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姬玄幻预料的那样发展。在胖子迈克带七八个人来闹事的两个星期后,结肠教授课题组的两个高年级研究生也来到鱼缸旁边,这两位都是白人女学生。四个人干活当然比两个人快,两个小时内他们就把活干完了。女性在美国和中国的强项都一样,能够快速地在一群人中传话。八卦(gossip)是全世界女性的专利。
接下来的发展就没有悬念了。姬玄幻和辰协和继续养热带鱼,直到一年级结束。不过姬玄幻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些一年级同学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毕竟州政府的钱也是纳税人的钱。在期末考试后,他非法开车,第一次来到北校区附近的沃尔玛超市,买了一部柯达数码相机。这部2001年中出产的柯达数码照相机还赠送吸附在车挡风玻璃上的架子。它的录像功能比行车记录仪还要好,所录下来的视频除了影像还有声音。柯达是2003年宣布全面进军数码产业。姬玄幻2001年买到的这种算是试探市场反馈的试验品,既便宜又好用。
姬玄幻购买这部数码照相机,于公于私一举两得。工作的时候将鱼缸清理干净后,用数码照相机录像,交给结肠老师,方便他上传网站。平时将这个数码相机固定在挡风玻璃架子上,可以当作行车记录仪。早就听说过中国留学生由于驾驶技术不过关,经常出车祸。不是撞人,就是被撞,致残身亡的也时有听说。
结肠教授的官网上有了这些视频,对于向其他一年级研究生展示热带鱼饲养小组的工作就更有效果了。
可怜的露西是一名二年级研究生。她每天早上将化学系每个课题组跑一遍,收集整个化学系的最新动态。要在这么小的社交圈里生存,可不容易了。据说露西读高中时因为信息更新(update)不及时说了错话,从此留下心理阴影。这使她谨小慎微,每天都一概如往的把所有的课题组跑了一个遍。她深深地懂得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的道理。
迫使露西出现这种奇怪行为的另一个原因是信息封锁。姬玄幻以前在棉花糖市上学的时候,期末考试成绩是公开的。每个学生都知道自己的和每一位同学的每一门课的考试分数。姬玄幻2001年来到美国上课,发现他只能够知道自己的成绩。每个同学考试成绩是自己的秘密;除非他本人愿意告诉姬玄幻,否则他无从得知。除了学习成绩,还有非常多的信息也被划归隐私范畴,例如病情。因为医学院和附属医院在南校区,在往来南北两个校区之间的校园巴士上还有告示强调保护隐私:“不要在校园巴士内谈论患者病情,这是违法行为!” 2001 年的棉花糖市这方面的意识还很薄弱;尽管20多年后情况已经大大改善了。
露西和结肠师姐是好朋友。每天早上来姬玄幻更新信息,找的对象就是结肠师姐。有一天姬玄幻来晚了,刚好在实验室门外偷听到两人的对话,发现爆凤在背后对自己下了很多刀。原来胖子迈克和天使等人全部是爆凤在后面煽风点火才来到一层化学实验室发难的(She has been gossiping about him.)。听到露西准备离开,姬玄幻忙走进男厕所,间隔5分钟后才进入实验室。
爆凤是在美国出生并长大的女人,感情现实,做事方式也很现实。她刚刚示好于你,下一秒发现感情不可发展,马上就会对你冷冰冰,甚至会背后插一刀。姬玄幻想起貌美如花的爆凤时,却会条件反射或地联想到母蜘蛛。他发现自己出现感情混乱了。姬玄幻恨恨地下决心要教训一下爆凤,让她闭嘴。
终于有一天,同课题组的博士后朴运气博士准备回国去了,他在向姬玄幻交接项目的时候发现通风橱内的分液漏斗和冷凝器摔坏了。而化学系的仪器仓库又没现货。姬玄幻只好拿着李博士给的地址开车去市区采购。快回到学校时,他发现前一辆车停在红灯前,却打着灯准备右转,车上两个司机像是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学。姬没有按喇叭,也跟着停在后面。这时后面两辆车跟上来停在姬玄幻后面。最后一辆车很不耐烦地在按喇叭。到绿灯右拐之后,最后那辆车暴速开到中国人那辆车左侧,女司机转头怒吼道:“fuck you,chink.”
姬玄幻正好开在两辆车后面,行车记录仪录下整个过程,音频包括了那一声怒骂。姬玄幻一看车牌,这不是爆凤吗?
爆凤脾气暴躁,做事直截了当且强势(forcible,bossy)。美国本地男女每一个人在开车时脾气都爆得很。这个国家的国民被称作车轮上的民族。每个人开车时就会性格大变。人们像开着赛车在各自赛道上疯狂逃命。这让姬玄幻非常怀疑如果作为司机的爆凤穿越到五胡十六国,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吃人狂魔?毕竟公元350年之前的社会风气是公开吃人。
多数美国教授认为研究生毕业的人,不管拿博士学位还是拿硕士学位,在以后的工作中,都应该是领导者,需要有领导能力。有一句谚语“You can earn respect,or you can demand respect”
姬玄幻觉得既然不能“earn respect from Miss Twinkle”,那就试试向她索要尊重吧。几天后,姬玄幻找个机会单独给爆凤看那段视频,并劝她以后不要讲中国佬这个单词。它带有种族歧视性。在政治正确流行的大学环境里,爆凤马上像泄气的皮球,连忙说,“OK,OK”。为了表示诚意,她甚至说,“我现在就回办公室,把一个电话手表试验品送给你。”
有关政治正确,请参考“政治正确和美国人价值观”一章。姬玄幻连忙说自己会为爆凤保密。
爆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笨重的手表给姬玄幻。爆凤所给的设备名字叫做电话手表,实际上和2015年首次出现的韩国LG公司开发的给小朋友使用的电话手表更加笨重,像是绑在手腕上的一个大疙瘩。它没有按键,更像是对讲机,只能够联系爆凤一个人。它的功能比1998年开始商业运行的铱星系统手机所提供的功能还要少。不过试验品的优点是不用钱,而且是卫星通讯。免费对穷学生来说就是最大的优点。
姬玄幻手里拿着电话手表,满意地看着爆凤,心里心花怒放,总算化敌为友,现在终于和你同穿一条裤子了。
姬玄幻回到合租房,拨通手表电话,询问爆凤该产品是否为卫星即时通讯以及卫星网络通讯的起源。手表电话那头的爆凤说,
军用和民用卫星电话终端可以追溯到1960年代,当时美国国防部开发了一种基于卫星的保密语音通信系统,即军事卫星通信系统(MILSTAR)。该系统使用了名为”晨鸟”(Early Bird)的商用卫星进行通信,并在1965年首次进行了成功的通话。此后,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军用和民用卫星电话终端也在不断演进和改进。
姬玄幻很满意,几天后再管爆凤多要了好几对,方便自己和关键人物全球即时通讯。选出一个快递给米歇根,心想自己有心理问题时就可以找她免费咨询。除了米歇根,剩下几对也被姬玄幻快递每一对中的一个电话手表给了几个关键人物,例如拉玛堂姐、戈新闻、乌吉特等。其他关键人物详见备注。
几天后,姬玄幻就问米歇根什么是情感混乱?米歇根说,“描写感情混乱的奥地利作家茨威格(1881-1942)用心理学分析方法写过《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你从图书馆借那本书读一读就知道了。”
姬玄幻半年后花100美元在克伊珠宝店(Kay Jewelers)购买了一枚戒指戴在手上,声称自己订婚了。又过了1年,爆凤和她男朋友在家里开黑啤酒会。她男朋友也是姬玄幻和爆凤同年级的化学系同学,其老板是德国人。二人没事在家里学习酿制德国黑啤酒。他们第一次成功酿制第一桶黑啤酒,请来同年级的一众同学和师兄克雷格来品尝。姬玄幻第一次喝德国啤酒,当然不知道是否地道。不过他不是很喜欢那啤酒的味道,就借口说自己要开车,没继续喝了。聚会上克雷格还宣布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就要以硕士的学历毕业了。糖教授要回去东京大学当教授了。糖教授觉得克雷格学术水平不高,他到日本之后会变成鸡肋,要求他硕士毕业走人了。一众师弟师妹忙安慰他说是性格残酷的日本人糖教授本人离开美国,那是糖教授的损失。克雷格你还好好的在美国生活着。
备注、电话手表持有人如下:
蔡分权是拉玛堂姐认识的朋友,他从纽约大学公共事务系毕业,拿了公共管理硕士。
史比较是杨上海的表弟。他读博期间有一个暑假在北境州立大学玩,与姬玄幻聚会了几次。他后来从耶鲁大学历史系拿了历史学博士学位。
沙法医是杜武汉认识的南校区学者。他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拿了法医毒理学专业博士学位后在南校区做博士后。
艾传统从芝加哥大学拿了天然产物化学专业博士学位后在南校区做博士后。姬玄幻在北境州立大学南校区医学院做实验时认识他。
农现代是姬玄幻在一英里高原市认识的,他从德州农工大学拿了动物营养专业博士学位。
国石油在北境州立大学化工系拿了一个硕士学位以后去了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拿了石油工程专业博士学位。
全开源是姬玄幻在一英里高原市认识的,他从卡内基梅隆大学拿了计算机软件工程专业博士学位。
夕医学也是杜武汉的同学,后来在哈佛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博士学位。
钱生物从一英里高原市大学药学院生物制药专业博士毕业。姬玄幻在他读博期间结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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