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恻恻的天,云压得透不过气,青山县孤山山崖边,一身短打的壮汉,腰里别着把杀猪用的剔骨刀,手里拉着个昏迷的女子,像拖死猪崽子一样往山崖边拽。
“小娘皮,死到临头,先让老子快活快活!你他娘的到了地府,别乱报仇人,温老爷雇我杀的你,跟老子可没关系。”
胡屠夫不是第一次杀女人,他那敢犟嘴的婆娘和赔钱货闺女,都是他喝醉了一刀解决的,女人好杀得很,一点儿不会反抗,比猪好杀多了。所以,看着地上瘦猴似的女子,一点不带防范,抽出剔骨刀扔在一边,三两下扒了自己衣服,蹲下就撕扯女子的裙带。
温落听了一路的碎碎念,陡然睁开眼,踹倒壮汉,双手攥住剔骨刀,照着坐在地上的屠夫心脏全力一捅,
“噗呲——”
胡屠夫瞪大双眼看向自己胸前。
“噗呲,噗呲”
温落又给他来了两下,鲜血顺着刀把流得满手。
“咔擦——”闪电划亮沉闷的天空,大雨终于哗哗落下。
温落又推又拉,擦了把呼眼的雨水,一点点把胡屠夫往悬崖边挪,终于把他翻下了悬崖。
喉咙跟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气,温落看着自己干柴棍似的身体,知道自己占了这丫头的身子,现代的律师身体估计已经被无良原告捅死了。
顾不上多歇息,温落别上剔骨刀,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往山下赶,再晚回去一会儿,原身那黑心的舅舅和舅母就把她娘送给马三当外室了。
马三在县衙当捕头,经常带着人欺男霸世,温落娘去绣房的路上碰见过一次,就被他惦记上了,打听出来是温府那个未婚先孕的姑子,更是三天两头去温家商铺闹事,舅舅想拉拢这个恶霸,又不想养温落这个野种,就掏了五十两银子,雇胡屠夫杀了她,要把她娘绑了送给马三。
温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雨水湿透了衣裳,贴贴撞撞摔了两跤,才看见胡屠夫拴在半山腰的牛车,解下缰绳,翻身坐上车板,一刀扎上牛屁-股,老牛识路,撂着蹶子顺着山道往回跑。
进了县城,雨便停了,温落身上的血水被冲洗干净,只剩一点血腥味,牛车路过温宅门口,温落跳了下来。
温家大宅门口停着一顶小轿,温落看见原身娘穿着一件桃红色裙子,双手被绑着,两个粗壮的婆字子押着瘦小的她往轿子里塞。
“住手!”抽出腰间的剔骨刀,温落给两个婆子一人手上划了一刀,把娘手上的绳子割断。
“落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太好了!”温惜云上上下下打量温落受没受伤。
“哎呦,你个小贱种,敢拿刀伤人,看我不替老爷和夫人教训你!”
两个婆子伸手就要拉扯温落,温惜云一把挡在温落身前,“不许欺负我女儿!”
“你个臭破鞋!没成亲就敢搞男人,信不信老娘连你一块揍!”
惜湘云浑身颤抖,却还是坚定地把温落护在怀里。
一个婆子一把扯住惜湘云的头发,另一个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这两个婆子受舅母的指使,抢娘俩的饭去喂狗,还让娘俩给他们洗全家的脏衣服,稍不顺心就打骂。
温落回忆着脑中的画面,对付这种臭货得让它怕,不还手只会变本加厉。推开惜湘云的怀抱,第一刀扎上拽头发的胳膊,第二刀扎上打人的胳膊。
屠夫的剔骨刀最是锋利,几乎把两人的胳膊扎穿,顿时血流如注,响起两声惨叫。
温落逼身上前,“打啊,怎么不打了?那只手不还好好的,伸出来啊!”
两个婆子看着温落冰冷的视线,哆嗦着往后退。
“你们两个婆子怎么回事?温惜云那个骚-货送走没有?”舅母范金萍尖细的声音传过来。
看着门口站着的温落,大吃一惊,“你这野种怎么回来了?”
两个婆子连滚带爬回了温宅。
温落转身直视胳膊跟她腰一样粗的范金萍,这要不小心被坐一下,能把她腰坐折了,“怎么?我还活着,舅母很意外?”
范金萍往后退了一步,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怎么会?你个贱蹄子说什么呢!你不好好干活,在这儿捣什么乱!滚回去干活去!耽误了老爷的大事,我饶不了你!”
说着说着,范金萍就硬气起来,习惯性叉着腰指着温落鼻子骂。
温落看着穿金戴银,满手戒指的舅母,拿刀抵着她粗白的短脖子,一把薅下她脖子上大金佛吊坠,又薅了两支看着最重的金钗,都揣进自己怀里。
“贱蹄子,你个野种想干什么?”范金萍瞪着眼,像要喷火烧死温落。
“舅母还是别说话的好,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你娇嫩的脖子。戒指全摘了给我!”
温落过了一遍原身的记忆,一直想带娘离开,奈何娘绣荷包挣的钱都被舅母搜刮走了,娘俩凑不出一两银子。
把十个金戒指揣进怀里,温落对着几乎贴到她脸上的胸口,对着舅母撑得要崩线的绸缎上衣划了一刀,一双大白兔差点蹦出来。
范金萍双手捂胸,却还是捂不严实,被轿夫看了个明白,“混账东西!不许看!都给我扭过去!温落,你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温落把刀移到范金萍小腹处,“舅母,嘴巴再这么臭,我不介意把你下边也划开,让你光天化日对着四个轿夫光屁-股。”
“你,你敢!老爷不会放过你的,马三等不到你娘不会罢休的,肯定会打死你!”范金萍不敢乱动,嘴上威胁道。
“我就不让我娘过去,就是要让马三去温家商铺找茬,你能怎么着?”温落语气不紧不慢,“舅母,咱们就看看,是温家生意先黄,还是我先死!”
范金萍眼里慌乱,看着温落浑身嘀嗒着水,头发凌乱,眼神冰冷,像个厉鬼,“你,你到底想干嘛?”
原主这身子本就营养不良,加上淋了雨,有些发昏,得赶紧回去缓缓,这时候千万不能病倒,“我还想问问舅母想怎么样,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干嘛非得把我逼急了。”
范金萍松了口气,看刀尖离得远了些,紧急后退几步,捂着胸口,边往回跑,边骂:“你们娘俩没一个好东西,给我等着!”
温惜云咽了咽口水,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女儿,“落儿,快,先回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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