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酣战魔女, 权当贺仪

真是闻者落泪,赵二精宠上头,哪里思量话里不尽不实处,连番价请的两人去徂县先行安置,待那女豪杰伤好了再说。

回到徂县,一番飞鸡走狗,安排在个徂县最豪奢的五层楼多宝阁里安住。衣食吃喝一应张口就来。

于是又是大半月光景,赵二日日来,时时在,嘘寒问暖,劳神费力,舔得熨帖。

女子感激万分。待那女豪杰好的七八分。一日那女豪杰春香见赵二准点候在阁外,打趣嬉笑道:“我家娘子可是看上官人了,可得好好把我交待一番,若非如此,奴可得不依照。”

赵二如吃人参果,登时十二万八千个毛孔都透了仙气。人整个都迷糊了。

那偏房离那洞房没几步,胡大从储物袋抽刀在手,迈着螃蟹八字步,一步一摇就朝那壁厢而去。

妇人早就看到那个气血旺盛的汉子被赵二请到了内宅,运起法力来听得分明。也就不屑懒笑一声,这赵二伺候这么些天,这回采补得爽利,晋升成功,也不是不能饶他狗命。谁知是个不识趣的,竟然还妄想请个凡人来作妖,真不知死字怎的写!

忙问道:“小生何德何能,得了仙子垂青,你莫不是说笑?”

小生?你老这一脸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那女豪杰心里嘀咕暗笑,面上不改一副感激亲切的笑,得了赵二好药材救治,跟他熟络,道:“嘿嘿,这娘子红颜多祸,你道是她缘何流落到这穷乡僻壤?还不是被些臭虫苍蝇逐得,反正女子都要嫁人生子,何不找个称心意的。”

她上下打量赵二,淹口戏谑道:“你家倒是祖坟冒烟,得了这样天仙也是女子,真真不知你这半老丑厮走了甚运道。”

赵二也不怪她言语冒犯,反而更喜这泼辣女子嘴脸,回头哈哈讥道:“老归老,知冷热,丑归丑,内里却有好味道,你个小小女子,哪懂这些!”

人逢喜事,顺口溜都做的。

两人在门口打趣半厢。

赵二得了佳人心意,心急火燎就要成事。那女子却道,虽然父母不在身边,婚事却不能操办马虎了,六礼要走,亲朋要请,总得风风光光不是。

果然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女子,比起自己草莽半生,着实让人羞愧。

于是一切依照,就要在徂县大操大办,邀请的几府高朋满座。

有那好舔弄得,早早闻讯就来,徂县一时好不热闹。

赵二本来忙的脚不沾地,妇人吩咐无不照准。

可近几日有小厮偷偷来报,有些不尴尬的言语,他初听了没在意,还喝骂几个下人不长眼,后来闻听得多了,心里有刺,于是留个心眼,确实发现了些动静。

首先是那女子要求布置婚房,按理都没出阁的妇人,怎的先进夫家拿事?没得让人笑话。

这妇人口里礼大过天,怎的会如此见事?

他先前以为是妇人对住所挑剔,没放心上。

后来那妇人来布置,又不让下人伺候,封了赵宅,把人都统统赶出,和那女豪杰春香两个人转悠了三五日才做罢。

赵二实是个机灵鬼,只要不发昏,脑子转的比常人快些。登时就想到些大户人家后宅阴事。

心思却起来了,更是警醒多番寻弄,徂县毕竟他一亩三分地,各色小厮都能听令,就收到更多关于女子的言行信息。心里哪还有热气,那是越来越冰。

这妇人不尽非那冰清玉洁的官家小娘,可能都不是凡俗那些青楼勾院的粉头,齐有可能更是那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魔头,就不知是杀人练宝,还是血祭邪神,要不何必迷倒赵二,转这个腰子,聚拢着许多江湖豪杰?

怎的先前就鬼迷了心窍,把这祸害请到家中。这婆娘来者不善,估计就冲着自己这点名声来的。自家还蹬门架梯,真是点灯上厕,主动照死。

胡大海出现前,只能按照妇人吩咐,尽心巴结,装的是情迷意乱的模样。他也知妇人心头敞亮,自家这点道行不够看,那妇人说话间是越来越不客气,这几日都是颐使气指,脸面都要破了。赵二心知这两日就要摊牌,心里急得起火,面上还要保持龙头做派。

今日被这妇人要求,拦回胡大海,心里就起了别样心思。

寻思胡大海竟然会被这女魔头看中,或许有几分本事。俺也死中求活,可能遇到个过江猛龙未可知。

胡大郎听了这厮夹缠不清说完,心说还有这反转?老赵道上这么些年混的风生水起,怎的栽这两娘们手里?

不过既然吃了他的酒席,老赵这人也不算坏得流油,就是个江湖混子,没深交的心思,但遇上了,顺手帮帮也无妨。他在家这两年闷出鸟了,刚刚不读书那几年还有些不开眼的,现在棠县不说路不拾遗,海晏河清还是能排的上号。

正没得个耍子,本来想弄下老赵这厮,后头这厮软得不行失了兴趣。听闻还有这生猛故事,正好接过因果来施展一番。

这拉起已经半瘫半跪的赵二,笑道:“大小也是个龙头,赵当家何必如此。洞房何在,待我会会这贼婆娘,当家的须不怪我冲撞了你喜事。”

赵二嘻嘻赔笑,脸上鼻涕眼泪纠缠,笑成了一摊浆糊,直令人作呕,他躬腰凑趣道:“俺这算甚龙头,胡爷您才是云里真龙!莫说冲撞鸟喜事,就是要俺赵二狗头,也就一句话的事了。”

胡大海撇嘴道:“你这厮没脸没皮,倒是妙人。要你个肮臜狗头有何用。且待洒家杀将进去,正好醒酒。”

等胡大海走出偏厢房,她又操持“观灵术”反复扫了两回,生怕自己阴沟翻船,遇到个修行同道,她虽不怕,但万一是个高修,还是提前做了逃跑的心思更妥帖。

扫两回,也就看到气血旺盛,没见着法力波动,就放心多了:凡人?手拿把掐的货,再高的武夫都脱不了老娘手掌心。

这些年,运用这门观气血的秘术,他都不知道采补了多少精壮武人了。

端起仙人的排面,就等这厮上前来,到时随手放翻,百般操弄,不信这牛子不熨帖。

胡大海踹开洞房门。就见两个年轻妇人,一坐一站,都笑吟吟看将过来,。

坐着的估计就是正主盖头早扔一边,一身喜服拉开领口,露出半块肉来。颜色却是稀奇,到是胡大海没得多少惊讶,上回那个石师妹也是这般,乍一瞧国色天香,但总觉得不是浑然天成。胡大海修炼半年,那本兰道人的苦逼笔记翻了几遍,也知道这些修行的贼鸟,有那调整面貌的术法,这些妇人修行,大多不能免俗,个个修习此术。

看到这贼婆娘一双眼在自己身上滴溜溜的乱转,好似看盘龙肝凤髓,胡大海本来还要跟这女子调笑几句,现在没得兴致,提刀就砍。

那女子分毫不慌,看到胡大刀要近头,才要举手格挡,谁知胡大海这刀邪门,只听一声“咔嚓”,抬起的手齐腕而断,还有余力剁在脑门。

这下吓得妇人亡魂大冒!

本以为刀砍脑门虽无事,总归不好看,于是就要抬手捏住刀刃,好好洗涮这厮不识金镶玉。区区凡人武功,站着让这莽汉砍一年又如何?

也不管断了手脚、破了头皮,尖声怒喊一声“贼鸟安敢!”掏出个两三尺的粉红水晶骷髅杖,飘上前来厮杀。

只见那骷髅杖一对碧玉眼闪着邪光,骷髅口里咕嘟嘟冒出黑烟,被这婆娘舞得呜呜怪声连连。幸好没有普通人在,这声音听得胡大海都冒冷汗,那些没法力的还不心脏暴跳,七孔鼓涨而死?

更有那邪光扫处,手脚就要僵硬,黑烟罩下,连得桌椅都在腐朽。

原来这声能乱神,光能制敌,烟能毒人。好一个声光电齐来的阵仗。胡大海见猎心喜,终于碰到个好手,哪还舍不得百般手段都施展开来,正好验证所学。

这《重明诛邪经》虽是修法正功,但既起了个“诛邪”的名头,里头自带的诛杀攻伐手段也不缺。

胡大海练气小修,无师门提点,见识浅薄,以为这些都是本该如此的。

殊不知也就这诛邪经等一些高端顶级功法特殊,自带配套战技术法。

那些小门小户宝贝也似的修行主功法,哪有这么周全上档次。都得寻找些别的攻防术法来凑数。

要不金丹后期的兰道人,为何都要哀叹自己生不逢时,没得机缘。

胡大海本就粗枝大叶,加上不知何物的本命,生冷不忌,拿起诛邪经就开练,也不管自己有没得金属性禽鸟本命灵根。

反正练起来真气蹭蹭朝上长就好。

其实他哪里晓得,不是那不知名姓的本命过硬、特殊。要敢强行修习这不合适的高端功法,早八百年就爆体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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