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流心怀忐忑，暗道：“小爷毕竟不可能拿自己做实验，你又不肯以身相许，那就自求多福吧！”
念叨完，他才将由红瓶进化出的赤色纹路塞入林曦口中。
嗡！
林曦周身响起阵阵蜂鸣，虚空荡起涟漪，一股血色洪流自她周身弥漫而出，将之包裹。
纹路宛若镌刻在青铜器上的花纹，飞速攀附在林曦身上。
楚晚烟趁机开始试着拔除她身上最后三道印记。
楚晚烟眉间闪起七色神光，瞬间将她腹部的光团磨灭。
那蜘蛛网般的印记在项东流的面屏人物上消失。
“好了。”观察了会，林曦身上的纹路趋于平静，她也昏倒在地。
项东流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是打算让她倒入自己怀里的。
可在楚晚烟杀人的目光下，他硬生生掐灭了自己的兽性。
任由她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看着那伟岸雄峰被挤压变形，又富有弹性的弹了两下，项东流都有些羡慕那片土地。
他瞥了眼林曦的数值，发现综合战力到了630～800，而气血一栏则是夸张的2309。
看着这一幕，项东流陷入了沉思。
楚晚烟那么猛的战力，没有一个单项数值有她高。
她的单项数值高得离谱，战力实属令人堪忧。
造成这个局面无外乎两种可能。
楚晚烟特殊。
林曦特殊。
项东流缺乏大数据，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敢肯定。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菜的抠脚！
好在他有神装选项，弱一时也可以接受。
林曦倒地不起，项东流专心研究起了面屏。
楚晚烟面色木然，瞳孔失焦，出神的想着什么。
“她的法诀倒不是很难懂。”研究了会，项东流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试着用一笔画的方式，来模拟林曦身上的赤色纹路行进路线。
最后还真被他勾勒了出来。
林曦心脏处的光团行进路线，似乎跟身上的静脉行进路线相仿。
但里面的能量是怎么回事，项东流就不得而知了。
涉及到了这世界的武道科技树，他两眼一抹黑，任由他如何联想也不得其门。
“走吧。”最后还是楚晚烟出声，打断了项东流的发散思维。
“去哪？”
“天峰城。”
“哦哦，好。”项东流下意识多问了一句，回过神，立马点头应是，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两相对比，项东流算是明白了，别看她胸怀坦荡，其实深不可测！
再次启程，他们选择了最原始的徒步。
这让项东流诧异，打破了他对高手的幻想。
翻了几座山头也没遇到什么猛兽截道的事，项东流失望之余也是了然。
用他的话来说，身旁这位就是最为可怕的顶级猎食者。
顶级猎食者出没，余众只有夹着尾巴让道的份。
楚晚烟在前，项东流亦步亦趋。
林曦则被扔在了山洞。
二人翻过一座座山峰。
项东流即将力竭时，第一套神装的钱，够了
项东流毫不犹豫的翻动着商店栏，以最快的速度将心之钢购入装备栏。
哗啦！
项东流耳畔似是响起了锁链拖动的声音。
楚晚烟猛的转身，赤色光华迅速占领双眼。
朝项东流扫去。
她心神眼中，一条泛着血色神光的粗壮锁链，横跨无垠虚空，渐隐在项东流身后。
神链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繁杂纹路，随着项东流呼吸一亮一灭，仿若活物。
神光之下，项东流的血气宛若烧得正旺的烘炉，炽热而滚烫。
“武道真意？”楚晚烟疑惑，怎么看，项东流都不曾凝聚气血。
可就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
楚晚烟竟然在他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武道真意的存在！
不，准确来说是看到！
她曾暗访过乌家，那位大帝之资身上的武意，都无法与之相比！
如果非要相比，那就是萤火与皓月！
神装到账，项东流像是站在了阿飘怀里，整个人都被提携着。
原本十分力才能完成的事，此时只要八九分！
原本力竭的身体也在飞速恢复，整个人像是刚洗完澡，浑身通泰舒爽。
他朝自己的数值看去，其它的毫无变化，唯独气血一栏出现了个+800。
原本99的气血，成了99+800！
由两位数突破到了三位数，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进步。
虽然搞不明白它为什么是+而不是899，但这并不影响项东流愉悦的心情。
“你怎么做到的？”身后忽的响起楚晚烟的声音。
不知不觉，项东流竟然走到了前面。
“什么？”项东流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时拿捏不准她到底发现了没有？
如果发现了，又到什么程度？
看到面屏？装备？或是仅仅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思绪飘荡，项东流很快做出了推断，她肯定是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
毕竟细狗变猛男，这是一眼就能发现的。
楚晚烟认真道：“武道真意，你是如何领悟出的？”
“哈？”项东流迷了，啥玩意就武道真意了？
他这是心之钢好吧，能够永久叠加生命值……
等一下，这东西在现实世界，似乎，大约，好像……
能改变现有规则？！
生命值，在现实世界就是生物个体的成长过程。
在时间为横，摄入能量为纵的坐标系中。
生命抛物线可能有长短之别，但上限基本恒定。
其中虽有几个别例外，但总体来说还是恒定的。
而提升生命值，理论上就是拔高了抛物线的顶点。
让原本恒定、普通的生命成为了特别的个例！
简单来说，它改变了该生物体的生命轨迹！
改变了规则！
武道真意，难道也是一种能改变规则的力量？
项东流疏通了其中节点，当然不会和盘托出。
他神秘一笑：“秘密。”
楚晚烟洒脱一笑，点头道：“敢窥觑东皇道统的人，果然不一般。”
项东流皱眉，澄清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在下家学渊源，那劳什子的东皇，入不了本大爷的眼。”
“你可知东皇是谁？”楚晚烟反问。
项东流顿时不乐意了，谁家祖上没阔过？
“我管他是谁，我家祖上可是出过三皇五帝的，区区一个东皇，什么档次？配让我窥觑？”
楚晚烟嗤笑一声：
“三皇五帝？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东皇是天武时代的领袖，是能与神庭分庭抗礼的无上存在。
三皇？什么档次？配称皇？”
“嘶！”项东流气得直嘬牙花子，要是能请到在天有灵的老祖，高低给她上一课。
“什么狗屁神庭，给小爷五年...不，三年！给爷三年，只手灭神庭！”
楚晚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灭神庭？他是无知呢？还是无知？
整片大陆的修行者，都以飞升神庭为目标。
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达成？
每一个达成之人，都是大陆赫赫有名的霸主人物。
可这样的霸主人物，到了神庭，也不过是个门房小厮。
且看神庭马前卒，曾是人间无上祖！
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样的无上神庭，修行者心中的圣地。
这家伙凭什么三年覆灭？
凭他口气大？熏死人？
凭他能吹？
两人越过山涧，楚晚烟忍不住道：“武道真意而已，真以为你了不起？
随便一个气血有成的武者，都能杀你一百次！”
项东流深以为然，他得快速了解这世界的武道科技树，增强自身。
“所以，武道真意究竟是啥？”
楚晚烟一脸惊疑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项东流不属于此界。
武道大兴八百年，这还不算与源神抗衡的那段岁月。
武道修行，早已融入了每个人的生活，有没有成就另说。
但你对武道一窍不通。
那是真值得怀疑了！
项东流被看得头皮发麻，好在她眸光幽幽看了会，旋即转头看向前路。
开口道：“你看前面那山。”
项东流眺望：“真**的大，怎么了？”
楚晚烟抚平额头跳动的青筋，不再多说，自顾自道：“山有山势，或巍峨，或雄奇，或萃秀，或瑰丽……
水有水势，细流、湍急、澎湃、深邃……
每个人观天地自然有感，而将之融入自身武道之中，大成，则可称之为‘武意’！”
“哦！”项东流恍然，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嘛，咱祖上对这种情况通常是诗兴大发，而后挥毫泼墨。
到了这里是武兴大发，而后邦邦两拳，大同小异。
楚晚烟继续道：“这只是第一步，初时感悟到的‘势’。
还需武者不断蕴养，将之完全融入自身武道打法之中，才能视作真正的武意雏形。”
“熟练度。”项东流点头，追问道：“这种情况很难得？”
“武道八百载，有记录，能上武意榜的不过区区百种！”
“真菜！”项东流摇头，觉得这世界的人还是比不上自家老祖。
“要我说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武意榜收录那么多干嘛，只要一个就好！”
“嗯？”楚晚烟愣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懂了他意思。
觉得这小子的无知病又犯了，干脆不搭理。
项东流稍微做了梳理，又问道：“这武道境界又怎么个划分法？”
这回楚晚烟不再惊疑，而是带上了了然之色，低语：“源神余孽吗？”
她面色复杂，碎刃在指尖游走，几次划过灌木、树枝，最后有消失。
语气复杂道：“武道九境，光是气血、夺淬、武蕴三境就足以耗尽凡生，这还是在世家天赋境遇加持之下才有的局面。”
项东流大失所望：“这……太难了吧！这么低的破镜比例，就没人想过改良一下？”
楚晚烟玩味的盯着他：“真武以源神为食，源神绝迹，真武自然难有所成。”
“啧，武道不应该是向内求的吗？这么依恋外物，难有所成倒也情有可原。”
几番交流下来，项东流算是明白了，这些武者，练武把脑袋都练成了肌肉。
思维太过局限，几百年都不思改变，一个劲傻练，实力能提升才有鬼了。
“向内求？”楚晚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给带来新奇感。
与他交流，除了偶尔能气死人外，对她的启发颇大。
再次运行功法，许多地方都有了新感悟，当真是获益匪浅。
项东流消化所得，考虑着该怎样打听武道修行的事。
不知不觉，二人走出了苍茫山脉，一座雄伟巨城赫然远远出现在了天边。
许久之后。
项东流看着城墙上的鬼画符陷入了沉思。
字体他不认识，但他能跟楚晚烟无障碍交流。
这很诡异。
就好比说方言的靓仔，能跟说藏语的藏民无障碍沟通。
可能吗？
需要一点技术！
“这么神奇？”项东流看着面屏，对它的兴趣越发浓郁了。
城门很大，城墙巍峨。
没有护城河，没有行人，甚至守军都没有，项东流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入城后，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声鼎沸。
离城门百米开外，才有零星的几栋宿舍。
说是屋舍其实更像是茅草棚子。
周围竖着木桩栅栏，项东流实在猜不出是用来干嘛的。
他跟在楚晚烟身后，像个好奇宝宝，左看右看。
穿过那片茅草棚，终于见到了商铺，还有三两个行人。
楚晚烟依旧向前走着，项东流却被一间名为‘古武斋’的店铺吸引。
老板正裹着毯子，窝在摇椅上。
“哎呀呀，了不得了不得！”
正在项东流纠结，要不要让楚晚烟给自己买几本书时。
旁边忽的传来一阵恶臭，那人身形干瘦，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是个乞丐。
项东流看清那人的样貌，急忙追上楚晚烟。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是这老江湖想对他动手，一百个项东流都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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