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位于北回归线以南,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长夏短冬,大多数时间比较炎热,赶上台风天气,雨量特别充沛。
这几天正值台风刚刚过去,空气中褪去了不少的燥热,天气变得凉爽起来,让大家格外期待的运动会此时也拉开了序幕。
连日的下雨,加上被学习和各种考试压抑的发闷的同学,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来释放压力。
对高三而言,这场运动会作为高中三年最后一次运动会,更是让大家早早为即将到来的它充满了各种期盼。
学校提前两周就发了通知,并把运动会上要举办的项目都一一列了出来,每个班级除了班级的项目,还有不少个人可以报的项目。
运动会两天时间,这期间学校不但不用上课,学生们还可以借着运动会的名义,让家长给多零钱买零食,好好地玩,所以当接到通知的那一刻,整个班级就沸腾了。
班主任也懂大家的热情的原因,他发言让大家踊跃报名,争取为班级为自己争光,不过他也强调,学习绝对不能拉下,该复习的也要抓紧。
具体的运动项目,班主任让文体委员把运动会宣传单和报名表发给大家传阅。
运动会开幕式总是每个班级争奇斗艳的时刻,班主任和同学们都是各种想办法来展现自己班级。
说到开幕式的排练和表演,张老师就有点心疼会浪费大家学习的时间,他每次都是狠不得把所有的副课时间都抢去给大家讲数学卷子,但他又不想班级被其他班抢了风头,让自己在那些班主任面前没有面子。
于是他让班长和文体委员一起,出个练起来简单不费时间,又要挺好看的节目作为开幕式的演出节目。
用班主任的原话来说就是“不能太占用大家的学习时间,但是也不能太糊弄。”
报名单上有男女单项,主要针对运动特长的学生,也有团体运动项目,每个班必须要参加。
许新淋看到报名表,马上跑来和盛文曼商量,问她要不要报个单独的项目。盛文曼这几天感冒严重,身体不太舒服,就说:“我也没什么体育特长,要不我就做个啦啦队算了。”
陆飞正在和袁欣东讨论他俩能包报啥,一听盛文曼说话,马上转头来问:“真的啊,你要加入啦啦队?哇,那是不是篮球队中场休息,你们就穿超短裙到场上热舞加油啊?”
袁欣东满脸哇塞的表情,感觉他看到了现场一样,冲着盛文曼喊:“咋们班还没有进啦啦队的,好期待啊,咋们安神可学校篮球队的,那你到时候一定要热舞给安神加油啊!”
许新淋一听,更是激动地哇哇叫,她迫不及待地用八卦的语气追问:“真的吗?你真的要进啦啦队啊!”
盛文曼听了他们的话,哭笑不得。她一联想到自己穿着超短裙给谢瑾安跳舞那个画面,心里一阵发麻,急的转头对着谢瑾安说:“你做梦!”
谢瑾安原本在低头看书,听到盛文曼这样一说,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盛文曼,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书。
许新淋不死心,继续说:“文曼,你这小姑娘出落的水淋淋的,我看你这身材,前凸后翘,穿拉拉队服可好看了,千万不要浪费了。”
陆飞还想说啥,盛文曼一阵脸红,想终止谈话,连忙说:“打住打住啊,我的意思是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给大家加油。”说完她赶快跑出了教室。
盛文曼跑出教室,摸摸发烫的脸,连她自己也奇怪起来,心想我脸红担心啥呢,加不加入拉拉队都是我的事情,加入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啥这么反应大。
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面很奇怪,她一想到拉拉队,就想到谢瑾安,然后就联想到自己给谢瑾安跳舞加油的场景。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哎,我是不是感冒脑子坏掉了呢,这脑子今天怎么回事!”
看盛文曼红着脸跑出去了,许新淋和陆飞也是面面相觑,他俩对视一下,转头问谢瑾安:“安神,你把她怎么了?”
谢瑾安苦笑一下,百口莫辩地说:“管我什么事情?”他望着教室门口,若有所思。
经过讨论文体委员和班里几位擅长舞蹈的同学给班级编了个开幕式方队,当方队走过领导台的时候停顿一会,做个差不多一分钟的表演舞蹈。
第二天阳光体育间隙,班长和文体委员让大家一起排练,并熟悉下过舞台时的舞蹈。
盛文曼连日的疲惫,加上变天昨天晚上感冒发烧,早上请了假没来学校。
当天排舞的时候,文体委员按照班级的实到人数进行了站位。整个方队按班主任的意思,前面一个举牌的,其他人排成了13排4列。
原计划让谢瑾安在前面举牌,不过他平时对于班级活动有点散漫,也不想惹人注目,主动放弃,要求站队尾。
陆飞一到操场,就觉得渴的慌,就跑去教室拿水杯喝水,喝完水,又突然想要上厕所,磨蹭下来到操场时,方队已经排好,他也只能站到了队尾。
在走位经过领导台时,转个方向面向领导台队列直接变成4排13列。然后同学们两两单手碰在一起举起了来,和队友换位变换队形并喊口号。
队尾就目前就陆飞和谢瑾安,所以变换过程中他俩需要握住手一起做这个动作。
陆飞看文体委员给大家示范后,抢先一步贴到谢瑾安的身边,假装深情地说:“来吧,安神,我准备好了。”
谢瑾安看陆飞的样子特别嫌弃,他凭着自己的身高差,按着陆飞的脑门,把他一把推远说:“不,我还没准备好。”逗的大家都笑成了一团。
整个操场上其他班级的同学也在排练,同学们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整个操场上一片肆意青春的气息。
从教室回来到上第一节课,看盛文曼的桌子一直空空的,谢瑾安下意识地朝着教室门口看了几眼,有点渴望出现什么。
下课后,许新淋问班长徐念盛文曼怎么没来,班长说他也不知道。
许新淋有点担忧地回到座位上,这时陆飞转头来问:“安神,盛文曼为什么没来?”
谢瑾安抬起头,边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边说:“我怎么知道。”
“你俩不是住一起吗?”陆飞不经大脑的一句话瞬间就点炸了班级。刚刚还是喧闹的班级,一下子静了下来,个个抬头望向谢瑾安,等待天降大瓜。
谢瑾安也被陆飞的这句话雷的一口水喷了出去,正好喷到了袁欣东的后背上。
袁欣东原本正在全身心投入看漫画,被一口水给喷的后背湿湿的,他一头雾水地转头过来,连连问怎么了怎么了。
看大家反应这么大,陆飞慢吞吞地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和盛文曼不是住同一个小区么。”
谢瑾安看看陆飞,真的想抽他一下,但他知道和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就说:“你下次把话说全了。”
袁欣东摸不着头脑,连连追问怎么了怎么了,陆飞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说:“没事没事,安神打了个喷嚏,你继续看你的漫画吧。”
到了下午放学时间,班主任提前在门口等候,铃声一响,还没等上课老师出去,他就跑了进来,对大家说:“今天放学后占用大家20分钟时间,到操场上先练习一下队形。”
大家来到操场排练,其他班级也陆续地来到操场,每个班自己找了一块空位,开始练习。
说好的就占用20分钟时间,但是整个排练下来,发现了变换队形的几处问题,又现场对个别同学站位进行了调整,最终差不多用了40分钟时间。
因为班主任在现场看着,大家都不敢出小差,陆飞一个劲地在谢瑾安耳边喊着:“饿死了饿死了,一会我们一起去小卖铺吧。”,谢瑾安被他吵烦了,俩人合掌时,他直接按住陆飞的头,指指旁边的位置。
陆飞以为班主任来了,立马闭嘴,排练一结束,他马上飞奔去学校小卖部。
谢瑾安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他就快步往教室走去。收拾完书包,就马不停蹄地去车棚骑车,碰上从小卖铺回来的陆飞问他那么急着走干嘛,他选择无视他,跨上车往家里赶去。
到了小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沿着小区的主路,骑了一圈才把车放回去。吴丽君在等儿子回来吃饭,见他没有按平时时间回来,站到阳台上看着小区门口。
等了半天,看儿子没直接骑车回来,却转向了相反的方向过去了,不由得疑惑起来。
而此时的盛文曼,正一个人在床上窝着,迷迷糊糊地睡着,发烧上午的时候就退了下去,不过整个人都一直感觉很虚弱,头晕晕乎乎的。
第二天,盛文曼在短袖校服外面套了一件秋冬季的厚外套,戴着口罩,出现在教室门口。许新淋看到她马上喊:“盛文曼,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盛文曼也开心地向她挥挥手,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许新淋看她穿的太多,开玩笑地说:“大夏天穿秋季外套,你怎么这么冷?”
盛文曼把书包放好,对追问的许新淋说:“前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发烧了。昨天头晕的厉害,就请假了。昨天有哪些作业,我还得补作业。还有你的笔记借我抄一下。”
高三课程每天都进度特别大,一天就上好多内容,对于一般学生来说,影响肯定特别大,好在盛文曼自学能力也特别强,不过每天的作业是真的多,要补作业,做练习题。
许新淋尴尬地一笑说:“我的笔记你确定要看!”说着她把书递给盛文曼,上面就简单写了一些字,勾了些线条,白的和新书差不多。
盛文曼惊讶地看了看她说:“上课不做笔记的吗?”许新淋说:“昨天我出门尽想着运动会的事情了,忘记隐形眼镜,课堂上老师讲的又快,看不清,笔记都来不及做。”
盛文曼无奈地看看她说:“我真的希望运动会快点到来,看看你上课时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节目,眼镜都能忘记戴。”
没办法, 前面的陆飞和袁欣东上课笔记肯定没指望,然说她和校级学霸坐同桌,但是谢瑾安常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人**里之外,盛文曼感觉和她一点也不熟。
她想如果找他要,肯定要忍受他的冷冷的语气,顺带说自己一顿。再说,谢瑾安时常上课不拿对应的书本,指望他记老师课堂上的笔记,还是算了吧。
不过其他人都不熟,她有点不甘心。于是转头看看谢瑾安,又把头转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谁知道,谢瑾安掏出笔记,放到桌子上,用手推给了她。
看到谢瑾安主动给她借笔记,真的让她没想到。她一阵欣喜,双手拿起笔记,如获至宝,感激地说:“啊,谢谢,太谢谢了。”
她真的没想到,谢瑾安平时上课大多数时间都不拿对应的课本,笔记居然记得这么详细。
之前没仔细看过谢瑾安的字,最多偶尔瞄一眼,感觉他写好看工整,这会儿在笔记本上,近距离地看着他写的字,才发现整体工整,隽美中又透着苍劲有力。
他记笔记的思路和盛文曼一点不同,对于老师做的归纳,他都补充了对应的题型,和可以引申的知识点。
看着看着,盛文曼都疑惑老师上课讲了这么多么?
谢文曼边看边记,边记边自叹不如,她暗暗想:“果然是大神啊,笔记里面没有一句废话,对知识点梳理的特别清晰,还把对应的题型都能在旁边标记一二,这笔记做的,无人能及。”
虽然谢文曼数学也不错,不过她的条理性其实比较乱,她写的也比较散整体上她没有达到那种完全融会贯通的境界。
谢瑾安一看就是已经由点到面,将知识点完全融会贯通了,他做的笔记条理性和逻辑性,以及会引申出的重点难点,都做了标记。甚至是写的字在笔记本上面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盛文曼中午没有休息,一直在整理笔记,补作业。因为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她不赶完作业,下午新布置的作业又出来了。
原本生病没完全好,中午又写了一中午作业,一点都没休息,她写着写着,不由地头耷拉下去坐着睡着了。
谢瑾安侧头看着她的头一下一下地不停打盹,真怕她磕到脑袋,几次想伸手出去扶住她,不过还是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盛文曼打着盹,突然响亮的上课铃声将她吓了一跳,她赶快坐直身体,擦擦口水,看看门外面走进了的班主任,她连忙把谢瑾安的笔记本合上,双手奉给他。
谢瑾安看她的样子,故作嫌弃,他接过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嘴角却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盛文曼突然感觉,谢瑾安其实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惹人烦。
她忍不住悄悄地说:“谢瑾安,你知道吗,其实你人还挺好的。”
不过她说话声音太小了,并且班主任正好走进来了,班长一声起立,哗的一声,大家站起来,盛文曼的声音淹没在了其中。
谢瑾安转头不解地看着她,问:“你说什么?”
盛文曼嘴角上扬,歪着头说:“我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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