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空盛夏之下

随着时间靠近,运动会的气氛越来越浓,班级横幅,口号,舞蹈的最终排版也陆续定了下来,大家都抓紧时间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抽空练习。

平行班级之间为了争夺名次,也是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务必要在运动会上一争高下。各班的运动会服也是争奇斗艳。

开幕式班主任原本想不要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但是班上同学听到其他班级又是抬着飞机大炮,又是无人机空中拉横幅的,就有好事的同学找班长说咋们太寒酸了,不符合咋们的身份。

正当高三,18岁的年龄,都是血气方钢的青少年,谁也不比谁差,他们有的,咋们也必须有。于是班长上报班主任,说大家都不满意现在的排练的方队,在平行班级里面显得太寒酸,表现不了咋们班学生的真实风采。

虽然班主任张老师的脑子里面设想不让大家在运动会的事情上分心,都是怎么让大家搞学习,但是一听到其他班花样那么多,咋们班就抬着两只手,也怕到时候方队经过,在全校师生面前丢分,自己脸上挂不住。

于是班主任在课后专门又拖了个堂,让大家集思广益,怎么在最短的时间改进。他提议让有资源的同学,积极提供手上的资源,为班级荣誉争光。

大家一听就开始叽叽喳喳,各种脑洞打开地提意见,但是当说到在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实现时,就没人开口了。

班主任看着大家都默不作声,扫视了一圈问:“瑾安,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意见。”

谢瑾安看着班主任,说我问一下。然后他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他的手机翻找起电话号码来。盛文曼被他的这个操作看懵了:因为海城学校对学生使用电子产品管理的非常严格,三令五申地禁止学生带手机到学校,如果有带手机的,也要求家长单独写向班主任申请,带到学校也是要贴好姓名牌,上课时间段,关机放进讲台旁边的抽屉里,放学后才可以领。

即使因为特殊的情况,老师同意带手机到学校后,也没人敢直接带课堂的。当然也有学生偷偷地带来,偷偷地看手机,但是如果被老师发现了,真的会没被收走的。没收后申领手机的流程更加的严苛,必须要家长亲自到学校先向班主任申请,再到教导处做说明才可以领走手机。对于没有领走的手机,在毕业的时候,学校才会发给对应的学生。

有的人先前被没收后,怕家长领手机自己又挨骂,所以忍疼没敢告诉家里,手机也一直没拿回来。慢慢地带手机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当着班主任的面拿出手机打电话了。

盛文曼没想到谢瑾安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手机当着班主任的面,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他站起来请示班主任,说:“我先出去一下。”班主任点头默许后。他走出了教室。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进来。大家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他,看他带了什么消息。

谢瑾安对班主任说:“一架可以推动的太空仓展车模型,需要个同学穿外星人衣服站上门,还有地面对空导弹车模型,要有同学有驾照开。”

大家一听脸上顿时笑的裂开了花,一边兴奋,一边可劲地喊:“安神,牛啊!”

盛文曼听他这么一说,心想原来他家是做道具租赁的,这事情老师问他真的问对了。

班主任听后一脸惊喜,心想这个弟子真的太让自己脸上有光了,脸上不由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不过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内心窃喜,说:“穿外星人衣服,你们协调下方队里面抽出一个人穿就好了?不过这个驾照你们有谁有拿到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班上很多同学可能下半年才满18岁,有刚满了18岁的,也是忙于学习,没有考过驾照。

看大家的反应,张老师就知道驾照怕是没法满足了,也是替同学安全考虑,怕万一校园里面驾车有安全问题,就对谢瑾安说:“驾照大家都没拿到,那这个对空导弹车,就算了,你给说一下就要一架那个啥太空外星车就行。”

谢瑾安点下头走出教室,在楼道回了个电话进来,说:“没问题了,车下午可以送过来。”

班主任听完,满意地点点头,让谢瑾安入座。看谢瑾安坐到座位上,盛文曼忍不住问他:“谢瑾安,你家是做道具租赁的吗?”

谢瑾安一怔,然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道具解决了,又结合同年级的服装,大家最终选了科技风满满的套装。女生为闪亮银灰色露肚脐上衣配同色系短裙,男生着同色系配套的银色科技感表演服。

下午放学后,大家来到操场上,只见一辆银白色的太空参展车正停在操场的跑道上,引得好多同学都跑到跟前围观,纷纷猜测是哪个班的。

文体委员从外面带进教室一套外星人服装,服装为银白色,码数比较小,需要个身材修长,仟瘦的人来穿,好多同学都跃跃欲试,都感觉太紧,最后让比较瘦高的陆飞穿了。

当天下午彩排的时候,太空仓展车也随着方队一起彩排,当它从主台前缓缓驶过时,引得其他班级一阵的赞叹。当有人听说这东西是谢瑾安搞来的,对谢瑾安又是一阵羡慕加惊叹。

时间紧迫,表演前一天大家才拿到演出服装,大家试完才发现衣服比自己报的尺码明显小了一个码。但是已经来不及换了,只能将就穿着,却因为整体码数稍微偏小一点,显得女生们的身材更加玲珑有致。

开幕式舞蹈大家都需要化妆,按要求女生扎个高马尾,男生要打发胶固定发型。所以早上到教室的时候,教室内的画风由平常的早读变为三三两两一组,正在一个个地换衣服化妆,平时穿着校服的同学们也一个个变了样。

盛文曼因为要坐公交车,比平常起床啊的早,早上五点就起床,只在家里画了个淡妆,扎了马尾,她把衣服带到学校才换。所以当她走进来的时候,被许新淋赶快追上来给她补妆。

许新淋爱美,她平常总是喜欢带小梳子粉饼这些,每天给自己脸上捣鼓,算是班里面比较会化妆的女孩子了。她拿着眼线笔给盛文曼画上长长的眼线,再给她把眼影加重一些,然后给她描上了粉色系的口红,画的时候,盛文曼不时地眯着眼睛打盹,正好把这个空隙当做了补交。

给盛文曼画完,许新淋盯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歪着头不禁感慨:“哎,人美底子好就是不一样,你看你这小脸蛋稍微这么一画,就美的天仙下凡一样。”

盛文曼起早了,瞌睡的很,原打算再桌子趴会眯一下,许新淋催促:快去换衣服啊。她只得提着表演的衣服去洗手间换。

换好衣服后,她对着镜子一看,差点不认识自己了。只见镜子中的小人儿脸色红扑扑的,贴了假睫毛的眼睛忽闪忽闪,高耸的马尾青春无敌,加上紧身的闪光表演服,这和自己平常穿校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盛文曼对许新淋的化妆术非常满意,她穿过走廊的拐角回教室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谢瑾安。

他的头发明显打了发胶,整个头发蓬松地往斜后面梳着,穿着科技感十足的银色表演服,挺拔帅气,英气逼人。盛文曼一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就莫名地想到一个词:“亮晶晶”。

俗话说的好,帅哥养眼,她看到他,竟然忍不住嘴角上扬,莫名地开心起来。不过下一秒她提醒自己:不可以被美色迷惑,好看的皮囊下面,是谢瑾安那个小心眼。这样一想,她淡定了很多。

反观谢瑾安,当他转角看到盛文曼时,竟然神色慌乱,脸上飘过一丝惊艳的神情。

开幕式终于开始了,教学楼上,早已经提前一天被绑上了长长的大副的横幅和挂幅,上面写着为运动会加油打气的话,操场一圈都竖起了彩旗,主台前两排高高的彩旗更是迎风飘扬,到处一副喜庆的样子庆祝运动会的开幕。

学校一大早就轮番播放着激昂的运动会音乐,早操都没上,大家全部都到操场上排队准备在开幕式上展现班级最美的风光。

顾一城他们班不知道是什么主题,当大家在操场排队的时候,突然顾一城跑来找盛文曼搭话。盛文曼看他上身穿着白色宽松背心,下身穿一条黑色的宽宽的七分裤,头上还绑着一根红色的绑带。

顾一城看到盛文曼,眼睛一亮,“哇,曼曼,你今天太美了!”他从来都是非常直接地表达直接的赞美,就像现在一样,他眼睛和嘴巴同时传达着对盛文曼的欣赏。

只是盛文曼和他太熟了,顾一城对任何人都从来不吝啬赞美,但是这也让盛文曼感觉他对大家更多的是善意,因此对他的赞美她时常不当回事

“你们班什么主题啊,我看你穿的样子有点像个鼓手!”盛文曼笑嘻嘻地和顾一城开着玩笑。还没等顾一城说话,突然头顶传来一句:“应该是陕北秧歌队!”

听着这声音,盛文曼似乎看到了谢瑾安那张嘲讽的脸。果然顾一城听得就来气了,转头对着谢瑾安说:“你不说话会死吗?”

顾一城本来想过来在盛文曼面前耍帅的,此时被谢瑾安一句话现在弄的有点心烦,匆匆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班的队伍。

盛文曼侧头看着谢瑾安,忍不住问:“你俩是不是有仇啊,一见面就掐。”

谢瑾安嘴角魅惑一笑,但是依旧目视前方,顿了几秒他来了一句:“他还不配。”

又是一句噎死人的话,盛文曼一听都懒得和他再说。

校领导在台上讲了差不多半小时的话,大家站在初升的阳光下,有点不耐烦了,这时候主持人终于说:“开幕式正式开始。”

前面方队真是争奇斗艳,各个班都绞尽脑汁地展现自己班级的风采,轮到高三二班,前面由陆飞扮演的太空人推着太空舱车缓缓开进,上面立着高三二班 几个大字。

后面方队的同学们穿着科技感十足的服装,跟随太空舱往前直到主台,开始舞蹈表演。

后排因为陆飞站到了前面当太空人,就剩下盛文曼和谢瑾安两人。大家随着音乐舞动起来,谢瑾安拉起盛文曼的手,缓缓举高,随着音乐盛文曼转动身姿,绕着谢瑾安转了一圈。早晨的阳光斜照在操场上,少了一些燥热,盛文曼抬起头,看到金色的阳光撒在谢瑾安的脸上,清晰可见的汗毛都晕着一层金色的光泽。

只见细汗微微地在他的额头上渗出,谢瑾安低下头注视着盛文曼,眼里没了往日的冷漠,甚至有点罕见的柔和与温暖。

盛文曼的心顿时像化了的冰激凌,一股甜甜腻腻的感觉涌了上来,脸上不自然地泛起了红晕。突然间谢瑾安就甩开了她的手,转开了视线,随着音乐的停下,他又冷冷地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

盛文曼刚刚对他涌出的一点点好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就打消的无影无踪,她觉谢瑾安这样看她一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入眼的东西,实在得有点侮辱人,忍不住怒目瞪他一眼,低声地抗议:“冷血动物!”

接下来全程,谢瑾安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全程都没有再和谢瑾安有过眼神交流,表演结束后更是早早地离开了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盛文曼感觉自己也突然情绪低落起来,她觉得有点闷闷的,可是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许新淋参加了社团的多人舞蹈,这会跑去做演出前排练去了,其他人的项目她也不想去看,就先回到了教室。

刚坐下,陆飞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喊:“盛文曼,快,快到你了。”

盛文曼一头雾水,问陆飞:“什么到我了,我没表演项目啊。”

陆飞说:“救场啊?校乐团的歌舞《星空盛夏》主唱肖盼盼今天突然重感冒嗓子哑的唱不了了,老师说你代替她唱。”

盛文曼奇怪地问:“这首歌我是会唱,但是我没有报过名啊。”

“那就是你了!赶快走吧,马上就到了,救场如救火!”不由分说,陆飞拉着盛文曼往主台那边待演出区。

她疑惑地来到待演出区,来不及换衣服,就被人推到了舞台上。

音乐一响起来,底下的歌迷拉拉队们,一看上来个陌生的人,再看后面其他人都是对的,也不由面面相觑,质疑地皱起了眉头。

随着音乐声,盛文曼张口缓缓地唱起来,台下人群听到后,瞬间就像被一股电流击中,头皮麻麻传向全身。他们不禁暗暗惊叹,这人到底是谁,居然唱的比学校乐团的主唱还好。

一时间,各处的同学都被这空灵干净的声音吸引的聚到了主台下,争相来看到底是何人。

许新淋本在候场,没想到看到盛文曼的领唱,差点被惊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她一把抓旁边的同伴,一边举着手指指盛文曼又指指自己,半天才说出来那人是我朋友。

一曲结束,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好奇的同学相互打听台上那到底是何人。当盛文曼知道让自己救场,她刚开始唱的时候有点紧张的,但是随着音乐的响起她就完全投入了进去。

她没注意到,在人群的不远处的,谢瑾安也被她的歌声听的呆呆地顿在了原地。

谢幕后,来到台下,乐团的人都再次给她报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她出手相助。盛文曼不解地问:“我没有报名,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唱这首歌呢?”

有的说自己不知道,这时另一位同乐团的短头发女生说:“情况紧急,我们报给老师的时候,你们班谢瑾安给老师推荐了你。”

盛文曼头轰地一响,这真的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可能会以为是许新淋,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谢瑾安,她想,如果真的是谢瑾安,那他一定是想让自己在台上出丑。

这时候许新淋好不容易挤近她身边,不可置信地说:“文曼,你这身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啊,你给我的震撼真的一次比一次动静还大。”

此时转过操场,谢瑾安木然地走往前走,他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他还是一直不停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搞错了。但是就在刚刚,盛文曼的一首《星空盛夏》一下子击碎了他的幻想,他确定了盛文曼就是那个让他梦魂牵绕却又恨的牙痒痒的女人。

谢瑾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往哪里走,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突然被人拦了下来。校乐队主唱肖盼盼把他拦了下来,谢瑾安停下来冷冷地打量着她。

肖盼盼见谢瑾安半天不开口,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谢瑾安,我按你说的帮了你,那你答应我的,不要忘记了。”

谢瑾安冷冷瞅她一眼说:“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不会食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肖盼盼看看谢瑾安的背影,再往回张望了一下没人,拉拉衣领,也消失在了林荫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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