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带回几个人已经夜里10点，褚队长召集大家安排一下明天任务。他带老姜玉树等人去找那个防空洞，苑大姐带几个人去带回简助升大哥大嫂，其他几位老同志带人去抓捕那几位前辈老大。那些人有枪，大家要带上枪子弹上膛。19号早晨阴天，7点半褚队长带着8个人来到距离工厂不远一个小山包上。给简助升打开手铐，他用手扒开荆棘丛弯腰钻进去，走到一个木制百叶窗前面：“这就是出入口，原本是通风口。里面有梯子，下去就是防空洞地道。”把百叶窗掀开里面有个铁门，他拿出钥匙打开门：“你们可以进去了，他有枪小心点。”玉树打头然后老姜和褚队长，下去地道还比较宽敞，左手拿手电右手拿枪。往前走不远有人问话：“是柯老板吗？”老姜大喊一声：“我们是警察。”用手电一照，前边一个洞口里出来一个人手拿手枪正在瞄准。玉树关上手电往旁边一闪身连开三枪，对方枪也响了。枪声过后玉树用手电一照，前边有个人倒在地上，后边有人喊：“队长中枪了。”老姜喊了一声：“小龚你把那家伙背起来，我们把队长送上去。让老冉开车送他们去工厂医院，先处理一下再送市里大医院，通知工厂保卫科来人协助处理。”玉树过去用手电一照，一位年轻人躺在地上旁边放着手枪。刚才自己特意朝下打，估计是打在腿上不会伤及要害。“你是彭冒霖？”“我就是，快救我。”
受伤者送上去，把简助升押下来，他带着大家在地道里转一圈。防空洞有三横三竖6条主道，一个地下大厅，6个小一点房间，每条主道都有通到地面通风口。两个出口外面都已经倒塌，所以才长时间没有人进入。地下大厅里有不少木头架子，上面放着不少文物。还有一些石头和几个上锁铁箱子，老方问：“你这铁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石老板存在这里值钱东西，我没打开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小丛问：“为什么存那些石头？”“石老板不光倒腾文物，也卖什么玉石翡翠，田黄巴林鸡血石，还有外国进口我记不住名字，他老婆说很值钱宝石。老板让老婆在省城开店做正经生意，他自己到处跑做黑市生意。”老姜问：“这里面有没有电灯？”“有电线和电灯，但是外面电源早就被人切断，里面只能点蜡烛和马灯。那边炉子旁边架子上有马灯和蜡烛。”走到炉子旁边找到两盏马灯点燃，打开炉盖里面火挺旺。“你们点炉子烟从哪里走？”“一开始进来柯老板带我们打扫卫生，把里面积存垃圾全部堆在这里。里面放上些农药煤油后点燃，过几天进来一看，熏死不少老鼠和潮虫。把那些东西夜里运出去在附近山坡挖坑埋掉，柯老板手下人送来炉子烟筒，木头架子，梯子，还送来加工好木料，组合家具。我们把墙上很多裂缝用水泥加胶全部堵上，有些地方刷一层树脂，加工好木料钉在一起做成这些架子还有床和家具。柯老板规定只有他和石老板夫妻，我们两个人可以进来。其他人送货取货一律夜里去外边路边，蒙面罩对暗号看不到对方真实面目，也不知道真实姓名。这里面有通风管道，他带我们两个修好之后把炉子烟筒接上去。这样就可以把烟从其他通风口排出去，里面不会煤气中毒。以后里面有人时就生火，夏天里面14度，冬天12度左右必须生火。生火还有一个作用是把潮气排出去，避免东西损坏。”
打开地下几个房间门，两个里面有床铺，一个房间内有三个铁皮汽油桶。简助升说一个里面是点灯用煤油，还两个是工厂废油，放在炉子里生火取暖用。有一间里面有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些书籍文件还有手套。“这是柯老板专用，他那些书都很难懂。他会修理文物，每次来都坐在这里整理维修那些破烂古董。”小齐过去点亮桌子上一盏煤油灯，老姜说：“老耿你文化高研究过古董，你带小龚小劳清理一下他这些材料。老方你关节炎这里面潮湿，你出洞口去迎接一下保卫科老林，其余人跟我去彭冒霖家。”柯老板在桌子上放了几本旧书，几件个头不大青铜器。还有一个小木箱打开是各种工具，一个帐本。一台上面写着：CARL Zeiss JENA，几个字新显微镜，小劳问：“这是哪国产品？”老耿回答：“东德卡尔蔡司耶拿厂产品，来我教教你们如何鉴别古董。”玉树说：“按照古董行规矩要戴手套，不能用手摸青铜器。”看完房间里几件东西再回大厅，老方带着工厂孟书记，保卫科林科长还有几位工作人员一起来了。孟书记个子不高很瘦，大眼睛很有神采。和三位民警握手后说：“当年建厂时就地取材，把小山包挖去一半多。土拿去烧砖，石头修地基。防空洞当时施工质量不好，后来大门倒塌厂里给封上，没想到让犯罪分子利用上了。”孟书记等人看过大厅里存放那些东西十分吃惊：“从哪里搞来这些值钱东西？”时间不长唐副局长带着章老师等人来到防空洞，一见面他过来拍拍玉树肩膀：“又见面了，处理文物贩子成你本行了。”“章老师你还在县文化馆？”“早就调到师范学院教历史和语文，介绍一下那老师，这几位是学校业余考古小组成员在校学生。唐局通知有这样一个机会，我把他们带来实习一次。”
唐副局长在地道里转了一圈对孟书记说：“老孟这地方需要利用起来，别再让犯罪分子钻空子，林科长你什么意见？”“我想了一下，把大门重新打开。重修上下楼梯，门前修个值班房安排几个厂里正常上班有困难人员来值班。按照档案里留下图纸，这里面超过２000平米。大厅可以改成娱乐场所，把那些什么业余鼓乐队，秧歌队都请到这里面。外面听不到声音，也就不会老有人找领导说影响他们休息。当中这个地道宽6米改成农贸市场，开始阶段可以免收进场费。通风管道还可以用，风机长期潮湿已经损坏。要换台新排风机，电线灯具全部更换以保证安全。”“老孟这个方案不错，你们尽快开工维修。小龚你是文物行家就和老耿小劳留下，给你们留一辆吉普车，帮章老师他们进行清理。其他人带上简助升回局里，马上去找那两个老板和其他人在什么地方。”回到大厅跟随唐副局长前来锁匠尹师傅已经打开三个铁箱，一个里面是没经过加工石料。章老师看过后说是翡翠和玉石，还有几块从成分看类似田黄但不太像。新疆地区在玉石之外也有其他石料，不过那些东西目前还没有被人们普遍认可，价钱比较便宜。一个铁箱打开是金银首饰和玉器等物品，二位老师戴上手套拿起来看过后告诉学生这些是古墓里出土珍贵文物，给学生讲解这些东西名称和制作时间。第三个铁箱打开里面是金锭和银锭，有几块上面还打着字。里面还有一个小金属盒子，打开锁里面是宝石。
初步清点后大家跟着保卫科老文从地下出来，锁好门去工厂食堂吃饭。饭后回去马上接着请点，下午2点多地区博物馆匡馆长带着5名工作人员，还有木箱纸箱旧报纸泡沫塑料来接收这批文物。他们和学生一起戴上手套把大厅里架子上那些文物小心翼翼装进箱子，用旧报纸泡沫塑料包好送出去。没加工过石头，还有金锭银锭和宝石匡馆长不要，让老耿拉回去交给财政局拍卖。他说这些东西能卖几百万，所得收入上交财政。显微镜让章老师带回去，学校上生物课用。清点完毕大家提着马灯在大厅和地道里最后巡视一遍，把纸箱木箱全搬出去。帐本和柯老板放大镜等物品也装个木箱民警带走，其余物品由林科长负责处理。从里面出来钥匙交给林科长，把铁门锁好大家上车，玉树开车回局里已经晚上7点多。先把那些宝石钻石和金银送到局办公室，交给值班朴大姐。她问送这些东西来干什么？老耿回答：“收缴犯罪团伙宝石，学校章老师说价值百万人民币，让交财政局拍卖收入交财政。”回到6楼老耿说：“柯老板那些个人用品小龚你和小劳分了，账本先放我这吃完饭回来咱们仔细看一看。”晚饭后三个人打开账本一看，里面是用一些符号和外文书写。老耿说：“这上面像是俄文，可惜当年跟老师学习那些俄文早忘了，大家回去休息，明天早晨交领导找人翻译。”
回办公室收拾一下就睡觉， 20号早饭后老姜说：“小龚你身手真不错，你一闪身我感觉不对，往下一蹲子弹从头顶飞过去。褚队长肺部中弹送医院抢救，你开枪打中对方大腿伤势不重。”8点花局长唐副局长召集刑警队在家人员开会，花局长说：“褚队长伤势严重，昨天下午上级决定安德育同志任队长，翠华街派出所乔大渊所长来任副队长。不过乔副队长要过几天才能来上任，说说各位昨天进展。”几位老同志做过汇报后大家分析一下案情，唐副局长说：“从一起杀人案引出一个团伙犯罪线索，各位成绩不错。苑大姐你在局里整理收缴材料，老姜你带小劳小龚，老耿带领小吴小丛一起出发，任务就是要找到柯老板。石老板虽然是假姓名，可他老婆在省城开店昨天已经落实他真实身份。柯老板老苗已经画出画像，发到全地区各派出所，目前还不知道他真实姓名身份住在哪里。不过那几个人寻呼机在你们手里，马上去寻找线索。石老板先不动，要避免柯老板得到消息逃跑。”会后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决定玉树和小劳去寻呼台查找线索，其他人再次提审被抓来那些人看能不能找到柯老板线索（那个时候欧洲GSM手机还没有引进，寻呼机是最时髦联络方式）。
上午10点多两个人从寻呼台回来，分析一下数据可以肯定柯老板是本地人。但是他南北方到处跑，很少在家里停留。中午11点多伯南县城关派出所来电话，当地有个人叫邹振科，相貌与发下来画像相似。还有片警说这个人在外做生意，邻居说很难见到他。中午吃完饭，老姜带玉树小劳换便衣找一辆后开门北京212吉普车赶到派出所。再次来到彩蝶胡同20号尤德龙家那座别墅，走进二楼所长室老乌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和客人握手之后他说：“小龚几年不见几位请坐，夏所长去年离休我现在是所长。邹振科是我哥同学，他功课不错但是出身不好不让他上大学。他爹上过军校曾经是汉奸伪军团长，抗战胜利后投奔国民党以后没了音信。后来部队来人调查，人家拿来材料经历、籍贯、照片都对。他爹在外面上军校当兵改了名字，在家还用原名，所以一开始下落不明找不到。调查结果他爹1949年底被解放军炮弹炸死，所以他1963年高中毕业因为出身问题不能上大学。后来他进化工二厂以后改名化肥厂，靠自学他成为厂里技术骨干车间主任。后来他和厂领导闹矛盾离开，这些年不知去向，我带你们去见片警小宋。”在1楼1间办公室见到小宋，个子不高比较胖。一见面他说：“接到协查通报我马上去居委会再次了解情况，前些年他离开工厂后来老婆去世，儿子出去上大学，女儿已经工作结婚。他把房子交给女儿，自己到外面做生意。这几年除去春节回来看他妈，平时从不回来也不告诉邻居他在什么地方。据我调查他有时候在省城落脚，本县里没有和他经常联系人员，我带你们到他家去。解放后政府没有没收他家房子，现在一半归他哥，另一半归他由他女儿居住。他侄子在县化肥厂上班，两个侄女结婚后都搬到婆家去住。他哥在县邮电局上班，嫂子没工作但是有文化。”
邹家是一个有前后三进四合院，进门后邹振科嫂子一位高个子中年妇女见到来了这么多位民警有些慌乱。听片警小宋说明来意她打开一个老式衣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打信封：“自打他出去做生意之后很少和家里联系，弟妹死了儿女也大了。偶尔会给他女儿和哥哥写信，信封上没有发信具体地址。要我们不用回信，信封上只写内详。我看了信是他字迹，但是信封有时候是另一个人字迹。我分析他在外面另有相好，替他发信办事。今年春节回来我问他，他不承认只说是公司里边人。我说人家要不跟你在一起睡，怎么能替你干这些事。”邮戳地址以黑龙江富拉尔基为多，还有哈尔滨和广州。小劳问：“我们能不能拿几封回去做个技术鉴定？”“可以。”“他具体做什么生意？”“这个他从来不说，反正钱不少，给他女儿买辆红色桑塔纳。给我儿子和女婿每人买一辆摩托车。还有一次从广东回来给女儿，侄子侄女每人一根红珊瑚项链，还给每人送过一根琥珀项链。”老姜问：“你公公有没有留下什么书籍资料？”“我家1066年抄家拿走一部分书籍，还剩一部分后来都归他弟弟。他太爷爷是举人留下不少古书，我男人不感兴趣，他弟弟好读古书就全归他。”玉树问：“你家小叔子有什么特长？”“好读家传那些古书，还有会念俄语诗。什么普金诗，读得有板有眼。”回到局里老姜去见新上任安德育队长，请他马上发协查通报给富拉尔基查找这位柯老板。回到办公室大家把那些信全都看了一遍，内容很简单只说他在外面生意不错，让家里人不要挂念。只字未提他在什么地方，也没说具体做什么生意。那些审问记录整理一下感觉柯老板在团伙里似乎是个技术顾问，他精通文物古董，但是对盗墓之类事情是外行，从不参与盗窃之类活动。另外他不常回来，经常在外面做生意。
回到家里妻子问：“报上说你们局与匪徒枪战是怎么回事？”“在一个地下防空洞里，和盗窃盗墓团伙成员发生枪战。我和老姜闪得快，褚队长跟在后面没反应过来肺部中弹。我朝下开了三枪一枪打中对方腿，要抓活口不能把对方打死。不过这也说明以后确实该把防弹背心穿上，只是数量不够。别和爸妈说，就说与我无关。”把毛涤灰色长袍拿出来妻子穿上照了镜子后说：“这衣服料子不错，就是只能春秋在家穿。休息日在家穿上照张像，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21号早晨到单位时间不长，安队长过来说：“富拉尔基方面发来回复，经那里派出所片警辨认照片，柯老板曾经在当地活动。口音体貌特征也能对上，但是此人不在当地常住。他在当地有个相好，目前还在屯子里。老姜你们三个马上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柯老板。”玉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父亲自己要出差几天，领完差旅费跟着老姜小劳就去了火车站。到达黑龙江富拉尔基乡派出所，裘所长说：“请坐先喝茶，经大家辨认照片，这位柯老板在我们这屯子里有个相好程蕴玉。他出钱给屯子里修水泥路，还修了一条三里地水泥路通到公路。出钱给三位老人做白内障手术，两个小孩做手术。虽然他不常住也没有和程蕴玉领证结婚，屯子里人都认可他们是夫妻。”老姜问：“程蕴玉什么情况？”“小学文化农民，前夫死于她婆婆遗传血友病。当时她前夫和别人一起坐拖拉机出去，路上发生一起车祸受轻伤。送到医院别人都没事他没救过来，医生说检查结果他是遗传得来血友病，医院已经尽力了。她儿子目前在哈尔滨上学，女儿7岁时得病送医院没救过来。我让老周带几位过去找她，还有为防止她通风报信要带她到区局拘留所住几天。”
从派出所出来老周开一辆农用三轮车带三个人去找程蕴玉，路上小劳问：“你这车怎么和别人不一样？”“报废车拼凑，把人家扔了不要波兰菲亚特126上还能用发动机拆下来。稍加修理装在农用车上，风冷机冬天不怕冻。汽油不像柴油冬天凝固，比原来单缸柴油机声音小跑得快，车不够用我这修旧利废解决了大问题。”老姜问：“你是哪里人？”“老家河北人，解放前我爹在唐山发电厂上班工程师，解放初期他先过来参加新工厂建设。1957年全家搬过来，我妈到发电厂上班，我说话一直带唐山味。现在爹妈退休嫌这里冬天太冷，把老家农村闲着没人住旧房子修好搬回去了。你们感觉这地方如何？”玉树回答：“和我们那地方不一样，感觉地势开阔真正是一望无际。”“这地方居民绝大多数和我一样，解放后大规模建设时期从关内迁过来。我岳父四川人从部队复员到工厂，我媳妇老家长大，到现在还是四川口音。”车到屯子里靠边停下，老周带路去找程蕴玉：“柯老板出钱给她翻修了房子，修了一道下边石头上边砖院墙，在这个屯子里特显眼好找。”玉树看路两边农民房，还真是和自己家那边不一样，没有砖砌围墙。走到一道砖墙院子门前，它是仿如意门方形门礅上面有一头狮子。大门上刻有一副草书对联：江边福地飞鹤祥云，兴边富民传承国粹。老周说：“这是柯老板手笔，他给屯子里不少人家写过对联。”
走进院子里面种着几棵果树，女主人见民警进来推门出来。“老周有什么事情？”女主人中等个长圆脸很漂亮，头发盘在后面化着淡妆，穿一身紫红色毛料衣服棕色皮靴。走进房间虽然是水泥地面，但墙上挂着不少书画作品，桌椅也都是新的。老周说明来意女主人说：“我不知道他有违法行为，他和别人合开公司经营边贸是合法生意。他给我钱是他愿意，再说他前妻已经没了。”客人给她交代政策之后，程蕴玉把柯老板在满洲里住处和公司名称地址都告诉了民警。“他就住在公司那个房子里，冬天有时候我过去住。没我事了吧？”老姜问：“你家有没有他拿过来文物古董？”“没有，他从没说过他作古董生意，墙上那些画是他自己画。名字是他看过电影柯山红日后自己改的，其实我没看过那个电影。”把墙上那些字画仔细看一遍，落款都是柯日山。搜查结果女主人家里有几件苏联进口东西，没有发现文物古董。老周说：“还要委屈你几天，把家里收拾一下你去拘留所住几天？”“为什么拘留我？”“防止你给他通风报信。”女主人把家里收拾一下，锁好门老周给她戴上手铐，带出来锁好大门上车去拘留所。把程蕴玉送到拘留所暂时收押，老周把三位客人送回旅馆。小劳问：“姜师傅柯山红日是个什么电影？”“那可有年头了，电影上演时候你还没出生，红军故事。”收拾好东西给家里打长途汇报一下，三个人马上去买票赶往满洲里。在当地派出所配合下，很快就找到柯老板。这个人瘦高个见到民警他很平静：“你们是不是把程蕴玉也抓起来了，我跟你们走把她放了。”
押解邹振科回到局里，对他审讯结果是他同时干两种生意，在满洲里与别人合作是合法边贸。他俄语不错直接和对方打交道，苏联方面改革开放私人经商，政府鼓励成立合作社。但是双方政府管制依然很严格，不可能作非法生意。而且他们很注意产品质量，在合作方那里信誉良好。他还有一部分时间和石老板合作，从事走私文物古董，他负责文物鉴别修复。有人负责把货送到广州郊区石老板朋友那里，对方负责海上和陆上走私把文物销出去，带进来一些珠宝等价值高体积小，容易隐藏物品。这个团伙不做家用电器之类物品走私，也不走私毒品。因为那些东西海关和当地公安武警盯得很紧，很容易被发现。他们走私进口珠宝体积小价值高，曾经被海关发现但是带货人坚持说是自己花钱购买，还拿出购买发票结果顺利通过。他多次去广州那边对进口货物进行检验，当然检验不能全凭眼睛，要使用仪器。他们在广州买房，还买了多台进口检验仪器。虽然是生意上朋友，但是那些人有时候也拿一些不值钱人造珠宝来蒙事。几次被他揭穿后对方有所收敛，不再拿假珠宝来骗人。那位程蕴玉是满洲里公司里一位朋友亲戚，经朋友介绍认识。双方在一起当然要解决一些个人问题，还有帮他对外发信。他知道黑市交易迟早出问题，所以让程蕴玉替他发信，好不让别人知道他具体位置。他给女方修房子买衣服，给她儿子出学费。双方约定女方不能过问他具体做些什么事情，也不看他那些书和资料。在邹振科帐本里记录了经过他维修鉴定文物名称和时间，合计超过1千件。至于如何与石老板认识，他说石老板叔叔是古董行名家，跟他学习过文物鉴定和修复。石老板真名钱禹时，过去一直叫他师兄。至于团伙里其他人员，他说都是石老板手下，当然这不是实话。不过团伙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抓获，他拒不交代也没关系。
审完邹振科由乔大渊副队长带领玉树等人，从省城乘飞机去广州，到广州郊区请当地公安机关协助查找走私团伙。这个团伙与众不同，不从事常规走私贩毒活动，在公安机关和海关查不到相关记录。在他们购买房子里抓到5个人，经过10天辛苦终于抓到该团伙其他几名主要成员，其中有两名香港居民。经过审讯初步查明该团伙主要从事文物走私出境，走私钻石珠宝入境，也从事货币兑换开地下钱庄。为活动方便在香港和深圳各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珠宝店，这样就可以合法从国外供货商那里拿到货源。上级决定这个团伙移交给广东当地处理，在深圳休息两天玉树给家里买了几件东西后，大家乘飞机返回。回到家里母亲问：“怎么搞得又黑又瘦？”“太累了，老熬夜蹲守到处跑，休息几天就行，这是给你们买的东西。给易丽和侄女云波每人买一根红珊瑚，一根砗磲项链，易丽还有一个玳瑁手镯。”回局里上班朴大姐通知说那些宝石已经交财政局拿去拍卖，金银上交省财政厅，钻石经过工业大学鉴定是苏联产人工锆石（当时苏联尚未解体）。这种人工合成宝石外观很像钻石，也交拍卖行出售收入上交财政。柯老板知道这不是钻石，他们以所谓钻石打折方式卖出去骗钱。这次由一个杀人案引出几个团伙，成员超过50人，玉树等人受到表彰立功受奖。
5.1易丽穿上灰色长袍回娘家，她嫂子看后说：“这衣服样子不错，怎么没见哪家店里卖？”玉树回答：“这是人家赠送，教区辅助人员工作服。”“什么是教区？”妻子给她父母解释一番，岳母说：“这衣服样式不错，以后不上班时候在家穿。”1990年7月易丽姐姐易帜上班无线电厂因民用产品多年销售不利，军用雷达等产品受裁军影响销不出去陷入困境。工厂大裁员只留少数技术骨干，其余工人全部回家。厂里有职称和学历技术人员很快都找到新工作，易帜回家后找不到工作，岳父说：“过去让你学技术一直不当回事，现在知道了吧。”“让玉树给我找个工作。”“他又不是什么头上哪给你找工作？”“他几次立功受奖在外面联系那么多人，应该能帮忙我去找他们谈。”易帜夫妻到家里来谈过之后玉树说：“帮你进工厂我确实做不到，我尽量帮你找个其他单位。”7月底父亲办完退休手续回家，他说：“云峰就由我来带，你妈说要在你哥那里住到明年春节，等小姑娘能上托儿所她再回来。”父亲退休后云峰不再送出去，每天跟着爷爷在家里。8月中旬玉树帮妻子大姐找到一个第二技工学校，试验车间里带学生练习加工电器产品工作。10.1上午易帜一家三口来表示感谢，母亲问：“你新工作怎么样？”“过去是计件自己干，现在是每天带着学生练习加工技术。不算累就是费口舌，那些孩子们不好管。好学校进不去才来这里，不少学生都是在混日子。”姐夫秦德善说：“过去让她学习她不学，这次主动提出明年去参加成人高考，拿个大专文凭在学校弄个职称。易丽你不去考一个？”“家务事太多，我能做好家务就行了。业余时间还要跟着师傅师姐练习剑术和武术，每天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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