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姬玄幻的潜意识似乎有一些不可言喻的奇妙之处。为什么潜意识会让他做出这些决策？自己的人生目标到底是什么？潜意识却跟他开玩笑似的，就是不愿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同样地，直觉告诉姬玄幻，他一定有人生目标，只是他现在无法用言语明确的描述这个目标。潜意识只是告诉他，“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尽快博士毕业吧”。没办法，姬玄幻拨通史比较的电话手表。史比较说人生目标有下面几种。
第一、实现自我成长和发展：有些人的人生目标是不断学习、成长和进步，无论是个人还是职业方面。例如科学家在好奇心驱动下探索未知世界。
第二、建立有意义的关系：有些人希望与他人建立深刻的联系，包括家庭、朋友、社区或全人类。例如社会活动家。
第三、寻求快乐和幸福：有些人的人生目标是寻找快乐和幸福，并尝试享受生活中的每一个时刻，即享乐主义者；最典型的就是特朗普电视节目《学徒》前的各种炫富宣传、吸引享乐主义者成为他的学徒或者公司员工。第二个例子是棉花糖市众多妈妈教育孩子“做人上人、一定要比别人吃得好，穿得好，享受得更好”。这种从小的价值观灌输导致孩子长大以后为了财富不择手段。
第四、贡献社会：有些人希望通过工作、志愿服务、慈善等方式为社会做出贡献。例如教会慈善机构、非盈利组织等组织的创始人、主要负责人
第五、实现自我实现：有些人的人生目标是实现自我，包括探索创造力、艺术、音乐或其他领域。
第六、实现个人成就：有些人希望在自己的领域取得成就，包括学术、商业、体育或其他领域。
第七、寻求内心的平静和安宁：有些人的人生目标是寻求内心的平静和安宁，以及灵性、精神性或哲学性的满足感。许多人或多或少的有这类目标。和其他六条一样，第七条目标不是排他性的，可以和其他目标一起出现在同一个个体身上。在没有发生基因突变的前提下，大部分人不会一生只专注于这七个方面中的一个。很多人在一段时间内更倾向于某一方面，在下一段时间又倾向于另一个方面。
挂断史比较的电话手表，姬玄幻经过分析以后有如下发现。
姬玄幻的人生目标一定不是第二。寻求心灵宁静的他很讨厌社交。
姬玄幻的人生目标一定不是第三。姬玄幻放弃棉花糖市月入过万的收入来北境市读研究生是为了更高收入的工作还是赚更多的钱吗？不是，一定不是这个。姬玄幻生活要求很低，所能挣到的工资养活自己以及以后的家庭绝对没有问题。
姬玄幻的人生目标至少不是以第四为主。姬玄幻如果实现财富自由，当然乐意将剩余财力接济他人。姬玄幻有预感，今后的时光虽然衣食无忧，但手头并不会宽裕到财富自由的程度。
姬玄幻的人生目标一定不是第五。姬玄幻缺乏艺术细胞、从小既不会唱歌也不会画画。他读本科一年级上下学期《机械制图》都接近 100 分。但《机械制图》代表的是几何空间想象能力，和绘画艺术创作没有关系。
姬玄幻的人生目标一定不是第六。姬玄幻对出名、当著名人物、领军人物似乎从来就保持理智冷静的态度；不喜欢社交的他更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曝光。
姬玄幻自言自语地说，“只剩下第一和第七了。具有崇高的科学精神，为探索未知的科学问题贡献自己的一生？”
当天晚上姬玄幻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迹象。他感觉自己的境界还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是因为他没有在正确的学科上，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在正确的领域上被激发出来。很不幸，计算机行业程序员能够干到 50 岁的毛鳞凤角。姬玄幻从 44 岁干到 50 岁就再也干不动了。他这辈子兴趣、工作基本合一的时长是 6 年。姬玄幻心中悲凉的对自己说，“希望下一代人有更长的快乐工作时长吧。”
有了以上的分析，姬玄幻可以确定长期目标尚无法确定；短期目标是尽快博士毕业。前文的分析已经确定姬玄幻希望研究生阶段从事化学和计算机两个专业的工作。凯撒教授给的申请书里面已经包括大量湿化学（wet chemistry）、高分子材料表面分析、和医疗器械植入材料等内容，却和计算机专业“不搭嘎”。幸好材料实验室的仪器装置非常昂贵，有很多实验数据后处理工作，仪器设备商提供的软件经常被课题组成员抱怨。未来的切入点可以从实验数据处理软件下手。凯撒教授 1970 年代从麻省理工博士毕业时正是计算机软件兴起的年代，即前开源时代（指 1983 年闭源 System V 发布之前的年代，参考“开源法则（上）”一章）。对于姬玄幻后来用 c++ 实现线性规划单纯型法（simplex algorithm）来数据处理和用 visual basic 在 Excel 表格内实现4维数据可视化，凯撒教授只能拍手掌喝彩。他知道数据后处理的重要性；但他自己只学过《C 语言》和使用 basic 语言做非常简单的编程工作，实在没有办法从计算机专家的角度给姬玄幻提出指导意见。
别的教授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用采用折中方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例如两个课题组联合培养姬玄幻。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凯撒教授的行事风格。如果学生没有主动提出来，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这种联合培养方式。即便是学生自己提出来，潜意识告诉姬玄幻这很可能会被凯撒教授打脸否决。在已经毕业的50多个学生中，没有一个是联合培养的。一年后姬玄幻在一次组会上从凯撒教授口中得到了答案。他说，“在这个课题组内凯撒永远是正确的。”
这种家长式的一言堂否定了联合培养的可能性。在这一点上，没想到自己老板的性格和特朗普是如此的接近。
凯撒教授第二个理念是其工作第一重心是培养研究生。这一点和苏格兰教授正好相反。苏格兰教授课题组所有已发表的论文都以苏格兰教授为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课题组内所有交换学者、博士后、和学生都是苏格兰教授提升学术影响力的工具。据加入苏格兰教授课题组的吴爱你说，有一次苏七士和苏格兰教授合作发表一篇文章，苏七十实在看不过眼，向苏格兰教授抗议。苏格兰教授这才将苏七十的学生排在第二位，并标注该学生和苏格兰教授对该论文的贡献相同，共同为第一作者。
凯撒教授工作时心目中的差序格局是这样的：硕博连读的研究生们在最核心。在涟漪外面第一圈是课题组内的博士后、交换学者、理查德二老板。涟漪外面第二圈是大小企业的横向合作人员、行政人员（例如秘书等）。涟漪最外圈是项目协同课题组。这就能够理解当课题组发生经济危机时，他首先停掉横向项目企业合作人员的工资，例如博士伦公司快退休的鲍尔博士。
根据《感恩故事》（ISBN9787533065997，2017年9月第1版），童话故事《小男孩和苹果树（A Boy and His Tree）》讲述一个小男孩和一颗苹果树之间的故事。从小男孩年轻到年老，苹果树为他贡献了爬树玩耍的树荫、买玩具时换钱的苹果、盖房子的树枝、航行前造船的树干、老年男人坐着休息的树桩。原来，人类的发展是这样地艰辛，只能靠上一辈人的全情奉献来换取下一代人的快速成长。凯撒教授最看重的就是学生的成长。成功毕业就是胜利。凯撒教授和晚年费孝通都对人生看得很通透。根据《全球化与文化自觉——费孝通晚年文选》（ISBN9787513537971，2013年12月第1版）第 62 页，各个生物体一定会死亡，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天命”。有一个东西在每个生物人死后会延续很长时间，这就是人文世界。文天祥所说的“留取丹心照汗青”正是这种人文世界之一。姬玄幻先祖鲁国姬班留下来的《鲁班书》同样是这种人文世界之一。
同样地，根据上文的分析，姬玄幻学习化学研究和计算机的目的分别是掌握个研究生的科研方法和学会用计算机这个工具。也就是说，姬玄幻的短期目标是在毕业时能够应用所学到的科研方法从事相近领域的研究，并在研究中使用各种计算机专业手段，例如编程、算法、人工智能等。这样的定位导致他将来不是一个表面分析化学专家，更像是一个跨学科的杂家。由于对自己短期目标的可行性和正确性没有太大的把握，姬玄幻没有将短期目标告诉凯撒教授。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边摸索边探索和实践可行性。从现在开始，他要面对的是凯撒教授的钱袋子是否充足、毕业所需的科研课题数量是否足够、自己在这几个课题研究质量是足够高到可以通过三场答辩等三个主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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