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自己来

我怼了二军一拳,把他到了嘴边的疯话憋回去。

“头咋这么疼呢?你过来给老子看看。”我含糊不清说着话,一把拧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填满了整间屋子。

“娘的,叫你少喝点,酒量不行装什么大尾巴狼!”二军当即会意,一步三摇地跟我来到洗手台旁,挽挽袖子帮我抹起脸来。

“你担心这屋里有监控?”二军耳语道。

“不是担心,是肯定。待会儿分头做事,阳台集合,有把握吗?”我故意把水浇在头上道。

“只要他们敢联网,军爷一个耍八个。”二军冷笑道。

明确了分工,我拧上水龙头,推了二军一下骂道:“你个坑货!咋地不开热水呢!”

二军作势被推了个踉跄,后背靠上了墙。

他抬手指着我的鼻子,边骂边向墙角退去,那里有根巴洛克式的廊柱,不伦不类,但绝对是个死角。

见二军已经开始鼓捣PDA,我裹上毛巾走到了酒柜前,抻出一瓶高度威士忌叫嚣:“老子酒量不行?老子再喝一瓶也没事!有种来阳台单挑,谁倒谁是孙子!”

我抻酒动作很大,半盘子不锈钢酒具掉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躬身去捡沙发边的不锈钢杯子时,我估计把裹头的毛巾掉在了背包上,等终于到了阳台时,我怀里已经多了三个小瓶。

之所以选阳台,是因为这里四下透光,讲究的人不会来这谈生意,安装监控也最容易露馅,平白得罪主顾。

我赌四叔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阳台下面就是停车场,即使到了这个时间,进进出出的车也没断过,可见生意红火。

“狗屁的东城铁碗。”我有些感慨,对比人家西城刀的这份家业,张哥的百十个水泥管子啥也不是。

我搬来一把藤椅,找了个上风向的位置坐下。

三个小瓶里是刘叔搞来的洋金草,天仙子和石钟乳,已经被津海皮门提前磨成了粉。

我在不锈钢酒盅里倒上威士忌,用打火机点着,等酒烧到合适的温度,再把三种粉末按比例加进去。

随着酒液燃烧,酒盅里的东西逐渐黏稠,我小心避开火苗,拿调酒的勺子耐心搅拌着。

透过窗子,我看见二军时不时抬眼盯着房间的某个地方冷笑一下,就又低头继续忙活,看样子“收获”不小。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我炼出第四个药丸子的时候,二军也刚好收工来到了阳台。

“这啥玩意?”他疑惑问。

我赶紧把他拉到上风口,说:“说好的给疤脸他们全套的苏荷香丸,不拿出点啥咋整。”

“够狠啊。”二军扫了一眼瓶子,明白了药丸是拿啥做的。

我无所谓耸耸肩:“这也是为他们好,再清醒着被洪吉搞一把,估计终生会有心理阴影。你那边怎么样?”

“嘿!军爷出马,一个顶八个。屋里一共四个摄像头,两个麦克风。”二军眉飞色舞道,显然在为自己的成果开心。

“麦克风的位置是哪?”我问。

二军撇了撇嘴:“没啥新意。一个在沙发夹层里,一个在卧室台灯里。摄像头的盲区除了我刚才的位置,就只有一进门的衣柜。”

“行,回屋睡觉。”我把剩下的威士忌顺着空调外机倒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黄毛敲开了商务包的门:“两位爷,早餐到了,白天姑娘们虽然歇了,但是牌局照常,要不要试试手气?”

他一夜没捞到钱,憋得眼睛直冒绿光。

我装着宿醉未醒,拖着很重的鼻音指了下沙发前的茶几:“放……那吧。”

我指的地方有个空威士忌瓶子,最气人的还是酒柜里最便宜的一款,标价才两百多,提成只够买盒饭。

黄毛的表情立马变得像死了老妈,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拽二军来到门口,贴猫眼确定没被偷听,说:“之前说的都记住没?不吃不喝,有人来硬的就报警。”

“嘿!瞧好吧!”二军回给我安心的眼神。

之后的两天半,我俩交替着出门,放肆地消费。

勃北的KTV,只要不沾黄赌,一天的消费大几千算了不起了。黄毛想钱想得再疯,也不敢在酒菜上加太多钱。

其间,洛亦可打电话说疤脸那边的四十万已经凑齐。

这速度,高利贷没跑了。

上赶子不是买卖,我决定先吊着疤脸的胃口。

到了第三天下午,洛亦可来了电话:“老板晚饭时回家,咱们在哪碰头?”

她说的老板就是四叔。

短刀局的两边终于就位,我也没啥可犹豫的。

“今晚十点,天堂极乐鸟VIP商务包。”我这次没避着麦克风,直接报了时间地址。

现在的火候正好,黄毛那边早就按捺不住,苦于我跟二军始终交替出门,没给他逮到一锅端的机会。

他这档次的马仔不会有四叔的电话,而在顶级的商务包动手,他要当面请示。

果然,晚上八点刚过,商务包的门再次被敲响。

一群衣不蔽体的姑娘走了进来,香风撩人。

黄毛一脸贱笑:“两位爷,本店的商务包是有低消的,两位之前的消费不足半成,我私自做主,按数点了姑娘。”

“滚。用不着。”我淡淡说道。

“咋地?咱家的姑娘不好看?还是你小子尺寸不够,没脸享受?”一个长相极为平凡的公鸭嗓从姑娘们身后走出来说道。

“关你屁事。”我继续平淡道。

公鸭嗓也不恼,笑嘻嘻坐在我身边,搂上我的肩膀说:“火气挺大啊,爷给你败败火,别不识抬举!”

随着他的话,几个拿棒球棍的黑西装冲进商务包,随手关上了门。

公鸭嗓也穿着西装,但从他的领口处,我看见了他搭在肩膀上的长围巾。

显然是拜过四叔干爹的。

在四叔的地界,不会他独门手艺的不敢这么穿!

我突然想起了昏迷的张雅。

虽说不见得是公鸭嗓干的,但不放倒他,就没那么快见到四叔。

“喝一杯聊?”我握住桌上的酒瓶道。

公鸭嗓以为我怂了,顺势说道:“喝酒没问题,买单就行,这瓶马天尼多少钱来着?”

黄毛得瑟地笑了几声:“1963年的陈酿,九万八。”

“来,给这位爷打开!”公鸭嗓对门口勾勾手指,黑西装集体往前迈了一步,棒球棍在手心砸得啪啪响。

姑娘们自觉闪开,一个个也挂着讥笑,这场面应该没少见。

“不用。我自己来。”我举瓶示意。

下一秒,我用力将酒瓶砸在了公鸭嗓的脑袋上。

“给我废了他们!”公鸭嗓捂着额头怒吼道,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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