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厨艺弟子

天宁酒肆的后厨,朱明斯认真而耐心的教徐朝晖怎么切菜。

“萝卜需要切得薄片才煮的好吃,这样,这样,对,就这样,慢慢切,熟能生巧,别切着手指,对对对对,很能干。”

徐朝晖学的认真,朱明斯教的仔细。

“从没将过朱大厨这么上心,虽然他的菜煮的那么难吃。”

朱明斯瞪眼想找人,看是谁这么说他,抬头却不见人。

徐朝晖切完整个萝卜,朱明斯起劲的鼓掌。

“朱管事,秦亭长又来蹭酒喝了呢,你要不要去会会他。”

朱明斯甩甩头。

“不必理会!大可不必理会,我徒天生学厨的好手段,来,继续,别理会你的表兄,他是个无德无能无赖之人,跟我在一起才是王道。”

徐朝晖拍掌道:“好好好,我们下面切什么?”

“冬瓜,就这个圆冬瓜,徒儿就当这个冬瓜是你的表哥秦慎言好了,切死他,把他切成碎片。”

“好啊好哈!”

秦慎言坐在柜台边的八仙桌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挤着脸上的红痘。

丹药药力过猛,需要料理后续不适感。

“亭长大人,您的表妹在后厨忙呢,她说她现在没空见您。”

秦慎言表情奇特。

“今天客人不算多啊,就那么几桌而已,何来的忙呢?”

小二说道:“是这样的,朱管事今日收您的表妹为徒,正教她切菜呢。”

冷奇月从柜台望过去,忍不住抿嘴笑道:“亭长,你的表妹真的有趣,我都喜欢她了。”

秦慎言从错愕中回神,笑道:“我就不怎么喜欢她,太野了。”

“别那么宠她,亭长,虽然她聪慧顽皮。”

“教诲的是,冷掌柜的,喝完酒我得回衙门,也没什么甚事。”

冷奇月又道:“没什么事就好,灵州城最近不太平,妖祟频现,您是亭长,又有得您忙了一阵子了。”

秦慎言将酒杯放下。

“今天的酒比往日的更加醇美,你新酿造的?”

“加了些桂花。”

“怪不得。”

衙门府衙,有人看见秦慎言一回来,上前禀报。

“亭长大人,出事了,周司狱被人打了。”

赛扁鹊药铺。

周司狱正在贴膏药,郎中盛元直拿着一块块热烫的药膏往周司狱的身上贴,只疼得周司狱嘴里嘶嘶嘶的乱叫。

“秦亭长,您来了。”

“谁打的?”

“还能有谁,都是你惹的祸,把我堵在巷子里,要不是我皮厚肉糙,焉能见到秦亭长您呢。”

周司狱的口吻中有怪罪之意,秦慎言当然听得懂。

“这厮好大胆,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晦气呢,他们这是在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我成了最冤枉那个人,秦兄,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秦慎言却问道:“这些膏药肥要多少银两?”

郎中盛元直道:“亭长大人,膏药费不值钱,倒是亭长万不可大意,听说那厮最近又抢了一门亲,新娘一尺白绫上吊了。”

“我怎么不知道?”

“谁敢报官,可怜那窈窕女子年纪青春竟然和一锄泥土相伴。”

秦慎言抚慰了周司狱一番,顺便买了几幅膏药。

这盛元直的膏药在灵州名气不凡,凡是风湿腰腿疼,跌打损伤,肿毒之类,用他的膏药,都能立竿见影,药到病除。

郎中忧心忡忡:“亭长大人苦啊,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连膏药都准备好了,难道就没人可以制服雷震山那厮了?”

周司狱却露出诡笑。

乾坤街,是灵州最重要的主干道之一。

雷骨风的小府邸在乾坤街的甲一号。

行人只要从甲一号经过,无不噤声小心,生怕吵着府内的人。

看看天色,这正是雷骨风出外去狎妓的点儿。

雷大少出门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前有小厮随从开路人,后有护院和护卫庇护。

“头,我们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怂了?”

在灵州城的亭卒,能被秦慎言看得上的,那都是扎手的人物。

董超是其中之一。

“头,我们什么时候怂过?”

说话之人,方绝。

豹头狮眼,膀大腰圆,声音洪亮,长相奇特。

此人是虞山们掌门高徒,因不慎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后被秦慎言发现,坑蒙拐骗让他吃上了官差饭。

相比董超,方绝的锁人打架之功不在董超之下,凶狠狂野,欠缺的是脑子。

雷骨风春风得意的走在笔直的大街上,寻常百姓避之不及。

突然间,前方出现穿着官服的捕头。

“哈哈哈,秦亭长,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是啊,别来无恙,兄台又长得更加威风了啊。”

秦慎言笑容满面的上前躬身,问好,作揖,寒暄。

行人远远地看着,有人脸上露出鄙视之色,但也有人兴奋的用手砸墙壁。

“亭长言重了,言重了,您全副武装的,是要去缉捕什么人,告诉我,雷某务必鼎力相助。”

雷骨风,也不是寻常人。

他幼年开始习武,练得一身铜骨铁筋,江湖人称铁臂妖人。

若不是此人常年狎妓玩乐掏空了身子,干起架来凶蛮的很。

此刻,他手里的两个铁球在缓缓的转动着,笑意盎然。

董超的手早就握在刀柄上,只待秦慎言一声令下就动手,方绝的两只寒冷的双眼盯着雷骨风身后的那几人,那都是生面孔。

“多谢雷兄的美意,尊师最近可好?”

雷骨风一听,瞬时变了脸色。

“鸟人,你又想如何?”

雷骨风的尊师西门良就是折在秦慎言的手上,不清不楚的暴毙在去充军的路上。

事后,雷骨风怀疑,那件事是秦慎言下的手。

“兄台休要恼怒,肝火大对肾不好,你的师尊昨夜托梦给我,说甚是想念仁兄您,他在灵州郊外为您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本亭长心想,故友之托不可违,所以今日前来叨唠,你觉得呢?”

雷骨风手里的两颗铁球被他捏的嘎吱嘎吱响。

“看起来,您要违背您师尊的心意,是吗?”

雷骨风缓缓的举起那只未拿铁球的手。

“想跟我过招?”

秦慎言身后一人冷笑道:“三眼客秦慎言,浪得虚名而已。”

董超:“你是何人,敢在亭长面前嚣张!”

“岐山臧霸。”

董超阴冷的:“原来你来到了灵州!”

秦慎言用手示意董超噤声。

“岐山臧霸,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呢。”

话语刚落,岐山臧霸突然整个到飞出去,跌出一丈开外,他嘴巴里一口鲜血吐出,再也爬不起。

董超诧异不已。

若在往日,不管去捕谁秦慎言都是让手下先打,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出手。

但没想到,秦慎言这回先出手,而且是重手,一脚把人踹得腾云驾雾。

“卑贱!原来大名鼎鼎的三眼客竟然喜欢偷袭呢。”

雷骨风的身后又走出一人。

此人长得瘦削如骨,手指尖细,头发稀疏,眼如厉鬼。

秦慎言微笑道:“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故人频现,吉兆也,福伦兄以为呢?”

此人正要上前,突然,雷骨风的铁球掉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头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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