汩滴落。哭几声抹一把泪,整整的哭成一个泪人。

见母亲如此哭泣,孟梦成一下子软化了,轻轻的蹲在母亲的身边,从口袋中掏出手娟一边给娘亲擦着泪水,一边说道:“妈,妈,你别哭你别哭,女儿听你的话,应允那门亲事,答应嫁给吉祥”。

听了女儿应充了的话,郑秀梅顾不得擦净脸上的泪痕,一下子从地上站立起来,拉着孟成朝家急走时,一句句的说道:“我的听话的女儿,我的懂事的女儿,一会吉祥来了,你要笑脸相迎”。

孟凡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娘亲拉着二姐朝家走的身影,仿佛是走向刀山,走向火海,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阻止,可是,现实的母亲意决心坚,话少的二姐人孝心软,成一只待宰的羔羊,她看不见有人拿着放血刀,有人拿着接血的盆,往后只能听天由命,想到这,孟凡依然是默默的在心中祈祷,愿二姐人生路上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心中想着也就转身朝学校走去,因为日记本忘记在学校寝室的床头柜里,前去拿回家,写上今天的无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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