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入了沙漠,却在一场沙尘暴过后,原有的地貌被改变了,现在还出现了尸蟞,这着实让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尸蟞是一种群居,喜阴,喜湿,食腐的动物,这好端端的干沙丘,怎么会忽然变成流沙地,更奇怪的是尸蟞又从何而来,要知道,尸蟞是一种高危生物,它们有毒,更攻击性十足,有时候一群尸蟞甚至对探险者来说是致命的!这里怎么会无故出现尸蟞呢?还有这四处的流沙,是怎么来的,好端端的一片沙丘怎么说变就变了!我们一时之间想不出答案,陷入了沉思。我望向那慕汗,他是沙漠地区长大的,或许会明白这沙丘变换之理,可那慕汗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那表情似乎在说:你们这伙盗墓的都解释不通这灵异事件,指望我一个门外汉解释吗?我不在指望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爷爷教的知识,希望找出个所以然来,可想破头却想不出一丝头绪,我看了看我的两位队友,皆望着天空发呆,甚至还不如我呢。
我们四人就这么坐在沙漠里发呆了一个钟头,直到太阳高度下来了,我们才收拾行囊,毕竟不管怎么样,还得赶往目的地,与秦朝古墓的诱惑相比,这点灵异事件算不了什么,我们以最快速度装好背包,老雷将那慕汗的箭还给了他,我们就继续赶路,骆驼死了,这大大拖慢了我们的行军速度,其实走了几步我就后悔,当时想的是怕车动静太大,人多眼杂暴露目标,可开出村子以后谁又能发现呢?趁着夜色赶路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好了,骆驼死了,沙地的温度直线上升,幸亏我们早有准备,买了抗高温的鞋子,否则鞋底都得化了。
我们真的是走走停停,太阳太毒了,走几步就得补充一下水分,亏我们带的水足够,否则可能走不到目的地,我们就得晒成吊烧肉。老雷人高马大,身上汗流如注,雨彤一个女孩子经历长期暴晒,皮肤多处起了干皮,要是持续走下去,几乎百分之百会烧伤,我们为防止高温中暑,把冷水浇到头上,可收效不大,沙漠的高温没几分钟就会把热水蒸干,水资源不能这么用,这么用下去,带再多都不够耗的。
索性我们等太阳下去一些再出发,要知道,下午的沙漠温度冷却极快,一个小时一个温度,等温度下去一些,再赶路比较好,我们原地拉起帐篷,在帐篷里面乘凉,直待到了下午四点,沙瓤的温度降了下来,这才继续赶路。天色昏黄,时不时还有飞沙扬起,四点过一刻风沙又扬了起来,我嘱咐队友戴好防尘口罩,拉起兜帽,顶着风沙继续前行,越往沙漠中心走,反而沙子越干,吹起的扬尘也就更浓烈,又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已经很深入沙漠中心,此时,吹来的沙尘也开始变得浓烈,有时风刮的急,能见度甚至不足一米,我们手拉着手前行,生怕在茫茫沙海里迷失方向。
走着走着,最前方的那慕汗忽然停下了,我听见一声尖锐的高频哨子,这在我们的约定中,是“快停下,前方有危险,绝对不能前进”的意思,我迅速停下了脚步警觉了起来,我前面的老雷迅速蹲伏,端起了AK,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慕汗也和他一样,一双灯泡一样的眼睛死命地盯着前方,我和雨彤走到他身旁,扯着嗓门问他怎么了,那慕汗只是摇头不语,继续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前方,我看他的神情明白是出事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远处的一片昏黄中似乎有一条黑线 那条黑线逐渐扩大,逐渐蔓延,进而占领了整片昏黄的空气,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我把四人头一压,用我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大喊道:“沙尘暴,卧倒!”几乎我的话音刚落,那铺天盖地的黄沙就打了过来,这次的风力格外大,沙尘浓度格外浓,身旁的一切似乎都归为黑暗,只能听见耳边风没命的呼号,和沙粒打在衣服上的声音,我不敢把任何一寸皮肤露在外边,否则只要一个大块沙尘打来,就是一片淤青。
四周似乎刮成了夜晚,身旁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这阴风将近持续了有十分钟,等沙尘暴过去,我感觉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沙子,我率先起身,只见身边三个小土包,那显然就是我的队友。
我拍了拍他们,示意他们起身,其他三人出来的时候,皆是满身沙尘,面色昏黄,我算理解了为什么牧区的老百姓皮肤都是黄色或者红色,这样的沙尘,非得把人吹干了不成。
老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怨了一声:“我操,这逼沙漠,非把我吹飞不可。”雨彤调侃他,要是他这么胖的人都能被吹飞,那她早就该飞了,逗得我们啼笑皆非,老雷摸摸脑袋,也自嘲式的笑了起来,似乎笑声暂时打破了跋涉的艰苦,我看着他们灰头土脸,想笑却又有点担心,照这样的进度,可能我们带的补给就不够了,本来有骆驼的情形下,我们这会已经快接近目的地了,现在没了骆驼,按照现有的进度来算,几乎才走了总程的四分之一,照这样看,我们得走个两天两夜,这还得是不再刮沙尘暴的前提下,可沙漠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刮了起来,这下带的食物恐怕就不够了,我们很可能会饿死在沙漠里,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如何补充给养,要不然只能原路返回,我叫来其他两位队友开了个小会,与他俩商讨给养的问题。
“这问题很现实,如果补给不够,我们很可能会饿死在返程的途中,现在得快点决定,我们是进是退,进,那如何补充给养,退,损失的进度怎么补,这就得咱们商量一下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之前务必做出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全速赶路吧,我建议是退,大不了我们把车趁着夜色开进来,要不折在这里,我们这一趟就成为笑柄了。”我给出了我的建议,因为我不打无准备之仗,前行是未知,后方很明朗,如果真的前进而找不到补给,那后果不堪设想,我虽然是队长,但还是得跟两人商榷,团队决议还是很重要的。
我了解两位队友的性格,雷天性子急,他大概率会选择继续前进,对他来说,要钱不要命是常有的事,为此他没少给我添乱,而我家雨彤就稳重的多,他们陆家人的传统就是做事留后手,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况且,有命赚没命花的钱,赚下了有什么用。
我对他们道:“举手表决吧,同意去的举手。”雷天“唰”地就把手举起来了,我心说不出所料,我看向雨彤,她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我心说着明天就打道回府,却不曾想,雨彤竟缓缓的举起了手。
???我头上三个问号,不可思议地看向雨彤,她向来稳重,怎么会做出这么乱来的事情?我瞪大了双眼,不过转念一想,雨彤这么聪明,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缘由,我便问她,为什么同意前进。
雨彤不紧不慢,从背包里拿出了考古铲头,一节一节拧上了螺纹钢管,她先上了一节钢管,一铲带出了一抔泥土,又拧上去几根,拿着锤子咣咣咣便敲进了土里,我不得其解但只得上去帮忙,跟着雨彤下了几节后,便将铲子拔出,雨彤把第二抔泥土倒在地上,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两抔泥土简直天差地别,我看向第一抔泥土,只见那泥土是很深的深黄色,闻着甚至还有很浓的腥臭味,土壤湿度很足,一掐甚至还能掐出水来;而第二抔泥土就不一样了,简直干的要命,都成不了团,其中还夹杂着大块的沙砾,这看着很不符合地理设定,因为一般而言,都是上层泥土干,而下层泥土湿,现在却反了过来,干燥的泥土被藏在了地下,而湿润的泥土浮在表面,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湿润的泥土,是被沙尘吹来的,并且,这泥土这么湿,那就只能证明——前面有古墓!
看样子是我的定位出了问题,不过也对,我是北派人,擅长的是探穴定位,也就是在古墓上方划出轮廓,或在具体的位置辨别古墓,这样大海捞针的功夫,还得是南派人做,这沙瓤算点醒了我,毕竟,一般的沙子都干燥无比,风一吹就被刮走,而湿润的沙子,重量几乎是轻沙的三到四倍,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刮走的了,结合刚才的风力,沙尘的湿度,我拿着钢管就在地面划拉了起来,计算着沙尘源头的距离,可雨彤一句话打断了我:“别算了,我已经算出来了,直线距离大概也就十几公里。”我惊叹于她的计算速度,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牛,理科学霸就是不一样!
怪不得雨彤觉得前进可行,就十几公里,我们跑步前进也就一个小时的事,三个体育生体能强劲,就算那慕汗体能再不支,我们也能给他拽去,更不说我们预计也就是今天晚上到,这么一来,什么都不耽误,补给甚至还能剩下不少,这样一来,刚才的沙丘变化便也能解释得清,那就是湿沙铺在了上层,其实我们所处的位置还是原前那片沙丘,只不过是上面又盖了一层而已。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要展开行动!我们迅速收起装备,以最快的速度便向上风口跑去,不过我们似乎低估了那慕汗的体能,没想到这小子跑的还真快,竟然能跟上我们,体力还不俗,就这样我们以跑十公里越野的速度迅速冲刺,跑了一小时多,我看到四周的沙丘颜色已达到最深,便知道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三个分工明确,按照我的指令迅速便画出了整个古墓的轮廓,不过很奇怪,秦朝五行属水,地宫建设也多以方方正正为主,可这个地宫却很奇怪,长得就像一只……王八,我皱了皱眉,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先挖出来为好。
我拧好考古铲头,连续下了几铲,在地面勾勒出了盗洞的轮廓,我对他们一指,示意开挖,说着便自顾自的去挖盗洞,可其他两人却一动不动,我上前拍了拍他们,对他们道:“愣着干什么,挖呀,不想赚钱了?”可不止是他俩,连那慕汗都对着前方出神,我暗骂一声,心道前方怎么了,我顺着他俩的目光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整破防,大骂了一声:“我操!”
只见远方几座黑色的帐篷林立,赫然是一个小营地,营地里甚至还有几具可见的尸体,无数尸蟞在尸体上爬上爬下,有几具尸体甚至都被啃食地露出了白骨!
突然,一只尸蟞“吱”的一声,似乎看到了我们,霎时间所有尸蟞便向我们飞了过来,我暗骂一声西八,啪啪打了一下他们的脑壳,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快他妈跑!”便扯着他们的衣服向前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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