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7月初玉树小学毕业考试成绩中上,班里除村里来几个女生以外其他人都一起就近分配到铁二中(1970年以后有一段时间中小学都改成5年制,后来又恢复6年制),那几位女生回村做家务后来都挺早就结婚了。放假后师傅让玉树读古典名著,回家告诉父亲后他说:“咱家有三国、水浒和西游,你哥和你姐都读过,你就先把这三本都读一遍。红楼梦和镜花缘贾大夫家有,不知你能不能借出来。他家有不少线装古书,算是咱们这片读古书最多学问家。”假期和过去一样每天上午练功和游泳,下午在家里看那三本古典名著。有以前读古书基础,看懂这三本书并不难。看完后感觉再听一些老头们聊天,听他们讲一些陈年旧事就可以理解了。一直到人到中年以后,他才体会到当年长辈们议论那些事情,都是宝贵历史资料。假如当时能记录下一些,对公安破案解决疑难问题都会有一定帮助。8月初连下几天大雨,新龙河河水漫出河堤,离河边比较近农田和平房都被淹没。街道办事处组织一批青年人,拿着长竹竿等工具。冒雨站在火车站南边大石桥上,打捞从上游冲下来树枝垃圾和各种杂物。避免它们堵塞桥洞,使上游水位进一步升高。事后父亲说这是工厂搬家以来夏季最大一场雨,厂区内也被水淹造成部分车间停产。
铁二中在龙河路东紧靠河边,学校北边是铁路连排平房宿舍,校园内有一座灰白色6层楼和一座红砖3层楼。操场西边有一座新建体育馆,内部上下两层楼下是游泳池,楼上是学校体操队和舞蹈队训练场地。开学典礼上女校长熊锡梅给大家讲话,她小个子穿一身浅蓝色毛料衣服,没有口音嗓音很甜美。学校男女分班玉树分配在初一三班全是男生,班主任曾德荫教语文和历史个子不高圆脸留寸头说话有外地口音。物理老师邝红莲也教政治课,化学老师樊镜忠,英语老师乌克林。曾老师家住在离学校北边平房里,姐姐说曾老师1964年在南方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市区一所中学,1970年他和一个运动中有问题女教师搞对象结婚受到领导批评下放农场劳动两年,后来被安排到铁二中。父亲去开过一次家长会之后回来说:“你们曾老师口才真不错也不像个坏人,单位也对得起他分了房子。”开学之后第一节体育课是由雷远征老师带领学游泳。雷老师在游泳池边上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问你们都有谁会游泳?玉树和一部分男生举手。“那你们先下水游一段我看看。”这些男生在游泳池里游了一个来回,雷老师说:“很不错,你们里面是不是有人跟杜老师学习过,这几年新龙河上游人口增加还建起了化肥厂油漆厂。新龙河已经变黑发臭不能在河里游泳,只有下大雨后河水能短时间变清,希望大家要珍惜学校给你们提供的条件。学校游泳池在上课时间要轮流给各班上课用,星期日和暑假开放凭学生证可以免费来练习。”雷老师让会游泳学生每人带一个徒弟,指定玉树帮助柯庆林学习游泳。柯家住在铁路北边云田村,父亲在制药厂上班是上门女婿,母亲在村里务农以种菜为主。11月初游泳池停止使用之前柯庆林已经基本学会蛙泳,冬天学校游泳池停止使用。
1976年4月6号曾老师把报纸文章在课堂上念了一遍,让学生们好好思考。附近几家大工厂引起不小风波。父亲下班回家问你们学校里有什么安排,听兄弟二人讲完他说:“这种事情你们不要沾边,学生不要参与。你只要顺着梁效,江天,池恒文章意思走,在领导前面能过关就行。你们两个在学校学习那些文章吗?”哥哥回答:“全老师在政治课上让我们学习过。”
7月初哥哥玉翔初中毕业,8月初学校送来通知让他下乡。接到通知父亲感到很意外,以前都是在家里先待1年再下乡,这次怎么马上就走。哥哥说:“早走不是还能早回来吗。”母亲在家里用下班后时间和星期天给哥哥作出新被褥和棉衣,让他自己去市区商场买衣服和手套棉帽子。10月2号哥哥和同学一起下乡去巨丰县镇武公社插队,临走时父母和玉树姐姐都到铁二中门外去送行,熊校长和不少老师也来了。学生们乘铁路局工程队绿色日野大卡车,车厢两边挂着红色横幅:欢送知识青年下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车队离开时学校门前放了鞭炮,因为上级已经承诺两年后回城分配工作,送行人群情绪平静没有人落泪很快就全部离开。玉翔下乡后一个多月回家一次,他在那里认识了来自另一个学校女生康新娅,康家住在市区父亲在微型电机厂上班,母亲商店售货员。1978年10月哥哥分配到中郎庙水泥厂上班,因为距离远住单身宿舍,每个月回家一次。后来他交了几个女朋友都没成功,最后在同学帮助下再次和康新娅取得联系确立关系。1986年4月30号结婚水泥厂分给两间平房,以后康新娅调到距离水泥厂不远处中郎庙景区当会计。
1976年10月25号星期1早晨学校在操场上召开全体师生大会,这次熊锡梅校长讲话多了一股激情。大会结束后学生回班,曾老师让玉树站起来把报纸上刊登讲话一个人读完。接着曾老师作了一些讲解,他说我们终于能给前些年无辜死去那些人申冤了。不会再有人故意破坏生产,大家该集中力量解决人民生活中问题了。英语老师乌克林在上课时拿出一本英语外国小说,给同学们念了一段。对其中几个地方做了简单解释后他说:“我就不给你们全部翻译了,你们要记住;所谓不学ABC照样闹革命是完全错误的。我们要学习国外先进技术,实现现代化都需要学好外语。”
1977年放寒假后,学校组织学生们参加义务劳动。先清理学校附近铁路宿舍区内积存垃圾,然后清理河边卫生,最后把玉树家所在宿舍区打扫干净。这些地方多年来积存大量垃圾,同学们把垃圾装上卡车运走。曾老师说要把它们送到工厂锅炉房,和煤掺在一起烧掉,要不然垃圾没法处理。父母和邻居长辈们对中学生能出来义务劳动都很满意,祝叔叔说:“这是早就该完成事情。”2月份粮店贴出布告,大人每人每月供应5斤白面3斤大米,16岁以下供应3斤白面。春节副食店凭购货本按户供应带鱼和花生,每人多供应半斤菜子油。母亲说:“10年前那位军人当主任,非要把老百姓每人每月供应半斤油改成3两。这是头一回过节增加供应,要是以后能恢复每月半斤就好了。”春节大年初一上午全家进城去给三爷爷拜年,三爷爷病了坐在一把靠背椅上咳嗽很厉害。他招手把三个孩子叫过去,问了工作学习情况后说了些勉励的话。“过去叫学而优则仕,咱们龚家还没出过大学生,以后就看你们兄弟了。”中午吃完饭出来一家人坐车到北门外北郊市场下车,母亲说要去大姨父哥哥家。姐姐问:“他家在哪里上班?”“你大姨父他哥在玻璃厂上班,住玻璃厂宿舍,老婆小脚没工作。大儿子上过中专在省城钢铁厂技术员,女婿铁道兵,小儿子在油漆厂上班。”哥哥问:“他叫什么名字?”“柳承恩。”在一处和自己家相同平房里见到大姨老两口。大姨说她婆婆前几天去世,他们回来奔丧。事情已经处理完,明天坐火车回去。大姨父哥哥刚退休,见了父亲他说:“三弟有年头没来我家了,请喝茶吃苹果,我是刚熬出来。老大搬到钢厂宿舍,女婿在新疆修铁路,全家搬到哈密分了房子。现在就小儿子跟着我们也结婚有了孩子,来小同和客人见面。”。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和客人见面,母亲问:“你几岁了?”伸出两个手指头:“我两岁”母亲给他一包花生糖,他妈妈说声谢谢后把小男孩带走了。父母和主人聊起了过去在家里那些陈年旧事,又说了些最近几年家里情况,在他家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回家。
开学后英语老师乌克林在上课时增加了内容,作业也比以前多让玉树感到压力很大。3月底母亲让兄弟二人和往年一样,在院子里种南瓜和丝瓜瓠子苦瓜,4月底师傅重新组织起武术表演队,一共15个人组成还做了一面旗帜。他说:“过去我被打成牛鬼蛇神,说我几十年一直潜伏在村里。我是八路军武工队打鬼子受过伤,现在终于给我恢复名誉了。”5月份粮店贴出通告,恢复每人每月供应半斤油,本月全部供应胡麻油。玉树去买油时听到有人问以后供应什么油?回答说菜子油是南方调来已经卖完,下月除胡麻油还有葵花子油和豆油自己选。后来去买油时发现,葵花子油很快被抢光,去晚了只剩下豆油和胡麻油。
暑假期间玉树和过去一样,每天任务都安排得很满。8月初宿舍区里再次贴出法院布告,一共6个人名字上都打着红叉子。玉树看过之后发现他们罪名相同,都是前些年打死人,也都住在这一片平房里。5个人判无期,一个人20年,下面是辰光县法院院长吕钟燕毛笔字签名。晚上父亲下班后玉树问他:“爸这些人为什么会打死那么多人?”“这几个人应该说从小就有问题,照过去说法是好勇斗狠。你比如那个姓程家伙,年轻时这附近一霸没人敢惹。当年跟着睢司令烧毁一辆大客车,死亡17人。睢司令早就判了死刑,他仗着有后台一直没有惩办。这回后台先进监狱,他小子判无期留一条命已经是照顾了。”“那他们家里人怎么办?”“你一个人犯了罪自己承担,与家里人没关系。当然那些人也应该思考,你们当初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阻止家里人去杀人放火。伤天害理必遭报应。”
9月1号开学典礼换了一位男校长,荀制圣校长,班主任换成女老师欧阳文英。高个子有不少白头发,说话南方口音。第一节课欧阳老师告诉学生,熊校长已经调走去省艺术学校任校长。熊校长曾经是有名昆曲票友,省广播电台播音员副台长。1967年被撤职下放到我们这里,1975年初到本校任校长。10月初三爷爷去世,星期天全家一起去殡仪馆。叔叔全家还有大姑,二姑和二姑父全来了。过了几天玉树在学校请半天假,跟着父母一起去郊区禹山公墓,安放三爷爷骨灰盒。公墓建在一个山谷里,附近山上树木很多。婶说公墓办公地点原是一座庙,和尚在山上植树留下大片树林,远处其他山头都是光秃秃的。沿着台阶往上走不远就到了安放位置,叔叔说三爷爷是在睡梦中离开,自己没有受罪也没有给他们找麻烦。当时那里还没有公交线路,长途客车每天只有早中晚三趟。离开公墓坐一辆北京130小卡车到市区,由两位姑姑出钱进盛和居吃饭。这是玉树第一次在城里下饭馆,也是第一次吃海参烤鸭。叔叔说这家饭馆做海参很有名,特意要了两个,你们几个孩子多吃点。吃完饭到西安照相馆合影留念,出来后姐姐去上班,兄弟二人跟父母回家。路上母亲对父亲说:“还是她们两家条件好。”哥哥问:“姑姑家孩子都在干什么?”父亲回答:“你大姑家两个表哥老大在海军潜艇上,老二上大学。二姑家女儿老大和她爸妈一样警察,大儿子在发电厂上班,小儿子还在农村插队。”
1978年春节前翟师傅让徒弟们和家里商量一下,春节期间咱们要去市区庙会表演,当然给补贴管中午一顿饭。回到家里父亲说能出去表演是件好事,跟着师傅去表演注意安全。玉树第一次跟着师傅还有师兄师姐们进城表演武术和高跷,表演地点在南门内文庙前街,从腊月二十九到大年初五每天上午进行。文庙解放后改成小学,春节学校放假参加演出人员借用学校教室休息化妆,道具服装也暂存在那里。每天往返乘村里一辆浅蓝色带棚子IFA卡车,师傅说这车是50年代从东德进口,过去城里运垃圾用早已报废,村里当过汽车兵复员军人刘士白从清洁队废品堆里找出来修好到外面跑运输挣钱。中午举办单位地区文化局在附近一家小饭馆里管一顿饭。南门城门楼子还在城墙已经没有了,初二中午吃饭时师兄容志桓问:“师傅这城墙什么时候拆的?”“最早是1937年秋天鬼子攻城,国军一位**长指挥下属守城。他创造拉锯战白天日军进攻晚上他把精锐全派出去夜袭鬼子,专打鬼子指挥所。几天时间打死1名少将7名大佐,下级军官过百迫使鬼子停止进攻。日军调来105毫米加农炮支援增加一个师团,鬼子猛轰城墙把城门楼子全部炸毁城墙倒了一半。拉锯战半个多月中国军队陷入重围伤亡上万,国军其他部队已经后撤几百里,最后他们夜里向鬼子发起进攻突围。解放后咱们这里拆了城墙,不过在马专员任职期间重修了城门楼。”另一个人问:“这大佐是什么官,一个师团多少人?”“大佐相当于中国军队上校团长鬼子叫联队长,师团接近2万人比中国军队一个师人数多。你们应该学过国军是单纯防御天天挨打,这位**长采取白天你进攻夜里我进攻战术,守城30多天直到弹尽粮绝,城里房子被日军炮轰加飞机轰炸毁坏超过一半。”另一个人问:“不是说国军不抗日吗?”“当年我还是个小孩也不懂得那些大道理,长辈们说国军和围城鬼子大战30多天伤亡万人怎么能说他们没打日本?我爹说国军装备不如日本另外训练太差,假如平日严格训练本领过硬不会有那么大伤亡。”参加完这次表演以后师傅非常高兴说十多年了,我又能和徒弟们一起在外面表演,再次感觉到大家还需要我翟家祖传的功夫。
1978年3月姐姐调到市区第4医院,可以每天下班回家,以后恢复原名普贤医院评为二级甲等但是三级甲等一直没通过。7月玉树在铁二中初中毕业,班主任欧阳老师说你们只要毕业考试及格都可以继续在本校上高中。玉树考试成绩中上,班里有两个人考到北边12中,以后那两个人都考上大学,3个人放弃上高中其他人都在本校上高中。8月初在西边新龙二小旁边一块农田里开始建设一座新医院,玉树和一些同学跑到那里去看。工地周围用木板和苇席圈起来,从捷克斯洛伐克进口桔红色10轮TATRA自卸卡车拉着泥土从工地里开出来,大卡车向西开去扬起滚滚尘土。晚上玉树问母亲:“为什么要建设新医院?”“咱们这里工厂宿舍区不断扩大,目前只有东边一个铁路门诊部,南边一个卫生院哪够用。解放后出生比你大那些年轻人都该结婚生孩子了,下乡知青也要回来。他们回来结婚要生孩子,还要建新宿舍安置工厂里年轻人不建医院以后去哪里看病生孩子。这家医院叫新龙医院,预定明年9月开张。”8月一个星期天上午玉树去师傅家学习拉硬弓,师傅小儿子换了一身衣服,他说刚调到省武警总队教导队任武术教练,教新战士武术和擒拿格斗。玉树问他什么时候接二嫂和孩子去省城?回答暂时不会,家里老人还要二嫂照顾,以后不能经常回家让二嫂辛苦受累他将来一定补偿。8月底哥哥从村里回来,他们这一届下乡知青分配工作。他分配到中郎庙水泥厂,厂里已经派车把分到那里8位知青行李送到工厂单身宿舍。6层楼他在5楼阳面,两个人一间感觉条件还可以。先回来休息几天,29号去上班。
1978年9月1号开学后初中班里多数同学还在一起,班里还有从南边金光中学过来几位同学。班主任换成方立纯老师教语文和历史,一位50多岁老教师。头一天和学生见面穿一身深蓝色西服,打红黄蓝3色领带。说这是他解放前辅仁大学毕业时衣服,多年没穿过了。还告诉学生,高中学制已经恢复为3年,希望大家努力学习以后能考上大学。玉树感觉这位老师讲课内容有不少地方超出课本范围,很能吸引学生注意力。十一上午姐姐第一次带男朋友史巨民来和父母见面,头一次见到这个人玉树感觉还可以。个子比自己高,穿一身深蓝色毛料衣服三接头皮鞋,长方脸大眼睛寸头说话调门很高似乎底气很足。和客人聊了一会儿玉树就出去到师傅家去练武,中午回来客人已经走了,他问姐姐:“史巨民什么学校毕业?”“政法学院1975年毕业,一开始分配到守仁县法院,去年春天调到宣明区检察院。”“他怎么能考上大学?”母亲说:“他是工农兵大学生,没有考试推荐上大学,他爹大队干部自然先把自己儿子推荐到大学里去。”“他家还有什么人?”“一个哥哥在村里种地,姐姐在山西以前没工作随军家属,最近考进一家剧团当演员唱戏,弟弟海军航空兵地勤修理飞机。”“那姐你结婚后住什么地方?”“他家有房子在农村,他在城里分了两间平房,他哥已经结婚和老人住在一起。以后我们平时住城里休息日回郊区村里,距离不太远30多里他回去还要帮家里干活。”哥哥说:“这家伙嗓门不小。”“他在文化馆业余京剧团唱马派老生,他姐在山西唱山西梆子,两个孩子都送幼儿园。”
1979年春节前几天,晚上哥哥一位同学白承翼来家里串门。一进门他说:“龚玉翔我家要搬走了,以后去省城到工学院去找我。”哥哥问:“你家落实政策什么结果?”“我爸回学校当老师,学校分了房子过完春节搬走。我爸说不想惹麻烦,赶紧走离开这里,至于给我找个后妈以后再说。”“你爸有目标吗?”“还不能落实,前几年有个厂里崔师傅来我家,帮我们做过家务。后来她就不来了,具体原因我们不知道。”父亲问:“你哥哥姐姐怎么办?”“我姐已经结婚那就只能留在这里,我哥也去省城我们三个人户口已经过去了。我哥女朋友兰京雨全家一起来了一次,我爸说按照晚婚规定男方26岁才能登记结婚,他们两个年龄都不够。等到年龄登记结婚,户口再想办法但是不保证能在省城找到工作。兰大婶火了说你以后是教授,这点事还办不成。我爸没发火,说我一个教书先生恐怕没那么大本事。”“你们家那些东西怎么办?”“我爸补发工资给我姐一半,拿不走东西都给我姐。”哥哥和同学聊了一个小时,白承翼走后母亲问:“他爸是干什么的?”哥哥回答:“他爸曾经是大学副教授,后来说他是特务下放农村劳动。1971年到重型电机厂当工人,他妈曾经是中学老师,72年因病去世。他知道他爸肯定要再找一个,他爸说目前先不找,等落实工作以后再说。”
1979年9月30号姐姐和史巨民结婚,婚宴在距离小两口新房不远安远堂饭庄举行。玉树跟着父母下午4点半到那里,叔叔家人已经到了。史巨民一身蓝色毛料衣服,姐姐是自己选料在外面订做红色带花混纺丝绸长袖旗袍,棕色皮鞋,脸上化了淡妆。史巨民哥哥比他个子高,嫂子是个小矮个带着一个两岁小男孩儿。他父亲穿一身灰色毛料中山装个子不算高,母亲是个高个子,他姐姐带着一个小男孩儿从山西回来参加婚礼。婚宴上玉树第一次吃鳝鱼,并没有感觉它多好吃。婚宴结束大家跟着小两口走到新房,这是一处经过改建胡同里平房,把原来院子分成几个小院。两间房前边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一棵挺高枣树。房间里水泥地面已经安好过冬炉子,家具不多收拾挺干净。在新房里坐一会儿父母带玉树兄弟回家,他们对姐姐婚事好像挺满意。
1980年4月初三奶奶去世,那天早晨三奶奶起床后呼吸急促。叔叔用三轮车把她送到附近医院抢救,3个小时后她在医院去世。13号星期天早晨全家一起去禹山公墓,父亲从厂里借来一辆后开门北京212吉普车。司机姓项叫父亲老弟,他说你这几年为新产品试制立了功,你叔叔也是咱们厂老工人,领导关照派车送你一家。到公墓下车一看,山坡上墓碑增加了不少。等了1个小时叔叔一家和大姑二姑都来了,把三奶奶骨灰盒放进去,工人把墓穴封好。烧完香叔叔拿出相机给大家合影留念,然后下山大家一起到附近小镇,在一家很小饭馆里一起吃一次饭,吃完饭一家人出来上车回家。7月15号外甥史军在姐姐上班医院出生,6斤8两身长49厘米。玉树跟着父母去医院,姐姐正在给孩子喂奶。吃完奶母亲抱过来仔细看了看小家伙,头发不多小脸挺鼓,闭着眼睛不出声。姐姐说:“这孩子还行不爱哭,等我上班他奶奶过来帮忙,先让他吃牛奶。”10月西边新建新龙医院正式开始对外服务,以后评为二级医院,父母都说这下看病方便了。
1981年春节进城表演玉树第一次在外面表演拉硬弓和举大刀,初一上午9点师叔带着一位个子不高穿一件旧棕色皮夹克,棕色皮鞋戴蓝色呢绒前进帽中年人来场外观看。中间休息时师叔招手让玉树过去:“这是我们伯苏县公安局耿局长。”那个人拍拍玉树肩膀:“小伙子好样的,来我们县当民警怎么样?你要是考上大学就去上,落榜我兜着到我们县刑警队工作。你个人和家里情况你师叔都跟我说过,你条件不错。”“我是不是还要和爸妈商量一下?”“没问题他们一定会同意。”旁边一位穿浅绿色呢子大衣戴黄色毛围巾阿姨问:“小伙子你多大?”“上高三今年参加高考。”“这位是我们耿局长夫人,你叫她大妈或者雷阿姨都行。”雷阿姨接着问了一些玉树家里情况他们就离开了。11点多场外来了一位身穿样子古怪灰色棉袍,戴一顶街头很难见到旧毡帽,满头白发留着胡须老人。翟师傅过去一抱拳:“仉师傅多年不见了。”“我是鬼门关走一遭,得癌症以后几年没出门现在终于缓过来了。”他指着旁边一位年轻人说:“这是我老大家长孙广深,来这是翟大爷。我看你徒弟表演拉硬弓和舞大刀功夫不错,让他也跟你学学怎么样?他练过拳但没练过硬功夫,我现在身体不行家里没人能教他。”“大婶身体如何?”“已经走了好几年,我现在和老二住在一起,这是我长孙。”翟师傅问过那位小伙子详细情况后说:“你比玉树小1岁算是他师弟,这样过几天等我忙完这一阵广深你到我家去和师兄师姐们见个面,举行个拜师仪式。”春节过后仉广深由他爷爷和父母陪同来见翟师傅,举行了一个拜师仪式,休息日来学习。20年后他在铁路机务段修火车头,业余时间组织了一个重刀队,带领一批人练习舞重刀功夫。曾经参加过省运动会表演项目,请玉树给他徒弟做过示范表演传授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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