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观行礼,众人都没落下,毕竟为官多年,除了刚才的失神,还是挑不出毛病的。
魏观恭敬道:“昨天得到永昌侯到来的消息,本官不敢怠慢,已准备好酒菜恭候大驾,里面请。”
微观真不知道朱雄英要来,所以先说明一下,我是真不知道,蓝玉可以作证。
朱雄英笑道:“喝酒不忙,我先宣一道圣旨。”
小脸一沉:“蔡本听旨,奉天……
蔡本勾结胡惟庸,意图谋反……
……接旨。”
众人,????
蓝玉甚至听到脑门上乌鸦的叫声……嘎嘎嘎嘎……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蔡本就被砍了?
这一路上不离左右,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雄英也没给自己说啊?
这还想着,晚上让蔡本带兄弟们去耍耍,听说太湖上的妞都水灵……
蓝玉汗都下来了,尼玛,谋反,老子什么妞没见过?
蔡本人都疯了,这叫什么事啊!
老子来接人的,不是送脑袋来的。
谋反?胡惟庸也没有告诉自己要谋反啊!这不是坑人吗?
要知道胡惟庸谋反,老子做梦也要去呲醒他。
你胡惟庸一无军功,二无根基,凭什么造反?
即使你是李善长的学生,你问问李善长他敢反不。
你谋反别拉上我啊!
哎呀妈呀!我不想死,听我狡辩,不是,听我喊冤。
蔡本砰的一声就跪了,高声道:“陛下啊!我蔡本杀敌无数,恨死了鞑子,怎么又会谋反呢?
陛下,小的是被奸人所害啊!陛下,千万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过去几个兵士都按不住蔡本,熊四走到近前,刀鞘压在肩膀,蔡本立即停止挣扎。
飞鱼服锦衣卫,属于亲军都尉府。
这是玩真的,谋反被捕送往金陵,要是在反抗,那就不是刀鞘了,而是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蔡本算算还能多活几天,说不定还有救,立即服软,脱了衣服,交了官印,被带了下去。
朱雄英拿着苏州指挥使的牌子递给蓝玉,
对着吴影苦笑道:“这一来就杀人,破坏了好心情,以后杀人这活,还是由吴大人来吧,毕竟你是专业的。”
看上去调侃的话,听在吴影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吴影昨天亲眼看到一位老头在路边茶馆和朱雄英聊了半天,虽然不认识,但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是谁,校检司的人。
拱卫司一分为二,明面上是亲军都尉府,暗地里校检司,一明一暗。
亲军都尉府由毛骧管理,成了锦衣卫的衙门。
校检司被朱元璋握在手里,水泼不进,只服务听命于朱元璋。
吴影还在琢磨着,朱雄英把圣旨塞给吴影,抬步就走。
吴影跟在身后偷偷看一眼圣旨,墨迹未干。
吴影咽口唾沫,这是用完印的空白圣旨,王景弘的笔迹。
吴影收好,急忙跟着进了苏州府衙。
常家两兄弟赶往卫所控制兵权,这件小事不值一提,若是这都解决不了,常十万能从地下爬出来,把他们塞回去重做。
府衙大堂众人落座,魏观道谢,朱雄英在魏观眼睛里看到一丝轻蔑。
朱雄英不禁暗暗叹气,事情办的有点急了,要是让蔡本和魏观拉扯一番,在大牢里救下魏观,然后在处死蔡本,这样的话,魏观眼睛里还有轻视吗?
朱雄英暗自苦笑,时间不等人啊!
朱雄英看向楼英,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寒暄几句朱雄英表明身份,三省按察巡使。
魏观诚惶诚恐。
魏观脚趾头都不信的,不是不相信朱雄英的身份,而是真不相信朱雄英干的是巡使的活。
一个什么样的巡使,能让蓝玉侯爷当保镖?常家两兄弟左右相伴。
大太监王景弘伺候,锦衣卫吴影跟随?
这阵容,像天子巡视山河。
朱雄英笑笑:“听说魏大人有一好友,诗词歌赋造诣很高,我也喜欢诗词文章,不知道能否一叙。”
魏观有点懵,不知道朱雄英葫芦里卖啥药,工作不谈,却谈起诗词雅兴。
魏观起身抱拳行礼道:“下官是有一友,名高启,只是卖弄风骚,浪得虚名,当不起世子夸赞。
若世子唤他,则是他天大的福气。”
回身喝道:“来人啊,唤高启。”
魏观请都不用,也是向高启传递一个消息,一会见了世子,说话小心点。
一碗茶没喝完,大门走进一人,三十岁年纪,生的剑眉星目,三寸胡须,身材修长,月白长衫,好一个书卷书生。
朱雄英高声道:“满衣血泪与尘埃,乱后还乡亦可哀。
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这是高启的诗,朱雄英依然记得。
“在下高启,见过世子,见过各位王爷,见过各位大人。”
高启不卑不亢,躬身行礼。
高启心里吐槽的只有一句话:“世子真年轻,莫非来寻老师的?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高启这样想也是这样认为的,魏观是太子的老师,虽然是众多老师的一位,那太子的孩子今天来到这里,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文人都有这个毛病,自负,自以为是,越有本事的人越自负,要是让魏观知道他这个好友的想法,鼻子都能气歪。
朱雄英并没有让高启坐下,反而把喊来的高启凉到一边。
喝口白开水道:“魏知府,你这个苏州府衙修的很是漂亮啊!花了不少钱吧,参你的奏疏都递到东宫太子府了。”
魏观起身大呼冤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巡使从这里下刀子,该来的还是来了。
魏观解释府衙来历。
原来的苏州府衙太旧,翻新起来很麻烦,其实说麻烦那还是留了话的,原来的苏州府衙根本没有必要修,一场大雨,三间房子倒了两间半,还有三面墙用棍子顶着。
修,修个锤子,只能重建。
奏疏递到工部,俩字,没钱。
主要是朱元璋的钱修河了,至于什么府衙破不破的,朱元璋根本就不关心,修修补补能住就行,想重建,门没有,窗户都没有。
魏观坐在唯一没有倒塌的台阶上犯愁,抬头一看,对面不就是现成的府衙吗?
陈友谅原来在苏州的宫殿,虽有破旧,但是大体上还是比较完整,打扫一下,换些木头瓦片就能办公,并且地方还大。
魏观再次上奏疏,工部披红,要钱没有,但是允许把陈友谅的宫殿改成苏州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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