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蝶姑娘,蝶姑娘快起来。”
屋内的蝶娘还没起就被翠儿一阵又一阵的拍门声吵醒了,刚坐起来还觉得头疼的厉害,想是昨晚着了凉。
蝶娘下了床,一把拉开门,刚刚还在拍门的翠儿几乎是摔进屋里来的。
“什么事这么早啊?”蝶娘伸了伸懒腰,坐到铜镜面前梳洗。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咱们栖莺阁门口给扔了对绑着的野鸳鸯,我记得那个女的是叫,叫婉儿,巧的很还给徐公公看到了,这不,这会儿找大伙去问话呢,没见着您,我就来您屋里喊您了。”
蝶娘笑了一声,这七王爷说的处置就是这般个处置法。
翠儿见她笑,心生疑惑,问道:“蝶姑娘,您笑什么啊?”
见蝶娘低头不语,翠儿挠挠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一边等着蝶娘梳洗完毕。
02
另一边,栖莺阁的大厅里。
栖梧和徐公公一并坐在位置上,面前跪着的是婉儿和那个小太监。
“徐公公,是栖梧姑娘,是她推婉儿下去的,是她啊,徐公公你听我说...听我说...”婉儿扯着徐公公的衣角,边哭边指着栖梧。
栖梧喝了口茶,一把把茶杯摔在了婉儿旁边。
“栖梧已经说过了,是栖梧救了婉儿姑娘,这救人还被怪罪是个什么道理啊,徐公公您可要帮栖梧讨回公道啊。”栖梧给徐公公递了个眼色过去,这徐公公自是心中有着掂量,就算这事真是栖梧姑娘的手笔,他也是得给栖梧几分薄面的。
蝶娘跟着翠儿踏进了栖莺阁的大厅里,这栖梧姑娘见着了她们,竟是起了身。
蝶娘心头涌上了几分不详的预感,却是定了定神,阔步向栖梧所在的方向走去。
“栖梧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王爷府来的蝶姑娘吧,晌午才来这儿,昨夜,怕不是去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罢?”栖梧重新接过了一盏茶,一点一点地刮着杯沿,说完话后打开了盖,浑浊的茶水里倒映着她的嘴脸。
“蝶姑娘,昨夜子时,你人在何处?”徐公公算是听明白了栖梧的意思,清清嗓子开始问话。
“回徐公公,蝶娘昨夜,在池塘喂鱼。”蝶娘不紧不慢地答道。
“喂鱼?”栖梧冷笑,重重地盖上了茶杯,又继续说着,“怕不是趁着夜黑,和相好私会吧?”
“该说的,蝶娘都已经说了,至于旁人的言论,还望徐公公三思后再做定夺。”蝶娘不恼不怒,眼里的神色都没有半分波澜,冷静地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见徐公公神情迟疑,栖梧上前劝着:“徐公公,昨夜栖梧可是亲眼所见,这婉儿不巧撞见了蝶娘和她的相好,竟是一双地被推下了水,您可要为婉儿讨回公道啊!”
哭得眼红红的婉儿愣住了,这世上哪有推人的为被推的讨公道的道理啊!
“听说本王一夜间,竟在宫中有了个相好?”这七王爷在门外听了半天算是听出点东西来了,他养个鱼都能生出这样的事,这栖莺阁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那栖梧哪还敢摆着官家小姐的架子,此刻已经跪在地上喊“王爷饶命”了。
“你,起来把昨晚的事说一遍。”齐澈用扇子指了指地上趴着的蝶娘,示意她起身。
“回王爷,昨夜蝶娘前去喂鱼,想探一探这池塘传闻里的妖怪,不巧碰见栖梧姑娘推婉儿两人下水,是七王爷您善心大发,命小女前去救下了这一双人。”
“徐公公,这栖莺阁是你管事,闹出这种动静可得好好处理,不过要是处理得不好,我王爷府倒是可以代劳。”齐澈笑着转身准备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蝶娘,今天也别忘了去给本王喂鱼。”
蝶娘笑,这七王爷倒是个会差遣人的,却也算是替她圆了话了。
那徐公公哪敢给栖梧什么面子,招呼了两个人就把她拉下去了,回头还给蝶娘赔着笑脸送了许多的绸子首饰去。
栖梧一事了结过后,栖莺阁附近的池塘里就再没有出过事了,倒是那栖梧被扔了去浣衣局,听说是天天夜里都在大叫,像中了邪似的,没几月人也就去了。
“报应啊......”听翠儿说完后,蝶娘轻轻摇了摇头。
窗户前的那棵树,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下了,只剩下干瘦的枝,在风里摇曳,已经入冬了啊。
03
镜子里的人儿笑得嫣然,头上满是华丽的珠钗宝饰,不时还从面前的首饰盒里拿出一件到头上比试。
“贵...贵妃娘娘......”婢女晴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她面前
镜中的人儿比试着珠钗的手一顿,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着:“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回...回贵妃娘娘,管事的刘公公来传话,说皇上今夜...今夜不来端淑宫了。”
闻言,令箫将手里的珠钗扔回了首饰盒里,镜里满头的珠钗宝饰看的也分外扎眼。
她一面拆下头上的钗子,一面问着晴儿:“皇上是有何要事?”
“回...回贵妃娘娘...皇...皇上......”晴儿的头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不敢说出来。
“晴儿,你直说便是,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回娘娘,听说皇上...今夜会...摆驾...景...景仪宫。”
令箫拆着珠钗的手一愣,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翳,但很快又沉了下去。
她用一旁的手绢擦拭着手,漫不经心地开口:“听闻太后近几日睡得不踏实,带上本宫前几日制好的香,我们去看看太后娘娘。”
长春宫内,令太后被噩梦惊醒,一旁的刘嬷嬷闻声上前。
“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我又梦到生莲了,她...她掐着我的脖子说让我把瑶...瑶儿还给她。”令太后面色惨白,眼里充满了恐惧。
“娘娘,娘娘,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叶夫人早就去世了,长公主也在宫里面好好的呢,娘娘不必忧心,老奴这就下去为娘娘准备些安神的茶。”刘嬷嬷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便找了个措辞离开了。
半虚掩着的门隐去了一双人的踪影,是实还是虚的话语凭的是个人自行的判断。
令箫是知道长公主的,说来也怪,太后是从不让长公主参与任何活动的,这宫里能见上她一面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而郭生莲是大名鼎鼎叶将军的夫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这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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