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拧了拧眉，神色中是难言的惊讶。
虽说墙倒众人推，但这幅景象他还是头一次见。
与此同时，姜言也注意到地上不堪入目的一幕，心中也带着几分苦意。
他稍加思索，随即脱去外衫铺在地上，“齐老板，走这上面吧，不会脏了您的鞋。”
齐风瞧着那不菲的布料被铺在地上，一时眼角有些抽搐。
他知道这小子是有心，但大可不必牺牲至此。
“下次……就不必如此了。”
齐风干咳几声，言语中多多少少有几分不自在。
此时的宅院分外冷清。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凌乱的草木，便是宅内建成时所用的种种工艺技巧，暂无半个人影。
忽而，一阵嘈杂声传来。
听着那动静，似乎带着几声抽噎。
众人闻声望去，可当抬眼看见那些动静的主人时，齐风和姜言均是一愣。
齐风大眼一扫，这一行人之中得有五六位女子。
她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年纪相仿，都是水灵水灵的很，一看就招人喜欢。
就是身上还带着格外显眼的大包小包，各个鼓鼓囊囊，像是塞得很满。
“这几位姑娘是……”
齐风略带几分疑惑的望向姜言，神色中带着些许不解。
“这些……都是父亲的小妾。”
看到眼前这群人，姜言心中也是万般的无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他也没想到这些人会突然跑出来，还正好撞上他和齐风。
“原来如此。”
听到姜言这话，齐风的嘴角也是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一想起先前见到姜行云那四五十岁的模样，便不得不感慨一番这位的老当益壮。
他再次看向那些人提着的大包小包，联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细微动静，心里面也大致有了猜测。
无非就是见姜家要倒，想要提前跑路，顺便收拾些金银细软当做路费。
至于这些东西到底属不属于他们……
拿出去之后，谁又说得清？
这些女子见到他们就跟没看见一样，纷纷绕过两人想要向外冲去。
只是刚一走到大门，还未踩到姜言刚刚铺的那层外衫，便被衙役们拦了下来。
“几位姑娘，你们不能擅自出来，还请回去。”
衙役冷硬的话语并未因小妾们的泪水而动摇，犹如铁塔一般挡在大门口。
“齐老板，还容我失陪一下。”
看到眼前这幅场景，姜言的神色中带着几分难堪。
还没等齐风反应过来，便见到他快速朝门口走去，勒令那些小妾迅速回去：“几位夫人，麻烦你们先回到各自的院子中，好好呆着，莫要给大家添麻烦。”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所有人都讨不得好。”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有人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只见为首那姑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哀怨地向他哭诉：“姜二公子就求求您放我们走吧。”
“我们也都是您父亲以各种手段强抢过来的姑娘，如今他半身不遂，时日无多，我们断然不能陪着他在这里葬送了后半辈子。”
“更别提姜家都要倒了，您不如放我们离开，让我们自求生路！”
她语调凄凉，说的那叫一个动情。
只可惜姜言依旧冷着脸，让她们先回去等着。
见同行人的招数不成，另一个小妾则冷着脸不屑地嗤笑着，上下打量着姜言的神色中还带着几分嘲讽：
“说好听点儿，称你一句姜二公子，说不好听点，你压根在你爹眼里就不算个东西。”
“我们虽为你父亲的妾室，但也算是你姨娘，你管得着我们吗？”
“更何况姜家这模样……你今后能不能称得上一声二公子都不一定。”
随着那小妾话音的落下，姜言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这是事实不假，自己提起没什么问题。
但被别人在齐风面前提起，这让他觉得伤了自尊。
然而那妾室依旧趾高气昂，嚷嚷着：“识相点就赶紧让他们把我们放出去！”
姜言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齐风却是没给他机会。
只见齐风上前两步凑到那些姑娘们身边去，摆出一副怜惜的神色开口说道：“原来几位就是姜行云那个混球的妾室。”
“看着个个都貌美如花，年华正好，却陪了那糟老头子，还真是惨。”
感慨之余，不忘称赞一番几人美貌，直把这些心思不美的妾室们夸得花枝乱颤。
“像你们这般年纪的姑娘就该在外面好好活着。”
“根本不至于沦落倒在后院之中度日如年。”
不得不说，齐风这番话这话更是说到了她们的心坎里。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夸齐风果然如传言般聪慧，可她们实际上知不知道齐风是谁都难说。
“听见没？人家都说我们该离开这里！”
“你这已经落败的府中，可关不住我们这么多金丝雀！”
姜言弄不准齐风的态度，也没敢贸然开口。
倒是齐风挑了挑眉毛，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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