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世界,学补刀

像是睡了很长时间,眼前的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刘惊奇活动着手脚,心口一阵刺痛,他摸向衣服里面,应该是个伤口,他很想脱光衣服看看,但微冷,寂静的环境又让他觉得不是时候。

他愣愣地看着身上的衣服,比较粗糙的衣服,衣服外有像竹简的东西围着。出了穿越他想不到任何理由。

他心理涌起一阵孤独,像睡了一下午,独自一人醒在天黑的时候一样。他回想着之前的一些事,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斜阳草树,孤鸦寒呺。刘惊奇打了一个冷颤。

远处的枯草丛窸窣作响,他回过神来,扭头看向那个方向。草丛中停止了声响,站起一个人来,头上扎着朝天辫,衣服残破染血,外面的铁甲满是黑色的血痕,仅剩的一只手臂,握着一把卷刃的刀。

对方眼中的神情使刘惊奇内心一颤,这绝对不是善意的眼神,刘惊奇下意识站起来,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像久病的人一样,跑起来晃晃悠悠的,刘惊奇还不适应这具身体。眼看身后的敌人就要追上,一支利箭射中敌人的小腹。“站住!站住!”听到几人的呼喊,刘惊奇哪敢停下换了个方向继续跑。又一箭射来,射在他的脚前,刘惊奇紧急停下,双手举起慢慢转身。他觉得他跑不出弓箭范围了。

几个呼吸间,跑来俩人,和刘惊奇穿一样的衣服,因为从众心理,他觉得他们和自己是一方。

一位老汉过来控制住刘惊奇,在刘惊奇身上摸出一块木牌。轻轻打刘惊奇一下,小声的说,“傻孩子,你的刀呢?”

刘惊奇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表情,默默的整理思绪。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兵,应该是在战场上。”

背着一张弓的人,手里托着刚才追刘惊奇的敌人,兴奋的说:“张老汉,抓着个百夫长。唉?这孩子怎么回事?”

由于现场只有刘惊奇脸上没有胡须,几人就理所应当的把他当年纪最小的兵。

张老汉打量着刘惊奇,叹了口气:“捡回来一个命大的傻孩子,我还以为是个逃兵呢,想着抓回去领赏。”

众人围过来,弓箭手又问道“多大了,孩子?”

刘惊奇思考了一下,按照古代的说法,十六就算成年,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但战场上说错话可能就要没。犹豫着说:“十六。”

“第一次来?”刘惊奇默默点点头。

弓箭手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是前几天刚支援过来的新兵。”

张老汉又看了刘惊奇一眼,众人看向张老汉。这时候,旁边另一位高瘦的青年开了口:“咱这一片检查完了,赶紧结果了这百夫长,拿着令牌回去领赏吧。”

张老汉这时指着刘惊奇,开口道,“让他补刀。”

弓箭手和高瘦青年迟疑了一下,张老汉看着刘惊奇,“多见见血,这孩子兴许能活下来。”众人点头。

刘惊奇的表现,在几人眼里看来就是没见过血的新兵。确实如此。

高瘦青年将自己满是豁口的刀递给刘惊奇,指着被弓箭手脚下,瘫软的敌人。“来,证明自己不是逃兵。你不砍他,我就砍你。”

刘惊奇手抖地接过刀,看着的敌人。众人看着他。敌人全身是伤,目光凶狠,坚毅,想必杀了不少。敌人看看刘惊奇,闭上了眼睛。

夕阳西下,黑暗吞噬着天边的栾红,起风了,空气中的铁锈味更浓了,那是血在干涸过程中染发的血腥味。周围更冷了,刘惊奇却全身是汗。

前世也只是成年时,在父亲的要求下,杀过一只鸡。在各司其职的现代,很多人是没有过宰杀温血食物的经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胃部一阵痉挛,他努力的压制着,周围人皱褶眉头看着他。他很想逃避这一切,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但心底好像有另一个声音,“活下去!”

他嘴唇颤抖着,无声的碰撞着,“活下去!”仿佛抛弃一切念头,破釜沉舟。闭着眼,大喊一声,一刀狠狠劈下,他听到到了肉开骨断的声音,溅了一脸血。身上骤然失去所有力气,唯有手里的刀死死攥在手里。像一块破布一样,倒在地上。

看着快被砍成两半的敌人,众人抬了抬眉头,战场上,因为他们手中武器和盔甲的原因,一般是命中要害而亡,所以阵亡的士兵,尸身都较为完整。

把敌人砍成两半的情况是很少见的,也需要很大的力气将去砍的。身着片甲敌人砍成这样,在场的三人是很难做到的。三人惊奇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孩子,也不多言语。将他扶起,他们晚归了是要受惩罚的。

刘惊奇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军营中。老汉去复命时,连带了刘惊奇的情况,上交了敌方百夫长的腰牌,记了几人军功,又把刘惊奇和另一个人,编入他们一伙。一伙是五人,伙长一名;五十人一什,什长一名;五百人一团,团长又称百夫长;五千人一军,军长即千夫长;千夫长之上,有将军和统帅。等级森严,难以僭越。

几人领回干粮和菜干,锅里的咕嘟咕嘟的菜汤,众人一人一碗。刘惊奇脑子里满是当时的情景,食难下咽。还是硬着头学者旁人的样子,将鸡蛋大小,黑色石头一样的干粮泡在菜汤里,用两根树枝吃。

张老汉看着刘惊奇吃饭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神里不时流露出慈爱。刘一抬头看到张老汉的神情,虽然疑惑,但也不好问。长瘦青年知道张老汉在想自己的孙子,前几天他17岁的孙子被带进军营,在第一场战斗就不见人了,尸体都没找到。不是在战场边上被野兽叼走了,就是成敌军的俘虏,两者都凶多吉少。那孩子的体型,年龄,肤色,都和刘惊奇相近。所以张老汉才很照顾刘惊奇。

刘惊奇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努力的快速适应环境。他明白,环境现在不可能适应他。

张老汉将碗里剩下的两个干粮团拨给伙里的两个新人,摆摆手让他们吃,回了营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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