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言也像是早有准备那样拱了拱手开口说道：“齐老板你也知道姜家原本的继承人定的是我那位不学无术的哥哥，可姜开现在已经活不了多久，即将下去找阎王报道。”
“至于我爹姜家的现任家主，已经被打的半身不遂，半死不活。将来是否还留有神志都不一定能保证。”
“这不就说明姜家现在只有我能够挑起大梁吗？”
对于姜言能够如此淡定地说出家中两个血亲的遭遇，齐风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讶异。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够“冷血”。
不过想想也是，摊上那样的家人，最终恐怕都会和姜言一样。
“所以呢，因为姜家将来归你，我就一定要帮你吗？”
齐风嗤笑一声，语气中明显带着不信任。
他合上手边的账本，支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这么说吧，大家都是生意人，所以我不会去做赔本的买卖，现在帮助姜家对我来讲没有半点好处。”
“就算是看在你的份上，也依旧如此。”
哪怕来这里对他说这些话的是姜天，齐风都得再三颠量到底能不能办？
可现在来的是姜言，这小子虽然脑子机灵，可是自己又为何下本投资？
就算他是在朝堂上作证将姜行云父子两个扳倒的关键性人物，但也不至于自己如此态度。
见齐风一副不打算答应的样子，姜言也依旧表现得格外镇定，他早有预料也听出了齐风的意思。
不过既然今天赶过来，那他自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齐风答应帮他，因此姜言也做足了准备。
“齐老板莫急，您先听我接着说。”
“我今日之所以敢上门自荐，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您的日后发展。”
“这些日子以来，齐老板在城中做了不小的成绩。”
“但是随着您的发展，断然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这小小的关城留不住您。”
“可您走了之后，您留下的这些产业必然需要有人来帮忙打理。”
“并且这个人要信得过，不会背叛您，而且有能力。”
“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个位置，所以希望以此作为交换，让您出手帮姜家渡过这道难关。”
他再次躬身，和刚刚一样，将态度摆的诚意十足。
齐风也因此头一次正视面前的姜言，眼神中闪过几分微妙的神色。
透过刚刚那番话，他发现这小子的眼光好像确实不错，并且大局观念也比他那两个血亲更加成熟。
光是猜到他日后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发展，就已经足够让齐风惊讶。
一旁的夏雨荷也是如此，她都不敢将现在的姜言和前些日子见到的联系在一起。
这之间差距太大，大到让她怀疑姜言是不是被换了个人。
“可如果光是这样，我好像也赚不到哪儿去。”
齐风微微颔首开口说道，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桌面。
虽然他惊讶于姜言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也并未太过相信对方话里的意思。
未来，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不可控。
现在姜言愿意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帮助自己料理那些铺子是不假。
可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离开之后，这小子不会利益熏心，想要将那些铺子占为己有？
人性既不可测，也不能低估。
“倘若我真需要一个能够帮得上忙的人，那我大可现在就去城中挑选，有这方面聪明才智的商人，然后以契约为辅，将这些铺子交给他打礼。”
“我可选的也并非只有你一个，你又为何觉得我会选你？”
齐风把问题直接铺开在姜言面前，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委婉。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并非只有姜言可选。
哪怕之前苦恼过这个问题，他也曾列举过不少候选人，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落实。
如今姜言提起来，也只会让他将这件事情的进程提前，但并不会因此让他不得不选择姜言。
“不过，你确实要比我以为的更加聪慧，看来之前因为你爹他们，你没少藏拙。”
面对人才，齐风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姜言像是头一次听到别人夸自己那样，分外受宠若惊。
他看着齐风，一直到像是瞧出什么之后才敢开口：“我自认能力并不输给您可能看中的其他候选人。”
“其次，若您答应帮助姜家，我愿意将姜家日后的七成利润尽数让给您作为分红。”
“这也是我前来投诚的诚意，希望您仔细考虑。”
此话一出，齐风也好，夏雨荷也罢，纷纷陷入沉默。
二人都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牺牲到这般地步。
哪怕如今降价处境堪忧，七成利润，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面对二人的惊讶，姜言则是继续态度诚恳的开口说道：“这不仅是给您的报酬，我的诚意，同样也是我对您的感谢。”
“若不是您，我恐怕连坐上姜家继承人这个位置的机会也没有。”
“您与我有恩，七成利润不算什么。”
此番话语之间的感情格外真挚，听到的人难免都有几分触动。
听到姜言这番话，就连齐风都不得不认真考虑刚刚姜言所提议的一切。
他沉吟许久，方才点头下了决定：“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份上，那我若是不帮你，反而是我不识趣。”
“只是如果要我帮你，我该从何处开始？”
答应归答应，齐风尚且不清对方需要自己具体帮什么忙。
“谢过齐老板！”
听到齐风愿意松口，姜言激动的甚至就差当场跪地朝着齐风磕三个响头。
“说起这帮法……恐怕得需要老板您随我去一趟姜家。”
只不过一提到该如何去做，姜言反倒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是答应了的话，齐风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刚来到姜家的大门前，往日辉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门上、匾额上处处可见的裂缝。
那近乎已经砸满了整个大门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几乎都快让人无处下脚。
“你们姜家的下人呢，就没人出来清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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