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棒槌的忏悔

见过棒槌吗?追剧的人可能在屏幕里见过。家里有的,一定是老物件。棒槌最原始的作用是敲打水洗的衣物。当然,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听奶奶说起过。她有一对比较精致的棒槌,圆头细腰鱼尾,刻着漂亮的纹路,擀面杖那么大,像其他木质物件一样有包浆。爷爷总是拿来敲敲腿,解解乏。

动画片里,少年英雄一身正气,虽然有打不完的怪兽,也总有想不尽的办法,随身还要配一件厉害的法器。小哥俩在奶奶家的午后时光别提有多惬意。好动的年纪,彼此过招切磋并不鲜见。我排山倒海,你假装晕倒,在小孩子眼里就是那么得意。

没有道具的切磋终究少了一些真实感,筷子太细,铅笔盒太轻,那用什么呢?藤椅上的宝贝,正好一对,一人一个。爱吃肉的娃娃,力气不小呢,棒槌握在手里,如虎添翼。

可是,我的力气太大了。对于哥哥而言,棒槌落在他额头的那一下,我的力气太大了。一瞬间,他头上红了好大一个胞。一瞬间,他疼得哭出来。被安抚之后,他慢慢静下来。爷爷说我们俩得分开。

回家的一百米路,是哥哥陪我走的。把我送进门,他才放心。我妈看了俩人的样子,随即问话。自己可以预料将会发生什么。愧疚和恐惧交织,泪如雨下。一双还不大的手抹掉我脸上的泪,他说,“你看,哥都不哭了,你还哭什么呢?”

时不时想起这件事,还会泪如雨下。明明疼在你身上,你却不想让我哭。以至于往后的时光,偶然发现别人用相似的方式处理问题,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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