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穿越到这个国家,名为殇国,之前殇国的国号并不为殇,只是经历过夺嫡之战,殇国如今百废待兴,圣上念及国家兴亡之殇,取名为殇,以悼念那些因为战争、争夺而亡的人。
如今天下6分,殇国居于九州之中,南为南越,西为西州国,北边是荒原,那里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但是能到那里的都不是一般人,大多数人在途中就因为饥饿战乱疾病亡了。
曲合欢没想到自己不仅失去了所有的筹码,连带要被发配到荒原,一气之下自尽了事。本来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好人的故事将继续下去,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却不料,老天爷要她把故事继续写下去!
合欢听桑梓的描述,也大约了解了很多。只是心里总有许多谜团,桑梓这丫头说话藏着掖着,像是不希望她记起,合欢一时不知道该问谁。
晚上,合欢翻来覆去睡不着。冷宫大殿万分清冷,寒风随着破败的窗门灌进来,将她冷醒好几次。不得已只好把能穿的衣服统统穿在身上,才暖和一些。桑梓也没闲着,自从她家小姐自尽未随以来,她就寸步不离,生怕自己会再次失去小姐,所以也是紧紧守着合欢。连带簪子也不让她多带,只因簪子是尖利之物。
晚上,合欢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曲家。那时曲朱婴还不是皇后,合欢也只是曲家庶女。那日天寒,原身合欢的母亲生病了,合欢一遍遍来回为她熬药,尽心服侍。本来她是没有机会回来母亲身边伺候的,都是求着夫人才有了机会。
从小她就离母亲身边不多陪伴,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了。
朱婴来找她玩,合欢摆摆手,像平时那样恭敬地拒绝了姐姐的邀请。
曲朱婴撇撇嘴,不大高兴:“府里就你一个妹妹,每次来找你都不同我玩,咱们姐妹何必这么生分呢?”在朱婴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嫡庶之分,妹妹却一直掂着这层身份,不肯跟她好。
合欢吃过许多亏,府里的孩子虽然是没有什么心眼,可是主母和老爷都有。她甚至不能叫一声爹,都是老爷夫人地叫,这就是生分。以前的她可以不计较,可是吃过几次亏后,合欢和朱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撒丫子玩了。
“朱婴姐姐,合欢还要照顾母亲,今日不能同你玩了……”合欢还没说完,朱婴又道:“你日日不同我玩。”
“罢了,我去找锦瑟陪我。”朱婴被扫了兴致,只能不大高兴地回去。记得府里有一处祠堂,又大又空,里面又暖和,就在里面玩好了。朱婴想:她能找锦瑟玩躲猫猫。
合欢叹口气,双手捧起药盏尝一口,不烫了,才放到托盘上,给母亲送去。
咳——咳——偏僻的小院里,断断续续传出来咳嗽生,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合欢听得心疼,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用脚掂开木门。
“娘!娘,怎么婆子们没在你身边?”本来合欢娘身边有几个婆子的,负责照顾日常起居,不知道怎么这段时间生病了反而时时不见人。
“听说今日夫人去拜佛,把丫鬟婆子们调去了。”合欢娘又咳了几声,看起来越发严重。
“怎么这时候调去,我娘怎么办!”合欢生气道。
合欢娘眉头皱了皱,“不许无礼!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合欢还是忍不住:“夫人就是个偏心的,偏偏在你生病这段时间调走丫鬟婆子……”
合欢娘用手打了一下她,反而惹得自己心口痛。合欢住了嘴。赶紧去扶住她。
咯——一声,合欢娘忽然咳出一口血来。合欢吓了一大跳,“我去找大夫!”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骚乱,只见原本失了影的丫鬟婆子突然都出来了,大家乱哄哄地乱找。
合欢抓住一个丫鬟:“你,赶紧跟我去找大夫,我娘咯血了!”
丫鬟一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找什么找,大小姐不见了,府里都在找呢!”说完直接撇下合欢离去。
合欢又气又急,一连找了好几个人都不肯帮忙,她只好自己去找大夫。
“哟,我说是谁生病呢?原来是个妾侍!”大夫人身边的其中一个婆子站在门口。原本府里是有配备大夫的,但是现在看好像不在。
合欢跪下,哀求道:“求求夫人,让我带着大夫去看我娘吧!”
那婆子啐了一口,不耐烦道:“大夫已随夫人出去了,改日再找吧。”
“不行!”合欢想冲进去,却被她们拦住。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一个侍妾哪有那么矜贵,能让府里的大夫看。”婆子那颐指气使的样子着实令合欢生气,但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用力推开那守门狗,冲进屋里——大夫果然不在。她看看桌子上的药材,想也不想抓了一些名贵的带回去。
可是等她回去,合欢娘已经不在了……
朱婴最后被发现藏在祠堂里。
合欢那日跪在老爷门口求公道,却始终不得一见。那日下了点小雪,雪盖在脸上是那么冷,比她见过的人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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