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春节前爸妈提出还想去南方过年，与二可夫妻商议后依然是兄弟二人负担飞机票钱，爸妈带着德贵和德玫去旅游。这回是先乘飞机到桂林，黄大可上午9点开车送他们去机场，下午1点20飞机准点起飞。晚上妈妈打过来长途电话，平安到达住进市区一家旅馆，临近春节客人不多有很多空房间。接完电话宗紫平说：“什么时候我妈也能出去旅游。”“让你姐暑假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出去旅游一次，他们比咱们钱多。”“等初二见面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第二天晚上宗紫平说白天在单位她侄子东硕来电话，她大嫂想过节来家里住几天，我已经答应了。“那她啥时候来？”“她从不出门一个人不行，东媛带着她还有东硕和对象一起来。东硕对象刚登记，家是延庆农村柴禾妞，家在永宁镇附近一个小村里，东硕没来过所以让东媛带路。中午吃完饭他们两个回去上班，我大哥除夕再和他们一起过来。我跟他们说不用带东西，大嫂说带些自己家里产东西，初二和我姐见一面他们回去。”“东硕今年多大？”“今年24，对象比他大一岁。”过了几天德贵晚上来电话，已经离开桂林坐长途客车到南宁，准备在这里过春节多住几天。
2月6号腊月二十六上午10点，宗紫平大嫂一家4口来到家里。东硕对象个子不矮，一见面她说：“小姑我叫屈恭茹家里是农民，准备5.1结婚，以后我在家和她妈一起种地收拾果园。”大嫂拿来不少柿饼，她说：“如今也没什么礼物好送，这是我自己加工柿饼。现在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找工作，没正式工作也去当个临时工。柿子卖不出去还没人做柿饼，嫌累费工夫。我是自家不够还收别人家柿子来加工柿饼，他们三个下班回家都帮我干。自家房子里放不下临时租房晾柿饼，冬天我骑三轮车去定陵长陵卖柿饼。穿上我妈旧衣服，打绑腿戴黑帽子戴口罩，那些游客把我当成老太太叫我大妈。也许是他们可怜老年人，我柿饼销路很好。当然今天进城要换衣服，要不他们都嫌我不好看。”黄大可说：“大嫂您还挺懂市场营销，来喝茶吃桔子，恭茹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家村情况。你们来城里，大嫂你爸谁管？”“让他跟我叔叔吃几天饭，当然我们给钱给他们买年货。”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黄大可很愿意听他们说郊区农村那些事情。中午由黄大可夫妻做饭，吃完饭东硕东媛离开回去上班。下午由黄大可带她们婆媳去一次北海景山，让她们认一下路。7号早晨出门上班前，宗紫平给她们婆媳仔细交待一番路线和注意事项。告诉她们回来时如果辨不清方向就打车回来，到这附近就好认了。
晚上下班回家她们婆媳还没回来，等做好饭她们才回来。大嫂说真比在村里干活还累，先进故宫转一圈，从神武门出来坐车去天坛，在里面转到天黑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门，问了好几次路换两次车到家。以后两天她们去了动物园、颐和园、圆明园，还进北大校园参观一次。宗紫平问：“你家又没大学生为什么要进去参观？”“你大哥比我文化高点也才初中毕业，儿女都没上大学没大出息。以后我孙子一定要上大学，人家那校园里真不错和公园一样。”除夕下午大哥和东硕来黄家，东媛在单位值班没回来，大家一起包饺子晚上看春晚。大哥问：“你们从头到尾看过春晚吗？”黄大可回答：“从没完全看过，还没看完就去睡觉。过11点我们先去睡觉，你们看到结束再睡。”大年初一上午黄大可去给大爷家人拜年，下午去海淀二大爷家拜年，晚上在他家吃饭。家里宗紫平大哥一家起来晚，他们起来后由宗紫平开车带着相机带他们去庙会看看。中午在一家小吃店吃一顿饭，下午到雍和宫拜佛。雍和宫附近无法停车，汽车停在东边通教寺附近再穿胡同走过去。
进去后大嫂问：“小妹你来过吗？”“刚结婚两块钱一张门票时候进来过，黄家人都不信佛，也不来烧香。”“他爷爷奶奶也不信？”“他爷爷早没了我没见过，他奶奶在农村，我去见她时候她说不用去庙里烧香，神佛没什么用。他爸爸大妈就是他大奶奶信教，我跟着她大奶奶和大姐圣诞节进过教堂,大奶奶走后她大姐就不进教堂了。”大哥一家人在佛像前只是双手合十鞠躬，看到那尊大佛大嫂说：“这么大佛像要花多少钱才能做成。”大哥回答：“过去皇帝集中全国力量来修这些寺院，专家说这也是为安抚蒙古和西藏一种政治需要。寺院里活佛大喇嘛也是政治家，对当时政府有很大影响。给我们上课老师说清朝规定蒙古活佛分批每6年来北京见一次皇帝，见皇帝是受教育防止你搞分裂活动，另外皇帝还会赏给大量钱财，靠草原牧民哪能养活那么大规模寺院。”从雍和宫出来，宗紫平让大哥一家在附近等候，她去把车开过来，送他们去昌平二哥家见她大妈。到那里她大妈问：“你女婿怎么没来？”“车里坐不下，今天让他去给黄家长辈拜年，明天他自己去沙河看我妈。”“你公婆不错带着孙子孙女南方过春节，你说我这样行不行？”“大哥二哥都有工作，大嫂没出过远门。要不明年春节前让二嫂带着东雅铁球和您一起去南方过年，大嫂你自己出路费和他们一起去一次南方。我婆婆说过去叫革命化春节，过节值班不休息。退休了不用上班，正好去南方过年，看看人家如何过日子。”“那我就明年跟着他们去南方过春节，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晚饭后宗紫平开车送她大哥一家四口回家，路上大哥说东硕以后你也考个驾照，咱家买辆微面，以后进城和你们回延庆都能用上。把大哥一家送回永陵村，宗紫平开车去昌平县城她姐姐婆家。到那里上楼和匡家人见一面，接上宗紫环和两个孩子回沙河。路上外甥女西月告诉她，我们早饭后出来先去毛纺宿舍看舅妈和小弟弟，上午10点多到爷爷家。我婶一见我们就很不高兴，我妈表态不会来争这个楼房才没发生争吵。宗紫环说：“她姑姑说以后那楼房有她一份，为这个和小叔子闹翻了说今年春节不会过来看望老人。我表态不争楼房，和他们叔叔家人还能继续来往。老头说我们都还在，你们就闹成这样也不怕邻居笑话。他们姑父庆泽庚和匡胜勇同一年参军在一个部队，由老匡介绍成亲。庆泽庚家在离首钢不远福寿岭村农民，当过几年教导员后复员到首钢，他们姑姑从昌平调到石景山上班。”车到宗紫环家他们下车，宗紫平把车停到附近一块空地上再回来。岳母见到小女儿回来很高兴，问了她不少问题。初二黄大可早起自己弄一小块面烙饼，吃完后不到7点出门。过节车上人不多但间隔时间长，两个小时到沙河。一见面岳母问你爸妈南方过年要花多少钱，听完回答她说也想去南方过年试一回。宗紫平说：“妈我明白您意思，不想让我姐多花钱，到时候您往返机票钱我们出。”午饭后从宗紫环家出来，妻子说今天不太冷，我们在附近胡同里走走。“为什么要在这里串胡同？”“自从搬到城里以后，好多年没进过这边胡同，也许将来拆迁就看不到了。相机里还剩几张，拍完拿回去冲洗。”两个人在附近胡同里走了40分钟，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再返回去开车回家。
2月13号初四星期天，爸妈带着两个孩子从南宁回来，黄大可下午开车去机场把他们接回来。到家后妈妈说桂林风景真不错，南宁没多少旅游景点，我们去周围县城住几天体验一下人家那里如何过年。除去当地人方言听不懂，那地方冬天不冷真是挺适合养老，我想去那边买个房子以后搬过去常住。宗紫平回答：“要是房价便宜我们可以考虑，德贵将来上大学需要花钱。还有你们搬过去住看病怎么办？是不是要自己负担，房子没人住时候损坏如何处理。”“那我和你爸商量一下再说。”3月20号宗紫平大哥家侄子宗东硕和屈恭茹结婚，婚礼下午4点在离大哥家不远一个乡村游度假村举行。女方家来了不少人，黄大可在饭桌上听他们讲讲农村那些事情感觉很有意思。度假村厨师手艺不高，屈家人酒都没少喝，黄大可也喝下几杯白酒，回家由宗紫平开车。5.1前宗紫平二哥来电话，单位可以给几天假，他5.1带上他妈还有大嫂二嫂一起去无锡苏州上海旅游。女儿东雅上班没时间，铁球要准备高考也不能去，让他先在宗家远亲二叔家吃几天饭。5.1一家三口回沙河住两天，让德贵和他大姨舅妈都见个面。过了几天宗紫平大妈来电话，去南方转一圈很开心，就是你大嫂傻得什么都不知道，走到哪都要你二嫂拉着她。“您干吗这么看不上我大嫂，她干农活做家务也挺辛苦。老不出门不读书连电视都不看，外边事情全不知道很正常。东硕东媛都长大了，能照顾她妈就行。”6月二可搬家，单位在东中街给他分个旧三居室。妈妈去看过后回来说，二可老丈人夫妻也搬进来一起住，把他们原来住的两间连排平房让给他儿子，以后不用我过去照顾德玫了。
1994年高考宗紫环女儿西月成绩不错，考上一个一本专业。她爷爷很高兴，主动提出给孙女出两年学费作为奖励。暑假她带着儿女和岳母去新马泰旅游一次，回来后自己买了一辆蓝色斯柯达装1.3升发动机小车。她说自己这些年省吃俭用，很少买新衣服新鞋，买辆车以后外出和进城都方便了。舅舅孙子郝建锐这回真考到沙河来上高中，我已经同意他可以过来平时住我家节假日回去。宗紫平二哥家铁球考上一个三本，他爸说上农村中学，能考上大学就不错。大爷家二哥宾可通过在报纸上登寻亲启示，在四川资阳找到三大爷黄仁章，还去家里拜访一次。爸爸听到这个消息说：“我和这位三哥只见过一次面，还太小没印象但留下一张合影照片。1932年9月你爷爷奶奶带着我来北京，和准备要改嫁三哥他娘见一面，在照相馆里留下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们母子，另一张是两家5口人一起合影，那时候你姑姑才几个月。三哥她娘小脚女人给人家当佣人，那年冬天她就改嫁了。”
学校放暑假后三大爷老两口带着儿子黄荣川，孙子黄铁林，外孙女胡相悦来北京和大家见面。星期天每家各出一部分，到四川饭店吃一次饭。三大爷说她娘改嫁后继父是个山西人，他前妻给他留下一个女儿。这个山西人喜欢小脚女人，经过他舅舅介绍结婚后搬到山西太原，继父姓袁他家在太原开一个小制药厂。他娘又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个老人70年代相继去世。1937年抗战爆发他们逃到成都，继父又办了一家制药厂。继父待他还不错，1948年他高中毕业进重庆一家工厂上班。1963年调到资阳筹建一家大工厂，以后留在那里一直到退休。三大妈是重庆本地人，儿子在他原来上班工厂，儿媳在电信局上班。三大爷一家住在大爷家里，他们在北京旅游几天，由爸爸带着回乡下看一次奶奶。奶奶见到客人很高兴，“过去62年还能见到你真不错，那年你三岁妹妹才几个月，现在她一家在新疆。如今你孙子都上学一大家子人多好呀，你娘走的早没看到今天真可惜。”客人在老家住了两天，由叔叔带着去黄家祖坟祭拜一次，回北京后又住了两天就返回资阳。
客人走后德贵自己跟着二大爷二大妈，还有三哥家德鑫，妹妹欣可儿子寇显军一起去哈尔滨。爸妈没跟他们一起去，他们带着德玫去一次西安、成都、重庆。没跟团自由行，这样到景点不会被强制购物，时间长短可以自己掌握。从哈尔滨回来德贵说这回我也可以说自己是哈尔滨人了，还跟着二爷爷去一次农村，爷爷他妈娘家朝鲜屯。爷爷和屯子里人说朝鲜语，奶奶和德鑫跟着太奶奶学过能听懂，我和显军听不懂。屯子周围山林风景不错，还到大太爷当军官驻扎过小火车站看过一次。二爷爷给拍了不少照片，让我们记住历史不要忘记过去。黄大可说；“你一张口就和当地人口音不一样，人家马上就能听出来。”10月底奶奶去世，28号姑姑老两口再次从乌鲁木齐坐飞机回来。飞机下午4点到北京，宗紫平开车去机场把他们接回来。晚上8点多姑父感觉身体不合适，黄大可开车和姑姑一起送他去医院，到医院已经昏迷，黄大可把他背进急诊室然后再去停车。检查结果他身体内一个瘤子破裂需要马上手术，医生说他乘飞机引起瘤子破裂，这种情况很少见。黄大可给他交了住院押金，陪着姑姑在医院等候结果，手术结束已经是凌晨2点半。医生说手术成功，病人还需要去肿瘤科继续检查。黄大可开车把姑姑送回家，第二天上午照常上班，家里事由爸妈处理。
10月30号星期天早饭后黄大可开车带着爸妈和姑姑回乡，三哥开车拉着大爷和二大爷大姐也来参加遗体告别。完事后回到家里，表弟田新山也刚到。他说大哥谢谢你，我把你垫付押金还给你，能不能去探视？“住在重症监护室还不能去探视，等转到普通病房才可以去探视。”几天后姑父转到普通病房，田家人从邢台过来探望。表弟去探视回来告诉她妈，姑父是癌症。医生说肿瘤已经切除，很快就可以出院。以后你们还要去肿瘤医院做放疗化疗，或者去中医医院开汤药。我爸以前没不舒服感觉，他这病没有及时发现。表弟田新山住了6天，因为工作忙返回乌鲁木齐，表妹田新月从乌鲁木齐过来接班。姑父出院后说你们不用瞒我，我已经知道自己什么毛病。我先在北京肿瘤医院做几次放疗，开些中医汤药就回去继续治疗。16岁我在县城初中毕业参加八路军，进机关之前和鬼子作战两次负伤，眼看着那么多人战斗中牺牲，我不怕死一定和癌症作斗争争取多活几年。姑父住在家里继续治疗半个月，三个人一起坐飞机回乌鲁木齐。
11月6号星期天下午，儿子同学舒诚爸爸舒医生找到家里，问德贵他儿子早恋是否属实。德贵回答他是喜欢一个叫安雅女生，两个人常在一起，是否属于早恋他不清楚。“那你怎么没喜欢哪个女生？”“我事情太多太忙顾不上。”“你一个中学生每天都忙些啥事情？”“除去学校功课我还要学唱京剧，还有俄语课程。”“你会唱京剧给我唱一段听听。”德贵唱了一段《四进士》：三杯酒下肚我把大事误了。唱完后舒医生说：“你这孩子唱得真不错，黄会计你们夫妻教子有方。黄德贵我再问你个问题，知道安雅住在哪里吗？”“她和我们不是一个班，听其他女生说她家住在市委党校里1号塔楼9层，具体几号不知道，她爸在党校是副教授。”“多谢多谢。”舒医生和黄大可夫妻讨论了一个小时孩子教育问题，他问你家孩子是否属于追星族？黄大可回答：“我们在他小时候也挺注意，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追星族这个词。两岁从姥姥家回来上幼儿园，在家老跟着奶奶看戏曲频道。还有拜师去学京剧，有这些熏陶他就不会去追星。”“我对舒诚说我小时候通俗唱法被定义为靡靡之音腐蚀革命斗志，属于资产阶级反动文艺被严格禁止。我们这一代经历过对领袖无限崇拜，再不会去崇拜什么人。歌星有伟大思想不朽著作能传给后人吗？有传说般的英雄业绩吗，有深奥的理论崇高的品德吗？不过是会唱几句，又不像美声和民族唱法，人家还要去音乐学院刻苦学习，一提到我老师是谁都感到很光荣。歌星都属孙悟空，不能提师父是谁。结果他根本不听，连我媳妇都向我开炮简直气死我了。”“你媳妇追星？”“和儿子一样喜欢歌星。”“这报上说要想孩子不追星，家长首先不要追星。你媳妇也追星给儿子竖个也许该算不好榜样，你们夫妻先要好好谈谈。杂志上专家文章说孩子们应该多进剧场和博物馆，这也是理想信念教育。”“我还是先去安雅家，和她爹妈好好谈谈再说。”舒医生告辞离开后妈妈问：“这个人你认识？”“他不是我们医院的，曾经来进修过所以认识。他内蒙人推荐上大学工农兵学员，他老婆家是老北京，他现在住老丈人房子。他说他家原本在天津，他爹当年被派去先建设包头糖厂。然后去建设617厂，他家从天津搬到包头，他爸妈后来都在617厂退休。”
1995年1月7号宗紫平大妈去世，夫妻二人又去一次殡仪馆和宗家祖坟。学校放寒假后二可找同事帮忙，在武汉租了个短期两居室。爸妈带着德贵德玫坐火车卧铺去那里，体验一次武汉春节什么样。临走前他们提前去大爷和二大爷家拜年，去的时候在郑州下车，到大姑家看看住了两天。大爷大妈对还在安徽儿孙不放心，春节前回安徽。除夕下午夫妻二人一起去二大爷家拜年吃年夜饭，二大妈说你爸他们去外地过年也不错，以后我们用孙子名字在珠海买个房子，冬天到那边去住。1月31号大年初一上午，黄大可夫妻开车去宗紫平二哥家。她大哥一家人也来了，大家互相拜年聊天，然后去村里那三家宗家远亲家里拜年。午饭后休息一下宗紫平开车去南边她舅舅家，他家新修了传统样式门楼但仍然是没有门槛。她舅舅老两口见了客人都非常高兴，和她二表姐一家见面后，舅妈问你们看我家过日子还有什么问题吗？黄大可在几个房间里看过之后说：“舅妈我要说实话你们可别不高兴，你看您家都没几本书，要想让自己后代地位上升，咱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要进入中产阶层。过去说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前些年批判学而优则仕那全是屁话，闹而优则仕更糟糕，今天不也一样吗。你没学历没文化到哪都一样最多就是个打工者，白领都当不上。所以您家一定要多买些书来看，让儿孙们都不断学习。过去老师告诉我们要我们学习学习再学习，按照这个要求去做就要不断学习，提高自己全家人文化修养。二姐夫你是这个家里学问最高读书人，你说几句。”
万元生说：“妈我这话你肯定不爱听，也是我没资格教训你们。大可说的很对，他要不去拿学历考证书当不上会计。我从农村出来当兵，拼命学习经历多次考试学习拿下硕士文凭当上副教授。假如没有这个文凭我早就回去当农民，和原来一样将来在村里养老。所以大哥你们家孩子都要努力学习，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往上走，至少是个白领。”舅舅听完点点头；“二位应该叫贤婿说的都有道理，前些年叫闹而优则仕，胆子大心黑手狠就能当官。可是那个时代一过那些人全完了，邓同志说坐直升飞机上来的人不行。咱一个村里农民只有让孩子上大学才能出去有个好工作，要说自己办厂当老板，我家人还真没那本事也没钱。”黄大可接着说：“过去领导题词说；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在一定条件下这有道理，但在正常条件下肯定是卑贱者最愚蠢。从社会底层上来那些人就没有问题吗？有人很快就暴露出贪污腐化，侵吞国家财产等诸多问题，这就是缺乏道德修养所造成恶果。你想新中国建立初期，有几位年轻人地位不高但能在人民日报发表大块文章，其才能不容否认。假如没有后来走错路被投进监狱判刑，他们也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咱普通人家不能和社会上天才相比，要想让孩子们往高处走，改善家庭条件，需要全家人一起努力。”宗紫平表嫂说：“大可你留个电话和上班地址，我们进城看病时好找你帮忙。”
下午3点从舅舅家出来，应邀到二表姐家做客。她家住在部队宿舍新盖塔楼里，三居室条件不错。二姐夫万元生说：“在我家吃顿饭吧，三间房我们一间，儿女一人一间。门厅孩子们学习用，我学习看书写材料都在自己房间里。”客人与她家儿子万京福，女儿万京燕聊天。万京燕说：“我们虽然也算北京人，爷爷家和姥姥家都是农村农民，住在郊区小时候很少进城，真感觉不到我们是北京人，一直感觉自己就是个郊区农民。一张口说话腔调关心问题都和城里人不一样，小姨你家住在胡同里，我们能去胡同里做客参观吗？”宗紫平回答：“我婆婆是老北京人，等春天欢迎你们进城到我家看看，顺便去公园看牡丹花。其实我结婚前住在沙河，也没感觉自己是个北京城里人。”4点多宗紫平去帮她表姐做饭，黄大可继续回答两个孩子提出一些问题，跟他们讨论一些社会话题。告诉他们住在老城区胡同里，从街坊老年人和文化人那里传承下来才是老北京传统文化，包括老北京一些方言。过去城墙内外说话明显不一样，一张口就能听出来。我小时候胡同里该叫爷爷老头真没几个，像我姥爷姥姥在胡同里出生长大，一辈子都住在胡同里，他们身上体现出来就是传统京城市井文化。过去胡同里老街坊一见面打招呼；吃了吗？如今这已经淘汰，时代不同了人们日常生活需求和心态都变了。每一代人都会遇到需要他们解决新问题，很多东西不用你去强制消灭，他们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步被人们遗忘。1966年67年很多人家珍贵书籍字画等送到废品站，6分钱一公斤卖了废纸，那是毁灭我们自己文化精华。你们小姨生长在郊区小镇接触的多数都是农民，部队大院里人来自全国各地，孩子们接触不到北京传统文化。“你们吃过羊杂碎汤吗？”两个孩子都回答没吃过，我爸南方人不吃羊肉。“下次进城去小吃店一人来碗杂碎汤，不吃这东西不能叫北京人。豆汁那东西我家只有我妈一个人喝，我们小时候正赶上困难时期，几十年市面上没卖过豆汁，所以我们三个和你们小姨都不喝豆汁。”吃饭时二姐夫万元生说：“以后要是部队能给假，我也想春节回去看看爹娘和乡亲们。离开家30多年父母都老了，要是我能当上教授住上更大房子，真想把爹娘接过来住几年。来大可喝杯黄酒，我不喝白酒，从小在家养成习惯喝黄酒。”晚饭后离开部队大院回城，宗紫平开车路过去龙泉寺路口时她说：“今天没时间太晚了，以后有时间一定去看看。”
1995年3月宗紫平姐夫匡胜勇晋升大校军衔，4月初调到北京总部机关工作。黄大可一家三口星期天开车回沙河去匡家老房子和他家人见面，匡家老房子北房5间，东西房各两间。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一棵核桃树。院子当中用水泥方砖铺成一条路，北房里面是花岗石地面。一见面匡胜勇说老弟你也不错，转干当上会计。我能进总部机关原因之一就是我北京人，不需要家属户口进京安排工作。回来就先住我家老房子，把岳母也接过来住。宗紫平问：“大哥你家什么时候改成石头地面？我以前来没注意过。”“10年了，那年我回来探亲想修理地面。到城里建材商店一看，方形花岗石地砖不错价钱也不贵。我想石头地面最耐磨，就买这东西回来铺地面。后来看报纸说这种石材重量大不适合楼房用，我这平房没关系。来喝茶，我从南方带回来江西花茶。过去我家开店经商，后来我爸参加游击队，就是土八路。然后是合并到冀东军区成为正规军，1945年抗战胜利第一批开赴东北，1951年复员回乡。这个院子是我爷爷留下，房子修理过多次但基本保持原样。”“离单位那么远你怎么上下班？”“有车接送，当然是和别人合乘一辆车，天气好时候骑摩托车。这一回来我个人又有新目标，准备写书看能不能出版，我正在准备材料。德贵你小子别白来，给我们大家唱几段。”德贵站起来唱了三段京剧，宗紫环说真不错你这孩子有出息。中午大家一起出去到附近一家饭馆吃饭，两家AA制各出一半。匡胜勇说：“我家在这里是老住户，我在这个小镇长大直到参军才离开，看外国电影电视剧，人家那些贵族老爷住在农村，那环境真让人羡慕。过去说共产主义没有城乡差别，西方发达国家城乡差别也很小，我们还要不断追赶恐怕我们这一代人看不到那一天。”黄大可回答：“大哥你现在是部队首长，应该属于上流社会成员，消灭城乡差别似乎不该你关心。”“咱们从小受那些教育始终不能忘，也许现在我属于迂腐顽固不化了。”“过去那些学校教育有今天看来已经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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