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夏天在拆除西直门过程中从里面又拆出一个元朝的小城门,学校里很多同学都跑去观看,这次舜尧已经熟悉了城里的街道,可以自己坐公共汽车去看了。高大的瓮城已经基本拆完只留下满地碎砖和垃圾,低洼处积存着不少雨水。舜尧绕着一片废墟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那个元朝的小城门,又跑到火车站前和第一轧钢厂门前沿护城河边走到豁口才回去。暑假期间舜尧又去了两次故宫,到东排房姑姑家去了一次让她给自己辅导俄语,但是他觉得个人自由还是太少了。每天除了完成暑假作业还要学俄语完成父亲指定的读书任务,出去游泳母亲一定要姐夫或邻居比他大的孩子带领才行。7月底姐姐结婚和姐夫周中安一起回到北京,舜尧看姐夫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穿一身军装也挺精神。母亲问姐夫是什么地方人他说父母都是陕西人,他和弟弟生在延安,妹妹生在成都。解放后家搬到武汉,现在父母都在干校,弟弟在武汉工厂上班,妹妹下乡插队。星期天母亲出钱把伯父和姑姑家的人请来,加上二表姐一家三口在附近鸿宾楼饭庄举办了一个婚宴,姐姐和姐夫在北京住了7天就去武汉了。
8月份胡同里有20多个中学生下乡,知青们走的时候舜尧和同学齐德安还有他父亲一起到车站去送齐德安的姐姐。列车快要开动时齐大姐在车厢里一边哭一边向齐大叔挥手告别,列车开动时站台上下一片哭声。齐大叔和齐德安父子望着远去的列车放声痛哭,受这种场面的影响舜尧也落泪了。回去时在公共汽车上齐大叔说上次送老大走的时候你大婶回去病了好几天,这次就没敢让她来怕她受不了。回家后舜尧把车站送行情况告诉母亲,母亲说:“齐家现在只有老齐一个人工作,两个孩子下乡也真够困难的,你去把齐家人请来我想和他们聊聊。”晚上舜尧去把齐德安和他父母请来,母亲在桌子上摆上西瓜和糕点招待客人。问起齐家的情况齐大叔说:“大儿子1967年下乡走了快两年了还没回来过,如今女儿又走了,家里只剩下小儿子了。老大走后不但没给家里挣回一分钱还经常写信回来要东西,如今闺女走了家里又添一个负担。”母亲说:“一家人分别当然痛苦但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我结婚8天他爸爸就回部队去了,女儿3个月时她爸爸回来一次呆了2天就又走了。解放了我进北京和他爸爸在一起也只有几天时间就又出发打仗去了,1952年从朝鲜回来在家住两个月又去苏联学习,一直到1956年回北京才有了自己的家。女儿高中毕业时他爸爸让她去考军医大学,女儿走的时候我到车站去送车一开控制不住自己大哭一场,去年老二走我去车站送又哭一次。当年3次送他爸上战场我没哭过,儿女要分开倒哭了。老二刚走他爸爸又调到边防部队,结婚27年夫妻在一起只有12年,他说将来退休了回北京再补偿我,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孩子分开,你老不在家让我担惊受怕你怎么补偿我。我看你家也挺困难的,年底能不能让老大回来跟舜尧他爸去当兵?别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只有这件事能帮你。”“老大在农村插队,年底回来应该没问题,他要真能去当兵就太感谢您啦。”
1969年10月底父亲又一次回北京开会,这次他倒显得很高兴,让舜尧去把二表姐一家叫过来。抱起春玉让她叫爷爷:“可惜叫的还不清楚,这孩子有什么爱好?”母亲说:“瞧你问的,这么点的小孩有什么爱好,要有就是爱看电视爱吃糖和蛋糕。”“我这次回来是到总部和民委开会,军区前一任领导在边防和少数民族问题上没有认真执行中央指示犯了错误被撤职。我带的部队一贯尊重少数民族风俗习惯,注意搞好军民关系受到上级表扬,我改任军区政治部主任。虽然现在问题很多形势复杂但提升一级还是值得庆贺,星期天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这几天开会要回来晚一些,我到大哥家去让他给我讲讲边疆历史。现在不少问题都离不开历史源流,我还要找他借几本书回去学习。”母亲问:“就你一个人来开会?”“军区部队一共来了8个人,除了我回家住其他人都住在宾馆里。”星期天上午父亲让司机把伯父伯母,姑姑姑父接过来加上二表姐一家一共10个人到附近饭庄吃饭。席间父亲问姑父:“姐夫你还有多长时间退休?”“还有3年就60了,领导说现在年轻人还接不了我的工作,让我带完徒弟再退,我还得干到65岁才能退休。”“还画画吗?”“现在不画了,运动一来家里还没卖出去的几幅画都被抄走了,书也抄走不少,等以后天下太平了再画吧。”吃饭的时候伯父向父亲讲解一些少数民族历史问题,姑父问为什么要谈这些问题?父亲说了解了这些历史背景和少数民族同胞打交道才能心中有数。
下午原来大院里柳家的邻居听说父亲回北京开会到家里来探望,一共来了7个人。父亲说:“你们来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来个鸡尾酒会吧,舜尧你去把我柜子里的红葡萄酒拿来再出去买几斤糕点我好招待客人。”舜尧拿过来两瓶酒,母亲拿来酒杯,父亲说:“今天我先敬你们每人一杯,如果我过去有对不起各位的地方请你们原谅。”曹叔叔说:“老柳还是你有眼光呀,当年你买房子我们嘲笑你,可谁能想到事情变的这么快。现在我们必须全家搬出北京,带不走的东西能卖的低价处理,实在卖不出去的只能扔掉心疼的不行。你是料事如神,何止三年早知道呀。(当年一部小说里人物,一位农村预言家绰号三年早知道)”陶阿姨说:“老柳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模范执行民族政策,不但受表扬还官升一级。”张叔叔说:“柳主任你是神机妙算堪比诸葛孔明,领导说他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可你在1964年就预测到会有今天。你没有去迎接王力结果他没几天就进了监狱,如此绝密的事情你事先就知道了。我们不想知道你的消息来源,按规定不该知道的事情也不能问。我们只想在离开北京之前请你给我们授个锦囊妙计,将来我们到新部队也好依计而行。”“我首先要声明我从来没有提前预测出要发生今天事情,我买房子只是想为将来退休以后住的,没想到会很快就让我调出北京,至于王力关锋的事纯属巧合。大家都教过多年的课,到新单位也是当政委,今后仍然要开班授课对基层干部进行轮训,你能讲明白的东西尽量给年轻干部讲清楚。多下基层了解实际情况在一线解决问题,了解当地风土民情搞好军民关系不是一句空话。少数民族地区要搞清楚当地历史民族来源,风俗习惯宗教信仰,你自己不学习怎么能把问题给下级讲清楚。我定的重点是出动部队帮助地方修路修桥,即为牧民转场提供方便也便于部队调动。我还让地方把关在狱中的水利和交通部门技术人员以及干部全部释放,没有这些人谁来设计公路桥梁,能协助地方解决的问题尽力去作就这些。我们在一起工作多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去了新西兰(新疆、西藏、兰州),你们有人去的地方比我还要好。让我们再干一杯,希望大家都能在新岗位上取得好成绩为人民再立新功。”
客人走后父亲让舜尧去把齐家人找来,父亲对齐大叔说:“我和下面部队打好招呼了,年底前让你家老大回来到我介绍信上指定地点找信上写的人去参军就是了。还有你儿子是知青一定要在部队多呆几年,不然将来退伍的时候不好办,回北京有困难,回下乡的地方也不合适,在部队有问题我会关照的。”齐大叔拿了介绍信一再表示感谢回去了。后来齐大哥在部队20多年90年代才转业回到北京,星期一上午父亲带着过去讲课的部分讲稿和其他人一起乘飞机回部队去了。离休后父亲曾对舜尧讲过当年的事情,他说当时军区的军政主官在战争年代有功不然怎么能在1955年授将军衔,但他们在处理地方事物和复杂局面时仍然沿用部队的一套工作方式,简单粗暴不计后果使局面复杂化。本来就有人处心积虑要打倒你,你又给那些背后黑手提供了充足的材料还能不下台。两个人被撤职后再也没有起用他们,等于强迫提前退休。后来他们回原籍居住晚景凄凉几乎没有人登门,虽然死后在悼词中对他们评价很高但哪能弥补的了生前受到的多年冷遇。
1970年5.1前姐姐来信说快要生了,母亲决定自己去广西照顾姐姐,5.1放假期间表姐把春玉送到郊区农村她奶奶家。5.1过后母亲收拾好家务,托二表姐照顾舜尧早饭和晚饭,姐夫指导舜尧学习她坐火车去广西部队医院。5月17号母亲打来长途电话说姐姐生了个男孩,取名叫周可夫。过了几天父亲给舜尧来电话询问家里情况时说你姐的孩子怎么叫了这么个怪名字,把古人周亚夫和苏联朱可夫元帅的名字都用上了,这小家伙将来能当元帅吗。舜尧问谁是朱可夫元帅,父亲说你把书架上我的书好好看看就知道了。6月底姑姑过来看二表姐夫妻说她已经办完了退休手续,顺便给舜尧做了一次俄语辅导。母亲不在家舜尧自由了几个月,暑假期间和邻居还有同学到外面玩儿了个痛快。只有父亲常来电话问他暑假作业完成情况俄语学习进度和钢琴练的如何,还给舜尧布置了一项任务暑假期间读军事理论书。9月1号开学后舜尧上6年级了,班主任由靳老师换成了一位40多岁的女教师郎承远。郎老师中等个圆脸短发胖胖的也是个老北京人,她在第一节课上自我介绍说她已经教了27年送走了上千名学生,在现在这所学校也教了15年课。舜尧对郎老师的第一个印象是她嗓音非常甜美,讲课时的语调和中央台广播完全一样。郎老师曾经在广播电台作过多次少年儿童节目,讲课的内容也非常丰富能吸引学生注意力。过去靳老师喜欢在课堂上抽查学生背课文情况,语文每讲一节新课第二天都要在课堂上找几个学生站起来背课文,背不下来就判个2分搞的舜尧和班里其他学生都十分紧张。郎老师不再抽查背课文情况,但是她要求学生朗读课文一定要声音优美带着感情,掌握好声音的运用,提高朗诵的艺术水平,这对学生尤其是部分男同学也是一个难度很高的要求。
9月中旬母亲从广西回来了,她对二表姐夫妻照顾舜尧4个月表示感谢。说可夫在白天送到当地一个军属老太太家给照看,晚上善云接回来自己带。春玉要是她奶奶带有困难还可以接回来,姐夫说十一再把她接回来。母亲看了舜尧作业本上的成绩说:“我出去几个月你姐夫对你管理的挺好,学习成绩没有下降,不过暑假期间是不是老在外面乱跑去了不少地方吧?你爸爸让你读的书一篇也没看,从10月份开始补。还有上6年级了你还没去过香山,下月让你姐夫带你去一趟你也练练爬山。”十一放假期间姐夫回郊区农村把春玉接回城里,舜尧问她:“城里好还是奶奶家好?”“城里姥姥家好,吃的东西多还有电视。”姐夫说:“奶奶家一个村也没有电视她老闹着要看电视让她奶奶拿她没办法。”10月中旬姐夫咸俊林带着舜尧去爬香山,登上山顶后姐夫说:“我跟你表姐搞对象时候爬上过山顶,这几年事情多没来过香山,今天你爬上山顶感觉怎么样?”“太累了,不过在山顶上往远处看市区风景确实不错。”“你可不能说累,你爸爸说你将来要到部队去当兵。现在就要进行锻炼,他要听了你这话肯定要训你一顿。”“咱们来的时候南边山脚下黄琉璃瓦大屋顶是什么地方?”“那是一座大庙的遗迹,其他房子都让外国人放火烧了,只有它没用木头点不着保留了下来,还有咱们来的时候路边一片松树也是遗迹叫松堂,曾经是解放前一些文人名流常来游览的地方,下山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从山顶下来走出公园大门姐夫带领舜尧向南经过香山小学,沿山路向上走一段来到一座寺院遗址,然后往下走到黄琉璃瓦大屋顶前面绕着它转一圈再下山去松堂。在松树林里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姐夫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姑父为画画取景到过香山附近很多景点。他让我以后带你到附近四王府,正白旗,香山公主坟,梁启超墓,静福寺,景泰陵等文物景点都去看看,你可不能怕累。”11月底姐姐来信说公婆离开干校到咸宁工作但公公降了两级工资,姐夫的妹妹在咸宁安排进一家工厂,自己实在忙不过来可夫让他奶奶带去照看了。
1971年春天母亲说:“今年你该上中学了,以后上学离家比现在要远,用你姐留下的红色永久车在胡同里学骑车吧。”学会骑车以后舜尧出去玩更方便了,母亲问他常去什么地方:“王府井东风市场百货大楼,前门外,东四人民市场,西单商场这几个有大商场的地方都经常去。”“光去这种地方有什么用,除了学会花钱别的什么也没学会,在家好好完成你爸爸给你布置的任务吧。”“不进大商场怎么能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我自己没吃过没见过的好东西呀,咱们家存的旧报纸上不是有位领导说不进饭馆就不懂得文明吗?”“什么谬论,光会吃有什么用,怎么不向你哥哥姐姐们学习干点儿有用的事。”“我现在还小,以后一定会向他们学习让您和我爸高兴。”5月初父亲来信说他开始在部队重上讲台,在教导队为部队年轻干部讲解苏军武器装备组织结构和现状,苏军主要将帅介绍,边疆地区历史少数民族源流和执行民族政策等问题。6月份表姐把春玉送进北面隔两条胡同一个街道幼儿园,刚开始她很不愿意去,一个月以后就逐渐习惯也愿意去了。多年后舜尧又一次去那条胡同时,在幼儿园门前增加一块了介绍历史的牌子,说它是1921年由当时妇女界几位名人出资建立的私立名牌幼儿园。学校放假前宣布了学生分配方案,学生仍然按居住位置划片分配,家庭条件好的分到比较远的学校,其他人分到离家近的学校,舜尧分到了一个离家比较远的学校。
7月底大舅来信说姥姥病了想见见母亲,接到信后的第二天母亲让二表姐帮忙看家,她带着舜尧回乡。在山里一个小火车站下车后又坐上长途汽车,车到终点下车后走了快一个小时山路来到姥姥家住的村外。舜尧看见山上有一片白还升起几缕浓烟问母亲:“妈,山上那是什么东西?”“是生产大队的石灰窑,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你姥爷年轻的时候就在山上烧石灰,赶快跟我进村吧。”“姥姥家有什么人?”“你二舅在安徽省军区,大姨在四川和你妈一样没工作,你姨父以前也是军人,后来当水泥厂厂长,现在让他在车间劳动。只有你大舅和他儿子你大表哥洛齐在家,二表哥凯齐在内蒙包钢一个矿山工作,表姐美齐你爸爸给她介绍了一个军人现在住在甘肃天水。” 走进村里有几个上年纪的人看见母亲和她打招呼:“雅安回来看你娘了,多少年没回来啦?”“十多年没回来过啦。”走进姥姥家的院子姥爷正在北屋台阶上坐着抽烟:“爹我回来了。”“这是舜尧吧。我还没见过呐,快进屋去看看你娘吧。”姥姥家的房子和北京四合院形式近似但是面积要小一些,舜尧和母亲走进北屋,屋子里光线很暗,墙壁黑乎乎的,姥姥盖着被子躺在炕上。母亲过去叫了一声:“娘我和舜尧来看你了。”姥姥睁开眼睛:“雅安你回来了,舜尧我还没见过呐,长的挺像他爸爸的,十几啦?”“今年十三岁,家里其他人呐?”“你大哥和他儿子出工去了,你大嫂在后院给你侄子看孩子,侄媳妇去推碾磨面了。”“那我们到后院去看看,舜尧把给小孩带的东西拿上到后院去见你舅母和表哥的孩子。”
从屋里出来上台阶穿过一个夹道就是后院,舅母和母亲一样也是小脚。坐在一把旧靠背椅子上低着头衲鞋底,两个小孩儿在院子里跑着玩儿。母亲叫了一声大嫂,舅母抬起头来:“呦是二妹回来了,这是舜尧吧,只见过相片还没见过人呐。”“这是你大侄子的孩子,男孩同辉7岁,女孩同芳5岁,过来见见姑奶奶和表叔。”“舜尧把吃的东西和铅笔文具给他们,人家还叫你表叔呐。”两个孩子也顾不上洗手,跑过来拿起糕点就吃,一边吃一边说真好吃。“十多年没回来,这次回来住几天?”“住个十天吧,娘什么地方不舒服?”“老说肚子疼起了一个大包。”“我带钱回来了,明天让大哥和洛齐送娘到县医院去看病。”“前几年妹夫来信让洛齐他们计划生育说两个孩子正合适,所以要了两个就没再要,山里地就那么一点,孩子多大人受累不说将来靠什么吃饭。”“舜尧你也不能白吃饭,让同辉带你去帮你表嫂推碾子,我和你舅母做饭。”
傍晚大舅和表哥从地里回来母亲和舅母把饭桌摆在前院,姥姥的饭由表嫂送到屋里去,其他9个人在院子里吃饭。晚上舜尧和母亲住在前院西屋,村里还没有电屋里点的油灯只有微弱的一点亮光舜尧很不习惯。第二天早饭后大舅和表哥借了大队的马车送姥姥去县医院看病,下午表哥赶着马车回来说姥姥在医院作了一个小手术,医院让住几天院,大舅留在县城陪护,让表嫂后天去医院和大舅换班。第三天从早上开始山里下起一场大雨,山洪爆发河水猛涨。舜尧觉得很好玩要到村外河边去看看,母亲怕他出危险让表哥跟着他,平时没有多少水的河床已经全部被淹没,从山上冲下来的洪水夹带着树枝和泥土奔腾而去。舜尧觉得这场景非常好玩儿想靠近河边,表哥却拉着他说靠近洪水太危险。天晴后舜尧每天吃完饭就在山上到处跑,跟着表哥去开了半天石灰石手上磨起了三个大泡,回家对母亲说太累了,当个农民真不容易,母亲说干什么都不容易,等你长大参加工作后就明白了。姥姥在县医院住了8天,回来后舜尧和母亲又住了两天就回北京了。
回北京后舜尧经常和他的一群朋友们骑车出去闲逛,一天他们一群人经过一条胡同时从里面开出一辆舜尧从没见过的大型黑色高级轿车。同行中一位家住总参宿舍比舜尧大两岁叫苏克的孩子说:“这是三排座奔斯600(1980年代车名改翻译成奔驰)。”舜尧问:“什么人住在这条胡同里。”“元帅。”“元帅的车吗?”“不是,奔斯600曾经是陈总专用。现在不知归谁用肯定也是大官,咱们到胡同里去转转。”“可以。”由苏克领头大家拐进胡同,没骑多远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警卫,经过一个大铁门时苏克说:“这就是元帅住的院子。”“墙真高,这院子占的地方也不小。”“我哥说以前院子比现在小,后来迁走了旁边一家医院才把院子扩大到现在的规模。前边有个小门是过去医院太平间后门,转过去有个灰色二层楼是过去的医院(今天已全部拆除)。”回到家里舜尧对母亲说:“今天我们到首长住的地方去了。”母亲说:“又没让你们进去和首长见见面有什么可夸耀的。”暑假结束前母亲检查舜尧的读书情况,舜尧说毛选只读了两卷,母亲一听很不高兴:“我只上了4年小学,以后又跟你大伯学了些文化也照样把毛选四卷读完了,你每天在外面闲逛这样下去可不行,开学以后继续读,年底之前读完毛选四卷。不明白的地方家里有名词解释,还可以去问你二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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