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2月底石克庆完成自家削山头土地扩展任务，一共开出接近两亩土地，用开出的石头沿路边建起部分矮墙，在地里安好了石头水槽。3月初下了两场大雨，雨后一连几个晴天，3月8号石克庆决定明天带妻子一起去河滩淘宝。晚上他先做好准备工作把事情和妻子说清楚，让她明天早晨起来换上旧衣服一起出去干活，丽雅点点头没说话。9号早晨丽雅穿上母亲的黑裤子打好绑腿，出门时上身穿一件母亲旧大棉袄用纱巾蒙住脸，不到6点离开村子。天还没亮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石克庆对妻子说：“路还远着呐你可以闭眼休息。”车到大堤上以后速度放慢，选好地方停车回头看看丽雅坐在小车上没动，石克庆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到地方了你跟我下河滩去挖石头。”石克庆推车在前丽雅跟在后面，从车上拿下工具后他把自行车放倒：“摘下纱巾该干活了。”支起筛子一边挖沙子一边给丽雅讲解告诉她为什么要来这里筛沙子，两个人忙了一个半个小时筛出一块比较大的蓝宝石，石克庆拿起来告诉丽雅：“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当初你们的医药费都是用它换的你今天有福气，来放到娘给你那个小口袋里，还有娘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村里人。”丽雅用手比划一下做个手势：“你是说后院大娘还有三叔家人？”“啊。”“娘说也不能告诉他们，记住了吗？”“知道了。”中午在河当中有水地方洗下手两个人打开保温桶吃饭，下午挖石头也是一边挖一边给丽雅讲解告诉她哪些是有用的，如何去掉外面一层荒皮。晚上饭是烙饼就热水瓶里的热水，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收起工具，推车到大堤上丽雅坐上小车回家。回到家里石克庆看一眼闹钟已经过了9点，母亲看过小袋子里的蓝宝石非常高兴：“丽雅给咱们家带来了福气，今天比以往淘回来的都要多。”
3月10号夫妻二人开始上山收拾自家果树，垒田埂施肥新栽一批果树然后在山下田里种菜，母亲只是偶尔和他们夫妻一起去干活。 3月中旬村里宣布安装自来水并通到每一户家中，同时由上级政府出钱建立一个下水道污水简易净化系统，避免村里污水流入河中影响下游用水。母亲决定在院子里靠西房门前和北房堂屋里各装一个水龙头，每个水龙头下面安一个下水池子，在院子里最低的东南角安个下水道铁箅子。4月10号星期6晚上三婶带着弟弟妹妹来串门，一进门克海说：“二大娘我爹已经住进市里医院，医生说下星期手术。”母亲问：“什么病？三婶说：“和他两个哥哥一样，7号他突然在单位晕倒单位派车送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必须手术，恐怕他时间也不多了。”“这就是命，老三有公费医疗你们个人不用花多少钱，比我们强多了。克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进城去打工挣钱，二大娘你放心只要我爹还在我不会远离我娘出去打工。”丽雅听了几分钟离开去洗脸睡觉，三婶说：“二嫂你家媳妇也挺好嘛，人长得漂亮从不和你还有克庆争吵。虽然话少可也从不讲究吃穿不出去串门，虽然没达到你找个胖儿媳目标你也该知足了。”三婶和母亲聊了半个多小时，离开后母亲说：“看起来你三叔也没多长时间了，你去照看一下丽雅再做你自己的事情。”４月中旬以后院子里芍药和牡丹相继开放，丽雅非常喜欢这些美丽的花朵，丈夫坐在花旁写生时她也经常搬个凳子过来在旁边一坐很长时间。
5月中旬天气热起来以后丽雅和去年一样穿一条母亲的黑色短裤上身只戴个红兜兜后背全露，石克庆问她：“早晨下田你不感觉冷？”妻子摇摇头没说话。5月18号夫妻二人一起去河滩淘宝，天气多云选好地方两个人开始干活，上午8点多丽雅身上出汗以后她脱光衣服赤脚干活。石克庆让她穿上衣服劝说无效最后丽雅同意戴上红兜兜多少挡上点，好在这里远离附近村庄也没人能看见。晚上往回走之前妻子同意穿上裤子和塑料凉鞋。回到家里石克庆和母亲商议：“丽雅干什么活都没问题，就是她在那个地方把衣服都脱了怎么办。”“那就按过去村里孙家老太太的办法给她做几个大兜兜，红色、绿色、蓝色让她戴上像年画上的小娃娃那样把前面遮住就行，我去和她商量你明天去干你的活。”“孙家大奶奶活着的时候夏天不穿衣服只戴个大兜兜人家都说她是疯子。”“你媳妇丽雅也不是完全正常，她平常从不一个人出门也不见客人，不想穿就由着她性子别和她争吵，在外面她不怕别人看见你注意帮她多遮挡就是了。”母亲和她商量之后兜兜做成比传统样式大一些后边不用带子两边加长让它能搭上，缝上尼龙搭扣用手一按两边就能连起来。下边也加长戴上它前边全都挡住后边能遮住一部分，上床睡觉时也可以不脱。母亲还在家里教丽雅给丈夫理发：“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6月17号星期4阴天夫妻二人去河滩之前母亲让丽雅戴上新作的红花布大兜兜，外面穿一条连衣裙。母亲说：“丽雅穿上鞋。”摆摆手没同意。“克庆她不穿鞋就算了，你给她带上一双拖鞋到那里注意照顾好她别让她受伤。”“还是给她带上塑料凉鞋吧。”“还有兜兜前边我缝了一个口袋有个按扣，你让她把装蓝宝石的小袋子放进去。”到河滩选好位置以后两个人开始干活，阴天比较凉快一开始丽雅还一切正常，等到她身上开始出汗以后就把连衣裙脱了，石克庆看到她的举动知道拦不住就说：“你坐下休息我来筛沙子。”休息几分钟丽雅站起来去挖石头然后两个人换班。中午吃饭时丽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得很快，吃完后她到河滩当中有水的地方下去洗脸。上游水库没有放水这里水流很小，看到远处有人过来石克庆叫她马上回干活的地方。回到大石头上坐下后丽雅抬起脚让丈夫看她的红指甲，然后用手指兜兜左上角绣的几个小字：石窝丽雅。“这不是娘怕你万一迷路找不到家绣的字吗。”丽雅拍拍自己身子做个脱衣服动作：“你什么意思？以后夏天就这样不穿衣服了。”“啊。”“到这里可以，在村里下田干活还是要穿上裤子。”“知道了。”天快黑时两个人准备往回走检查一下收获，蓝宝石有10多颗比以往历次收获都要多。石克庆把妻子拉到有水的地方给她洗澡丽雅非常高兴用手拍拍自己身子又指指放蓝宝石的小口袋：“你是说因为有你来给我带来好运？”摇摇头又指一下自己身子。“你意思是因为你脱了衣服宝石就来了。”“对，以后就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我是仙女不怕看。”“你什么时候成了仙女，洗完赶紧回去吧。”回到河堤上丈夫让妻子上车时丽雅拒绝穿连衣裙，石克庆让她坐好把裙子盖在腿上，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还下起小雨。一进屋母亲赶忙帮丽雅把身上雨水擦干净换一件连衣裙，石克庆换一身干衣服夫妻二人坐下吃饭。母亲问：“克庆丽雅回来时有没有人看见？”“没有天黑下雨外面没人。”“你们今天挖出来的东西比过去多。”“是今天运气好，丽雅说是因为有她不穿衣服才带来好运气。”“丽雅今天累不累？”“不累。”
夜里一场大雨第二天早晨5点夫妻二人起床，妻子戴上已经晾干的红花布大兜兜用右手朝上一指：“你问上山吗？”点点头。“你穿上连衣裙拖鞋咱们一起去。”东边屋里母亲已经起来了，丽雅和母亲做饭时克庆抓紧时间去西房清理昨天带回来的石料。5点半吃完早饭丽雅拒绝穿裤子只好让她穿上连衣裙两个人拿上农具上山干活，走到山上太阳已经出来山上果园周围篱笆让雨水冲坏一半，石克庆锯下附近一些树枝夫妻二人先把篱笆重新立起来。丽雅穿着连衣裙常被树枝挂住，她脱下连衣裙和拖鞋干活：“怎么又脱了衣服，过来穿上。”丽雅摇摇头。“你不怕别人看见你身子。”“仙女不怕看，许看不许摸。”修理完篱笆石克庆告诉妻子：“你在树下休息我去把梯田围堰冲坏的地方垒上，你休息完拔草。”搬石头垒围堰的时候大嫂从旁边她家果园里走过来放低声音说：“克庆你家丽雅是真能干，可你怎么不让她穿衣服？”“出来时候她非要穿连衣裙，到地里她脱衣服我拦不住只能由着她性子。”大嫂过去问丽雅：“妹子太阳这么毒你不怕晒？”“不怕。”“穿上衣服让外边人看见你身子多不好意思。”“仙女不穿。”大嫂摇摇头转身走开回自己家果园。垒好围堰看下表快到11点了，石克庆过去拉起丽雅：“休息一下我去拿水壶你喝口水，出这么多汗热不热？”摇摇头没说话。快到12点石克庆让丽雅穿上连衣裙和拖鞋，带上农具关好篱笆门下山回家。
一进家门丽雅就脱了连衣裙，母亲知道她的脾气也没阻拦。“克庆你们赶紧洗手吃饭，上午石材厂来人说现在来订货的人多了干不过来，你是村里年轻人里手艺最好的让你明天回厂干活。”“其他还说什么？”“报酬按完成任务多少，星期天休息。”“那我以后只能星期天上山干活，平时可以早晚去菜地干活娘您身体行吗？”“我想带着丽雅去没问题。”饭后丽雅回西屋休息石克庆刷碗收拾干净去东屋找母亲：“娘今天她和在河滩一样干活时只戴个大兜兜，大嫂来劝她穿上衣服她也不听。”母亲说：“没办法只能随她去，明年春天把果园和菜地周围篱笆扎得密一点，种些能顺着往上爬的东西起个遮挡作用。在家里不穿关系不大，她从不主动要求外出也不见陌生人我跟邻居解释一下就行。”下午夫妻二人去菜地干活，丽雅依然和过去一样干得又快又好。空中一片云彩都没有阳光照在丽雅身上很快她就出了一身汗，她站起来脱下连衣裙挂在篱笆上。一个小男孩儿路过菜地看见她跑进来说：“婶怎么和我一样。”丽雅朝他挥挥手没说话。“小圣回家去别给婶捣乱。”石克庆过去拍拍小男孩儿屁股，小男孩儿扭头跑了。丽雅指指小孩儿背影：“小圣？”“他叫董圣平，人们叫他小圣，大圣不是孙悟空嘛。”丽雅笑了笑继续干自己的活，太阳偏西快7点的时候两个人收工帮丽雅穿上连衣裙回家。回到家里两个人先进西房帮丽雅洗漱然后去吃饭，母亲说：“后院你大嫂来过了，我说丽雅干活时不穿衣服我们也没办法，只要在路上穿上就行了，丽雅记住了吗？”“记住了，在村里穿裙子家里田里不穿。”“好孩子你还是能明白我意思。”
从这一天起丽雅在家里和田里干活时都不穿衣服也不穿鞋只戴个大兜兜遮住前边，村里有几位大娘大婶问石克庆为什么不让媳妇穿衣服？“她坚持不穿我们拿她没办法也不能动手打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再说她除去下田干活从不出门也不影响其他人。”大娘问母亲：“你出家那些年夏天光脚吗？”“师傅怕我出去乱跑，夏天不许我穿鞋也不许走出大门。还俗以后我夏天没有打过赤脚，菩萨像都是不穿鞋，我也没必要管她。”7月份夫妻二人一起去河滩时下午有几个附近村民跑过来看石克庆在干什么，丽雅眼睛尖看见远处有人过来叫了一声，石克庆让她把装蓝宝石的袋子收起来先挖石头。看见来人走近丽雅放下工具盘腿坐在沙子上不动。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妇女问：“年轻人挖石头干什么，那是你媳妇怎么不穿衣服？”“她脑子有问题我也没办法，我们来找可以作石雕的材料。”“是这灰色石头吗？”“这鹅卵石没有用处只能盖房子铺路，必须是顺河冲下来的其他彩色石料。”旁边一个小伙子问：“那你怎么看这个东西好坏？”“从外表能看个大概，具体情况必须打开才能看清楚。”“你从哪里学的这本事？”“我家代代都干这个从小跟长辈们学的。”那几个人在周围转了一圈离开后丽雅站起来继续筛沙子，她用手一指那几个人背影：“坏蛋。”“他们不是坏蛋，只是不知道咱们在做什么，别生气下次换个地方来亲亲。”每个月两个人去河滩挖一次蓝宝石和其他石料，采集到的蓝宝石数量明显增多，母亲对丽雅的能干十分满意也容忍了她一些古怪行为，开始在家里教她做酸黄瓜。
7月20号是个高温晴天，晚上董家一位老太太到家里来找母亲：“冉队长，我老头今天早晨没了我想请您去给他念经超度。”“大婶对不起我已经不是队长，30多年没念过那东西现在也没有经卷没有办法去给您念经。”“那你给我说说佛门一些讲究可以吗？”“这些事还想得起来的可以告诉你一些。”“学校墙上经文向老师给抄下来了，让我儿子去借出来你到我家去给念一遍这可以吧？”“我师姐不也能念吗？”“她如今脑子糊涂话都说不清楚，全村就你一个人会念佛经不行我给你钱。”“我去就是了，村里乡亲不用给钱。”因为来人是个白发苍苍老太太丽雅没有回避，听了一段时间她不感兴趣就回西屋了。
8月份选了一个连续几天艳阳高照后的阴天夫妻二人一起去河滩，石克庆选阴天去想让妻子少挨太阳晒少出汗。天还没亮夫妻二人就离开村庄，丽雅不愿穿衣服只戴了一个蓝色花布兜兜也没穿鞋，石克庆给她带了一条连衣裙盖在身上。为让妻子高兴他们选了一段离上次那个地方比较远附近没有村庄的河滩，这里河滩比较窄。一上午两个人都在筛沙子，中午吃饭前数一下蓝宝石数量不少丽雅虽然没有数字观念但也非常高兴。下午丽雅筛沙子石克庆挖石头凿石头，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去当中有水的地方洗澡，丽雅显得很高兴拍拍自己肚子：“你什么意思想多吃点饭？”摇摇头又拍几下肚子。“你是说想要个孩子。”“啊，不能没有孩子。”回去时丽雅把连衣裙盖在身上，路上遇到一起车祸，一辆大卡车亮着灯从后面超过去开出没多远就撞倒路边一棵大杨树，汽车冲进路边一条没有水的水渠里停下不动了。经过车祸现场时停下自行车看了看，司机已经从车上下来正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填平水渠。回头看丽雅坐在小车上睡着了，石克庆怕让那些人看见妻子没穿衣服赶紧加快速度骑车离开。回到家里丽雅吃过饭就去西屋躺下了，母亲问：“你是不是让她干活太多累坏了？”“没有呀，今天主要是她没穿衣服我一直担心会招人围观，好在白天没人靠近注意丽雅，今天收获不少。”第二天早晨丽雅又是黑短裤上身围白布恢复正常，9月10号以后丽雅才穿上外衣，20号以后妻子没来例假母亲告诉石克庆你媳妇应该是怀孕了，以后河滩只能你一个人去，丽雅为保证安全不能出远门。
9月26星期天早晨石克庆一个人出门去河滩，没带丽雅和小车自行车骑着轻快多了。到上次那个地方时天刚亮，环顾四周后他决定沿河堤到上游去看看，骑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吕祖河刚从山里出来进入平原的地方。把车在一个小山下树林里放好石克庆快步上山仔细看了看周围环境，这附近几座小山都不高下面是村庄和农田，山上没有大树酸枣和荆条数量不少。石克庆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洼处开始挖土过筛，这里是土中掺杂着不少碎石。筛出的一些碎石仔细看过后全是没有用处的普通石头，忙过40分钟在碎石中第一次发现一块不大的蓝宝石，石克庆大喜过望：“终于找到蓝宝石的来源，以后不用在河滩乱跑了。”上午继续挖4个小时收获已经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在河滩里的成绩，傍晚临走前为防止别人发现他把挖出的土填回去踩平才离开。回到家里丽雅已经上床睡觉，母亲看过采回的蓝宝石问：“今天收获怎么这么多？”“今天找到了真正的源头，在一座小山上可以挖到蓝宝石而且比河滩里多还好挖，只是没有其他石料。”母亲说：“那恐怕附近村里人很快就会发现这东西，肯定会满山挖坑寻宝。”“本地人咱哪能挡得住，不过我想这些蓝宝石应该先存起来暂时先不要拿出去卖。”“对，一拿出去卖会引来其他人也要跟着去，继续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那地方远不远？”“骑自行车差不多3个小时。”
年底前一个风力不大的晴天1982年最后一次去那个小山洼采集蓝宝石，下午3点多从高处山路上走下来几个人，一个戴灰色破棉帽子穿棕色人造革夹克矮个子年轻人走上前来：“爷们儿你他妈是什么地方人，跑我们这来挖土干什么。”“我是禹都镇的。”“好几十里地为什么跑到我们这山上来挖土。”对方用手一指筛子里小石块：“这些东西有用能卖钱？”“这些都是没用的废石子。”“你手里拿的呐？”“这是一小块宝石。”后面一位身材瘦高留着山羊胡子老者用手推开那位年轻人走上前来：“大黑对客人要有礼貌，这是能教你发财本领的师傅，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我们这山上有宝，我们村里都没人知道？”“老大爷你们是哪个村的？”“西边山河口村的，这几座山都归我们村，河对岸属另一个乡。对面是红石滩村，他们那边山上出红色石头。”“哪座山出红色石头？”“你看对岸是座小山那上面没有，往远看那座高一点的山上老辈人说曾经有过采石场。后来好开的石头采完后往里面是一些特别硬还挺脆的石头不适合建筑用，采石场在明朝末年就废弃了，只留下一个地名。”“我爷爷说他小时候跟长辈来挖过宝石，以后连年战乱没人打金首饰这东西卖不出去就再也没人来挖宝石。”“能看一下你手里那一小块吗？”“可以。”老者拿起来对着太阳方向仔细观看一番，旁边其他几个人也拿去仔细看了看。“这东西怎么看成色？”“当然是颗粒大透亮的好。”老者把蓝宝石还给石克庆：“这一块能卖多少钱，卖到什么地方？”“这一小块不到30块钱，到省城金店收这东西。”“一天能挖到几块？”“这就难说了，要是运气好5块以上，运气不好一块都没有。”“怎么看哪个地方有蓝宝石？”“这东西我实在不知道，因为我家只有太爷爷那辈人有这种经验，在我出生前他们那一辈人都没了，也没把那些经验传给晚辈。”那个年轻人说：“二爷咱们也回去拿上铁锹来挖蓝宝石。”“明天吧，这天很快就要黑了。”
这几个人走后石克庆心想明天他们肯定要来这地方，下次来之前他们早把地都翻一遍了，我得马上在山上转一转找个下次来去的地方。在山上转完选好几个位置再带上工具下山，晚上回到家里已经9点半妻子早睡了，母亲看过挖回来的蓝宝石：“这次数量真不少。”“下次恐怕没这么多了。”“为什么？”“今天附近村里人跑来了，说明天来挖蓝宝石所以下次去肯定数量不会有这么多。”1983年1月9号三九第一天石克庆去那座小山挖蓝宝石，上次选好的地方只有一处还没有人去挖，其他地方多数都立上了各种标志，有旗子、木桩、石头桩子，上面都写着人名表示这里已经有人占用。架好筛子石克庆就开始干活，中午他找来一块石头在上面刻上：红石滩曹克庆几个字立在旁边。下午3点多他到上次那个小山洼去了一趟，那里面几乎所有地面都被村里人挖开过了筛，石克庆挖过的地方也有人做了二次挖掘，除去几棵比较大的树木其他草木全被铲除。那位老者带着一个小男孩正在干活，看见石克庆他停下手里工作：“请问师傅贵姓，有十来天不见了。”“不好意思您这么大岁数叫我师傅，我姓曹，曹操的曹您贵姓？”“我姓那，我们村里人满山乱挖没挖出多少来，我来得早收成好一些我儿子拿出一部分到省城金店里还真卖了8百多块钱。挖宝石几天工夫比我种一年粮食挣的钱还多，村里人听说后家家都来上山挖宝，请教师傅这东西还有什么讲究。”“我姨父说这东西你从山上挖一块就少一块，如果只顾眼前几个现钱那你肯定吃亏。”“请问师傅这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挖得多大家都拿去卖那注定卖不出好价钱，人参卖个白萝卜价钱。你大部分存起来不卖等过些年好挖的地方全都被人挖了一遍，那产量会怎么样注定越来越少，你就等着价钱往上涨吧。”老者一拱手：“多谢师傅指教，你姨父是干什么的？”“在省城当老师。”
下山回家时他发现小山下面已经有了一部分水泥杆子和铁丝网，晚上回到家里丽雅还没睡坐在西屋唱歌，嗓音挺好但歌词含混不清。看见丈夫回来她不唱了用手一指自己房间：“你让我陪你睡觉？”“啊。”“我还没吃饭，洗脸洗脚了吗？”“没有你给洗。”打来热水给妻子洗漱完毕扶她去上床睡觉石克庆才坐下吃饭，母亲问：“今天怎么收获少了？”“山河口村家家上山挖宝石还在山下架铁丝网，今天是见缝插针以后恐怕别想上山。”“他们村里会对外边人来挖宝石进行限制？”“即使村里不出面村里人把地方瓜分完了你没有地方挖宝石自然就不去了。”1月16号风力不大阴天早晨5点夫妻二人起床，丽雅做好早饭石克庆不到5点半出发。那座小山下面已经建起一圈铁丝网但是入口处还没人拦阻，石克庆那块地盘还在也没人动过。干到下午三点多那一小块地面全都翻过一遍，把边缘角落又搜寻一遍找到三小块蓝宝石。太阳快要落下去时他下山回家。回到家里丽雅问：“今天回来早？”“人家那里已经拉好铁丝网没地方了，下次我想去红石滩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利用价值。”母亲问：“还用带筛子吗？”“不用了，带上采石工具就行。”1月23号是个大风天，来到那座小山下面铁丝网入口处有人看守，一个老头说：“你不是我们村的不能进去。”“我是红石滩村的。”“那也不行。怎么没见过你？”石克庆看老头还带着一条黑色大狗知道无法通过，转回身推车过河滩经过结冰的河面来到对面河堤上，骑上车绕了几个圈子来到那座出红色石头的山下面。
这是一座石头山树木稀少山路陡峭，把自行车放在山下一片白桦树林里带上装锤子、凿子的麻袋，装午饭的背包和一把砍刀上山。大概是因为长期没有人行走山路几乎全被荆条和灌木枝条覆盖要弯下腰低头通过。艰难的爬了20分钟前面出现一道宽度1米多的石头台阶，荆条和灌木枝条也少一些。沿台阶上去发现有不少地方已经损坏，大概这就是过去山上开采石料那个年代留下的东西。走到接近山顶之处石头台阶没有了，往下看：村庄距离较远，附近几座山坡下有少量梯田，大部分农田都在平原上。沿小路爬到山顶往下看在阴面有一个应该是人工开凿的断崖，下面有一块相当大的空地。在山顶上经过几次试探用半个多小时爬下一个10米多高断崖才下到废弃采石场里，这里久已废弃地面上靠近山崖处还有大量破碎的石块。石克庆仔细看了一遍这里堆放得碎石和山坡上的岩石，山坡最外层是略带黄色的石头，到山体深处颜色变浅是以浅红色和灰色为主。地上放得很多碎石上面落满泥土，石克庆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弯下身子用锤子凿子敲打那些石块想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一块石头凿成几块后里面露出一点浅红色，把它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去掉外皮之后看着像翡翠，虽然不是绿色可能材质不是很好但来得这样容易石克庆还是喜出望外。
一上午他敲开了十多块石头，没有用处的刻上数字做记号扔在一边。经过多年刻苦练习他已经能做到既能去掉外面没有用处部分又不损伤里面有价值的石料。中午吃完带来的烙饼他继续干活，到4点多天快黑的时候一共加工出5块翡翠原石，最大一块直径约40厘米。把这5块石料放进麻袋扛在肩上没想到分量出奇的重，走到废弃采石场边缘处他才发现找不到离开的路。放下麻袋来回走了两趟找到一条他认为能下山的路，这里要先下两个高度两米多的高台，下面有石头台阶通向山下。跳下两个高台下面的路和上山走的路一样长期没有人行走被荆条酸枣遮挡必须弯腰低头通过，走过这段石头台阶又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高台，跳下来再一看下面路已经比较平整好走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风依然很大，沿着山路走下去发现已经在山的另一面。凭着记忆往回走大约用了20分钟才回到放自行车的白桦树林，到家时已经快10点了。母亲在东屋开着灯听广播，丽雅早已经睡下了。“克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您歇着我自己热饭，那个叫我师傅的那老头给指的路确实不错，今天拉回来5块翡翠石料都比在河滩采到的块大。明天早晨我切开一块看看材质如何。那地方因为废弃已久路很难走，还要过好几道两米多高的高台。第一次去找不到路山上转圈也浪费不少时间，以后再去就有经验了。”“在那个地方能长久吗？”“难说，我不敢从村里过，要是村里人发现他们老祖宗当破石头扔掉的东西里面能开出翡翠，外边人恐怕和对面那个村一样别想再去发财。我想把西房收拾一下买几个铁皮柜，贵重的石料放进去。”“那你自己去办吧。”
1月30号石克庆去县城吉庆综合市场摆摊，下午3点提前收摊去西门里面一家小工厂门市部定铁皮柜。外表和文件柜相同里面特意和工厂说明因为要放比较重的东西隔板加厚，厂方业务员提出要加160块钱石克庆同意了。对于送货问题工厂业务员要石克庆填好地址，另收40元送货费：“我们和附近其他客户定的活一起送，10天内给你送到家。”离开工厂赶到长途汽车站还有3分钟车就要开了，挤上车一直站到下车。回到家里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丽雅问：“你回来卖完了吗？”“都卖出去了，还去订了铁皮柜，吃完我去把西房收拾一下腾出地方，娘过几天工厂来送铁皮柜您给验收一下，一共三个浅灰色。”饭后母亲刷碗收拾石克庆去把西房里间炕拆掉，拆下的土坯用自家手推车送到菜地里去，砖码在西房外面墙角里。2月8号中午回家吃饭丽雅说：“柜子来了在西房。”石克庆去西房看了一下送来的铁皮柜子，从外表看质量挺好。临近春节又去了一次山河口村，这是个天气阴冷的日子铁丝网入口处没有了看门人和那条大黑狗，山上挖蓝宝石的人也不多。在小山上找了一个没人挖过的地方一上午收获不大，中午吃完用保温桶带来的午饭继续干，一直到下午4点多空中飘起雪花才下山回家。到家时田野和群山都已被白雪覆盖，母亲问：“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山河口那座小山。”丽雅问：“多吗？”“今天没人看铁丝网大门也没有狗，收获不多你们看看，以后恐怕真是不能再上那座小山了。”
1983年春节丽雅因为怀孕无法外出，母亲让石克庆一个人去亲戚家转一圈。初二姐姐一家回来，母亲问：“凡山你上学成绩如何？”“姥姥没问题，我是全班学习成绩老大。”“吹牛期末考试多少分？”“语文100，数学98。”丽雅看起来很喜欢凡玲拉住她的手摸她的脸蛋断断续续问她一些问题，孩子听不明白由石克庆给解释。姐姐过来叫丽雅：“到西屋来我和你说会儿话。”丽雅站起来和姐姐走后凡玲也跟在后面去西屋，母亲问姐夫：“你还在什么工厂派出所？”“不在了调到市局治安科主要管侦破各种犯罪案件。”“有危险吗？”“首先是要提高警惕性，其次必须练本事，我拜了一位师傅学武术就是为防身和必要时制服罪犯。”午饭后丽雅回西屋休息，石克庆问：“姐你能明白她的意思吗？”“她现在很少出门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她的心思虽然说不完整我也都能明白，我会尽量安慰她。她智力没问题只是精神还有些问题，不要和她争吵注意照顾好她，她一些怪脾气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不用纠正。”
春节期间石克庆选一个晴天去了一次红石滩，这次他把自行车隐藏在一片距离高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废弃的采石场在阴面雪没有化，沿着崖壁仔细察看一遍他选了一个有比较大裂缝地方停下用锤子敲打几下，从声音判断这里应该比较容易开采。花费一个多小时时间凿下来几块石料，这里的石头还真是相当脆很容易碎不适合作建筑用料。几块比较大的石头打开后都是没用的普通石头，一直忙到11点多在一块石头里发现浅红色，经过一个小时清理最终从里面开出一块长约半米直径30厘米浅红色夹杂其它颜色的翡翠石料。石克庆喜出望外抓起一把雪擦擦手坐下吃饭，边吃边仔细观察那块翡翠石料，看起来这里只有深浅不等红色翡翠没有绿色优质翡翠，与河滩里挖出来的绿色浅绿色石料不同。那些东西应当是在其他山上周围石头风化后被雨水冲进河里，外面荒皮基本都被磨掉了。下午他继续沿着裂缝开凿，结果成绩不佳只找到一块直径10厘米球形翡翠石料。下午4点他把两块石头放进麻袋，走到高台处仔细观看，这地方兴许曾经有过石头台阶，因为废弃时间太长原来的台阶风化损坏变成接近垂直的高台。他先把麻袋放下去，拿出工具先后在两个高台上凿出落脚的小坑，又从附近搬来一些石块垒在下面做成台阶。最下面一个高台怕有人发现上面的秘密他没有维修，下来之前从附近砍些荆条堆在上面作遮挡。回到家里三婶也在：“克庆一天不在家去干什么了？”“山上凿石头。”“什么地方离得远吗？”“骑车3个多小时，那是一个废弃采石场。”“为什么废弃？”“适合雕刻用的石料产量很少很硬而且很脆不适合作建筑材料用，过去那些人没打开看到里面最值钱部分就当破石头扔了。”“好采吗？”“当然不好开采，今天从山崖上开下来的大部分石头都没用，可要不去掉这些没用的东西怎么能找到里面有用的那一小部分。”母亲说：“三妹你得替我们保密别让村里人知道这件事。”“我明白这个一定做到，我还想问一句人家村里人让你去开采吗？”“只要当地村里人知道到山上有宝恐怕就和其他地方一样要架起铁丝网，拉上恶狗把守不许外边人进去发财。所以我不敢从村里过，还要做好伪装以免找麻烦。”“那些东西怎么用法？”“去掉外皮切成需要的形状，不过目前我还不想多用这些贵重材料。”“为什么？”“我手艺不精怕做不出好东西浪费材料。”“那好我走了。”“三婶一定替我们保密。”“你大娘也不让她知道？”“那当然。”“好吧，谁让我拿了你刻的玉坠。”
3月初石克庆利用休息日去买回水泥，自己在小河边上筛沙子先把西房里东西先搬出来抹成水泥地面。找村里董家一位木匠订做一个加固木头架子，把门窗大修一次由石克庆自己刷漆。完工后找克海帮忙把铁皮柜子搬进里屋靠墙放，靠窗户放木头架子。收拾完之后把存在北屋的翡翠和其他好石料放进铁皮柜子，过去加工出来那些普通石雕大件放地上小件码在木头架子上。作完这些事情石克庆把西房墙粉刷一次，疏通了下水道，让母亲做了紫红色窗帘挂上防止外边人看到屋里情况。忙完家里活儿是春播，丽雅不能下田帮他干活，有时候母亲下田干活。4月中旬母亲说：“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菜地和山上果园大部分农活已经完成。丽雅还有一个月我准备她快生的时候带她到你姐家住几天，毕竟她和别人家正常的女人不太一样。”“那您安排好就行我没意见。”5月初丽雅依然每天帮母亲做饭，她感觉天气太热就把衣服都脱了，母亲让石克庆骑车去禹都镇买回一块深蓝色带小红花的花布，给丽雅赶做了一件肥大的连衣裙让她穿上。5月14号晚上石克庆和村里一位买了微面在城里开黑车的孙家大哥商量好，早晨他进城的时候把母亲和丽雅送到姐姐家，石克庆付给他20元车费。5月15号星期天早晨车开到门前，丽雅抬腿有困难后边上不去，孙大哥说：“弟妹你坐前边克庆扶她一把，二大娘你拿上手提包坐后面。”
车走后石克庆回北屋烧热水灌进暖瓶，然后烙饼准备中午饭和晚饭，烙完饼收拾好东西他锁好门骑车去山河口村。来到距离小山不远处他把车停在路边一棵大树后面，走过去一看，铁丝网入口处把门的换了一个老头，那条黑色大狗蹲在旁边。无法进入石克庆转身回去推车过河堤，趟过河水到对岸去废弃采石场。采石场附近上路上依然是空无一人，他把自行车藏在上次那个灌木丛里，拿上工具前后看看确信没有其他人才开始往山路上走。翻过第一个高台走过一段路回头看离下面那个台阶已经有几百米，他开始用砍刀清理前面拦路的杂草和枝条。用去大约一个小时时间来到采石场下面的高台阶处，把下面摆的石头再整理一次爬上去。采石场积存的土壤里已经长出不少小草，从以前清理过的那个地方开始他继续对堆放得石块进行清理，仍然是大部分都没有任何价值，刻上数字记号扔在一边。中午吃完饭他站起来仔细搜寻一番，估计当年最外层都是可以做建筑石材的石头，所以靠边缘部分不会有包含翡翠的石头。靠近人工开挖断崖之处里面已经包含了少量翡翠，但是这种石料很脆容易破碎古人没有发现里面有价值部分就把它废弃了。得出这种结论之后他开始在靠近断崖处清理那里堆放的石块，到下午5点多找出3块包含翡翠的石料，虽然都不大这一趟也没白跑。收拾好东西石克庆背起装着工具和石块的麻袋下山，一边走他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确信周围没有人之后跳下最后一个高台，快步跑到放自行车的灌木丛骑上车回家。离开那座山之后他沿着河堤上大道走不敢靠近村庄，经过红石滩村外时对面过来几个人但他们都没有注意石克庆。
5月20号下午村里周会计来通知石克庆：“你媳妇中午在县医院生个女孩儿母女平安，她还要在医院住几天才回来。”下班前石克庆在加工厂请假，21号早晨坐长途汽车去县城。下车后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南门外县医院，医院在一条水泥路面马路北面，沿街是一道铁栅栏。进门是一座二层楼，从一楼按指示牌穿过去后面还有一座三层楼妇产科病房在三楼。到三楼找到丽雅住的阴面房间，病房里有四张床她坐在靠窗户一张床上下面穿条红色花裤子没穿上衣。看见丈夫进来丽雅非常高兴站起来伸开双臂和丈夫拥抱，石克庆低头闻一下妻子身上有一股香味，应该是姐姐给她抹得香水。他伸手拍拍妻子后背：“你有功辛苦坐下休息，娘什么时候过来？”“下午，姐晚上来。”丽雅坐下抹去眼角泪水，石克庆简单问了一些问题，丽雅用几个字或手势回答然后站起来：“厕所。”“穿上衣服。”“不用。”妻子出去后旁边一位年龄较大的产妇问：“小伙子你们结婚几年？”“两年。”“怎么看不见她娘家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她说普通话没口音不像农村的。可她农活干得挺好应该家是农村的。”另一位产妇问：“她怎么和你娘一个姓？”“她不知道自己姓名，用我娘的姓从一本苏联小说里给她找个名字叫丽雅。”“你们怎么不给她看病？”“这已经是住院吃药一个月治疗后才成这样，她家务农活都能干就是不知道日期和数字，虽然很少说话可别人说话她都能明白，就是夏天在家不爱穿衣服不见陌生人，她自己很少走出家门。”那位年龄较大的产妇说：“她很少说话就不会整天唠叨你，我男人就老嫌我爱唠叨，你媳妇没有整句话倒让你耳根子清静，你享福吧。”另一位产妇说：“我看她和你姐带的手镯一样都是你作的。”“对呀，这是玉雕中最简单产品。”丽雅从厕所回来说：“去看孩子。”两个人来到婴儿室，一个小床边上挂着写有冉丽雅名字纸片，女儿平躺着睡得很香，丽雅用手摸摸女儿孩子没醒：“到姐姐家去。”“娘让我去的？”“啊。”“那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再去姐姐家。”
到姐姐家时母亲和姐姐的婆婆在家，母亲说：“你把孩子出生证和其他材料带上去乡政府报户口，名字我想好了叫复琳。”外甥女凡玲跑过来和舅舅见面：“你每天都干些什么？”“学习儿歌帮奶奶做饭。”“你爷爷呐？”“她爷爷在一个建筑工地干活，下午快6点才回来。”母亲说：“过几天我们带孩子回去，你赶紧去报户口。”石克庆在乡政府给女儿报完户口出来再到路边等车很长时间也没有碰上一辆路过车，快到11点一位叫尤勇才的初中同学开着手扶拖拉机路过，他一招手同学把手扶拖拉机停下：“回村去吗？”“带我一段。”石克庆跳上车里面装的是化肥，手扶拖拉机再次开动：“你来镇上干什么？”“给女儿报户口。”“有孩子了你老婆干什么？”“还能干什么种地。”“你种地吗？”“大部分时间在石材加工厂干活，早晚和休息日干农活。”“听说你媳妇是捡来的有这事吗？”“我和我娘从山上救下来的一个精神病人，送她到医院住院病情好转后成为我媳妇。她干活没问题也不讲究吃穿但是不知道自己姓名年龄。”“那你们怎么称呼她？”“用我娘的姓从小说里取个名字叫冉丽雅。”“什么小说里有这名字？”“一本苏联小说，你家里情况如何？”“我比你结婚早儿子一岁，当时为彩礼和操办婚礼借不少钱，你没操办婚礼吧？”“是没有。”“你占了大便宜。”“她住院也花不少钱，那时候我爹病重他说自己好不了省下钱给我媳妇看病在他走之前让我们结婚。”“今天你怎么没骑车？”“她在县医院生孩子我刚从县医院拿出生证回来报户口。”手扶拖拉机在去同学家住的康迪村路口停下，石克庆跳下车：“谢谢。”
从这里到家还有三里地，走回家做一顿面片汤吃完后赶紧去加工厂上班。晚上下班回家自己煮点挂面，吃完后到大娘和三叔家去通报情况。三婶说：“你家丽雅生孩子这不和我当年一样嘛，刚来时身体不好复原以后才有孩子。好好和丽雅过日子对她要多忍让照顾别计较她那些怪毛病，什么时候她们回来？”“我也不清楚，我三叔去上班了？”“他现在没什么不舒服感觉，今天是在单位倒班好让别人星期天能休息。”回到家里赶紧和面烙饼为明天去红石滩开采石料做准备，5月22号星期天，阴预报没有雨。不到5点起床吃过早饭趁天还没亮赶紧骑车出村，来到那个废弃采石场已经8点多。石克庆沿着崖壁先巡视一圈然后在以前开凿过的大裂缝处继续往里面开凿，这里石头相当脆一上午开出超过两立方石料，中午吃完烙饼下午继续往里开凿。下午3点以后把那些开凿出的石块进行分解，最后分离出两小块估计包含翡翠的石料。石克庆站在裂缝处仔细观察；这里大部分地方都应该是没有开采价值，高处有一个地方露出一点与其他地方不同的颜色，估计那里能开出有用材料其他地方只能放弃。清理完开出的石料把那两小块放进麻袋收拾好工具，石克庆把周围废弃石块堆在裂缝下面下次来好站在上面干活。干完后已经快到7点，背起麻袋和水壶下山回家。刚骑车从山路上下来空中已经下起小雨，回到家里时间过10点全身都湿透了。换下湿衣服点火煮挂面，从水缸里舀点水出来把湿衣服洗一遍挂起来晾上，忙完这些事情已经11点多石克庆已经没心思再干其他活，躺在床上就睡了。
5月25号中午下班回到家里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石克庆洗完手先去看女儿，复琳躺在新作的小床里睁眼望着房顶，看见父亲她没有反应只把一只小手伸出来来回摆动。饭后母亲问：“克庆几个月没出去采石头？”“春节期间去过一次之后直到最近15号22号去两次废采石场收获都不大。”“最近还去吗？”“暂时先不去，我准备整理一下自己雕刻的产品去县城出售。”丽雅说：“我想去。”“你哪能去闺女还没满月你出去谁给她喂奶，以后孩子大了你去看看。”“女儿大了我才能外出？”母亲说：“这么小的孩子离不开你。”丽雅从医院回来后奶水充足母女身体都挺好，她嫌给孩子弄尿布麻烦自己抱孩子的时候就不用尿布，女儿尿在她裤子上几次以后她干脆把衣服都脱了，孩子尿在她身上就用卫生纸擦一擦。白天她站在院子里下水道口上小便，天气好的时候每天上下午丽雅带着女儿坐在院子里石头凳子上晒太阳。她经常坐在石凳上小便尿顺着腿流下去又被太阳晒干，最初石克庆看到后会过去拉起妻子让她去用痰盂，丽雅总是摆摆手：“不用马上就干。”母亲对丽雅的举动并不加以制止：“克庆不必多管她，她又不出门不见客人对孩子照顾也挺细致你顺着她就是了。”每天晚上石克庆给女儿包好尿布，帮丽雅把身上擦洗干净穿上拖鞋去睡觉。丽雅对女儿也很少说整句话，倒是经常给女儿唱歌，她嗓音很好一些儿童歌曲唱得都很完整。一次大嫂过来听完她唱的儿童歌曲说：“丽雅你在什么地方上学学会唱这些儿歌？”“不知道我不识字。”整个夏天丽雅经常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晒得黑黑得也胖了不少，不过她从没生过病女儿也只请村里孙大夫给看过一次病。9月初丽雅才穿上衣服，11号早晨母亲对石克庆说：“今天你可以带她去山上果园干活，孩子小离不开娘下午她就不能出去了。”吃过早饭丽雅穿一条红色花裤子旧蓝布上衣红布鞋去山上果园，路上遇到几位大娘大婶见到丽雅很吃惊：“克庆你媳妇病好了又能下田干活？”“丽雅听到她们的问话显得很不高兴：“我没有病。”天气晴朗又赶上一个大年果园收成很好，丽雅走进果园说：“长得真快。”“今年你除去在姐姐家和住医院的那几天没出过门，也没到过山上。”“是吗，我不知道。”中午石克庆用荆条筐背上准备做柿饼的柿子带妻子回家，一进门丽雅先解开衣服给女儿喂奶：“我去河滩。”“闺女太小需要吃奶你不能去，等孩子断奶两岁以后你再去也不迟。”从这一天开始每个星期天夫妻二人都一起去果园干活，丽雅除了话比较少以外其他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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