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地方

看看时间,已是近十一点了,看着房间的电脑,我想起上小学时,总是爱偷着玩电脑,有个时间段,我的爸妈迷上了跳广场舞,我家的楼下就是她们的舞场,每当吃完晚饭时,她们都会下楼和街坊邻居跳上一个小时,然后休息着四处走走,我就会趁着这个时间打开电脑玩游戏,有时候跳的累了回家喝水,我就会马上按掉电源直接关掉电脑,在那个时候还养成了一个听上楼脚步的习惯,现在想起也是觉得有趣。到了现在可以肆无忌惮没有父母管着的年龄了,却不再有儿时的渴望了。

起身关掉房间的灯,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窗前有淡淡的明亮。依靠着床头,我在思索杨雪问过我的一个问题,什么是爱情呢?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肖月的模样,两年没见,她的模样我还记得,但她的声音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或许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太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是忘记了。

但两年的时间,我脑海里的模样也是她两年前的样子,她现在还会是两年前一样吗?肯定会变化的,那我也不算记得她的模样。人是会变的,而价值观,爱情观也就像一件雕塑品,也会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在上面不断的雕刻、变化。我曾以为的爱,很简单。

可这两年的时间里,让我不再这么作想,让我不知道的是爱不简单,还是其他因素,我没有答案。

我思绪太多,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睡觉时很轻微的声响都能让我很难受,就算睡着,也会因为一些轻微的声响而惊醒,我就很羡慕我的一个朋友江大浪,曾经我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还在对话着,不到一分钟他就打起了呼噜,这个入眠时间让我膛目结舌。迷糊中,我隐隐看见一束月光,似青似蓝般的色彩,照亮了某个角落,直到手机的闹钟铃声响起。

生活就是这样,平凡而枯燥,乏味而无趣,每天做着同样的事,不知是不是把同样的一天过上三百六十五天,可生活也不是这样,平淡而有趣,转折且神秘,因为我们对未来有期待,想在漫长的岁月之中的平淡赋予意义。我这样想着,在牙刷上挤了一抹牙膏刷起牙来。镜子中的我眼睛许些血丝,可能是一直一来休息都不太好的缘故,洗漱完毕,我也得去上班了。

我在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硬中华放在口袋,昨天的请假的事还是班长帮我蒙混过去的,打算等会儿上班的时候拿给他。

去到更衣室换衣时,就碰到班长了,我从口袋拿出买好的烟,在班长的身边轻轻说着“多谢了班长。”班长也是没客气,伸手就接了过去,他是个老烟枪了,上次聊天时就聊到过抽烟这个话题,说是抽了快二十多年的烟了。

“身体没事吧?”班长撕开烟盒薄膜,拿出一根递给了我,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伸手接过烟“小感冒,没多大碍。”

点燃手中的烟,然后冲班长笑了下笑“我去上班去了,班长。”班长冲我点了点头。

上班就是枯燥的,每时每刻都在摸鱼的我也是困的眼眶泛泪,随着工人来到一层楼里,这里就是毛坯房,他们拿着锤子捣鼓着什么这我也管不上,阳台也没有护栏,门窗什么也都还没装好。

我站在靠近阳台却又不太靠近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马路上行驶的汽车,周围一片的高楼,天空的云层。我点燃一根烟来到其中一名工人身旁,递了一根烟过去“老哥,你们这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还在工作的老哥放下手中的大锤,接过我手里的烟也点燃,然后才开口说着“我们这个都是体力活,没有一点劳力可干不了,一个月八九千那样子,一天可是累的要死。”说完,还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工资还是可以,比我的工资高了好几倍。我一个月也就两三千。”

“你年纪还小嘛,我看着你的年龄也不大,怎么来当保安了?”

我笑了笑回答道“读不进去书,就只能出来找点事干了呗。”

闲聊中我也得知老哥和他的妻子都是干这种工地的,但是干他们这一行,都会到处找工地,不然就会面临无业的风险。锤子凿完还得下底楼拿水泥,我拿着电梯的钥匙又带着他们去到底楼,一上一下之间,时间也悄然流逝。

我的手机响了,郑白给我打来电话,我接通了电话。郑白的声音传了过来“最近干嘛呢,晚上聚聚?”

“还在上班呢,晚上再说。”

“我可和你说好,咱哥俩可是好久没见面了,可不许放鸽子阿,老地方见。”说完,郑白就挂断了电话。

直到一片金黄补满天空的一隅,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换好衣服,走出了小区,夕阳把眼界能视的地方都照的金黄就像是相机里调焦了一般,像是一个童话故事般的世界。

这样的景色让我心情愉悦,不知觉间笑了。人世间的美好往往都是如此简单,如此的平淡,我向往的也是如此。我来到车站等待汽车,落叶轻轻飘荡落在地面,时间像是变得缓慢。等待中看见不少孩童在阳光照耀下肆意奔跑,奔跑中影子被拉长。

不久,公交车来了,车上没多少人,我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沿着汽车行驶看着窗外,阳光也照耀到我的脸庞。

我到站下车,我们的老地方是一个吃干锅名叫第一家的地方,曾经我和郑白常常在这里吃饭,所以这个地方也就被我们称之为老地方了。但我下车的地方距离这个地方还有一段路程,乘坐的公交车的路线并不能直达,还得步行一段距离。我在的地方是小城最大的菜市场,有一股混杂着许多气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沿着道路行走着。

我拿着电话给郑白打了过去“喂,我到了,你在那儿呢?”

“马上,马上,十分钟我就到了。”我看看了手机中的时间,六点四十四。等我走到第一家,点完菜,我看看了时间,已经七点二十。我拿起电话正要拨打给郑白的时候,他就到了。

我先发制人的对着他说着“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半个小时了,等会儿自己自觉一点去把单买了。”郑白径直坐到我的对面,转头看看了老板然后询问道“黄老板,这小子到多久了?”

我和郑白与这家店的老板挺熟的,熟客嘛,老板姓黄,叫什么倒不清楚,只知道黄老板酒量很好,曾经我和郑白两个人和黄老板喝酒,划拳呀,玩筛子什么的,反正躺下的是我俩。

黄老板身体健壮,一个寸头,穿着一件老旧的不能再老旧的白色汗衫正在前台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然后开口道“他呀,刚来没两分钟。你俩有段时间没来我这儿了吧?”

“是有段时间没来光临了,等会儿喝几杯。”郑白说完从口袋摸出一包黄鹤楼1916,从烟盒抽出香烟递了一根给黄老板,然后转头递了一根给我看着我,“好呀,你小子。”

烟雾弥漫中,从新闻到游戏到娱乐圈再到所见所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从曾经到现在到未来,都在笑谈之中。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