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问。“就这，还来？”
“不行了不行了，这三千呢，高到啥时候去？”
“而且，我确实饿了。”
“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白溟嗯了一声。
“他们把我们给拖进来，显然就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因为没有办法让我们彻底迷失在里面，前面是公寓里面的事儿。”
“就是想让我们迷失进去，后面的话，就是吓唬，但没想到你完全抗住了。”
我苦笑道：“就我扛住了？你不也扛住了吗？”
“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吓住我吗？”白溟问道。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人家是白无常，什么样的玩意儿没见过？
这点东西能吓得住她？
无奈之下，我躺在了地上，不管怎样。
能休息的时候多休息一会儿总是好的。
要按照她的说法，接下来还很难。
我心里是很无奈的，体力不支，现在二十八星宿的力量又消失了。
真要出问题，恐怕还是要靠她。
“撑不住了？”白溟问。
我嗯了一声。
“体力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从公寓的那些东西出现开始，到现在，我都是一边挨揍，一边跑。”
“以你人类的身躯来说，确实为难你了。”白溟道。“你休息吧，我还行。”
“实在不行，我再守一守，要是我的体力也耗尽的话，咱俩就逃吧。”
我睁开了本来闭上的眼睛，起身道：“你说的没错。”
“啥？”白溟问。“我说啥了？”
“逃吧。”我开口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这些家伙就是自己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然后每天都被折磨。”
“他们自己扛不住了，就想着能拖一个进来是一个。”
“其实，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觉得我们能够救他们。”
白溟无奈地耸了耸肩。
“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办法超度这么多的鬼魂的！”
我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么庞大的数量，这下子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滔天的怨气了。”
“你有办法走的话，咱们就走吧。”
白溟无奈地说道：“没有办法全部一起走，至少也要留下来一个。”
“什么意思？”我惊问。“为什么非要留下来一个？”
白溟走过来我身边，蹲下说道：“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都走吗？”
“留下来一个，他们能够稍微接受一点。”
“你出去吧，要是你小子有良心的话，其实可以救我的！”
我急忙问：“怎么救？或者实在不行的话，我留下来。”
“以我目前的本事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那些事情。”
“还不如你出去！我自己在这里撑着！”
“你们……谁也出不去！”这时候，那边地上爬起来了一具尸体。
我抬头看去，没想到居然是一开始的那个老家伙。
还以为死了，现在又爬起来了？这老家伙是有多能耐啊？
白溟看着他，沉声说道：“老东西，你想怎么死？可以跟我说，我绝对会成全你的。”
“你们就是不明白！”老头又变回了原本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的模样。“我们是走不了。”
“不是不想走，更不是非要留下你们！”
“只是，没人知道你们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口口声声说帮我们，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也说不清楚。”
“不肯跟我们一起待在这里，我们谁都不信！”
我咬紧了牙关，强撑着站起来说道：“如果能帮你们，我必然会帮！”
“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你们答应放她出去，我愿意留下来。”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那老头问道。
我嗯了一声：“我倒是很想感受一下你们的感受。”
“但是，你们能不能别再搞事情了？本来是要来帮你们的。”
“结果你们一个个的有点儿不识好歹啊。”
“总是来搞事情，总是跟我们开战，搞得我们到底是要帮忙，还是做什么，都不清楚。”
老头道：“你只要自愿留下来，我保证这里头不会再有谁主动攻击你。”
“好！”我一口答应。
“你……”白溟惊问。“你疯了啊？留下来干嘛？”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留下来有什么后果！”
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但也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愿意留下来。”
“白溟，外面我真的可能搞不定，但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她双手环抱：“你就不怕我一走了之？”
“我可没有必要和义务回来救一个我不怎么认识的人。”
“没关系。”我笑着说道。“你要离开了就离开了。”
“其实我无所谓的，我是真心想帮助他们。”
“要是能彻底了解这整件事情，没准儿真能帮点什么。”
白溟大概是看我这么认真的样子，也认真起来。
“你想清楚了，留下来的话，你会很痛苦。”
“身为凡人，你总有自己也很难受的地方。”
“这黑暗会把这些东西都给放大！”
“到时候，你会越来越痛苦！”
我嗯了一声。
“知道了，但是爷爷也说过呢，做我们这行的，就是会痛苦。”
“要是连这些都承受不了的话，那我还能走多远？”
“我是真心想救他们，你就别说这些了。”
“走吧！我相信人定胜天！”
白溟握紧了拳头，却没说话。
“走啊！”我再次开口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你也很难受。”
“虽然你是鬼差，但这种地方，专门针对的就是阴人吧？”
“虽然你确实很厉害，但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有多难受。”
“不过是跟我一样，在强撑罢了。”
白溟垂下了眼眸。
“你这人，虽然大多数时间很讨厌，但是还是有很可爱的地方。”
“坚持住，只要你还没死，我就一定会回来帮你的！”
我嗯了一声。
“走吧。”
说着，眼前忽然打开了一道门。
白溟虽然依依不舍的样子，但还是最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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