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或是百年一遇的龙卷风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这风停雹住,云开雾消,阳光依旧灿烂的普照在山川、大地,只见一粒粒豆大的冰雹在春阳的照耀下,更加晶莹,更加洁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快速的融化,行走了二三十米,所有的地面上呈现的是斑斑驳驳的湿渍,再看看房前屋后,刚才射雹避风的公鸡又气宇轩昂,如领班的走在母鸡们的头前身后,两只大白鹅领着一群扁嘴从柴草垛背后走向塘边,从低洼处本入水中,尽情的嬉戏追逐,仿佛是庆祝灾难过后的祥和太平。
看蓝天丽日,瞧晶莹冰雹,想此刻家庭的处境,郑平不由在心中感慨道:“天下的一切是多么的同宗同理,真正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父亲没出事的前几年,不但有吃有喝,而且一到换季都有新衣,生活真是温暖幸福,谁知父亲一夜出事,家中随即陷入贫困,就像是早晨还是晴天丽日,忽然狂风冰雹,此刻雨过天晴,依然风和日丽。”郑平心中憧憬着,一年两年之后,父亲病好了,弟弟妹妹毕业了,升学了,幸福的生活又会降临的。
郑平一路感慨着,筹谋着,一路来到责任田,只见龙卷风是从东南而来往西北而去,整田的麦穗顺风从东往西倒伏,只有田边地角那草株独棵俱被折断,郑平也就一一择起,可这一株株受过狂风重创的麦穗不加绑扎实难站立,郑平由受过重创的麦苗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受严重伤害的父亲,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父亲那哀伤的眼神和那伤感的话语,一种不祥之兆在心中升起,暗叫一句:大事不好,便扛锄在肩,往家急奔,一进堂屋,便见二弟、三弟、小妹俱伏桌上看书写字,因为心中有事,郑平没和弟弟招么事,也就扎进父亲的病房,从房门口就看见父亲的右手垂在床沿之下,一股浓浓的血腥涌入鼻息再看地下,是一滩段红的鲜血,郑平不由一声惊呼“爸爸”,在惊呼的同时,朝堂屋喊道:“郑良、郑心、玉洁,快进来,爸割腕自尽”。
郑良、郑心、郑玉洁都是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平日里都是听人们讲一些上吊、喝药、投河的恐怖事件,可今日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见父亲这般模样,俱是惊慌失措,玉洁本是最小,又是女孩子,一伤心,一害怕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郑平用手一抹,父亲鼻息,是尚有气息,也就放松口气道:“有希望,快道医院”。说话的同时,从床边拿一布条将伤口缠扎。
苦难是不幸的,它让遭受苦难的人体肤伤痕累累,心灵烦闷、陇伤、悲愤,甚至悲观厌世,但苦难又是一贴助长剂,它让承受苦难的儿女在风霜雪雨中坚强,在曲折磨砺中成长。
郑平沉着带着二弟、三弟快速的绑扎好担架,郑良、郑心在前,郑平在后,郑玉洁紧紧的护卫在担架身边,兄妹四人肩上抬着担架,心中不住的祈祷,如简一般的返到医院。
见风停雹住,孟凡从教室里走了出来,走出学校的大门,不由自主的摸摸口袋,那个记录心路历程的小本,这里面是自己对自己的倾诉,写满了对昨天的回忆,今日的思考,对明天的向往,其中也有一篇两篇对生活的见解和评论,这日记本是亲如姐妹的闺蜜,更是属于一个人的秘密。
从学校到家的这条路,从进入中学的那天起,一个星期三趟或四趟,如今可以说闭上眼睛就能回家,孟凡从学前路走上街道远远的看见村里的郑平、郑平、郑心和玉洁抬着担架走进医院的大门,孟凡正在疑惑,是自己看花眼还是哈的,就听路边两个五十多岁的伯母讲着聊着,真是屋檐偏逢连阴雨,日子再穷再苦慢慢熬,也就过去,去寻什么短见,听另一人回道:“也确实是难,他郑家实病在床上,两眼看屋梁的份,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赚不了一分钱不说,还需药费,四个孩子也就郑平劳动赚钱养家,郑良、郑心,小女玉洁都在读书,多么的要钱花,他若死了,少一笔药钱”。孟凡本欲上前询问,此刻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更加的关系着急,一转身朝医院走来。
一进医院大门,就见郑平的父亲两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郑玉洁蹲在担架边“嘤嘤”的哭泣着,郑平、郑良、郑心三兄弟不住的哀求穿白大褂的医生,听那医生也是一脸无奈的神情解释道:实在本是久病体弱之人,再加上流血过多,已没生命迹象,再说本院有规定:“先交钱,后医病”。听那医生说了医院规定,郑平又是连连哀求道:“好医生,好医生,我们兄妹见父亲成了这样,心中着急,走得匆忙,下午我保证交付”。听郑平哀求,医生又苦着脸解释:“医院规定请你们、、、、、、”
孟凡站在那里,听医生和郑平对话,想起昨天父亲给了三十元学费,书本费,也就不假思索的揭了出来,朝交费窗口走去,却听有人关切喊道:“郑平、郑平、郑平、郑良、郑心、郑玉洁,孟凡一打量见是孟国庆,孟九龙,王俊奔进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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