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小心走到透明房子的一角躲了起来，因为他还是担心自己是不是真得完全隐身了。
再回头看的时候，他愣住了。
王教授不见了，一个高大挺拔、清瘦俊朗的年轻人站在刚才智首的位置。
房门开了，小伦首先进来，“智首，武首来访。”然后对门外做出请进的手势。
“哈哈，艾克老弟，我今天出来转转，顺便过来看看你！”一袭黑衣的粗壮汉子声音洪亮，风风火火地进来。
“不知武首大哥来访，未能出门迎接，见谅见谅。”
他竟然就是智首啊，好年轻啊！
清远实在无法把刚才王教授的长者形象和这个俊朗的年轻人关联起来。
“艾克老弟，按照殿下的命令，我们很快要对大属部域发动全面进攻了，你这边一定没问题吧，哈哈。”武首黑脸庞浓眉大眼，笑得很粗鲁。
“斯迈兄，上次进攻之前，我就已经为你介绍过我们的能量系统，这几日我和智员们一直在仔细评估。”
“评估的结果如何，这次要全面进攻，要给大属部域所有人注入我们制造的意识，哈哈，然后就可以看着自相残杀，自我灭亡了。”武首瞪着铃铛一样的眼睛，凶神恶煞一般。
“斯迈兄，我们计算过了，由于能量系统已经接近满负荷运行，发动全面攻击将会消耗我们一成以上的能量，这将使我们整个AI系统出现无法预计的风险。”
“甚至是全面停机！”智首非常严肃地说。
“嗯？有这么严重，我们的系统会如此脆弱？艾克老弟，你过于保守了吧，国王陛下当年集我们全部的力量建设的这套系统，毁灭大属应该绰绰有余啊。”
“我这么说是经过周密计算的，为了我们系统的安全，我建议在制定攻击方案前，先开展一次模拟攻击演练，验证一下能量系统的承载能力，以免实际攻击时造成我们整个系统崩溃，你看这样是否更稳妥些？斯迈兄。”
“好吧好吧，搞不懂你们这复杂的系统，我先给殿下汇报一下，免得说我拖延进攻，你尽快安排演练吧，我会陪殿下一起观看演练。”武首有些不耐烦了，向智首摆摆手，悻悻地出门。
小伦陪着笑送武首走远，转身回来，把房门关上。
“出来吧，他走远了。”小伦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现身，现身！
看到现身后的清远小心地半蹲在房子一角，小伦笑弯了腰。
“小伦你在门口看着点，我和清远说些事情。”智首已经恢复成王教授的模样。
“好的，智首。”小伦出门，回手小心把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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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离区回来后，林清远已经连续几天没出实验室了，女朋友晓雯来送饭也只是聊几句就被他打发回去。
虽说此次袭击事件可能是明勤科技擅自向反物质世界释放了实验意识引起的，可林清远还是很自责，因为明勤科技AI系统的意识采集模块就是他设计的，是他的毕业课题。
看着林清远每天闷头在实验室里工作，丁宇函知道林清远心里在想什么，作为好兄弟，他理解林清远的压力。
“吃饭啦，有香辣鸡腿啊。”丁宇函和晓雯轮流从食堂帮林清远带饭，今天轮到丁宇函。
“昨天我和王教授在电话里讨论了很长时间，他同意了我的想法。”
“一定是讨论隔离区里的那855名隔离人员怎么办，对吧，你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
“是和王教授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警察和部队联合行动非常高效，滨河新区现在连续几天已经没有新增袭击事件了，这说明携带杀人意识的只有那855名隔离人员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怎么能让隔离人员恢复正常，尽早回归社会。”
“第一，要有给隔离人员写入意识的技术，现在应该还没有吧。”丁宇函最近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即使我们能给隔离人员写入意识，那写什么意识呢，写谁的意识呢，他们还能找到自己那个‘我’吗。”丁宇函一口气说完。
林清远诧异地看着丁宇函，“哥们，我们心有灵犀啊。”
“我们的意识是基于记忆的一种神经活动，形成了每个人脑海中的‘我’。我的毕业课题是AI系统和意识的交互，即采集志愿者的意识并存入AI系统，AI系统经过深度学习后可以让采集的意识在系统中运行，类似一个真人。”
丁宇函看着这个学霸，知道他一定又有让人想不到的发现了。
“这几天，我研究了袭击者将自己携带的意识传播给受害人的方式。我想，通过眼睛传递意识也许是最容易实现的。”
林清远边说边把电脑向丁宇函这边转了一下，让丁宇函更容易看到电脑屏幕。
一个设计好的3D设备在屏幕上慢慢旋转，展示各个角度。
“我计划采用多频率红外线集束传播，首先清空隔离人员被注入的杀人意识，然后把AI系统中的正常意识回传给隔离人员。”
“那你想过，如果清空后，传送失败了怎么办，又产生一个重度阿尔茨海默？”
“反正现在隔离人的意识也是恶意的杀人意识，即使传送失败了，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而且王教授建议，我们可以先试验清空意识这一步，如果能成功，起码隔离区里的人不再有危险性了。”
“是的，我们可以先试验把隔离人员的意识清空，哥们加油啊。”丁宇函激动地站了起来。
“麻烦你尽快联络设备制造合作单位，按这个设计赶制几套设备出来，我这边继续把算法优化一下。”
“好嘞，得令。”丁宇函拿起林清远复制的资料硬盘，快步走出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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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伦出门后，智首示意清远坐下。
清远很好奇智首的真实年龄，想问智首那个俊朗的外表是真是假，还没来得及开口，智首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办公桌上出现一个透明的显示屏，红色圆球的构造以全息影像的方式立体展示出来。
“你进入这个红色圆球的时候，是否注意到，红色圆球看起来并不大，而进入里面空间却大得超乎想象。”
“是的，智首，我注意到了，从外面看，直径最多不会超过50米。”
“那是因为我们对这个红色圆球内部的空间进行了偏转和扭曲，实际的可用空间大小和偏转度、扭曲度的设置相关，目前设置的比例是1：1000。”
那内部实际空间的直径就是50米的1000倍，是5万米，也就是50公里！
清远简单心算了一下，太大了，他实在无法理解空间偏转和扭曲是什么原理。
“你看，在红色圆球中心，有个正方体形状的设备。”
“智首，我看到了。”清远立即跟上智首的思路。
“这就是我们整个AI系统的能量模块。”
“同样，这个正方体的体积也是巨大的，在演练的时候，你要设法进入这个正方体，把其中的一部分能量模块做脱机操作。”
“那请智首教我怎么操作。”
“我已经把这一整套设计图写入你的意识，并对如何进入和操作做了一个引导图示，你这几天要在脑海里，把行进路线和操作方法多试几遍，即使闭上眼睛也能进入能量系统并且完成操作才行。”智首的表情凝重。
“请智首放心，我一定多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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