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珠世病重所以身体免疫力低下的原因,转化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变成鬼之后的珠世与之前在外观上相差不大。脸色只是更苍白了一些,虽然有着鬼的尖牙但若是不仔细看,实在很难发现。
珠世变成了鬼之后,脑子里传递的第一个指令就是“饥饿”。她下意识的拿起身边的糕点咬了一口,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很难吃,对吧?”无惨看着珠世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俊不禁。
“这很正常,毕竟世间万物都有代价。现在的你拥有着近乎永恒的生命,而现在失去以往那般的味觉便是代价。”无惨继续解释道。
“珠世,如今唯一能让你还能尝出味道来的,只有活人的血肉。”在珠世逐渐变得惊恐的脸色中,无惨突然笑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最起码,你绝对不是医师!”珠世有点害怕,却依然坚定的对着无惨发出质问。
“我叫鬼舞辻无惨,是众鬼之王,鬼中至高无上的唯一统治者。虽说真相往往令人难以相信,但是你一直都是生活在人鬼共生的时代中,珠世。”
看着珠世那一副“我一脸蒙圈,不知什么才是现实”的样子,无惨收起了笑意。“现在虽说除了血肉之外,吃什么东西都很难吃,但是还是可以给身体提供少许能量的。”
无惨认真了起来:“所以我现在也在寻找可以拥有正常感觉的办法,但在那之前还需要克服一个足以致命的问题,那就是阳光。而想要克服阳光,就必须要先找到青色彼岸花。所以,我需要你的辅助,珠世。”
珠世明白了,但是她依然有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问题要问无惨:“你有没有吃过人?”
“我并没有吃过任何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鬼现在能尝出来的味道,只有活人的血肉?”珠世步步紧逼。
“当你闻到那股血腥味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无惨给出了回答。
珠世虽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但如今也没有证据能证明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吃过人,她也愿意配合无惨,一起研究食物的问题。
珠世也决定如果让她发现无惨确实吃过人,那她即便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杀掉他,不能让他再去伤害更多的人。
虽然无惨能够通过鬼王对下级鬼的绝对控制,能够听到珠世现在的心声的脑子里的想法,但他也没拆穿。
反正他是不会去吃人的,因为如果现在吃了人,他会失去珠世这个金牌辅助不说,几百年后那个人类战力天花板都够他喝一壶的。他可不想过上那样的生活。
现在两鬼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很快,无惨离开了珠世的房间。
听到开门声,门外珠世的丈夫立刻迎了上来。无惨看着这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已经稳住了尊夫人的病情。尊夫人一切安好。”
无惨他没有去说珠世变鬼不能晒太阳和变成鬼的事,这种事情到时候珠世自己会找好理由去跟她丈夫解释的。
珠世很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丈夫下意识的想去搀扶珠世,却在半路上停下了。原本他以为珠世即便是痊愈了也应当如同多数人大病初愈那般虚弱,却不曾想如今的珠世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许,其他的方面并无太大的改变。一时间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珠世毕竟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当即随便找了个理由向丈夫解释了下如今自身的情况。说无惨不单单治好了她的疾病同时还对她的身体做了调理,如今她虽然没有完全好但至少已经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可以自主行动了。
听到了这些,珠世丈夫对于无惨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说什么也要请无惨留下来一起吃饭。无惨也欣然应允。
很快宴会便已准备就绪,众人依次而坐。席间,无惨也知晓了有关珠世的一些事情。
珠世自幼便是医药世家,父母都是医术界内顶尖医师,并且曾经还给幕府重臣进行过治疗。祖上更是有在幕府作为幕僚的光荣事迹。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随着幕府统治时代的落幕,珠世一家为了避祸只能经常搬迁。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但有许多医学孤本典籍依然没有带走。即便如此,珠世也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记下了七七八八并且根据记忆抄录了下来。
席间,珠世跟自己的丈夫提出了自己要与这位救命恩人一起外出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很是不舍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吃过之后给珠世收拾好了行囊。趁着夜色尚未褪去,两鬼就此离开了珠世的府邸。
不知为何,今天的天色格外的朦胧,残月如血高挂天际,似乎昭示着什么。珠世落后无惨两个身位跟随着前行,一路无话。
也不知走了多久,珠世突然听到前方的巷子里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女子哭泣声和男子的施暴声。珠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当然什么也没看到。回过头来发现无惨早已经站定,正看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珠世下意识的警惕起来,看向无惨。该不会鬼舞辻无惨这个时候暴露本性,要去吃人了吧?如果那样的话,倾尽全力也要阻止他危害世间。珠世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珠世,你认为是人更可怕还是鬼更可怕?”突兀响起的声音让珠世的大脑一瞬间宕机。回过神的珠世立即给出答案:“当然是鬼更可怕!”
珠世对自己的回答很是自信。即便她也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她也成为了鬼,自然能感觉出来如今自己的身体带来的感觉是怎样的。可以说同等条件下,鬼比人的优势要强太多了。除了是鬼的克星太阳之外,鬼几乎毫无天敌。
无惨摇了摇头,“让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吧。人与鬼都有善恶。为恶者,不是鬼更甚于鬼。被人逼疯的人,就此成了鬼;被鬼逼疯了的人,就成了猎鬼人。”
无惨看着珠世那紫色的眸子,温柔的眼瞳中映出无惨那英俊的模样。此刻的珠世只觉得眼前的鬼王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从他的周身好似看到了由内而外散发的哲学的气息。
“珠世,你我生存在这世界之中,自有属于我们鬼的生存之道。而我们的生存往往却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通俗点说,我们从成为鬼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往后的人生不会平凡。产屋敷一族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专门派人怼着我砍,还成立了猎鬼人。所以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战略性撤退。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有那个实力与他们分庭抗礼,真正的寻找到属于我们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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