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
爷爷做的这些事情有多伟大，我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其实现在我不想过多地去讨论那个。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天蓬尺。
“往后的路，我会走下去，也会走好的。”
“哟，看起来好像升华了不少嘛！”声音就在我身边。
但不是秦小雨的。
我转头看去，白溟的虚影出现在她的脸颊上。
“你为什么之前不出现？”
“如果有你帮忙的话……”
说到这里，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很清楚，其实不是白溟的错。
就算是白溟真的来了，提前解决了斗境的事情。
那爷爷那边也还是没有帮助。
除非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契机，进去斗境。
但那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我相信爷爷对天蓬尺的应用应该是要比我更加厉害的。
这到了现在我才借用了三种力量。
而且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进去了也是个废物。
说不定会连累。
导致他老人家可能最终都做不到直接阻断诡异境。
更别说其他的了。
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跟谁倾诉。
该去责怪谁。
好像谁都责怪不了。
就像是爷爷给我的感觉一样。
最初知道他还活着。
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去救他。
但这种感觉也一直都虚无缥缈的。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就是救不了。
什么都做不到。
我就是个废物，在中间的废物，不上不下的。
现在面对白溟，也是这个意思。
想要责怪点什么，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想怪我？”白溟开口道。“但是你没说出来在，这就说明你已经成长了。”
“有进步就是好事情。”
“苏长生，你平时虽然嘻嘻哈哈的，但是我很清楚。”
“你这个人，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什么！”我厉声道。“到目前为止，我做过一件好事儿吗？”
“我都在瞎玩儿！”
“都是瞎玩儿，你知道吗？”
“要是我真的有能力的话，今天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冲进去那该死的诡异境。”
“至少也要跟对方拼一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能狂怒。”
白溟很耐心地等我喊出来了，才问。
“现在觉得舒服多了吧？”
“我知道你其实早就憋得不行了。”
“可是，你爷爷一定嘱咐了你很重要的事情。”
“因此你才会很用心，很努力地去克制自己的脾气，性格。”
“但，小子，我见过太多直接把自己逼疯的人了，你这样只会给自己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喊出来，适当地释放一下。”
“舒服得多！”
我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向了远方。
喊出来了，确实舒服了不少。
爷爷跟我说的那些话，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
现在也是。
除了憋着，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喊出来，也只是情绪出来而已，那种无力感依旧在心里头徘徊。
“行了，别装忧伤了。”
白溟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适合你，就算是消化，你也重新找一个比较好的理由。”
“我不能久待，这对秦小雨的身体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所以，我赶紧说完我要说的。”
“这个斗境外面，是比较复杂的，但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斗境想要延升的空间大，所以阴间已经全部出手。”
“外面被控制，被封锁。”
“除了斗境之主，无人能够再出去。”
“你们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知道了，谢谢。”我开口说道。
白溟看了我一眼。
“还真的很丧啊。”
“出来，我请你喝酒去。”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鼓励。”我回答道。
白溟笑了一下，随后消失在了秦小雨身上。
“你没事吧？”秦小雨问道。“要心情不好的话，我其实也可以陪你喝的。”
我看着她无奈地笑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白无常吃东西，喝东西了？”
“有啊。”秦小雨回答道。“在你的黑白公寓。”
我拍了一下脑袋，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好吧，上次，那是来做事情的。”
“她基本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
“所以，找我，不是单纯喝酒，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会是什么？”秦小雨看着我问。“会不会跟你爷爷……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我告诉她：“没关系，这种事情总是要说出来的。”
“白溟说的对！这个方法一点儿都不适合我。”
“我还是别这样子吧！”
“何况，爷爷也不希望看见我这样。”
“他老人家其实早就知道，我在村里是个调皮捣蛋的人。”
“我不能就这么人设崩塌了啊。”
秦小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行行，你能说这些，就证明你确实是想明白了。”
“至少一定程度上吧，那咱们现在干啥？”
“带他们走吧！”我说道。“你也听见了，只有半个小时！”
秦小雨嗯了一声，随后跟我一起去把骄阳跟周敏给叫醒。
“喂喂，你们半个小时就要走，那我呢？”苏星月跑过来问道。
我耸了耸肩：“你随便。”
“你不是斗境之主吗？”秦小雨问。“白溟说了，斗境之主是可以随便出去的。”
“你在担心什么？”
苏星月还是一脸的担忧。
我就告诉她：“斗境的平衡必须要维持，否则人间进来的所有生物，都会重新陷入斗争。”
“你现在应该在慢慢掌握这些规则了。”
“记住了，掌握了规则，才能掌握一切！”
“等你学会了，自己出来找我们，对了，记得别这个样子。”
“现在你自己喜欢，不代表外面的人也会喜欢。”
苏星月笑着点点头。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你的。”
“你们去吧！”
她说话的同时，骄阳跟周敏也醒了。
“这是在哪里？”骄阳一脸懵逼地问。“我怎么了我？”
周敏更奇葩：“要上班了吗？”
秦小雨扶额：“不会是前面的记忆都没有了吧？有这么离谱吗？”
“没时间给他们恢复了，出去慢慢恢复去！”我开口道。“星月，送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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