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又是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喂！该巡夜了！”
一声浑厚的声音，我眼前再次恢复了光亮，我正坐在桌子前，看样子这是一家饭馆。
我认得旁边这个大汉，他就是先前杀死老人的那个人。
大汉看我有些木楞又大声道：“拔列强！”
“呃！是...是。”
我下意识开口应道。
“走了！老板记账上！”
大汉扯着嗓门吼道，在饭馆吃饭的一两桌百姓原本还有窃窃私语，被他这么一吼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那柜台的老板弓着腰狂点着头，害怕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二位爷慢走。”
跟着大汉走出饭馆，今夜异常的黑。
手中提着的灯笼都照不透大街上漆黑的黑夜，我走着心中思索着。
刚才那一切与现在是无比的真实，不像是在做梦，我用力掐了掐自己手背，疼痛从手背出传来，更加证实了现在不是做梦。
那我是穿越了？那也不对，穿越了也不该这样。
刚刚还在那个宅院里，现在变成了这样，我心中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正想着，旁边的大汉突然开口：“你害不害怕？”
“害怕？”
我有些疑惑。
此时回过神来，感到这晚风吹在脸上确实有些莫名的阴寒，应该没有多晚，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灯笼也只能照亮周身一两米。
“吐谷浑猛和盖楼冲都是巡夜的时候死的。”
大汉又开口道，此时明显的能感到大汉的声音有些颤抖。
死了？我瞪大了双眼，问道：“吐谷浑猛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汉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搪塞的说道：“最近...记性不怎么好，可能听到人说了一两句没放心上。”
大汉有些害怕的望了望四周，不知在害怕什么，缓缓说道“上个星期，吐谷浑猛和盖楼冲去巡夜，早上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盖楼冲被发现躺在大街上，胸口被挖出了一个洞，脸上就像...”
“就像什么？” 我脱口问道。
“就像上个月我们四个人，折磨的死的那个妮子。”
“什么！”
我满脸吃惊，心中已经知道那个盖楼冲是谁，但我不是抢先让那个少女解脱了吗，怎么又是折磨死的。
大汉声音颤抖得又道：“你知道他胸口的心变成了什么吗？”
“什么？”我问道。
大汉嘴唇有些发抖，刚想开口又停住了，慢慢转头，看了一眼我下面。
我双腿忍不住的一紧，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
“那...吐谷浑猛呢？”
我害怕的问道。
听到这句话，大汉的脸上展现出了惊恐，很难在一个如此虎背熊腰的大汉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大汉这次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吐谷浑猛整个人光着身子贴在一棵大树上，也没有绳子绑着，就直接贴在树上。当时步六孤哈将军让我们几个把他放下来，拽了半天都拽不动，最后人是拽下来了...内脏流了一地...整张皮全贴在树上，皮上竟然还有几个汉人的字。”
“是什么字...？”
这次我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大汉表情艰难似乎不情愿开口，想了一下，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道：“我听他们说是...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
我哑口无言，想了想那少女和他的老父亲，心中惊怕之余还有些解气。
大汉有些害怕的说道：“我们这刀尖上打滚的人，死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也不是没杀过人，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和那个死相...盖楼冲还能接受，吐谷浑猛是怎么贴在树上的，还有人皮里面怎么会有字...”
我缓缓问道：“会不会是那父女，真变成鬼来找他们报仇了...”
“不是！绝对不是！”
大汉突然停下拔高了嗓门，好似根本不能接受一般，大声对我道：“别忘了你也干了那小妮子！我们一起将她弄死的！”
声音在漆黑无人的大街上响起，寂静漆黑的大街加上大汉的嗓门，尽显突兀，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我顿在原地不知怎样是好，过了一会儿大汉慢慢冷静了下来，也发觉自己不对劲，不再言语。
二人安静的走着，漆黑的大街彷佛没有尽头一般，而我和大汉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突然前方有团亮光朝我和大汉慢慢靠近。
“谁！”
大汉朝前方喊道。
“无家无名，随心漂泊的一个出家人。”
低声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好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般。
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道士，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中年道士面黄肌瘦，背后背着木箱，左手拿着灯笼，腰间挂着一把桃木剑。
大汉大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道士没有回答大汉，目光在我和大汉脸上打量了几下，看着道士目光我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
道士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两位恶鬼缠身，命不久矣。”
大汉听后先是虎躯一震，随后厉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而我却能清楚的看到，被灯光照亮着半边脸，一半黑一半亮表情满是惊悚。
我怀揣着疑惑，还有害怕问道：“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道士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知道。”
那脑海中奇怪的记忆在我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我颤抖着道：“道长能救我们吗？”
大汉道：“你别听这人瞎说，他一定就是个江湖骗子。”
大汉的声音已无了刚刚的底气，声音抖得厉害，明显能听出他自己都不一定认可自己说的话。
“哈哈哈哈。”
中年道士奇怪的笑着，喃喃道：“救你们容易，只要你们...”
“只要我们什么？”我脱口而出。
中年道士脸色突然阴沉的可怕，在微弱灯光的照映下，让人心里不由得发寒。
“想活命容易！你们还我兄长父女命来！”
此声一出，狂风大作，无数阴冷的晚风向我二人刮来，吹到脸上尤为刺骨，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大汉抽出腰间佩刀，握刀的手颤抖着指着道士“装神弄鬼...我...我杀了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中年道士冷哼一声，竟一瞬间不见于黑夜中。
黑暗中在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猩红的眼睛。
只有一只眼睛...就盯着我们。
我认得这只眼睛！
这是那个死前的，老人的眼！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