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狗头金

“嚄嚄!小弟,没被掏空吧!”含笑盛开的族佬出乎意料改称彼得为小弟。

说到掏空,彼得哪里敢接话,因为昨晚的曲折实在是汗颜。要木有自身硬,哪里经受的住,上半夜边走婚边挨批评,下半夜吸取教训闷声锄大地,汗洒寝榻差点透支,如果不是获取到兽肉和虫酒,丢人现眼在所难免。族佬提供了珍肴宝后,几乎让他干到天亮。好不容易挨到族佬发话:“小弟,额累了,你也累了吧,咱们到此为止,额批你回猫儿洞睡一天!”得到许可他才敢溜索道出堡。那时候族佬已称他为小弟,只不过迷沙还在睡梦中。不然,娃现已叫他哎呀小舅都不一定。

高原拔极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人能料。刚刚院坝大雾迷漫,转眼已是晴空万里,迷沙是个阳光女娃,太阳就像她的脸,太眼已露脸,她马上从堡里蹦出,支开双手做翅膀,绕院坝飞翔,嘴里发出细小的‘咝咝’声。

彼得睁大眼觉得奇怪:冲着娃喊:“迷沙,这是哪门子飞行器,悄无声息的。”

“魔碟,没见过吧。”

彼得似懂非懂,讪:“没见过,但听寨里人说过。”

“那我就体验给你看看,‘咝咝’。直上。”迷沙跳起:“直下,”又蹲下。

“嚄嚄,有点意思。”彼得饶有兴趣:“研究研究!”

“研究不了,”迷沙很认真说:“那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眼皮底下谁也看不见它是如何消失的。”

“嚄!挺神奇嘛,不会是天外来客吧。”

“你说的是外星文明吗?”迷沙侧着小脑瓜:“UFO ?”

“这你也懂啊!”彼得竖起大拇指:“利害!”

就在一大一小正在谈论时,“呜——”的牛角声骤响。

什么情况?族佬赶紧手搭凉棚,朝传声地方嘹望。

“呜——呜——呜”长三声。

“阿玛(妈),魔碟来了!”迷沙踮脚尖和阿玛一起看:“好像号声是从山腰传出。”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刚刚还研究这货。”族佬神色凝重,说:“额族约定,不管谁见这货就一次吹三声长号,间隔几分钟再吹第二遍。

果然第二遍又响了三次。

“阿玛,快回堡躲躲。”

“娃先回。阿玛想知道是谁再山腰发信号,额论功行赏,凡发信号保全寨子的要重奖!”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个玄茑,”彼得自作聪明,说:“想想要多大力气方能吹传到这,若说是阿白吹打死我不相信。”

族佬点头,默认,心想;半山腰离这光直径至少也几十里,有这般力气的寨子里只有俩人,一个时族长,另一个是七舅,桑芸云家的七舅,如果是族长在山上不大可能,因为这个时间段正是他最忙的时候,他得逐堡了解情况,这样一来,排除族长剩七舅。嗯!应该是七舅这小伙了。

商人就是商人,一听说重奖,立马就连想嘛个奖品,“保全寨子的奖品是什么呢?族佬领导!”这货煞有其事地:“要是奖一头牦牛就好啰!”

族佬睥睨这货小气:“狗头金!”说完就大步流星走入堡里。

“安口(叔叔)也回堡躲躲吧!”迷沙仿佛知道阿玛和安口没多久前完美诠释神仙日子,所以自行发出邀请,当帮大人结了一段心事。尼子真个人小鬼大。

走婚族玄茑大白天指定回自家堡,不可能留在走婚阿白处,专心一致的一对儿也不能留。但是山外人例外,如果有主人邀请,可以入堡。

由于得到迷沙的邀请,这个安口货当然巴不得已,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并且抱起迷沙边跑边哈哈大笑。暂且把狗头金问题搁一边。

“魔碟有这么可怕吗?”笑声之余安口没忘了带上俏皮话:“我怎么觉得魔碟挺可爱的,呼呼呼,飞来飞去......”

“你是不知道哇,”已经入堡的迷沙一本正经地说:“额们族有好几个人亲眼见它吸东西进魔碟。”

“真的呀!”彼得不屑一顾,揶揄:“有可能肚子饿了吸些石头这样的食物进肚子里头接济接济吧。”

“安口跟我开玩笑,”迷沙板起小脸孔,态度极其认真:“我说有人见过它吸‘仙孤’你信吗?”

“‘仙孤’?”彼得一头雾水。

“雪人咯!”

“雪人莫不是野人?”有所晓的彼得差点没惊掉下巴,赶紧用拳头抵住,生怕要掉似,不过抬头仰望天花板,像个没了脑核傻瓜呆。

这货入寨无数次,算的上半个寨民,但从未听说起过这地有野人,也就是所谓雪人,现头一次听,还是出自娃的口,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平时总自个以为见多识广聪明又加,天文地理无所不晓,这些冷知识在他的智库里,咋就木有存档呢?说UFO 他虽没见过,但从国家秘秘档案解读他还是可以信口开河讲半天,但野人只有传说,木有证据,而今天偏偏给一个小孩唬住了。

“这里有雪人你不是胡诌的吧。”

“安口寨子里就有玄茑被‘仙孤’掳过。”

“啊!”娃态度认真程度足以令这货相信不是开玩笑。

此地盛产狗头金和有雪人出没之事鲜为人知,因为关乎三样密秘,寨子从古至今都封锁盛产狗头金的信息,一为了保护这种日渐见少的矿产,二也是为了保护山外人的生命,三则是为了保护玄茑与雪人生娃的密秘不便公开,关乎做人的脸面问题。

羞女峰宝藏无数、山洞无数,除了山体盛产虫草供人挖取,还有金矿,锆石、玛瑙等等,如峰顶就埋有天珠化石,最宝贵数九个眼的,也就是人们一直奉为神灵的‘九眼天珠’。山外人普遍知道这里有金矿,主产狗头金,但没人知道狗头金和雪人有关联,因为但凡有狗头金地地方或山洞均有雪人出没。雪人游离在这些地方主要是要与人类通性,那个生理的‘性’,因为它知道人类会经常光顾这些地方,天性使然它们也经常光顾这里,有意思侵犯人类。族人称为雄性的雪人‘董永’,雌性雪人称‘仙孤’。不过雪人天生已能人的分人类的女和男,即便是男人留长发穿花衣它也区分的出。

所以董永只掳阿白,仙孤只掳玄茑。

“真有此事?”

“你不是认识寨东边的那个巴注强吗?”

“认识,寨子猎羊高手之一。”彼得点头称是。

“五年前在山上他就被两个仙孤夹击掳去,他说仙孤把他打晕后,带他到一个金灿灿的山洞里,结果困了他一年有多,和两个母雪人走婚,有一个和他生了个四不象,之后两个母雪人放松警惕他才逃脱。”

“后来呢?”

“仅系追喇,仲使问阿贵(还用问吗)。”迷沙学起岭南人说的白话。因为十天前岭南有个安口和阿玛走婚,她跟安口学几句三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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