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内卫庭，奉旨询问中书侍郎张卓。”两边的门卫不知所以，神色慌张。其中一人快速反应过来，连忙向内室跑去。
“中书！中书不好了！内卫的盛阡……”门卫担忧地在榻边小声呼喊，奈何话还未说完，盛阡瑞带着一群内卫闯了进来。
“谁啊，打搅本中书好梦！给我拉……”中书侍郎张卓甩起袖子，艰难拾起身，满脸愤怒。
“女帝懿旨，长史张恒贪污受贿！所污银钱二十万两皆没收国库。罪责诛灭九族，同关系交好亲密者，发配边疆或论罪斩首！”内监康林的尖嗓一阵一阵响彻整屋。阵得中书侍郎张卓冷不防的顷刻清醒。
“侍郎大人，本卫查明您与长史张恒暗中往来十分密切。特邀您……去内卫……喝口茶。“盛阡瑞俯视着榻上的男人，双眸清冷。
张卓神色慌张，怎么如此之快……为何那人没有提前通知消息！
眼睛提溜一转，又亲和无比的开口。“想必是盛卫多虑了，本中书自做官以来清正廉明，怎么会有如此不实的消息，莫非是你们……”
“带走！”不等话毕，盛阡瑞垂眸示意。身后的一群人立刻上前，将身着寝衣的张卓押走。
“把这中书府给我围住，若死了一个人逃了一个人，你们提头来见。”盛阡瑞转身朝大门走去。路过池边，定眼注视，“对了，这些新修的水池，还有新刷的大门，全部给我记录在案，包括库房里来路不明的奇珍异宝！要是漏了一件，自己回内卫受罚。”
“是！”
刚跨出大门，盛阡瑞就感受不远处的树上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身形纤细，另一人高大健硕。
又是这凑热闹的这两人……盛阡瑞心中无奈。
“诶你说，他会不会发现咱俩啊？”黎千桑轻轻戳了戳身旁一袭蓝衣的女子。
“你傻啊，你没看他刚刚突然停脚了吗？而且依他的内力，会感受不到咱俩的存在吗？”苏窈羽皱眉看他，满眼疑惑，“就你这观察力还统领了一整个千牛卫呢？你不怕女帝真让你还有你身后那群人去牵牛啊……”
“苏窈羽，我今日可是专门逃了视察，陪你过来‘刺探敌情‘，不是让你来损我的。你不感激便罢了，怎得还挑我刺儿......”黎千桑语气不满，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有啊，我黎卫一天日理万机，若不是你这身上鞭伤还没好，我才不跟你过来。”
见盛阡瑞那伙人走远，苏窈羽噗得笑出来，伸手抚了抚身旁人的臂膀，似是宽慰。“好了好了，你一天待在千牛卫也无聊。不如陪我出来，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苏窈羽见那伙人彻底没了踪影，一个翻身下树。
“诶你慢点，身上伤还没好……”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苏窈羽从一家裁缝店中走出。
一袭红衣，袅袅娉婷，头上还多了一顶围帽。
“你若是想来买衣裳，我自带你去城内最好的绣坊，买个十件八件都不成问题。你但拿多一顶围帽作甚？”黎千桑指了指她的身后。
片刻后，俩人到了繁楼。
“你带我来繁楼作甚？饿了？可你吃了早食不过一个时辰！”
苏窈羽表情微微无奈，“带你来听好消息。只是这个好消息，你还得回去通知盛阡瑞一趟。”，“前些时日刺杀长史张恒之时，我留了一个心眼，我特意卖了一个假消息出去。虽当晚带了八人，但其实刺杀者只有我一人，所以……”
“你是想看传的消息是否是八人从而择出奸细？”黎千桑恍然大悟。
“是。但此事结果如何只是几率罢了，若是意外这八人有奸细倒也不足为奇，若没有奸细最是极好。此前我在长史府查到他伙同其他官员意图弹劾女帝，甚至想复兴李家，折子还没有递出去便被我截胡。至于后来的灭门，也是我事先征求了女帝的意见，为杜绝后患才做的。”
黎千桑大惊，这原来才是女帝和她的计划。
“原来如此，那不是有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苏窈羽默不作声，许久之后。“这些也怨不得旁人，长史张恒贪没银两二十万，致使多少百姓走投无路，命丧黄泉。他儿子强抢民女，放火杀人，罪不可恕。女帝感恩当初的辅佐恩情，才留了一个全尸，已是宽恕极限。”
“那这么说，女帝赏你的鞭子也只是为了让此事有担责之人，而你是最好的选择。”
苏窈羽点了点头。“向来都是上面的人想法子，下面的人负责完成和担责的，亘古不变。上面的人可不会因为怕失去将才而自己担责，就算敢有担责挽留将才的也是极少数，做属下的不就是这么来用的。”
黎千桑愈发看不懂面前人，如今啊瞒着他的秘密是越来越多咯......
“那我们进去瞧瞧？”
“走。”
……
“小二！可还记得我？”苏窈羽摆摆手，微微掀开围帽一角。
“诶，客官是您。五日前您来过店。我记得我记得，您总算来了。”
苏窈羽点点头，拿出身后的十两银子递给他，“收之前我且问你，这几日可有人谈论长史张恒之事？”
小二连忙点头，“有有有，自上次您给我册子让说书人连说七曜开始，店里的客人啊，简直多了一倍。但是，都是传有八名不知名的人，杀害了长史一家啊，全家上下皆没有活口。”
苏窈羽与黎千桑互看了一眼，心思双方明了。
不远处的客人高声呐喊，“小二，来来来点菜！我要点菜！”
“诶，这就来。”小二一脸歉意，低头看向苏窈羽，“您二位喝杯茶稍等，我去去就来。”
苏窈羽微微点头。
“诶，客官，您看您点些什么……”小二小跑而去…
苏窈羽皱眉沉思，俩人默不作声。
……
就在两人沉思之际，说书人又开始讲起，只是这次说到那八人之时，突然一名客官高声应答。“诶诶诶，先生。你这消息不灵通啊，明明是一江湖之人所为啊……”
苏窈羽与黎千桑互看一眼，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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