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修学概要》,诸位法师,诸位同学,阿弥陀佛!请大家打开讲义第六面,五、出家相。
出家相我们上一回大致上已经讲过了,不过这当中有一个观念,我们必须再加以说明,这个地方讲到:
《无量寿经》经云:见老病死,悟世无常,弃国财位,入山学道。
这个地方我们会有一个问题,就是说释迦太子他未出家,受到他父王的种种照顾,甚至盖了春夏秋冬四时的宫殿。在这样一个殊胜、安乐的环境里,他为什么要出家?我们观察这件事情。首先一定要理解到生命的相续,换句话我们看这件事情应该先理解,我们有无量的生命,要面对未来的生命。所谓的生命的相续、业果的相续,从无量生命的角度观察到现世安乐当中有两个过患。
第一个过患,我们的身口意去接触现世的安乐,会引生很多很多的烦恼跟罪业。这个烦恼跟罪业的因缘,会使令我们来生会有痛苦的果报出现。换句话说现世的安乐会引生来世的痛苦。这是第一个过患。经典上讲一个譬喻:譬如刀上的蜂蜜不足一餐之美,而有割舌之患。说我们现世的安乐,虽然它甜美的程度就像蜂蜜一样,但是它的背后有一把刀在后面。换句话说我们的舌头去舔蜂蜜的同时,也会被蜂蜜后面的刀割伤。就是在受用世间的欲乐,我们一定会生起烦恼罪业,而引生来世的痛苦。所以,这个是我们必须要断除的第一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现世的安乐它本身有果报的障碍。前面是讲烦恼障、罪障。我们以这个果报体来受用现世安乐,会受到老病死的干扰。就是说我们身为一个有情众生,以这个果报体来受用世间欲乐的时候,老的出现会破坏我们的安乐;病痛出现的时候也会破坏我们的安乐;死亡出现的时候也会破坏我们的安乐。老病死的出现会破坏我们的安乐。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之下,悉达多太子就是见老病死、悟世无常,这个地方主要是讲到无常。
不过,这个地方所强调的就是,我们每一个有情众生追求的都是离苦得乐,但是离苦得乐的观念,必须要建立在无量的生命。假设我们只有今生,那么断恶修善、皈依三宝就没有意义了。因为生命只有今生,那大家就及时行乐,事实上不然。所以我们对于离苦得乐的抉择,一定是要看到无量的生命,今生的生命是暂时的。第一个从它引生来生的痛苦,这个角度,第二个它会被老病死所破坏,它是无常的。所以使令悉达多太子作出抉择,见老病死,悟世无常,弃国财位,入山学道。这个是悉达多太子之所以会放弃世间的安乐,而追求圣道的一个重要原因。
另外一个问题是说,修学圣道为什么要出家呢?关于这个问题在龙树菩萨的《大智度论》讲一个偈颂。他说“孔雀虽有色颜身,不如鸿鹄能远飞;白衣虽有富贵力,不如出家功德深”。这当中先讲一个譬喻说,孔雀虽然以种种美丽五彩的颜色来庄严它的羽毛,但是有一个问题,它整天被关在笼子里面不得自在,它这样的一种庄严而不自在,还比不上鸿鹄能远飞。鸿鹄就是像天鹅一样,天鹅虽然没有美丽的颜色来庄严自身,但是它能自由自在的飞翔。
孔雀跟鸿鹄的譬喻,是比喻在家居士,虽然你从事生产,能够积集很多很多的财富,使令你现在暂时得到安乐。但是你在追求财富的同时,也付出几乎所有的精神体力,你被种种尘劳的境界所系缚。就像孔雀被铁笼子关起来一样,你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修学圣道。所以说白衣虽有富贵力,不如出家功德深。
你积集财富的问题就是,财富是不能带到来生,当你死亡的时候财富是不能贯穿到来世。只有善业、只有内心戒定慧的功德才能够贯穿到来世去。所以从来生的角度来观察,出家你能够放下世间的尘劳,能够专心地修学圣道,这一点是超越在家居士。这个地方讲白衣虽有富贵力,不如出家功德深。因为你出了家以后能够放下世间的尘劳,把所有的精神体力放在追求圣道上,这一点是居士所比不上的。
这个地方就是释迦太子在皇宫生活当中,为什么选择出家!讲到见老病死,悟世无常。所以他作出以下的决定,弃国财位,入山学道。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抉择。当然这样的抉择一定是能够照顾到来生,因为我们不是只照顾到今生,我们迟早要面对无量的生命,这是一个宏观的生命,一个远大的生命观,这是讲到悉达多太子他出家的因缘。看下面的成道相状,我们先把经典念一遍。
六、成道相
经云:现五浊剎,随顺群生,示有尘垢,沐浴金流,天按树枝,得攀出池。灵禽翼从,往诣道场。吉祥感征,表章功祚,哀受施草,敷佛树下,跏趺而坐。奋大光明,使魔知之,魔率官属,而来逼试,制以智力,皆令降伏。得微妙法,成最正觉。
这段经文我们分成三段。第一段从现五浊剎,乃至于第四行的中间,跏趺而坐。这个地方是讲到入金刚坐。就是释迦太子他离开苦行林,而走入了金刚坐,这第一段。第二段在第四行下面,奋大光明,乃至于最后一行的上面,皆令降伏。这个地方是讲以智慧的力量来降伏魔怨。第三段得微妙法,成最正觉。这个地方讲成就佛道。分三段。
我们看第一段。现五浊剎,随顺群生,示有尘垢。太子出家以后,经过了五年参访成就禅定,他觉得禅定不究竟,就离开他过去所谓的老师,一个人进入苦行林修习苦行。他修行苦行,是怎么个修法呢?每天日食一麻一麦,这么微少的饮食来维持他的生命。这当中经过六年。六年以后有一天,他在禅定当中突然间明白一个道理,他就思惟:世间的人在五欲当中享受,太过于放逸,这个是不随顺于圣道。但是太过于苦行,使令自己精神体力太虚弱,因为日食一麻一麦,你的体力受不了。身体太虚弱,这件事情也是不能够修学圣道。所以他就知道,唯有采取中道的方法,非苦非乐的一个中道修行,一个正常的生活,才能够修学圣道。所以他这个时候就离开了苦行林。
离开苦行林的时候,看那意思很久没有洗澡。所以说,现五浊剎。佛陀是从清净的法身,变现出一个跟人一样的果报体。他既然生长在这个五浊恶世的果报体,他一定要随顺一般众生的情况,身体上会有尘垢。这个地方讲现五浊刹,随顺群生,示有尘垢。那么这个时候呢,他准备去沐浴,往下看。
沐浴金流,天按树枝,得攀出池。这个金流就是尼连河。尼连河为什么叫做金流呢?因为尼连河地上的沙都是金色的,看下去金光闪闪,所以,古时候印度就称为金流。在尼连河里面洗澡。洗完澡之后,因为六年的苦行,使令他身体太虚弱,爬不上来。这个时候诸天、四大天王就按岸边的树,使令树枝往下,太子能够攀着树枝离开水池。天按树枝,得攀出池。他洗完澡以后精神比较好,后来又遇到一个牧牛女,牧牛女供养太子一碗糜乳。就是用牛奶熬成的粥,很营养的一个糜乳。太子喝了以后,他又洗过澡,精神特别得饱满。
这个时候发生一件事,往下看。
灵禽翼从,往诣道场。吉祥感征,表章功祚,哀受施草,敷佛树下,跏趺而坐。这个时候太子经过五年的修学禅定,六年的苦行。放弃苦行以后吃过牛奶、洗了澡以后,精神饱满。这个时候他大功德准备要成就。当然一个功德要成就有征兆,山雨欲来风满楼。有很多征兆,这以下提到一个情况,灵禽翼从。在虚空当中有一种特别庄严彩色的鸟,跟随在太子的身边,往道场走去。这是第一个。
其次,吉祥感征,表章功祚。刚好有一个割草的工人经过,他割了一堆吉祥草。这个草叫做吉祥草,吉祥草本质特别的细,特别得有弹性。工人看到太子的修学很感动,就把草供养太子。这当中有一种表章功祚。功祚就是功德。从吉祥这两个字可以看得出来,释迦太子的功德即将要圆满。所以太子从这个因缘当中哀受施草,敷佛树下。以悲悯的心,来接受这工人的供养。就把吉祥草放在菩提树下的一个金刚座上把它铺下去。
铺下去以后,这个时候精神饱满的太子就坐上了金刚座,结跏趺坐以后,立定一个誓愿。他说:我若不成正觉,终不起于此坐。就是说我今天坐下去,假设我在这一生当中不成就正觉,不能够觉悟生命的真理,我决定不离开这个座位。有这样坚定的誓愿。就从这样的誓愿当中入定。入定以后,讲到入金刚座。这段经文讲到太子从苦行林离开,乃至到金刚座的整个情况。
这以下讲到降魔,智力降魔,奋大光明,使魔知之。太子在禅定的寂静心当中去观察十二因缘。生命是由一念的无明,无明缘行,有无明烦恼的活动就有行业,就有业力。有业力就有一个有情的心识,有情的心识就有投胎,乃至于生老病死种种的果报出现。换句话说,当我们一念的无明消失,无明灭则业力就消失,有漏的业力一消失,整个投胎的果报体,就不再召感生老病死的果报。无明灭则行灭,乃至于生灭则老病死灭。经过十二因缘的顺逆观察以后,他就将要证得诸法我空、法空的真理。将要证得之前,他就思惟:三世诸佛的常轨在成佛之前,都要降魔。我也必须要遵循诸佛的仪轨,先降魔而成就佛道。这个时候太子就以禅定的力量,奋大光明,使魔知之。放大光明,魔宫震动,通知魔王知道。
魔王指的是六欲天的天王波旬,波旬他的心情是不喜欢看到有人修学圣道。三界的众生,每一个人都能放纵自己的烦恼,在生死中流转,这是魔王最欢喜的,通通做我的眷属。哪一个人要离开三界,他就是不欢喜,想尽办法去破坏他。当然太子的修行也不例外,所以魔王就采取行动。魔率官属,而来逼试。魔王作了两个行动,第一个、他派了他四个女儿。四个魔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太子面前唱歌跳舞,想要扰乱太子的心情,破坏太子的梵行。
太子怎么办呢?制以智力,皆令降服。这个时候太子第一观入不净观,不净观当中,就使令魔女自己看到内身的不净。我外面化妆得花枝招展,但是内身里面,种种不净物,充满于身内。看到我身体里面一堆白骨,里面掺杂很多的脓血屎尿,心肝脾肺肾,种种不净物。这个时候四个魔女看到自己身体的不净以后,就呕吐,然后惭愧而退,退走了。退走以后魔王又采取第二波的行动,率领官属。魔王第一次采取的是一种软贼,软贼不行就用硬的,就派了很多魔兵魔将。魔兵魔将就带了很多的刀剑来到太子的金刚座前,命令太子说你赶快离开座位。
太子就告诉魔王说,你今生魔王的福报就是有三个善业。第一个、你以前做人的时候盖了一个寺庙;第二个、你曾经在某一生当中很认真地受持八关斋戒;第三个、在你过去生命当中,曾经有一次供养辟支佛,供养一个圣人。三种福业的成熟,使令你今生成就魔王。我思惟我过去行菩萨道的时候,这三千大千世界的土地,没有一地土地不是我舍生命的地方、不是我流血的地方。我那个血可以说遍满了三千大千世界,没有一块土地不是我流血的地方。
魔王说你讲我的福报,我自己知道,我有神通的。你说我盖了一个寺庙,受持八关斋戒,供养辟支佛,你讲这个我相信。但是你说你过去行菩萨道,修那么多的菩萨道,谁相信谁能证明呢?这个时候地上的天神从地涌出,我们都能够证明。这时太子用手按大地,他说如果我所说的是真实的话,大地应该要六种震动。果然大地六种震动,魔兵魔将就惊怖离开。所以说佛陀对魔王的办法,不是说你来跟我打战,我跟你拼了。不是。他是制以智力。用智慧的力量,使令魔王跟眷属降服。这个讲到降魔的因缘,智力降魔。
再看第三段,成就佛道。得微妙法,成最正觉。太子把软硬二贼调伏以后,就正式入了禅定,思惟缘起,在缘起当中,证得诸法的空性,这个时候成就最圆满的正等正觉。这个是讲到太子成道的因缘。
这个降魔这一段,我们看智者大师上天台山的时候,在天台山打坐,他也是有遇到魔境。遇到魔境他处理的办法也是一样,安心空寂。这个时候观一切法空,魔兵魔贼自然而退。意思就是说,《楞严经》讲一个观念,我们修行,当然你要懈怠,可能还不会有魔王的出现。魔王当然不是容易出现,大部分都是鬼神,但是你要精进的时候,就会有一些问题。鬼神的世界那种斗争、胜负的心很强,还要跟你比个高下。
这当中《楞严经》强调一个观念,内魔不生,外魔不起。这个世间上的事情是感应道交,你内心当中对于魔所现的这种,不管是欢喜的境界、恐怖的境界,你能够不迷、不取、不动,不要有攀缘心,魔是不能破坏你。就是说一个人会着魔,自己要检讨,你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虽然魔来干扰你,但是你自己的攀缘心,自己要负一半责任。所以我们修行人遇到任何的境界,一定是安心空寂,不随妄转,这个事很重要。
你看有些人容易见到鬼,有些人就不容易,为什么呢?因为你心中经常想着鬼这件事情,这个地方有鬼,那个地方有鬼,你就容易跟他感应道交。就像我们念阿弥陀佛一样,若众生心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我们经常去忆念佛陀,就现前当来必定见佛。所以修行要紧就是善知识莫向外求,这是个关键。一个修行人内心当中一天到晚想东想西,我想要有神通,我想要见到什么,见到什么,迟早出状况。所以这个地方降魔,我们修行内心一定是向内安住。这个地方,我们也特别提出来说明,这是讲到成道的相状。再看第七,转法 轮相,我们先把它念一遍。
七:转法 轮相
经云:释梵祈请,请转法 轮。以佛游步,佛吼而吼。扣法鼓,吹法螺,执法剑,建法幢,震法雷,曜法电,澍法雨,演法施。常以法音,觉诸世间。光明普照无量佛土,一切世界六种震动。总摄魔界,动魔宫殿,众魔慑怖,莫不归伏。掴裂邪网,消灭诸见。散诸尘劳,坏诸欲堑。严护法城,开阐法门。洗濯垢污,显明清白。光融佛法,宣流正化。入国分卫,获诸丰膳。贮功德,示福田。欲宣法,现欣笑。以诸法药,救疗三苦。显现道意,无量功德。受菩萨记,成等正觉。
这段经文比较长,我们把它分成三段来说明。第一段是说明佛陀说法的因缘,从释梵祈请,到请转法 轮。说法的因缘。第二段:以佛游步,佛吼而吼。乃至于到第五行的中间,一切世界六种震动,这个地方是讲说法的内容。第三段、总摄魔界,动魔宫殿,乃至于到最后成等正觉。这个地方是赞叹说法的利益,说明说法的利益,三段。
好,我们先看第一段。说法的因缘。释梵祈请,请转法 轮。当太子在菩提迦耶的菩提树下金刚座,思惟缘起,成就佛道以后,他在最初的三七日是完全在一个自受用的境界。自受用诸法真实相,那种常乐我净涅槃的功德。在三七日以后,才有所谓的释梵祈请。释就是释提桓因,梵是大梵天王,这个时候来到人间,请佛陀从涅槃当中出来,为这些苦恼的众生转法 轮。
这当中讲到为什么佛陀在成道以后,他不主动地说法,必须有释梵的祈请?这是因为要尊重法的缘故。假设佛陀在众生没有祈请的时候就出来说法,这样众生是不能生起恭敬心。没有恭敬心的情况之下,法门在众生的心中不能成就利益,所以必须有这样的程序。就是等待释提桓因跟大梵天王的祈请,佛陀才会从禅定当中出来,弘扬正法。这是因为尊重法的缘故,使令众生生恭敬心的缘故。这段是说明说法因缘。
以下是说明说法的内容,这当中先总标。以佛游步,佛吼而吼。以佛游步是说明佛陀的身业弘法。佛陀庄严的行住坐卧威仪四威仪,使令众生能够对佛法生起欢喜心、恭敬心。比如说舍利弗尊者本来是外道,他看到马胜比丘的庄严,所以才皈依佛法的。佛陀弘扬佛法,第一个就是身业,以佛游步。第二个、口业,佛吼而吼。口业就是用音声。吼比喻佛陀音声当中,所表达的义理就像狮子吼,狮子一吼,百兽匍匐。比喻佛陀所宣说的真理,外道一听到以后,百兽自然就消散,能够破除外道的邪见。佛吼而吼,赞叹口业的弘法。这个地方是讲佛陀说法的两个内容,一个是身业的威仪弘法,第二个是口业的弘法。
这以下是说明法的内容。当中有八个譬喻:扣法鼓,吹法螺,执法剑,建法幢,震法雷,曜法电,澍法雨,演法施。这八个譬喻,我们根据慧远大师的《无量寿经义疏》来说明。慧远大师的意思,他把这八个譬喻分成两段。前面的一段是闻、思、修、证,四种智慧。闻慧、思慧、修慧、证慧。下面一段四个譬喻是说明法无碍智、义无碍智、辞无碍智、乐说无碍智,法、义、辞、乐说,慧远大师分成这样的一个解释。
我们先看第一个扣法鼓。这段是以鼓的音声,来形容我们所成就闻的智慧。比如说我们今天学习佛法,了解到有无量的生命,而整个生命的快乐跟痛苦,不是上帝创造的,也不是自然而有,完全是我们的业力所成就。由善业引生可乐的果报,由恶业的因缘引生不可乐的果报。我们刚开始来到世间什么都不懂,内心当中总认为生命只是个偶然。我在人世间出生,这是个偶然。生命的本质是没有理由也没有轨则。我们刚刚知道生命有轨则以后,只要起一个恶法,杀盗婬妄的恶法,或者两舌绮语妄语的恶口,乃至于意业贪瞋痴,这就表示这样恶法的出现,就会引生我来生痛苦的果报。虽然痛苦还没有出现,但是这种痛苦的能力和种子的功能,已经成就了。
我们刚开始听到这样观念的时候,这样的理解叫做闻慧。闻慧本身的力量并不足以去调伏烦恼。我们可能遇到恶因缘,还是会去造恶业。但是闻慧有一个好处,就是说它能够引生惭愧心。就是说这个人了解因果,你不了解因果,两个人都去造罪业,有什么差别呢?不了解因果的人是尽情的造罪业,内心是无障碍的。了解因果的人也控制不了他的习气,他也造罪业。但是他内心当中有惭愧心,就像一个人开车他踩了煞车,车子没停下来还是撞上去了,但是他踩了煞车,总是有一种阻碍的力量,造罪的力量减轻了。
这个地方,闻慧可以引生我们的惭愧心。鼓有一种警觉的功能,使我们在生命当中得到警觉。明白了原来生命是有轨则。生命的运转是有一定的规律,是由业力的因缘来决定我们的生命。万般皆是业,半点不由人。我们从这样完全无知当中听到了鼓声,得到一种警戒,比喻我们的闻慧。
第二个吹法螺。这个螺的声音是绵延不断、相续的。这比喻我们的思慧。我们把这样的一种观念,在寂静当中一次一次地思惟,生命是相续的,在相续的生命当中,我们下辈子会成就尊贵的果报,或者会得到痛苦卑贱的果报,这个不是上帝创造的,也不是偶然出现的,是由我们今生的业力。
这样的一种道理,经过你一次一次地思惟以后,你内心的理性就加强,烦恼的感性就慢慢地薄弱了。所以思慧就有调伏烦恼的力量,就像螺,螺的声音不像鼓那么短暂,这个法在你心中的力量,那是绵延不断、相续不绝,你对于法的忆持更加地深入、更加地持久。就是用这个螺的音声来譬喻智慧在你心中,已经由前面的闻慧而转成有力量的思慧。
第三个执法剑。思慧本身还是一个散乱的阶段,虽然能够调伏烦恼,但是不能断除,一定要到修慧。这个修慧就是智慧有禅定的摄持,修慧能在我们高深的禅定当中断除我们的烦恼,所以这个就叫剑,剑有断除烦恼的功能。
最后就是证慧,建法幢。这个时候你心中的真理,就像幢坚定地竖下来。从此以后你不再用过去的知见来看世间,不用凡夫的知见。你看人世间,完全是用道理来观察,用真理的理论来观察这个世间。这就叫建法幢,证慧。叫做闻、思、修、证。再往下看。以下是另外四个,四无碍智。闻思修证是法的本身,四无碍是佛法说法的方式。
震法雷。雷是比喻法无碍。这个雷,古德的说明,春雷一打,百花萌芽。播种子以后春雷一打,百花的种子就冒出了芽,有这个生机。比喻佛陀施设种种的法门,念佛法门、止观法门,乃至于持戒的法门、布施的法门。施设很多的方便,使令我们颠倒的众生,有成就圣道的一个生机,有成就圣道的因缘。说我们到一个十层楼高的地方,有楼梯我们就有机会上去,没有楼梯谁也上不去。有这些方便法门的施设,我们才能成就圣道。所以这个法就是雷。
曜法电。电是比喻义理。有雷就有电,电就是光明,闪电。佛陀在种种法门当中,他有很多的观念道理在里面,有因果的道理、空性的道理、真如的道理。真理当中能够破除我们的无明,比喻光明能够破除黑暗。
澍法雨。这个澍是滋润的意思。就是雨水能够滋润万物。佛陀施设的法,施设的义理,我们众生还不能完全接受,一定要有言词,透过言词的表达,众生才能够领纳在心中。比如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这十个字有理论在里面,但是理论一定要透过言词表达出来。不过这个事情是这样,我们刚开始从文字里面去吸收佛陀的道理,但是你得到道理以后,你也能够从这个道理当中,开展很多的文词出来。
我们看洞山良价禅师。洞山禅师有一次在安居的时候,那时已九旬安居。这一天安居圆满了,大家要离开。因为大家来这个地方结夏安居,各自回到自己的常住。大家最后集众在坛上,求洞山禅师的最后开示。洞山禅师讲一句话说,“东去西去,不如到万里无寸草处去”。当然也可以讲身体,你东去,他西去。这个地方是讲内心,内心当中“弟子心不安”。我们内心当中想要找一个安乐处,但是我们一直找不到,思惟这个也不快乐,思惟那个也不快乐,得失成败是非人我。在整个有相的境界打滚了以后,找不到一个安乐的地方。最后怎么办呢?你不如到万里无寸草处去,你内心不如安住在空性,这个空性当中没有成败得失,没有人我是非。不生又不灭,不垢也不净,不增不减,那才是安乐处。
我们想,洞山禅师他能够表达这样的言词,这个言词事实上经典没有这样的记载,但是他从道理理解以后。一般我们讲文以载道,在道里面,他也能够表达出他的文字出来。一个开悟的圣人,他也能讲出“东去西去,不如到万里无寸草处去”。用这样的言词来滋润众生的善根种子,使令他萌芽。当然祖师的智慧比不上佛陀,佛陀能够开出无量无边的言词,有些人这样子讲他懂。佛陀用另外一个角度,用各式各样的角度。
我看《教观纲宗》说,佛陀的境界“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皆谓世尊同其语,斯则神力不共法”。佛陀在这个地方讲一个音声,与会大众,人道、天道、鬼神道、龙王、夜叉、鬼神,每一个众生,都听到他自己希望的言词,每一个众生都以为佛陀是专为他说法,皆谓世尊同其语,斯则神力不共法。这是佛陀不共于其他菩萨的地方。他有辞无碍的智慧,言词没有障碍的智慧。
演法施。前面的法无碍、义无碍、辞无碍,这是佛陀说法的善巧。演法施是赞叹佛陀说法的慈悲心。佛陀在他三十岁成道,到八十岁入灭,白天为比丘、沙弥、居士说法,晚上为这些鬼神、诸天说法,佛陀几乎是不睡觉。我们看经典上,表面上睡觉,佛陀是初夜的时候不睡觉,后夜也不睡觉,中夜的地方,有时候不睡觉,有时候中夜去躺两个小时。大部份的时间都是晚上为天人说法。到了晚上的时候天人就来到佛陀的地方放大光明,佛陀就为他说法,或者是鬼神来祈请,佛陀也为他说法。所以佛陀说法是乐说无碍,佛陀说法没有疲厌。没有疲厌这件事情,这就是演法施。佛陀说法布施的慈悲心是绵延不断的,演法施。这个地方是讲到法的表达方式,法无碍,义无碍,辞无碍,乐说无碍。
再往下看。常以法音,觉诸世间。光明普照无量佛土,一切世界六种震动。这个地方是结叹佛陀说法的口业跟身业。一开始先用口业,常以法音,觉诸世间。我们娑婆世界的众生,耳根特别利,他对音声的感受特别的敏感,所以我们娑婆世界大部份都是靠音声。佛在世的时候,很少有文字记载,佛陀说法都是用声音表达,弟子都是背下来,以前都是口授。师父口授给弟子,弟子就把它背下来。到佛陀灭度以后,才有文字的记载,所谓经典的结集。因为众生的根性是音声,娑婆世界是靠音声。
我过去也讲过香积佛国的众生,他是靠味道,舌根来领纳法义。他到佛陀的地方,佛陀给他一碗饭吃,吃完饭以后就开悟了;或者是天衣佛国到那地方去,佛陀给他一件衣服穿,穿上衣服以后,他就开悟了。但是我们娑婆世界常以法音,觉诸世间,是靠音声来说法。
光明普照无量佛土,一切世界六种震动,这是赞叹佛陀的身业。佛陀有时候用音声说法,有时候是用身业显神通。有时候看到一些很难调伏的外道,邪见特别重,佛陀是先用神通来调伏他,或者现光明,或者是现种种的震动来调伏他的轻慢心,再为他说法。这个地方是结叹佛陀口业跟身业的殊胜。这一大段是说明佛陀说法的内容。
这以下看第三段说法的利益,这当中分成三小段,第一段是讲到佛陀说法,使令众生成就智慧的功德;第二个是成就福德的功德;第三个是结叹四悉檀的因缘。我们先看第一段。
总摄魔界,动魔宫殿,众魔慑怖,莫不归伏。我们在听闻佛法以后,智慧的增长第一个成就的功德,就是调伏烦恼。总摄魔界,动魔宫殿,众魔慑怖,这个慑是恐怖的意思。莫不归伏。
佛法在经典上告诉我们一个观念,一切业障皆由妄想生。我们人世间遇到很多痛苦的事情,这痛苦的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佛法是讲因缘生,不讲断灭见。主要的因缘是由我们心中的无明所变现的,就是我们心中有烦恼才会招感各式各样的境界出现。从这个观念来说,既然痛苦是由内心的烦恼所生,既从心起还从心灭。痛苦是由内心所生,当然我们改变外境是不能够消灭痛苦。因为痛苦的本身是你内心生起的,如果痛苦是外境生起的,当然改变外境是可以改变痛苦。问题是一切业障海,皆由妄想生。痛苦的本质是由内心的烦恼所变现的,所以我们应该改变自己的烦恼。
佛陀讲四圣谛,到这个道的时候讲到四念处,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简单讲观身不净好了;我们今天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众,从过去的习惯当中,我们会生起贪爱的心。那么这贪爱的心就使令我们痛苦,因为内心烦躁恼动不寂静,再严重的话就造罪业了。罪业当然会使令我们成就不快乐的果报,使令我们到卑贱的畜生道去,乃至于饿鬼道、地狱去。
那这个怎么调伏?佛法的意思,为什么会有烦恼?烦恼是由颠倒生起,就是说因为我们认为女众的色身是清净的,所以我们才会贪爱。关键在于我们对于色身产生不正确的认识,佛陀为了要修正我们这样错误的思想,要我们观察色身是不清净的。比如说龙树菩萨的偈颂:
种种不净物,充满于身内,常流出不止,如漏囊盛粪”。
我们每一个人深深爱着自己的色身,每天给他用最好的衣服,洗漱干净,把自己庄严得很漂亮,甚至于我们也爱着别人的色身,就是婬欲心。爱着自己的叫身见,爱着别人叫婬欲心。但问题是色身值得我们爱着吗?我们可以观察一下,种种不净物,充满于身内。
色身其实好看也就是这层皮而已,我们把皮剥开来,把肉也剥开来,结果观察到我们内身的本质是一堆白骨,然后里面很多的血肉,还有一些大小便溺、脓、痰、膏,各式各样的三十六种不净物所构成的。而这种不净物,不幸的是,它还不完全在里面,还假借我们身体九个孔,两个眼睛、两个鼻孔、一个嘴巴、两个耳朵、大便处、小便处,白天晚上流出不净物。经过这样观察以后,我们会结论知道其实色身是不清净的,它不是那么的美妙。所以我们过去认为它清净,生起贪爱,这个事实上是颠倒。
在《宗镜录》上说有一只狗,这只狗饿得太厉害,它看到一个白色的枯骨,这个骨已经完全没有肉,连汁都没有,完全是一个干燥的骨,什么味道都没有。这只狗饿得太厉害,它的习惯认为这个骨就是好吃的。它过去以后把这个骨头啃得很厉害,七啃八啃,把舌头咬破了。舌头咬破以后就流出血,它就“哎呀,这个骨头很甜美”,事实上这个骨头并不能够散发出甜美的血液,是自己咬破嘴巴才有血液的。因为骨头的本身不是一个可乐的境界,它本身什么味道都没有,怎么会有甜美呢?是自己的嘴巴给自己甜美。
《宗镜录》永明大师就比喻说,我们爱着世间男女的欲望也是这样,其实色身本身不能给我们快乐,因为它是不净物。如果它是清净的,当然会给我们快乐,这个合乎因果。事实上我们会感觉到,去追求世间的欲乐,会有快乐的感受,这个感受是怎么来的呢?就是我们自己的妄想。我们在受用欲乐的时候,自己觉得很快乐,就从妄想当中生起快乐的感受。事实上快乐的感受不是外境给你的,是你自己的妄想,自己认为很快乐,是我们自己颠倒,把不净当作净,然后自己在那个地方打妄想,自己产生乐受。
我们看经典,就会发觉佛陀讲的话实在是头头是道,他将世间善恶的事情分析的很清楚。就是说这快乐本身不是色身给你的,因为色身是不清净的。我们的问题来自于自己的颠倒,对清净的颠倒。所以我们在思惟不净观,当然刚开始不能在烦恼活动的时候,一定要在静中。就是我们一天当中有时候也不起烦恼,这个时候是好修行的时候。你在寂静当中先入止,把内心先弄寂静,然后就思惟观身不净,不管你是观现前的不净,观死后的不净,死后有九种不净,身体的膨胀、破裂、流出脓血、各式各样的不净。
世间上的思想,你不断地去想它,思想就会有变化。思想的变化就是在讲这句偈颂,总摄魔界,动魔宫殿。清净的法语一进入到你心中的时候,就把你无量劫来心中的烦恼宫殿动摇了。乃至于你内心的烦恼魔就开始怖畏,开始归伏了。就是透过你智慧的圣觉,慢慢、慢慢能够调伏你心中的欲望,就这个意思。
在经典上说有一个比丘,他婬欲心很重,重得非常厉害,他要把男 根给切断。佛陀说你这样不对,你要断的是你心中的烦恼而不是断那个男 根,问题不在那个地方。佛陀的意思,烦恼的根源是来自于你内心的颠倒,这个只有用智慧的观察,看到诸法真实相,才能够使令烦恼息灭。所以我们刚开始在法义上的受益是调伏,就是总摄魔界,动魔宫殿,众魔慑怖,莫不归伏,这第一个。
再往下看。掴裂邪网,消灭诸见。散诸尘劳,坏诸欲堑。这地方是讲有断烦恼的力量,断惑证真。随着我们内心戒定慧的功力慢慢增长,就能够掴裂邪网。这个掴就是用手去拍击,邪知邪见就像蜘蛛网很难解开的。我们透过佛法的思惟把蜘蛛网给消灭,主要是消灭我见的颠倒,消灭诸见。散诸尘劳,坏诸欲堑。见惑断了以后,就断思惑。烦恼就像灰尘的染污,就像劳动一样的疲惫。堑指的是深坑。一个人生起欲望以后,往往是越陷越深,叫欲坑。这个地方是讲断惑,断除烦恼的力量,这第二段。
第三段的话,是讲宏护正法。严护法城,开阐法门。洗濯垢污,显明清白。光融佛法,宣流正化。当我们断除烦恼以后,我们在这一方面就有很多很多的经验,跟很多很多的智慧。这个时候我们会做两件事,第一个严护法城,开阐法门。洗濯垢污,显明清白。我们对法义会更加深入地去思惟,自受用,就像我们去保护我们的这一念法城。把这个法门增加的广大,开阐法门。使令我们内心的污垢洗得更清净,更加的清白。这是第一个,在自受用上面会增长。
第二个、我们会有慈悲心,在众生的颠倒世界,我虽然从法义当中得到了觉悟,得到了解脱。但是生命当中还有很多很多如母的有情,他们还在颠倒当中,在痛苦当中。而他们又不知道痛苦是怎么来的,不能把痛苦的根源找出来,当然不可能消灭。他们生生世世流转,根本没有离开痛苦的因缘,所以这个时候菩萨生起悲心。光融佛法,宣流正化。来到众生的世界,从山上走到人间,建立一个念佛道场,建立讲堂,有各式各样的因缘,把自己修行的心得,透过语言文字,传递到众生的心中去。光融佛法、宣流正化。前面两段主要是约在山中的自利,第三段是利他。这三段是赞叹我们学习佛法所得到智慧的功德。
第二小段是讲福报,入国分卫,获诸丰膳。贮功德,示福田。佛陀来到人间,除了说法度众生以外,他还入国分卫。分卫就是乞食。佛陀本身是不从事生产,为什么?因为从乞食当中让众生种福田。获诸丰膳,贮功德,示福田。佛陀无量劫来,修习种种的波罗蜜,施波罗蜜、戒波罗蜜、忍波罗蜜、禅定波罗蜜,般若波罗蜜。他内心当中有种种波罗蜜的功德,当众生把饮食布施给佛陀的时候,众生也能够种福田。
我们看阿育王。阿育王是佛陀灭度一百年后的一个转轮圣王,统领了整个古印度。阿育王怎么有这样的福报呢?就是他过去跟释迦牟尼佛同一个时代,佛陀跟阿难尊者去托钵的时候,阿育王是个小孩子,在沙滩上玩堆泥沙的游戏。正当佛陀跟阿难尊者经过的时候,阿育王跟他旁边的同伴说,哎呀,这个人长的很庄严,我们应该供养他。就到城堡去,拿着沙做的珍宝去供养。结果他太矮了,他的同伴就趴下去做他的椅子一样,踩在这个小孩子上,就把泥土 供养佛陀。
本来阿难尊者要制止的,佛陀说不能制止,他是以善心供养。就把阿难尊者拨开,用钵去接受这个孩子的供养。供养以后,跟阿难尊者说,这个泥土拿回去,到寮房里面土地有一个破洞,把这个地方填平。而且这个时候佛陀也预言,这个小孩子在我灭度后一百年,在印度当中是一个转轮圣王出世,而且护持我的正法,在经典上有记载,他的因缘就是这样子的。
所以在经典上说,能够供养一个真实的佛陀,我们不要讲说佛像,遇到一个真实的佛陀那就不得了。因为佛陀是十法界最殊胜的福田,这个田特别肥沃。你用少少的种子他就栽出很多的水果。当然,佛陀在世的时候,有一天到忉利天为母亲说法,去了九十天。佛弟子受不了了,太久没看到佛陀大家心不安。优填王就说,我过去经常看到佛陀,现在没看到佛陀心情就不好,坐也不对,吃饭也不对,睡觉也不对。那么就找一个画师来,请阿罗汉带这位画师到忉利天去看佛陀的相状,把佛陀的相状画出来。画出来以后就拿到人间,又做出一个泥土的相状供养起来,起欢喜心,每天礼拜供养。
这一天,佛陀九旬为母亲说法、报父母恩以后就来到人间。这个时候人间的佛教徒,阿罗汉、弟子就去迎接佛陀,泥土做的佛像也去迎接佛陀。佛陀看到这个泥土后就跟他授记说,你永留人间作众生福田,给他授记。这意思就是说,佛陀虽然灭度,但是留下了佛像;当然也留下舍利子,但是舍利子是有限,舍利子大部分到龙宫去了,大部份被龙王保存去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佛像,不管是泥土的、玻璃纤维的画像作我们的福田。
我们修行菩萨道,一个是智慧,一个是福德。两足尊,两只脚,缺一个脚都不能活动的。比如说我们看十大愿王,一者礼敬诸佛;二者称赞如来;三者广修供养。这个主要都是在修福报,当然这当中有皈依的意思。这三个的所观境主要是如来。礼拜、赞叹,赞叹包括称礼,第三个供养。所缘境都是佛的境界。不管是佛像,或者纸做的,泥土做的。但是只修福报不够,修福报以后开始忏悔、随喜、灭罪。灭罪以后,后面就修智慧,请佛住世,请转法 轮,正式修智慧。
请善知识住世,来为我们说法,增长我们心中的智慧。最后,有了福德智慧以后,开始起大悲心,恒顺众生。恒顺众生的根机为他说法,成就利他的功德,前面是自利的功德。不管修福、修慧,成就自身的功德,恒顺众生是利他的功德。最后把自利利他的功德,怎么办呢?我不求自受用,普皆回向,回向法界众生、回向无上菩提、回向真如佛性,三种回向。
十大愿王其实它是一个很明确的菩萨道的次第。来到佛门当中先拜佛,称念佛的名号,供养佛陀,一方面灭罪,一方面修福。慢慢,慢慢听闻佛法,调伏烦恼,然后广度众生,最后回向无上菩提,回向真如法性,回向法界众生。所以说佛陀的出世也是这样的道理,一开始用身业的神通,用口业的说法,使令众生增长智能。同时佛陀也到处乞食,使令众生在礼拜、赞叹、供养佛陀的时候,成就种种的福报,这也是佛陀出世的一个因缘。假设佛陀不出世,那我们现在就没有佛像好拜了,我们就没办法去成就福报。所以我们今天有佛像好拜,是感谢佛陀的出世,是这个因缘。这个是讲到佛陀出世,成就我们智慧跟福报两种功德。
最后一段讲到佛陀度化众生的善巧,有四个次第:
欲宣法,现欣笑。佛陀对于善根没有成熟的众生,佛陀是不呵责的,用摄受。佛陀想说法之前,欣露微笑,一种慈悲的包容摄受。我们看佛陀早期的经典,《阿含经》都是讲种种的法语来赞叹这些修行人。赞叹以后,慢慢,慢慢这些人善根成熟了,跟佛陀也结下深的因缘,佛陀开始破恶。
以诸法药,救疗三苦。这个时候佛陀为众生开药,良药苦口利于病。虽然这个药是苦的,但是它能够治病,救疗我们苦苦、坏苦、行苦的这种病。因为众生跟佛陀已经结下了善因缘,众生在吃药、正法跟烦恼一接触的时候,真妄交攻,那种矛盾苦恼的境界。因为他之前跟佛陀已经结下了信心跟好因缘,所以能够承受。慢慢、慢慢终于功不唐捐。
显现道意,无量功德。慢慢、慢慢烦恼消灭了,内心圣道的真实义成就了,乃至于成就种种波罗蜜的功德,最后善根成熟以后,佛陀就为他授记。
授菩萨记,成等正觉。这个人经过几劫以后要成佛,佛的名号是什么?国土的名称是什么?他的眷属是什么什么?为他授记成佛。
这个地方是讲到佛陀转法 轮的一个功德。
这个转法 轮,轮是有运载的意思。过去轮子用牛或马拉的轮,我们今天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去,怎么办呢?要坐车轮。当然这个地方指的是内心的改变。我还没有学佛之前,内心是颠倒的、烦恼的、罪业的、黑暗的。但是从佛法的角度,这是无自性的,都可以改变。我们开始接受佛法以后,透过礼拜、赞叹、供养灭罪,然后再听闻佛法,慢慢、慢慢就能够从前面的痛苦烦恼,转成清净安乐。就是这个法能够运载你从痛苦的此岸到达安乐的彼岸,叫做轮。轮是一种譬喻,譬喻前面法的功能。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讲三皈依。他说虽然我们所皈依的是佛法僧三宝,但事实上正式所皈依是法宝。为什么呢?他讲出一个道理说,
“佛非水洗众生罪,亦非手拔有情苦,非将己德置于余,唯为说法令解脱”。
佛陀的出世使令众生离苦得乐,他采取的办法,佛非水洗众生罪。佛陀不是用水把你心中的罪洗掉,佛陀没办法的。亦非手拔有情苦。不是佛陀的手伸到你的心中,把心中不安,把痛苦拔掉,佛陀不是用手到你心中,把你的痛苦拔掉。因为罪业都是你心中自己生起的,罪从心起将心忏。也不是把功德送给你,那怎么办呢?佛陀那你出世是做什么事情呢?唯为说法令解脱。佛陀就是开显很多很多的法药,你的内心当中去受持这个法药以后,就把心中的惑业苦给消灭了。
佛的目的就是唯为说法令解脱。不管是佛宝还是僧宝,主要还是宏扬佛法。所以说宗大师的意思,我们事实上正式皈依的是法宝。因为佛陀的出世主要是宣扬佛法,僧团的住世也是住持正法,续佛慧命。我们看这个八相成道,佛陀出世到成道以后,其实佛陀就做这件事情,转法 轮,然后就入涅槃。果然佛陀就做这件事情,当然这当中有很多的善巧,有时候用神通,有各式各样的因缘。但是重点是他要把这个法,不管用种种的方便,放到你的心中去,就是这样的目的。
我们再看最后一段。入涅槃相。我们看经典。
八、入涅槃相
经云:示现灭度,拯济无极。消除诸漏,植众德本。
这个地方我们分两段,第一段是说佛陀的涅槃,第二段是讲他的功德。看佛陀的涅槃。示现灭度,拯济无极。佛陀三十岁成道,到八十岁入涅槃,弘法五十年。到八十岁的时候,他示现有病痛。这个时候魔王波旬出现了,就请佛入灭。魔王说:佛陀,你刚成道的时候,我就请您入灭。你当时说,我还有很多众生没有度,现在你度了五十年了,众生都度了你应该入灭。佛陀说:止!止!莫须说,我自知其时。我知道我入灭的时间,你不要再说下去。魔王就离开了。
离开以后,侍者阿难尊者就进来,佛陀就提醒阿难尊者说,得四神足者,得住世一劫。佛已得四神足。佛陀意思说一个人如果得到四神足,就是得到四禅八定了,他靠禅定的摄持,色身能够维持一劫不坏,而佛陀已经成就四神足。用这样子的话暗示阿难尊者,你要赶紧请佛住世。
但是这个时候阿难尊者被魔王所摄,魔王用魔术把阿难尊者给摄住,阿难尊者就默然没有回答。没多久魔王又出现,请佛陀入灭。佛陀又说:止!止!莫须说,我自知其时。佛陀又再一次地把这句话告诉阿难,阿难又没有请佛住世。如是地三说,阿难尊者都是被魔王所摄,没有请佛住世。最后一次魔王再出现,佛陀就告诉魔王说,我三个月后就入灭。因缘已经成熟,其可度者,皆悉已度,若天上人间,皆悉已度。其未度者,皆悉已留下得度的因缘,我把这些法语留下来。
这个地方就是说佛陀在众生没有祈请的情况之下,当然也包括事实上因缘成熟了。佛陀在世的时候并没有降服魔王,魔王只是恐怖。魔王被降服是被优婆趜多尊者降服,才正式皈依三宝。佛为什么不降服魔王?这当中有一个道理,因为佛是圆满的,不能有对待的心,我是佛,你是魔王,没有这回事情。阿罗汉可以,阿罗汉容许有对待心,他还有法执。所以说佛的降魔,他是采取一种包容的方式。另一种说法是,因为波旬有很多,有很多六欲天,有很多的魔王,这也是可能。
我们再看下一段。消除诸漏,植众德本。这个地方讲佛陀灭度对众生有什么好处呢?第一个、消除诸漏。第二个、植众德本。一个破恶,一个生善。《法华经》是说,假设佛陀长久住世,其实佛陀是做得到的,但是佛陀不这样做。因为佛陀长久住世,使令众生产生轻慢之心。怕什么?佛陀经常住世,我要不修行也无所谓。
在《法华经》讲一个譬喻说,有一个良医,医术很高。他的儿子就整天去外面玩,在外面吃东西,不小心吃到毒药中毒了。中毒以后就迷迷糊糊,颠倒了。颠倒以后他的父亲就说,你们都中毒了赶快吃我的药。这个药都很好吃,吃下去保证把病治好。儿子心里想,不急嘛,反正父亲你经常在,我也不急着吃药。这良医想,这件事情不是办法,拖下去不是办法。
有一天就把所有的儿子都召集起来说:我年纪也大了,想到隔壁国去游玩。你们每一个人的病,我都给你包好了药,这个人吃什么药,那个人吃什么药,都给你包好了。你们留在身边,想吃药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打开吃药。交代以后,这个良医就离开这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去了。到那个国家去以后,就派使者回家报信说,你父亲死在其他国家了。这个儿子一听,恐怖啊,哎呀,我们过去是依附父亲而安住的,现在父亲走了这怎么办呢?赶快把身上的药拿起来吃下去,吃下去每一个人病好了。病好以后,佛陀又回来说,病都好了,果然我这个方法有效。
就是说佛陀虽然没有灭度,我要示现灭度,因为佛陀不示现灭度长久住世,使令众生生轻慢心,是这个道理。佛陀示现灭度,使令众生对于佛法生起渴仰精进之心。他就会努力地修学佛法,看到佛陀没有住世,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办法精进,这就是佛陀示现灭度的一个理由。消除诸漏,消灭我们的轻慢心;植众德本,生起渴仰精进之心,使令我们努力地修学佛法,结果得到利益,因为我们正式所皈依的是法。这个地方是讲涅槃相,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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