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行云的动作间都带着几分急躁，他伸手想要拉扯姜言的衣衫。
可姜言不动声色后退几步，直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
“我可是你爹！”
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挑衅，姜行云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开口呵斥道。
然而姜言却是懒得理会他，而是面色如常道：“草民能够作证齐老板所说句句属实。”
“那日我就在不远处的茶铺子二楼喝茶，居高临下，能将整个过程一览无余，茶馆里的小二还有掌柜的都能为我作证。”
随着姜言话音刚刚落下，围观百姓中的店小二便高高举手大喊，“我能作证！”
“掌柜的说他也能！”
一时间，举手的人越来越多，瞧着这般阵仗，周庆光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喜色。
现如今有这么多的人证，姜开想脱罪的可能性可谓是微乎其微。
可没等周庆光松口气，姜言偏偏再次开口：“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大人禀报。”
“我这位哥哥平日里还有一个喜好，那便是强抢民女。”
“不论对方年纪大小、是否婚配，只要入了他的眼，他必定会使尽一切手段将对方拉入后院。”
“为此还闹过几桩人命。”
字字句句，如此平淡的语气偏偏把在场大多数人都震的难以置信。
周庆光更是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都不敢想，自己兢兢业业数年，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出现这桩丑事。
若是真的传出去，他仕途还要不要了？
还没等周庆光继续追问，姜言继续信誓旦旦的高声开口喊道：“若诸位不信，大可去姜开的院落中翻找！”
“那有一处密室，里面关押了不少他抢来的良家妇女。”
在听清楚这话语的瞬间，周庆光被气得几欲昏厥。
这混账！怎么连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得亏是一旁的周武涛连忙扶住，刚才没让他坠下椅子。
“既然他行迹如此恶劣，为何本官从未听闻？”
周庆光努力深呼一口气，目光灼灼的望向姜言，决心今日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听到周庆光的问话，姜言顿了顿神，随即指向站在那儿已经面色惨白的姜行云开口说道：“自是有我这位好爹爹替他遮掩。”
“若没有他出力出钱，我这位哥哥也不可能嚣张至此。”
周庆光再三瞧着姜言的神色，确定并无半分异样后，这才猛地一拍惊堂木。
“周武涛！你速速带着一批人过去，必须给我掘地三尺，势要把那些被困女子全部翻找出来！”
他一边厉声喊道，目光一边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眼神中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
若是有人敢回去通风报信粉饰太平，他绝对要那人好看！
听到周庆光的吩咐，周武涛也清楚事态的严重性连忙点头，喊着一队人马便匆匆离去。
“本官已经派人前去探查，你能保证句句属实是、绝无瞎话？”
“若是蒙骗本官，你也要一同入狱！”
周庆光将目光投向姜言上下打量着他，虽然心中不解，但语气中依旧刚硬。
在他的印象中，姜家这位二少爷的纨绔名声在关城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今儿个怎的突然转了性子，反而做出了此等大义灭亲之事？
“草民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姜言闻言再次行礼，端的就是一副坦坦荡荡，铿锵有力地控诉着姜开的种种恶行。
其中不乏百姓们有所听闻，但一直没能确定是否真实发生的恶性事件。
听到这些隐秘之事，别说是周庆光，就连在一旁打定主意默不作声的姜天，和早有准备的齐风与夏雨荷，面色都不由一变。
他们大多知道姜开人面兽心，却没想此人竟真的只披了张人皮。
还有那处处为虎作伥的姜行云，这父子二人果真是臭味相投！
而在公堂之外，旁听的百姓各个面色惨白，群情愤慨。
看着姜行云父子二人的眼神之中满是滔天怒火不说，个别人看着姜言的神色都带着不满。
“那这些事情为何没有你的身影？”
“你怕不是也跟在里面做手段，现在无非就是想将自己摘个干净！”
“大人！一定要严查姜家啊！”
“这种关城之害，多留一天都是麻烦！”
……
百姓中不少百姓的控诉看似言之有理，可逻辑上却破洞百出。
耐不住在场的百姓大多都觉得这话有理，弄得齐风都有些看不过眼，这指责属实是过了。
然而面对大家的不信任，姜言并没有半点情绪变化，他依旧神色淡然且坚定地看向周庆光。
“大人，草民敢用生命起势，我本就没有掺和到这些事情里。”
“若是草民真的参与进了这些事情，又怎敢提出惹火上身？”
“并且原先未曾提及，也是因为草民为不受宠的幼子，凡是重要的事情我都插不进去手。”
“本想安稳纨绔的过完一生便可，可是……”
说到这里，姜言的话音一顿，眼睛不自觉地移向齐风所在的位置。
周庆光看得格外清楚，那眼神之中带着连本人都不易察觉的仰慕和信任。
“可正当草民以为后半辈子都要这样时，齐老板却出现了。”
“他教会了我做人应当为人正直，遇见这等不平之事，更该积极出声。”
“哪怕只尽绵薄之力，也要将公平还于百姓手中，因此今天选择来当人证，揭露这些恶行。”
“也算是为我之前装聋作哑而赎罪！”
在一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姜言的神色中尽是坚定。
见他如此诚心，百姓之中指责的声音渐渐消弥。
不得不说，这姜家两个公子对比起来，差距果然大。
先前以为姜家大公子是翩翩君子堪当大任，二公子纨绔不堪只知享乐。
但是现在看起来，反倒是恰恰相反。
“一派胡言！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我姜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倒反天罡的畜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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