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爸爸在 2021 年冬天交代后事时,姬玄幻惊讶地发现爸爸 2016 年被骗了 68800 块钱。原来爸爸 2016 年很喜欢姬玄幻买给他的新手机,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玩。他喜欢最新出现的高科技事物,年纪快 80,退休又有钱(退休金近万元)。这些因素让他养成了在手机上买买买的习惯。以前一个人住在城郊套间内,经常用手机叫外卖、用手机买药品和日用品、用手机上市场买菜。当卖菜大妈很惊讶地发现他会使用手机扫码支付时,他心里感觉特别享受。
爸爸退休一个人独居一套 93 平方米套间。老人经常很有空,闲暇时就躺在床上琢磨着钱生钱。老人光知道用手机享受各种便利;完全不想花时间学习各种网络安全常识,有事没事时就去点击广告短信上的链接。就这样,2016 年他乖乖地自愿地从银行卡帐号转了近 7 万元给骗子公司(一家总部在上海的 P2P 平台)。几年以后发现上当时,他了解到该企业法人和主要负责人被抓去坐牢。他用笔和纸写信给上海市公安局也无法追回来钱,毕竟连一个截屏图片都没有留下。该企业的 app 又登陆不了了。电信诈骗加上 P2P 平台就成了有钱的退休老人在 2010 年代需要面对的天坑。不到 7 万块钱让姬玄幻没有花时间、精力去追讨这笔款项。律师告诉他对方已经被抓进监狱里,这样的民事诉讼吃力不讨好,弄不好还要继续赔钱。
根据《网络借贷平台退出风险与管控研究:理论与实证》(ISBN9787030704405,2022年5月第一版)第 4 页《表1-1 中国网络借贷行业退出平台数量及构成》,2016 年正是 P2P 平台退出数量最多(1722 家)的年份。其他年份的数量是 2011 年 10 家、2012 年 6 家、2013 年 78 家、2014 年 302 家、2015 年 1286 家、2017 年 721 家、2018 年 1408 家、2019 年 728 家。而 P2P 企业退出平台的表现构成包括停业转型、跑路欺诈、经济侦查介入、延期兑付、提现困难、网站关闭等。欺骗局爸爸六万多块钱的这家总部在上海的 P2P 企业的表现就包括了跑路欺诈、经济侦查介入、网站关闭等。其法人和主要负责人都被关进监狱里。到 2022 年春节,姬玄幻爸爸的手机还不断地收到带链接的诈骗短信,声称可以取回被骗的六万多块钱。姬玄幻使用简单的域名追踪工具(dig 命令、nslookup 命令、whois 命令等)发现骗子在香港部署服务器实行诈骗。他将所得的信息转发给上海市公安局。
根据《新常态下我国影子银行体系的风险溢出效应及其对货币政策的影响研究》(ISBN9787522010885,2021年4月第1版)的《前言》说我国的影子银行在 2016 年达到顶峰,占 GDP 比重近八成。我国的影子银行可以被称为“银行的影子”,从事银行融资板块的扩充业务。国外影子银行则以资产证券化为核心。有关影子银行,参考“失去的三十年”和“次贷危机”这 2 章。P2P 曾经归类为“影子银行”之一。
根据《信用评级》(ISBN9787040438468,2015年10月第1版)第 4 页,现代信用包括国家信用、企业信用、和个人信用。个人信用又称消费者信用。市场经济的核心是信用经济。信用是一种可以重复利用的无形资产。市场参与主体可以利用信用进行融资、理财、配置资源等。在这个过程中,参与主体面临着风险。因此市场经济是信用经济,也是风险经济。
由于信用评级具有公正性、客观性、简洁性、可比性、服务对象的广泛性、和时效性等六个特点,因此专业信用评级机构有存在的必要。信用评级最早出现于1840年代的美国,包括三个主要发展阶段,初始阶段(1840-1920 年)、发展阶段(1920-1970 年)、普及阶段(1970 年至今)。当时间来到金融危机之前的 2007 年,被穆迪、标普、惠誉三大信用评级机构评定为最高等级的次级抵押贷款债券一夜之间爆雷。人们发现评级机构丧失金融市场守门人的功能。评级机构因其信用评级不客观、不准确而备受指责。G20 峰会 2009 年甚至明确提出将评级机构纳入金融监管范畴。根据《信用评级利益冲突规制研究:以美国为中心的研究与借鉴》(ISBN9787510311543,2015年10月第2版)第 3 页,次贷危机后,美国在 2010 年颁布的《多德-弗兰克华尔街改革和消费者保护法》进一步完善了信用评级的行政监管制度。
根据《信用评级》第 26 页,中国著名的信用评级机构包括上海远东资信评估有限公司、上海新世纪资信评估投资服务有限公司、中诚信国际信用评级有限公司、鹏元资信评估有限公司、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联合资信评估有限公司、东方金诚国际信用评估有限公司、中债资信评估有限责任公司等。姬玄幻对爸爸不事先查看公司背景,就用近 7 万元投资理财的做法很是不解。不管是信用评级机构还是企业信用查询平台(类似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天某查、企某查等平台),都提供大量有关该公司的信息。信用评级机构还会评估企业法人及主要负责人的个人信用、学历背景等信息。但其评估报告不一定对公众公开,需要用特殊方法才能获得。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对公众免费提供,公民使用身份证号注册账号即可免费获得。类似某某查的商业平台支付小笔金额就可以查到较详细企业信息。爸爸投资之前如果告诉他,姬玄幻也可以从没有加密的网站(非 https)看出端倪。姬玄幻开始怀疑 80 多岁的爸爸认知能力有限,不能管理自己的财产了。
姬玄幻回想起在美国的生活,发现在美国法制社会下普通老百姓安分守己。除了警察执法入微和老百姓普遍拥有守法意识外,个人征信系统也起到一个很好的辅助作用。美国人之所以非常重视自己的征信,主要和他们的消费习惯有关系。美国人买房、买车、助学贷款、医疗贷款、信用卡消费等行为全是超前消费。所有银行贷款审批前都要查看申请人的信用记录。可以说,公民没有良好的信用记录,在美国寸步难行。根据《信用评级》第 265 页,美国人习惯称拥有消费者个人信用信息巨型数据库的信用管理专业公司成为信用局。美国三大信用局是益百利(Experian)、艾奎法克斯(Equifax)、和环联(TransUnion)。益百利也译成益博睿。艾奎法克斯也译成艾可飞。
根据《美国人的性格》(ISBN9787559624871,2018年11月第1版)第 227 页,费孝通认为美国人的超前消费定时炸弹。欠账是要还利息的,每个美国人在 1980 年所欠的债款高达 5500 美元。尽管利息不像解放前封建社会高利贷那么重,但债越滚越大。费孝通没有提到美元的铸币税地位、通货膨胀导致的货币贬值速度等问题。这些问题延缓了债务危机的爆发。2008 年的次贷危机正是劣质房地产贷款的一次爆发。
根据《信用评级》第 263 页《第八章 个人信用评级》,广义个人信用可以防止或减少各种社会丑陋现象,例如婚恋网站层出不穷的婚托、酒托、骗子等。第 266 页更进一步指出具体丑陋现象包括商业欺诈、制假售假、偷逃骗税、虚报冒领、学术不端、政务失信,司法不公等。姬玄幻记得在半传销组织工作时吾失信销售总监就无法乘坐高铁和飞机,只能借家人的汽车(他名下也不能拥有汽车),开汽车出省公干。《信用评级》只有一章描述个人征信。更专业的著作有《中国个人征信体系建设:模式选择与市场运行》(ISBN9787520398473,2022年4月第1版)。
《信用评级》第 267 页指出我国从事个人征信的公司主要有上海资信有限公司、武汉信用风险管理有限公司、和深圳鹏元征信有限公司等。第 272 页说个人信用评分模型所用的技术包括数据挖掘、聚类、多元统计、基因算法、RFM 分析等。
根据《数字时代:社会信用建设与发展》(ISBN9787503572517,2022年2月第1版)第 229 页《第五篇 数字时代的安全生产信用监管》,数字时代重点领域信用监管有利于保证食品、特种设备等生产企业的产品质量,防止类似三聚氰胺毒奶粉、矿难等事件再次发生。
这些愿景和顶层设计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根据《大数据征信与信用科技:服务模式探索与平台建设》(ISBN9787115597113,2022年8月第1版)的《前言》,该著作所描述的项目“大数据征信及智能评估技术(2018YFB1403000)”已经结题落地。该项目是在多部法律相继颁布实施的背景下开发的,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征信业务管理办法》、《“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等。该项目关键技术包括数据治理、大数据征信元数据管理、面向大数据征信的分布式计算引擎、征信大数据资源管理、征信大数据安全与隐私保护机制等。
根据《大数据征信与信用科技:服务模式探索与平台建设》第 53 页《图5-2 主流的征信机构技术架构》和第 92 页《表8-3 平台基础组件》,该项目系统使用现有的开源数据库、组件、工具等,具有很好的可操作性,例如 HDFS,MongoDB,Redis,Hbase,Kafka,RabbitMQ,Spark,MapReduce,Zookeeper 等等。第 108 页说人工智能算法模型支撑库包括 TensorFlow Federated,Spark Mllib,Numpy,Scipy,Pandas 等。
这些工作本质上是大数据、云计算专业的软硬件系统架构设计、系统集成、二次开发工作。使用开源框架、开源工具库、开源软件大大节约了开发成本。与前端交互的框架(例如 ThinkPHP,SpringBoot,Django 等)在渗透测试部门各种扫描(例如漏洞扫描)得到安全报告并打补丁之后,安全性能够进一步提高。这些框架、工具一般部署在 DMZ(demilitarized zone,隔离区,或译成非军事化区)区域内。
面向内网的本地仓库的搭建,可以使内网的软件版本升级更安全,升级时不需要访问互联网。内网中本地仓库的安全性由管理员统一实施管理(统一做漏洞扫描等安全检查)。姬玄幻在棉花糖市图灵数据有限公司的工作内容正是这一部分。详见“开源法则(下)”一章。截止 2022 年,在智慧城市“新城建”的“新基建”中有关个人征信部分参考“新型智慧城市”一章有关“信用杭州”和“钱江分”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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