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仁可,12岁,不知为何。从小我经常梦见一些分别的梦境,有时是亲朋好友为我牺牲有时是分手或绝交。
离别与莫名的愧疚拉扯我的神经,我害怕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害怕看到那些事情发生,我痛苦,不舍与恐惧让我在上一年级时就开始每天都要流泪。我从小性格就冷淡我想逃避痛苦,我不想去爱别人我不敢去想分离时的痛苦我只能麻痹自己。
今晚又做噩梦了,我梦到一位女士她好似与我很熟正像我走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挥着手,梦里的我也走向她可是心却很慌。突然我听到砰的一声,那女人站住,随后应声倒地,她的后面是一个狰狞的男人,他大声的说“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手中是木棒,而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手机上是我和别人交易的照片。女人也虚弱的说着妈不怪你之类的话便断气了,一瞬间女人的逝去男人突然的指责,让我来不及疑惑为什么照片上的人与我一模一样时心就好像要掉了下去一样,不痛但是有说不出来的难受和失重,眼泪糊了一脸,强大的愧疚将我包围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在强烈的愧疚与悲痛导致的精神恍惚中我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我勉强坐起来把眼泪擦掉可是心很痛眼泪还在掉,可是我那一丝的清醒中疑惑着那如潮水涌来的愧疚与炸开的恨意。
我在愧疚什么?我在恨谁?
从小到大我被梦牵扯着情绪哪怕没有发生可是我依旧会做出反应与情绪。我试着不去动容可一进入梦境,我就成了没有思维的木偶,故事成线,拉扯着我控制我。
我拿手机给晓琳发了信息让她来我家我就去洗漱了。
晓琳是我的青梅,我小时候和她在一场灯光秀认识的,她不知为什么被人漠视,没有一个人去和她交流,哪怕她看起来才八岁还没有父母在身边。于是我走过去和她说话,但她依旧不说话只是不断的摇头,我看她父母都不在我便想拉着她回家,她默不作声安安静静的跟着我走了回去,回到家我给爸爸妈妈介绍可他们看了我一眼就说自己没空陪我玩挥挥手让我走开。
我很纳闷,但是晓琳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坦然开口说话了,她说“我叫晓琳,人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我无奈,对她说“你先回家吧明天我们在来一起玩”她不说话但是好像比刚来时开心了一些,她走到门口说了一句“快醒醒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好像丢了一段记忆。我忘了……
后面再见到她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了,那时我是病人而她也不知道是干嘛的,直接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问我还记得她吗,她好像变的很快已经成了大人似的模样,她没有穿病号服。也不是医生就以儿时伙伴的身份这么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上。后面她没有再离开过了。与我成为了正常的好朋友。
洗完脸出来刚好晓琳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穿了一件绿色短裙和棕色长靴,金色的头发扎了个单马尾,我坐下来她开口道“也许你该打破它”语气很平和我拿起桌子上晓琳与我的合照看着,回道“我明白,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做梦是人类脑子里神经与记忆模拟出的画面和声音,那么肯定需要借助一个点或者印象深刻的东西来模拟出,那么我需要抓住那个借助的东西并且打破它也许能够解除这个梦境。可首先一旦进入梦境我就会失去思维任由梦境摆布,那我也需要现实中的一个东西来提醒。可是,用什么呢?
晓琳从书后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我“醒目的东西,你是想要这个吗?”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金色的发卡,她反应了过来抬手取下递给我问道“你不会想一直盯着它把它记住了吧?”我思考了会推了回去微摇了一下头道“不,那样没用,进了梦境记忆会被篡改,只有形成习惯下意识的才行”
我们都沉默了,晓琳把白手套摘下道“借用一下洗手间”,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我盯着桌子上的玫瑰沉思着
“遇到困难了吗?”听到声音我抬头看到筱柏拿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过来。她一身淡蓝短裙配上长到大腿的棕色直发,文雅精致,眉眼如画很难看出来她才15,她坐到我旁边撩开耳旁碎发贴近我,笑着“要是有问题就来找我吧”我转头与她对视她笑了笑。筱柏是我10岁认识的,我们在学校篮球架下见面的,那时候她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半透明的坐在那,她当时看到我站起来趔趄一下站直努力微笑说是别人派她来保护我的。我有点无语自己都半透明了还保护别人,后面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对视良久,晓琳出来了。她走不过来动声色的把筱柏拉开筱柏也顺势靠在沙发上,晓琳问“喝水吗我去倒点”我起身说“我来吧,你坐着”接着去了厨房。来到厨房我倒了一杯咖啡和两杯热水,突然手指被热水烫到,滚烫与痛感刺激到我,我好像发现办法了。
我把喝的端到客厅。我坐下道“我想,我应该有办法了”晓琳把杯子端起看了看我道“不是很赞同”随后吹了吹,筱柏倒是没说话,晓琳又道“你已经住了一次医院了”嫖了眼烫伤接着说“而且这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做还会被当精神病”随后喝了一口水。是的,我住过医院,因为长期梦境导致我郁郁寡欢得了抑郁也是那时与她重逢的。并且我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常常能看到和听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我抿了一口咖啡“一具躯体罢了”
我起身道“我今天要复诊,你们自行安排”就走了出去。抬腕10:15约的十一点,还早。走进电梯看着手表突然有点愣,如果所有人现在都认为是8点那是不是就不用管真实时间了,反正现在定的也不一定是对的。人的感知又是否是对的。人们真的处在一个世界吗?如果一个人被长期灌输一个错误是对的会被视为异类,那所有人都被灌输呢?对错又是否真的分清了?“叮”电梯到了我把手放下走了出去。
出了大厦我望着天叹了一口气,果然世界难懂。
到了治疗室,我抬手推开门“早上好,凯蒂医生”凯蒂医生是外国人金发碧眼,脸上有着雀斑并且长的很孩子气,“今天怎么样?”她笑了笑低下头拿起钢笔。“还是做了噩梦,幻觉也没有减少”我拉开椅子坐下答道,她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写了几下,“然后呢?药吃了吗?”我点头又摇头,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说“你能把你头上的蓝色发箍送给我吗?”我蒙了,我根本没带发箍,我奇怪道“我没有带发箍啊”她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我感觉今天她很不对劲于是我说下次在咨询吧今天我有点事就快走了。她倒也没拦我只是目送我离开。
跑到外面,有个女孩撞到了我。我刚扶稳发卡她却突然一脸激动的拉着我说“你是何仁可姐姐吧!你真的太厉害了!我超级喜欢你!”我没见过这个小女孩也没有干过什么出名事迹,我轻轻的问“你确定吗?记错了吧”她坚定的说“我没有记错,姐姐,我叫何可仁”我有些意外,这名字只是与我反过来了而已而且看起来这个女孩还特别喜欢我。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的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很尴尬毕竟一个小女孩激动的两眼冒星星大喊大叫拉着另一个面露尴尬的女孩,这场景属实着眼。
看可仁的样子很激动,想走的话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于是我说“可仁,那边有家奶茶店我们去里面坐坐怎么样?”她非常高兴的拉着我就跑过去。
到了店里我觉得十几块钱也无所谓赶紧搞定走我对她说“你想喝什么?”她有些局促的说“我不用的姐姐”于是我点了一杯葡萄果茶她却一直撒娇说“热的好喝”我有点纳闷,热的果茶?好奇怪的爱好,但是我没管。可是可仁却突然说“姐姐我要走了”就不见踪影了,我很无奈,想着自己在这边喝边玩手机也行,可是过了一会服务员递给我一杯热的,我以为服务员不小心搞错了我就看了看订单,结果上面显示一杯热的葡萄果茶并且是我的手机号和名字。我更加奇怪了,明明我的手机没人碰过为什么会这样?
回忆了一下,可……我看向那杯果茶,我的是冰的啊。
我有个习惯,点什么喝的必须是冰的不然我不喝哪怕是冬天。我也怀疑是店家做错了我去找他们可是他们调出监控让我听,我听到我自己嘴里一直念叨着热的好喝热的好喝然后选择了热,但那根本不是我的声音,并且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也没有人跟我说话都是自言自语。身边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好似在询问我在干什么一样,我感觉头晕心情复杂。
我沉默的回了家,我感觉世界与我分开了身边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了,奇怪的医生、“消失”的小女孩,我有点晕。
到家我打开门,家里已经没人了。我换鞋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累我晕乎乎的很快就睡着了。
在梦里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她问我“你真的在现实世界吗?”我愣了,我突然感觉世界并不是真的,当我这么想时身边的地突然开始变化那个小女孩拿了一把刀捅向我嘴里说着“醒来吧”。太奇怪了,她的表情是愤怒语气却是担忧。
我感觉天旋地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发现我在家里,而我的“妈妈”打开门正在叫我起床,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可是镜子上突然显示出几行字,“你确定你醒来了吗?”我被吓清醒了而“妈妈”声音在此时传来,不,是“它”的声音传来,尖锐如指甲在玻璃上挠的声音笑着并哭着的说“不要离开我”,而“它”的身影也出现在厕所门口,我立马去关门但是她死死抵住,她的脸扭曲狰狞却是一副担忧的深情,她红着眼拿着刀痛苦的哀求着“不要离开我”随后冲过来,刹那间猩红刺痛了我的眼睛我闭上眼接着我又一次“醒来”。
这一次我不敢动弹,但是家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我小心翼翼的下床拉看房门,外面空无一人。我放松了一点突然想起梦里感觉不到痛,于是我扇了自己一巴掌。………………不痛?这时门外传来激烈的撞门声我吓了一跳,但是很快我便跑过去拿桌子抵住门,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我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我不能死,我跑回房间里把门锁上躲在床底,突然我听到“咔”的一声,大门要撑不住了接着就是“碰”的一声,那个人进来了!
我大气不敢喘,一种很细微的脚步声 走来了我房间门口。那东西拧了几下门把手发现打不开开始猛烈撞击,门扛不住倒下了,我看到那东西的脚了!是一双棕色靴子很像晓琳的那双,那东西围着我的床在寻找我,我觉得这样早晚会被发现不如趁那东西背过身时找机会偷袭它,可是一道声音响起“小静,快醒,你快死了!”我一怔,“小静”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小名,只有晓琳和筱柏知道,是自由的谐音。可是那东西喊出来了还是晓琳的声音,我不敢应我觉得有诈,可是“晓琳”已经往床下看而且发现了我,我已经不考虑跑了因为我也看到她了,是晓琳!可是她哪来那么大力气?她把我拽出来,一把抱住我,我很疲惫,经历了几次逃亡还分不清到底醒没醒过来的我很累。晓琳抱着我轻抚着我,还没等我问她怎么回事我便看到了她身上的血,我很累了我闭上眼死就死吧。她却突然开口“醒来吧”我抬头看到她眼中的不舍和手中举起的小刀,那是我亲手做的,按在她发夹上当暗器的没想到最终送走了我。
我醒了,迷迷糊糊的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会是不是梦但是我没心情管,我起床上了个厕所,又躺下了。
真累啊,能真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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