鳖脚军师孟忠太见过人训练好的猎犬帮主人打猎,也是过人训练好的猴子钻圈翻杠、跳绳作揖帮主人收钱,没想到这青年向第一将这山羊也训练的如此听话,也就上前赞道:“小伙子,你真行,将羊训练得如狗象猴一般听话”。向第一朝孟忠太一打量,见他满头头发已经花白,比自己父亲年岁要大,听他夸赞自己,向第一腼腆一笑道:“伯伯,一般来说,畜生和野兽都通人性,你日长天久的教它、训它,它也就听懂你的语言,看懂你的眼神手势”。
孟忠太听乡书记叫他向第一就道:“小伙子,你们团山村的年青人我不认识,但上了四十岁的人我都熟,有一人与你同姓同族,叫向老倔,他真有趣”,孟忠太本想讲向老倔的奇闻趣事,但不知这小伙子与向老倔是啥关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孟忠太最在说话,两眼却在看向第一和他的山羊,却见向第一用无可奈何的神情道:“伯伯,我熟,我熟,他就是我父亲,没办法,他就这脾气,他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孟忠太不愿谈人家务事,也就话锋一转道:“小伙子,这一头山羊一年能卖多少钱?”“个头长大能卖六七百元,个头小的能卖三四百元,如若卖种羊,一头羊一千元呢”。向第一回道。
孟忠太又赞道:“年青人,有思想,有眼光,这养牛、养羊,比养鸡养猪不一样,因为牛羊吃的是地上生的野草,不用花饲料钱,而且这草今天牛羊吃浅了,不六七天草又长长了,今天东山,明天西山,轮换着放牧呢”。向第一道:“伯伯你真是个明白人,这事全让你说准了”。
孟忠太,向第一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家常,聊完了生产又聊起了生活,孟忠太道:“小伙子,你这会赚钱,你媳妇、孩子有福享了”,“伯伯,我家本来底子薄,前两年我养鸡、养兔子都未成功,也就没成家呢”,向第一回道:“别担心,如有合适的姑娘,伯伯帮你介绍”,孟忠太安抚到,二人说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三余地界,向第一给孟忠太道一声:“伯伯走好”便领着羊回家而去。
孟忠太一路走着,心中一路盘算着,这一只羊六七百、三四百,平均一只羊伍佰元,十只羊是五千,二十只羊一万,这不算不知道,一算惊一跳,要是养四十只每年就两万元,我大槐树村有的是荒山、荒地。我家有地是闲人,老婆、儿子厚得,幺女厚云,加上自己,明天我也买几只种羊。
一想到买种羊,孟忠太又犯嘀咕了,这向第一说一只羊要一千元不说,买三只公羊,五只母羊,最起码要一只公羊,一只母羊,这两只羊需要两千元钱,这春上要买种子,买化肥、买农药,要的就是钱。若是两百元钱,三节两省的还省得出来,可这是两千元,可这是两千元呢,孟忠太如和尚念经般的念了几句两千元后,猛的想起向第一说他尚未结婚,心中便有了主意,刚才因缺钱而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因自己的绝少主意而得意的笑了。
吃罢午饭,向第一拿上羊鞭到山坡放羊来了,哈,小羊娃娃见主人来了,“咩咩咩”的叫着、跳着的跑到向第一跟前,蹭着裤腿、啃着咬鞭,向第一将小羊羊逐一的抚摸后,“来,领他们去吃草”,听主人吩咐,领头羊一溜烟的跑来,用角连连的轻撞着一个个调皮的小羊,小宝宝们又“咩咩咩”的叫着跑回到羊妈妈跟前,啃一口青草,或钻进羊妈妈的怀里,吸一口羊乳。
见群羊在头羊的监视中规规矩矩的放牧着,向第一靠着树干,就着凉荫打着盹儿睡得迷迷糊糊间,听一熟悉的声音喊:“小向,小向”,向第一睁眼寻声一看,是上午去集上回家同行的孟伯就道“孟伯,这大中午的你去哪”?孟忠太道:“小向,我远远的看见羊群,就知道你在这。小向,我回去家人讲了你生财的门道,家人都同意我买两只种羊,我这就找你来了”。
向第一也没多说,从羊群中挑一只公羊和一只母羊,栓上绳索,递给孟忠太。孟忠太一只手接过羊绳,另一只手去掏上衣口袋,连掏两遍后一下子想起来似的道:“我走时换衣服,把钱落在换下的衣服口袋里,小向,这样,下午你早一点将羊拴好,去我家吃晚饭,顺便我把钱给你,再就是我有一侄女梦成,你俩相见相见,如都没意见,当伯伯我又做了一件好事”。向第一不知用怎样的言语感谢,就将孟忠太一直送出团山村外。
孟忠太一回家,儿子厚得,女儿厚云倍觉惊奇,也就问道:“爸,那弄来的两只山羊?”孟忠太将上午编好的话回道:“团山村的向第一养羊赚钱不少,小伙子见我有心,不但赊给我两只羊,晚上到我家传授养羊和防病治病技术呢”。说完,看女儿厚云道:“云,帮你妈炒几个菜,我和向第一说好上我家吃晚饭呢?”
厨房的饭刚做好,就见向第一如约而至,孟厚得和向第一中学同过学,同学来家传授致富技术,孟厚得热情招呼请坐,孟厚荣笑盈盈的落落大方的端洗脸水,递新鲜茶。
孟忠太见女儿忙罢,将儿女叫至门外吩咐道:“云,上午你姐梦成在家受委屈,去把她叫来一起吃餐晚饭,人多说说话,也就放下烦恼和忧愁,”孟厚荣听爸爸安排得有情有理,就将梦成约了过来,梦成本来语少言寡,见一不认识男青年同桌吃饭,更是无语,只是默默地自顾自地吃饭。
孟厚荣见向第一不但将种羊赊给自家,还放下自家事情前来传授防病治病技术,心中无比感谢,一遍又一遍热情的客气的请着“向哥,吃菜,向哥,别拘束”。
向第一毕竟第一次前来做客,又是相亲,只是孟梦成这女孩总不和自己单独说话,放下饭碗,也就知趣的告辞。孟厚荣见向第一走远,也就问孟厚得道:“哥,怎没听见爸爸给人种羊前和说几时给钱?”孟厚得道:“自己的父亲,你还不知他那心思,隔两天去和人家扯皮,羊个不大,羊吃草太慢,随便挑几个毛病就能少人家钱呢?”厚荣又道:“小向碍于和你同学情面还是,也没开口提钱”,孟厚得摇着头道:“不知道”,厚荣道:“爸一生总打别人主义,真是”。
向第一躺在床上,不知是一天来的劳累,还是在同学孟厚得家作客时多喝了两杯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和父亲为种杂交稻起了争执,一会是那头羊娃怎吃草慢了,再就是晚饭时,孟厚云客气中热情含蓄中大方,一句又一句“向哥,向哥”是那样亲切,是那样甜美,她那盈盈的笑脸给人振奋,她那热情活泼的眼神给人力量,思思想想时,听堂屋的挂钟当当当的敲了十二响,向第一道:“睡吧,别自作多情”。
孟忠太如大了胜仗的将军气宇轩昂的踏着响步走进院来,孟厚云见父亲忙罢回家,从厨房端出洗脸水道:“爸,洗脸”,洪学莫见老头子那神气样,笑骂道:“个老杂种,见人就用计,看以后谁敢和你交往”。孟忠太道:“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中国十亿人,一人逢一回,你没那长寿”。
洪学英知道自己的男人能说会道,眉头一皱一个计谋,知道自己理论不过他,说几句后进厨房看灶火来了。
孟厚荣听父母对话藏有奥秘,也就轻声问道:“妈,爸又在用谁计谋”,洪学英回道:“用谁的计谋,昨来家吃饭的小向呗,你以为你爸叫梦成过来是真关系梦成,是来打掩护,假相亲”,孟厚荣不解道:“梦成姐不是应允了吉祥吗”?丫头,这就是你爸鬼精灵之处,他只让梦成和小向打个照面,然后时向第一说:“梦成还在考虑,拖个一年半载,两千能给两百就不错了”。
孟厚荣吃着午饭,总觉爸爸做事有些不妥,只是觉得饭如嚼蜡,应付似的吃了碗饭,进厨房帮母亲收拾锅瓢碗筷,手在劳作着,心在思纣着这事应没给小向明说,让他是要钱,还是牵羊,早拿主意,免得日后扯皮拉筋,孟厚云主意打定见父母和哥午睡去了,轻轻出门,往团山村走来。
一出家门,就听见几只喜鹊站在门场的杨柳树上欢快的鸣叫着,孟厚云笑盈盈的看着喜鹊,举着手朝喜鹊挥手致意的同时,目光从黑白相间的喜鹊身上来看杨柳,只见一根根从树干垂直于水面的嫩绿满枝杨柳枝条在风中的水面上轻轻的摇摆,心中的郁闷让春风杨柳吹拂。
孟厚云朝前方的团山村远晀,似蘑菇班的山蛮,满山的青松在春天里更青更翠,山坡上的嫩绿小草,从冬天枯萎的、裸露的土地上长出,和青松浑然一体,是漫山遍野的郁葱葱,这路两边的麦田、油菜地里,齐腿深的小麦、油菜,在龙卷风过后的阳光下,在和风照照的春风中,起着一层一层的波浪,如绿色的海洋,一股浅浅的溪水,在麦豆的衬映下,泛着绿色的清波,缓缓的向前流淌。
路边的桃树,怒放着娇艳的粉红色花朵,桃树下面的菜园里的蚕豆,盛开着一朵朵,一簇簇深紫的蚕豆花,在这春天的田野花红花紫万紫千红,在村道两旁的路边,麦地的地边,菜园的园边,一朵朵如降落伞般的金黄色的蒲公英花朵,绽放在鲜绿的蒲公英绿叶让给无边无际的春色,又增添一道别样的色彩。
走过一条田冲,翻过一道山岗,进入到团山村界,孟厚荣远远的看见,一只只白色山羊如一朵朵洁白的棉朵在绿树林中,绿草丛中移动穿梭犹豫拘促,自从毕业回到家来,还未和一个男孩子单独相处过,这见了面怎么说呢?从哪里说起呢?转念又想到,有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来偷东西,自己为什么而来,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呢!
孟厚云走着想着,就走到近旁,只见向第一正专心致意的看着报纸,孟厚云呼一声道:“向哥”,听一熟悉的女孩声音,喊着向哥,向第一猛的抬头见是孟厚云,先是揉揉眼,然后又掐掐虎口,痛着呢,就两眼放出强烈的惊喜光彩,一声惊呼道:“孟妹,真的是你,我以为是在做梦呢”,话冲口而出,向第一有些懊悔,怎么能这样对女孩说话,为了掩饰自己的穷迫相,向第一又接道:“孟妹,这大中午的,你上哪里去?”
听向第一说看见自己以为是在做梦那话,见向第一有些难为情的姿态,孟厚云甜甜一笑道:“向哥,我来问你一件事呢”?听孟厚云没责怪的话语,没有气恼的神情,依然是甜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有些受宠若惊的,微笑着看着孟厚云。“向哥,昨天我爸来你这买种羊时,说过啥时付你钱?”孟厚云问道。“伯伯说当时钱忘在家中,让我下午去你家吃餐晚饭并拿钱”。听向第一只说其一,孟厚云心中不甘,就又问一句道:“我爸还给你说过什么”?听孟厚云追问,向第一心道:“你这么漂亮女孩,心怎这么实在,怎不知拐弯,存心给人难堪,偏在这那壶不开提那壶,昨天的烦恼昨天已经消逝,”此时,再提,烦恼重生,心有想法,但又不好明这拒绝,也就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口中支吾道:“伯伯说、、、、、伯伯说”,吞吞吐吐的不说原由。孟厚云见向第一遮遮盖盖、吞吞吐吐也就劝慰道:“向哥,有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就告诉我,我爸还给你说过什么?”向第一见不好隐瞒,也就说道:“伯伯说把来你家吃饭的叫梦成的女孩介绍给我做女朋友”,说完轻叹一声,也叹息,也可能是放下心事,也可能还是惋惜。
孟厚云“哎呀”一声道:“向哥,我爸他一肚子道道,你中他全套了我梦成姐她有男朋友了”,听孟厚云一说,向第一短促沉默后道,孟妹,昨天伯伯将羊牵在手中,说钱落在家中,我隐约感到在耍花招,实没想到伯伯用这法子戏人,孟厚云见向第一神情失落,也就安慰道:“向哥,你放心,我爸不给羊钱,我上山挖药、茶园摘茶,挣钱给你羊钱”。
向第一淡淡一笑道:“孟妹,别说伤外话,通过那两只羊,我结识了你哥和你,我心中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没兄弟姐妹,我愿和你兄妹结为异姓兄妹”,孟厚云调皮一笑道:“我昨天已经叫你哥了”,听孟厚云说昨天已叫哥了,向第一舒心的高兴的笑了,黑红黑红的脸庞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灿烂。
孟厚云看着向第一灿烂的笑脸,仰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明媚的春光,再看看满山翠绿的青松,低着头啃着青草的一只只洁白的山羊,调皮的笑问道:“向哥,心中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听孟厚云问话,向第一马上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回道:“以前没有,昨天去你家就有了”,孟厚云紧问道:“那女孩美吗?漂亮吗?”向第一没有回答,顺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枚圆圆的玻璃小镜,一边递给孟厚云,一边说道:“我的生命里,以前没有,今后不会有第二,这女孩是我生命的唯一,她的美丽,她的漂亮我说不出来,你看看吧!”
孟厚云接过小镜一看,小镜里映着自己甜甜的娇美的面容,孟厚云抬头埋在手臂中,女孩特有的羞涩涌上脸庞,两脸至颈部婉如朝霞、夕阳,泛着红彤彤的光彩。
向第一感到自己太过草率,慌忙的随礼道:“孟妹,对不起,我、、、、、我有心无口的乱说,伤了你,请你原谅”。孟厚云将深埋的头抬起,脉脉含情的看着向第一道:“向哥,你误会了,我心中不但没怪你,还感到非常幸福,只是我的几个姐姐说你们男孩子就会花言巧语的骗人,甜言蜜语的哄人”。
听孟厚云这么说话,向第一没有辩解,扬着头在周围四处打量着,寻觅着,见不远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洁白晶莹的莹石,便小跑过去拿在手中,然后一张嘴将右手的中指咬破,在洁白的莹石上工工正正的写道:“情如此石,石烂情断”八个段红段红的雪。
孟厚云见向第一谈得好好的,忽然起身拿一块莹石在手中一时猜测不透,向坠云里雾里,却刻见向第一用鲜血刻的哲言,一时间是无比的喜悦、感到,急忙的用一双手紧紧的把向第一咬破的手指握在手中。
向第一将中指从孟厚云手中拿出,转身朝家急走,孟厚云急问:“向哥,你要干什么?”“孟妹,我回家中拿一件定情物给你”,孟厚云手举那块写着八个血字的莹石道:“向哥,这天下还有什么物品比这珍贵”。听孟厚云说话,向第一笑了,笑着时看见眼前的青山在笑,不远处流淌的绿水在笑,孟厚云也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舒心,那么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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