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榜上有名的人也可能是糊涂蛋(下)

手术室绿灯亮了。几个护士推着治疗车边走边谈,”你听说了吗?刚刚抢救的那个生命的奇迹,脱离危险的速度比专家们估计的要快好多呢。一度清醒过来开口说话,教授做完手术都激动地老泪纵横了。”“诶~?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哈哈小爱你也是年轻人啊,不过上夜班上的身体像老奶奶一样了。”“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那位奇迹先生那种金刚身体就好了。”

“你们在嘁嘁喳喳说什么?讨论病人隐私也是你们的责任吗?!”严厉的护士长斥责道。随后转身把一个文件本递到他们面前,“病人的家属,病人需要转入ICU时刻监护,麻烦在这里签字。” 那个,我可不付钱啊,桑突说着接过笔。“先生放心,病人知道你们没钱,手术中途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钱他自己付。”  真是个靠谱的男人。桑突嘟囔着接过文件本。”等等!”执聪连忙抢过笔,“不好意思,护士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只是那个,热心市民而已。和这位先生没有关系啊。”

护士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寒光一闪,“呵,先生你知道吗,世界本是乱糟糟一团,饭菜放久了会发臭,衣服不清洗会长满灰尘和霉菌,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就要发动自身的力量建立对世界规则的约束,这就是责任。所谓文明不过是在屎上建立吃屎的规则。每个人都要遵循规则,负担起责任和义务。所以先生,你知道什么最可耻吗?逃避,因为你的逃避,均摊到每个人身上的责任就加重一份,换而言之因为你而让我多吃了一口屎!你容许别人给你喂屎吗?!” 【执聪:好可怕!仿佛回到了忘记穿校服被教导主任罚占走廊的日子!执聪,站起来,这时候不能被这强大的气场压倒,签上字后会被当成嫌疑人的同伙被金发变态处理掉的。哦吼吼开什么玩笑,这个变态护士长一定是图省事随便揪人签字交差吧,顶~住~!】”但这签种家属才能签的文件的确不是我们的责任吧!”执聪说。

“病人醒来时说的第二句话是,’签字找送我来的人,里面有我的家属‘。我只是遵循那位先生的话履行我的责任。”护士长推了推眼镜。”凭一句话就相信他也太草率了吧?!“执聪吐槽道。“先生!请不要质疑我对工作的认真!”护士长又推了推眼镜。“为了不失礼貌的确认信息,我早已利用自备电脑查询过那位先生家庭成员方方面面的讯息并且打印出来作为呈堂证供。” “什么呈堂证供?!” “请看,这是病人先生和圆脸小男孩的幼儿园合影,一个拿刀一个拿叉。凭脸形判断这个拿叉子的小男孩就是您吧。”“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还有我完全没有这种记忆啊!"”不要急,作为规则的坚定维护者,我找到的证据还有很多。这是你们的小学毕业照。这是你们的初中春游照。这是你们和爸爸妈妈的全家福。这是你们的家庭旅行照片。这是你两位的家庭保险单。这是病人先生发在互联网平台的合照,上面写着‘和弟弟一起参加的第一场同性恋婚礼,好开心,期待~’ 这是你们爸爸妈妈后来离婚的证件······“ ”住口!住口啊!完全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你是电子跟踪狂吗大妈?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年轻时供职于保密部门,是能力较为突出的黑客。”护士长再次推了推眼镜。“看来三位现在较为混乱,文件我会交给档案室保管,明天九点钟之前没有其他家属的话按照病人的嘱托和证据找您签字。请用这段时间理清自己的责任。”

说完,眼镜闪着寒光的护士长抱着文件夹走向大厅。桑突和日升凑到执聪脸前,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还没等二人开口,发现执聪脸色不对,二人回头看向护士长。金毛男麦德风唰的出现在护士长面前!然后金毛唰的打开风衣,护士长站定伸着头看了好久。随着护士长眼珠一行行从左往右转动,执聪冷汗直流。被他带动的另外二人也紧张起来。金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起笔写了什么还和护士长比比划划。护士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又回头目光凛冽的看了看后面的三人,三人冷汗直流。“明天签字不要妄图逃跑,没有我查不到的信息,找到你们对我来说像把自己家的垃圾打包扔进公共垃圾桶一样简单!”然后护士长又扭头看向风衣大开的金发男麦德风,“不要挡路!我没有责任透露我的病人信息。”三人长舒一口气。麦德风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护士长眼前。

回家的路上,桑突敲了敲执聪的脑袋,“喂,大葱,你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啊?不是这种喜欢呦,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执聪:这是重点吗?】“我很确定我是独生子。而且,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我的任何信息才对不是吗老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啦。”日升笑眯眯的说。“恭喜你,你有新身份了”“诶?怎么说?”执聪疑惑不解。

“我做海盗时,加入过一个维德派独立组织,当时的任务是杀光主宰者,报酬相当诱人。桑突其实也在,是不是?”说着,日升忽然笑眯眯的转过头看桑突,“喂!中途不要发展别的情节啊喂!”桑突气呼呼的说。“好,我继续。所谓主宰者,其实是寄居在别的星球的一群宇宙怪物罢了,虽然长着人的面孔,但都精明狡诈,善于迷惑他人。这个族群的天赋是,言出法随。但所言之物是要有条件的,防范起来也不难。” ”怎么说?“ ”他们所提的条件要对方同意才能生效。但众所周知,人们说话会有很多含糊不清的或者暧昧的地方,类似于”鸡鸣寺的樱花开了“,所以很多时候主宰者们会用模糊的话迷惑对方,等对方答应合约。但这种力量还是太狡诈太强大了,所以很早以前就降下了天罚。包括永远没有自己的领土,频繁经历战争,本体经常受伤之类的,所以这个族群日益消亡。我当时参与消灭的那一支主宰者也不是纯正的血统,已经因为酒后乱性、胡说八道等各种原因都是混血者了,所以他们的法随言出能力要稍弱一些,只对操纵能力低于他们的人有效。所以大葱在这个世界忽然有了身份,多半是你遇到主宰者并且签下什么奇怪的合约了。“日升的每句话都戳到了大葱的心窝窝,他忽然想起那个愉快的傍晚,他执聪哼着小曲儿唱着歌,信心满满的搭救那个日升捞上来的男人。“放心吧,你一定能好的!”执聪鼓励着男人。男人缓缓开口,“等我好了,就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吹晚风,看鸭子和傍晚的月亮,彻夜长谈。君无戏言。”“一言为定!“

执聪石化。片刻沉默后,缓缓问道,”主宰者不是被你们绞杀了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放走了一些。“日升依然保持微笑。好喽,最不想和通缉犯扯上关系的人成通缉犯亲弟弟了,执聪再次石化。桑突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再怎么说也要庆祝一下大葱合法了吧。你就是你,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忆不要紧的,老板我最喜欢管这种闲事了。明天给你放假,随便去哪儿散散步买个甜点什么的,不必跟着我了。“”老板~“”感动什么啊,我早把你看作一家人了。“”不是啊!老板我没钱!“”老板真该死啊。“日升在二人身边飘来飘去阴惨惨地补充道。

第二天执聪出来玩了。以前因为紧张的缘故他还没有真正好好审视自己主要生活的地方。飞屋快乐城堡似乎把地球当成了家,桑突除了没钱的时候会进行宇宙航行做些生意,其他时间都把飞屋稳稳当当安在平康坊。走在街上,执聪能看到清风队长骑着骏马一骑绝尘,听到白色巨塔里叮叮咚咚的敲击和爆炸声,还有沉默寡言的行动派米店老板糕糕手、歌舞伎町老板娘龟龟、牙科医生、可爱的导游小姐······当然,他知道在自己的脚下和头顶还会时不时有一队队的武士、忍者针锋相对。相比自己生活的原始地球,这里是那么奇异。宇宙各地的人们可以聚在一起,太多人有种族血脉天赋,如桑突,如日升,再如无意间救起的言出法随的主宰者,自己作为普通地球人的优势又是什么呢?······执聪逛了会儿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他自顾自走进了医院。

【不放心就对了。】执聪站在病房外目瞪口呆。桑突一手护着急救铃一手掰昨天那个男人的嘴进行恶魔的低语:”我以后绝不给弟弟惹麻烦。说呀~嗯?说呀” 男人肿成猪头的头包了一圈又一圈绷带,稍微消肿了一些,已经依稀能辨认出原先俊美的模样了。男人咬紧牙关,半晌终于开口:“我叫房遗爱。你叫什么。”“我叫桑突。好了你快说啊我以后绝不给弟弟惹麻烦。嗯?!”“言出法随,他如果在家属通知单上签了字血脉能力再强也无力回天了。”“老贼,所有字都是我签的,还给你办理了光子嫩肤点阵激光种植牙产后康复乱七八糟一大堆待支付项目。谁知道你费劲巴力的有什么图谋。但是我心里觉得执聪有个哥哥也还不错,你快说啊,我以后绝不给弟弟惹麻烦。”桑突手指来回戳着房遗爱的牙发出吱吱的声音,房遗爱用力一咬,桑突哎呦呦抽回手指,见手指流下几滴血。“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桑突阴沉着脸说。【执聪猫起来:老板也是个S?】桑突把血滴到手里,默默念了几句,又原地跳起了奇怪的舞步,渐渐的他手中生出一碗冒着邪恶泡泡的绿色的汤,执聪扒着窗户偷偷望去,桑突笑的一脸反派。

“老大!不要做傻事!”执聪推开门跑过去抱住桑突大腿。”就是你吧!通缉犯!“执聪转而揪住房遗爱脸上的绷带。但身体是死死挡住不让桑突靠近的。”你要把我们拖入什么阴谋?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猛烈的摇晃房遗爱。不得不说房遗爱身体素质真的凶悍,这样下来只是带着不解晕了过去。

啊嘞?门口日升君,麦德风和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黑衣人左肩带伤,长袖被束起,满脸的不甘与懊恼。

”怎么样,大葱的事情办完了吗?“日圣君撇手推门而入。”没啊,我正心生一计想用古桑的灵药万物生诱惑这个人一把的,大葱忽然闯进来说什么不要做傻事。活死人医白骨的灵药诶,昨天这人伤成那样我都没舍得用血化出来,今天反倒被嫌弃了的说?“桑突一脸疑惑。 什么?你不是要毒死他?大葱恨不得自己真的变成大葱扎在地上。”当然不是啊。“日升也疑惑的说,”我和桑突商量好了,我去解决门外负责他的医生护士,桑突解决言出法随的后续问题。哦你放心,我没那么喜欢暴力手段,我只是添点乱子分散掉注意力,而且我无意间打探到似乎真正的通缉犯来了这家医院,把消息放给那个金发男,金发男反应力不错,很快就给捉到了。“执聪像个机器人,一格一格的转头望向悠悠然醒来的房遗爱。

”我为什么还是通缉犯?“房遗爱怔怔的说。”没关系了~哥~“等等,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房遗爱抬了抬手,”我先说我的故事吧。长话短说,我的族群被绞杀,我作为幸存者来到了地球做起了伐木工。没想到平康坊的日子那么精彩,伐木工里也处处是卧龙凤雏。为了争一棵金丝楠木伐木工们你砍我我砍你,要不是我跑的快早没命了,但是我还是大意了,忘记地球水是咸的,跳进水里浑身伤口让盐一浸直接刺激晕了。当然,这点伤痛和后来的遭遇一比简直不值一提。这次经历后,我发觉我的血脉的力量在喷涌,可能母亲与我定下了什么法随吧,本该没命的这次又奇迹的活了过来。“他张开手指,用缠满绷带的缝隙看着自己的手,”真的很感谢母亲,不在了也拼命保护着我。我当时说傍晚的月亮,是想诓你们做我家人来着,但是是真心的,我那时没有家人了。“”哥~!对不起,哥。“执聪把头埋的很低。”请不要嫌弃我这个弟弟。“”伐木工不至于下死手吧,你左肩的伤口太深了。“日升冷冷的说。房遗爱别过头,尴尬的说,”确实,最重的伤是我自己砍的。“转而他满脸通红,充满羞愧与愤恨的说,”我先发现的金丝楠木,本来能鸟悄的带走的,偏偏那时候诅咒降临,卯足了劲儿的一斧子直接抡到自己了。要不是我疼的受不了发出一阵死动静儿,平康坊的那帮凤雏也不会来······喂,你们不要因此小看我啊,我也是很有名的好不好,很有统战价值的说~“没事了,桑突和日升早已经走出病房。执聪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拉上了病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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