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早晨带着行李从家里出来先到郑州，因为车票不好买在旅馆住一宿初八早晨到广州。从火车站出来先坐公交车然后换长途车，在车上遇到两个在公司干活的河北人，三个人一起回到公司。一进自己宿舍先打开窗户换空气去掉屋子里发霉味儿，休息一会儿赶紧收拾东西把房间里存放的树根，石料清点一次再开始加工新作品。中午到食堂吃饭遇到小麦：“师傅你回来了，给师娘带什么礼物？”“不许胡说，我下午回车间上班有什么新任务？”“有家大公司要给高管和有功人员在公司办公楼大厅里立半身塑像，准备过几天开始目前还是春节前留下的任务。”“他们的塑像用什么材料？”“据说用灰色国产大理石，我还有点问题想请教师傅。”“等一会儿我到车间再谈，凡是我会的一定都传给你们。”下午一进车间徒弟小姚和小童就迎上来：“你们哪天回来的？”小姚说：“我们路上一起走要换一次火车今天早晨到。主任安排继续加工粤海大剧院装饰浮雕，任务是广东著名艺术家人像。”“那我准备一下咱们开始干活。”下班后师徒三人一起到食堂吃饭，饭后年轻人去篮球场聚会，石克庆回宿舍休息一会儿继续加工新作品。
7点吕馨娟推门进来坐在床边上，石克庆听到声音没有抬头继续作自己手里事情：“你怎么不回头看我忙成这个样子，没关系我已经把门从里面插上，那我再把窗帘给你拉上。”石克庆停下手里工作站起身：“今年又没回去？”“那边已经没有我什么事情，给我叔叔寄2000元钱让他给我儿子1000。”吕馨娟身穿红色花裤子黄色上衣，光脚穿一双红色厚底人字拖鞋转过身来站在窗前：“看什么今天没化淡妆省得年轻人嘲笑我。”“你今年也不老。”“41过几年该有儿媳了，别离那么远尊重你意见对得起大姐不和你上床，过来亲一下。”两个人搂在一起石克庆闻到她身上一股香水味儿，接吻后吕馨娟脱下鞋坐在床边上：“给我按摩一次两只脚。”石克庆把椅子搬到她身边坐下：“裤子新作的？”“春节期间闲着没事自己买布做的，你侄子说大姐总穿这种裤子所以我也做几条下班穿让你看了高兴。”“你脚上新抹红指甲？”“听说你回来我下班后抹的，在食堂做饭手上不能抹所以我脚上一直抹成红蓝绿几种颜色。”“上班时间也穿厚底拖鞋？”“当然不行，公司规定上班穿拖鞋罚款。”“这鞋新买的？”“看你这记性这两双都是你给买的，平时穿那双是浅蓝色这双很少穿，你低头看看。”“这鞋里面还有一层布面？”“跟小屈学自己用纯棉布做一个软鞋垫，拿胶水粘上穿上舒服些，这些年我下班后都穿这种鞋只不过你没有注意过，这脚戒是你送的我一直戴着。”“是吗？你洗澡鞋垫湿了怎么办？”“没关系，洗澡时我都不穿这鞋穿其它拖鞋或者光脚，就算沾点水第二天早晨就干。”“春节期间你们都在干什么活儿？”“和平时一样给留下没走的人做饭，当然量少吃饭人也少，还有去广州城里看一次春节花市。过去一年我只离开这个小镇这一次，不对应该是自打1997年春节回家回来跟你进一次教堂之后第一次外出，我现在已经对外面事情没有兴趣了，说说你家事情。”“和你娘家人还有联系吗？”“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了解一下他们在干什么。”给吕馨娟按摩完两只脚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吕馨娟说：“再亲我一下不打扰了，休息日在公司外边见面。”“把这袋柿饼核桃拿走。”“谢谢还是先放你这里，我明白你是个难打开的核桃。”
吕馨娟走后徒弟小姚和小童推门进来：“师娘走了。”“不要这样称呼。”小童说：“我们不会当面这样叫她，不过别人都这样看，再说这年头谁还追究你有什么男女关系问题。”“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尽量避免让人误解。”“您的良苦用心我们明白，不想对不起师娘但是又甩不掉她，我给您带来一些我家江西特产先放在架子上。”“我早就说过不要给我带这些东西。”“我爸说跟您学本事以后要用一辈子哪能不交学费。”小姚说：“这次回家我还特意到附近河滩里去找石头，带回来三块您帮我看一下这块能不能作卵石砚。”小姚把一块以棕红色为主夹带黄色直径约20厘米厚不到10厘米卵石放到桌子上：“您看这块料作砚台没问题吧？”“我仔细看一看，宋代文天祥用过的一方砚台是黑色中间夹一道黄颜色，你这块石头双色但是没有它那块那么整齐恰到好处，我们今天就用它作为教材讨论一下加工成什么样子最好，我勾个草图你拿去把它输进计算机里好方便修改。”三个人讨论结果是把靠边上黄色部分加工成古装才子佳人半身像，旁边加工出花卉和一座亭子，一个假山作为放毛笔的笔架。石克庆说：“这两个小人按明星照片加工面部，男的周杰伦女的张子怡，做人像时拿过来我帮你进行细节加工，不要着急尽量做得圆满一些。”小童说：“师傅你还是个追星族。”“我不追星那是我儿女干的事情，我是用星族把明星脸拿来为我所用，好我们开始初步加工。”干到晚上9点半两个徒弟说我们该走了别影响您休息，小童问：“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去河边找石头？”“再过一个星期，这个双休日我进城去看我婶，还有去见我那二位师傅其他事情也要办抽不出时间。”
2月8号早晨不到6点石克庆离开公司坐铁路路过短途慢车进城，到克美家刚过8点妹夫也在家。三婶已经满头白发从房间里迎出来：“克庆来了你娘身体挺好？”“没什么问题。”在沙发上坐下后三婶问：“复琳在哪里上班？”“一家饭店当厨师，她师傅是我姨父的徒弟，给您这是家里做的柿饼还有核桃红枣。”克美端过来一杯茶：“三哥复升户口落到省城没有？”“春节他一家三口回村来看我时说他的手艺在省城已经进入水平最高那一类，当上工艺美术师按规定买房以后就能落户口。他说已经贷款买房100多平米，以后农闲时让大嫂也到省城去住。”三婶说：“又打他娘主意好给他看孩子，那地谁负责？”“丽雅同意给代管几个月。”“他媳妇在哪里上班？”“他们是同行高个子人长得不错原来在棉纺厂，现在准备去学作料器。他一个舅舅是料器老艺人工厂倒闭自己开个小店，按照他说的数字他们夫妻8年能还清贷款。”妹夫问：“什么是料器？”“这是一种低熔点玻璃制品，可以做成各种小动物和日常器物形状。中国玻璃主要添加钡，与欧洲国家铅玻璃不同。过去以北京为主要产地，现在北京已经没人作这类东西倒出来不少造假的，市场上卖的假玉器假翡翠都是一些地方生产的料器产品。还有台湾、法国也有生产低熔点玻璃产品的，不过他们成分不同多数加工大件作品价格也很贵只面向少数有钱人。穷人家房子不大，买个大件料器回家还真没地方摆放。”
克美问：“三嫂现在情况如何？”“和过去一样第二次住院以后会拿钥匙开门，能自己安排家务但对外还是不行依然很少说话。家里有事由儿女去办，大嫂有事也常找复聪去跑腿。”“大嫂一个人不感觉闷得慌？”“她说和丽雅在一起总是她在说丽雅很少回答，有时候她不做饭在我家吃饭。冬天进城或者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她侄子有车距离不远来回接送很方便。她说复升给舅舅家做不少东西，她要不吃他们点饭太不合算。”“二嫂有消息吗？”“大年三十给我娘来电话拜年说搬家了，她把原来旧房子卖掉作首付在重庆买了房子170平米，其余由小女儿还贷款以后房子留给她。二嫂说退休了也有了第三代人准备夏天回家一次，临走时到二哥墓前告别痛哭一场，原来房子住了20多年离开那个地方确实舍不得。可孩子在重庆上班离家也近，退休后应该有个新生活，将来让孩子把她和二哥一起放到那个部队公墓里。”克美的儿子锦荣过来问：“三舅能给我再做个东西吗？”“你要什么？”“要个熊猫。”“那我用河里彩色卵石给你做一个，不过材料还要过几天去找。”妹夫说：“别老找你舅舅要东西，他现在一件雕刻能卖不少钱。”“没关系给孩子做个东西费不了多少时间。”
9点半从克美家出来到姑姑家，姑姑已经80多岁视力很差，石克庆把带来的家乡土产放到客厅桌子上在沙发上坐下：“姑姑您最近身体如何？”“就是眼睛越来越不好用，和医院协商春天去做人工晶体手术。”海涛问：“表叔你为什么不把户口迁到广东来？”“你婶子那个样子还是留在老家农村好，那个克益把地交回村里他爹娘也都没了没什么牵挂。他在这边找了个打工的安徽人买一处二手房父子都过来了，按条件他过几年就可以把户口迁过来确实没有再回去必要。你交女朋友没有？”“还没有，等以后研究生毕业再找对象也不迟，找个纯本地人生活习惯差距太大，所以我想找个回家不说广东话的人。当然不会找外地农村来的，找个那样的人以后要负担她一家人在广州开销我哪能负担得起。”姑姑说：“他爷爷在的时候想在干休所里找个家里是北方人的姑娘，不过他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锁定目标。你在我家吃过饭再走，下午有什么事情？”“下午去那两位师傅家拜访，明天去市场和代理商谈加工新产品，下星期和徒弟一起去采料。”海涛问：“表叔你们到什么地方去找材料？”“山上找好石料肯定不行，那些地方早有人占上了而且有的地方经过长期开采也很难找到好料。我们是冬天枯水季节去江边露出的河滩找适合作石雕用材料，夏天发洪水把上游石头冲下来，枯水季节我们去找回来加工成各种工艺品。”“那你们怎么去？”“最早是先坐中巴车然后走过去，现在用徒弟小麦家皮卡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好材料数量稀少但是它每年都会有新东西从上游冲下来，现在玉石一小块卖多少万我们业余时间做点东西哪用得起。”姑姑问：“你用徒弟汽车他愿意吗？”“头两个人跟我学习都成了技术骨干没我他们自己哪行，再说他们总感觉我还有一些东西没全传给他们兄弟两个，还要从我这里多得到一些东西自然要拿出点行动。我坚持不收钱不吃请，有缘分我就把自己会的全传给你，你能掌握多少那在你自己天分我是毫无保留。”姑姑说：“你来了别闲着帮我们包饺子，我们已经准备好馅你帮着和面顺便教海涛干活。”“行我马上动手。”
中午吃完饺子从姑姑家出来先给邱师傅打电话问他回来没有，对方说不打算回广州了已经把剩余东西给他侄子。石克庆问：“您是不是承包下大工程？”“就算是吧，我在福州郊区揽下一个寺庙大修工程它里面有很多木雕需要加工。你是个刻苦好学非常勤奋的人，石雕玉雕手艺都是一流还不断学习新技术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级人物。”“邱师傅您太夸奖我了，我虽然教过几个徒弟可从没想过以后能成为什么师级人物。”“这东西只要你功夫到家自然会有人替你去宣传，继续努力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祝你成功。”打完电话走出干休所坐公交车到恽师傅家，一进门恽师傅问：“这次回去有什么新创作灵感冒出来？”“师傅我还是真没有什么新灵感冒出来，依然是先按照过去的思路作传统产品。”“先在沙发上坐下，今天我孙子思成和他爸妈一家三口都在让他给你端茶。”“师傅承受不起，还是我先把自己家做的柿饼还有核桃给您。”“没关系，他去年考上工艺美术学院在外地上学，想听你讲一讲石雕技术。”“这个好说，只是不知从那里讲起。”“今天这样你有什么问题先问我，我给你讲完之后你给他讲，晚上在我这里吃饭然后接着讲，你们那里末班车几点？”“火车短途最后一趟在我们那个地方停车的7点10分开。”“那让我儿子6点半以前开车把你送过去，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没有了，明天上午和欧阳老板约好见面，要不我晚上找个小旅馆住一夜。”“还不如晚上在我家住一宿，他们一走就我们老两口有空房你住客人住的那一间，下星期有什么安排？”“和徒弟约好用他家车出去到河滩找材料。”“很好，先喝茶吃点水果我先开讲回答你问题然后你再讲，晚上他们走后还有明天早上我和你再切磋一下技术问题。”恽师傅先和石克庆探讨一些技术问题，然后石克庆按照思成拿过来的一个单子给他讲解石雕技术。
恽师傅家一过5点就吃饭，米饭三菜一汤，师母老傅说：“克庆今天的饭和平时一样，你给思成上课辛苦了。”“您不必客气，我跟师傅学习受益终身应该给你们点回报。”饭后师母说：“我儿子去厨房收拾你们赶紧开课。”刚讲了几分钟吕馨娟来电话问：“你在什么地方？”“我在恽师傅家给他孙子一个大学生讲课，今晚不回公司明天中午回去有事晚上再谈。”接完电话继续给思成讲解石雕技术，9点多讲完时师母老傅早已睡觉，恽师傅的儿媳老魏说：“克庆兄弟真是辛苦你了。”“没什么应该的，我也希望我干得这行能有更多年轻人来把前辈传给我的手艺接下去。”恽师傅儿子一家三口走后恽师傅说：“克庆你该洗漱休息，明天你几点起？”“我一贯都是5点起床。”“和我一样，那明天早晨5点20咱们两个讨论技术问题，上午8点多去和欧阳老板见面。”“可以听您的安排。”9号早晨5点一过师徒二人都起床洗把脸坐在客厅沙发上开始技术交流，恽师傅说：“你是北方人你们那边作出来东西和岭南风格上有很大差别。”“这我有体会，公司加工的那些产品和我在家时作神像还有装饰图案有不小差别，按照片和真人做的雕像没什么区别。”6点半吃早饭，饭后师徒二人继续切磋技术问题，8点半石克庆从恽师傅家出来去文德路见欧阳老板。
到昆玉斋时刚开门顾客不多，姓孙的女售货员朝他招一招手：“石先生哪天回来的，你做的东西春节期间全部售出，下一批什么时候送来？”“谢谢你帮我把东西卖出去，我7号回来新东西暂时还做不出来，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楼上正在接待一位画家你可以上去。”石克庆一到楼上就看见欧阳老板和他儿子站在一张大桌子旁边看一位青年画家作画：“石大师你和他见过面没有？”“没见过这位青年新秀敢问尊姓大名。”年轻画家低头作画没反应，过了几分钟他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石克庆，欧阳老板说：“我来介绍一下雕刻艺术大师石克庆先生，我儿子请来的青年艺术家庆云逸先生。”年轻人和石克庆握手之后用带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石老师我看到你用卵石雕刻的作品确实有创意不同一般，我是贵州西部和云南交界一个小县城里出来的。川美毕业后老师托他的朋友在北京宋庄给我找了个落脚地方，我的画卖不出多少钱还要拜师学工笔画结果日子一直过得很紧。我妈家庭妇女没收入我爸上班的工厂已经倒闭，家里要我寄钱给他们看病再加上我在北京不习惯，太干燥太冷在那里呆了5年后去年夏天搬到广州在郊区租房靠卖画为生。听说您也学过工笔画？”“20多岁时拜师学过，现在很少动笔主要是作石雕和木雕。”
欧阳老板说：“你看一下他这幅画，在上面加上一部分如何？”仔细看了已经完成部分之后石克庆说：“我可以在边上加一些牡丹和一只小鸟，庆先生同意吗？”“完全可以你先请。”石克庆放下包先画牡丹在上面又画一只鹦鹉：“庆老弟请您继续完成其他部分。”“石老师您的工笔画水平挺高。”欧阳老板说：“你们两个在这里接着画，我和石大师去办公室谈事情。”两个人走进经理办公室坐下后欧阳老板给倒上一杯茶：“请沙发上坐，你家里都挺好？”“女儿上班儿子上高中一切正常，你们目前哪样东西卖得好？”“那咱们先讨论一下目前市场行情和流行趋势，新东西哪天能交活？”“2月底或3月份，我刚回来时间太紧。下星期和徒弟约好用他家车出去到河滩找材料，最近几天先作木雕。”两个人讨论完流行趋势之后欧阳老板说：“老弟你预订那些橄榄核还有其他材料怎么运回去？”“有多少？”“9个大纸箱子，给你过目一下你那些东西售出后的应付款清单，减去买橄榄核还有我给你买得青金石费用，最下面一项是我应该付给你的钱数。”“青金石好买吗？”“产于阿富汗，他们外贸中间商从贾拉拉巴德买进运到巴基斯坦白沙瓦再用飞机空运到广州，我们到地下室库房去看一下，验收完毕你在单子上签字我叫财务给你开支票。”“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搬回去？”“我让司机小钱开车把你送回去。”“那好我们去验货。”验完货欧阳老板说：“我们这里不好停车我让人把东西给你都搬到大门外，我们上去拿完支票到门前车就过来了，装上货你赶紧走不然交警要罚款。”“谢谢，我们一起上二楼。”
在二楼拿完支票下来到门外，两个年轻人正在往一辆皮卡上装纸箱子，点完数量用绳子固定好石克庆上车皮卡马上开车。汽车进入高速公路后司机小钱问：“石老师你要这么多东西啥时候加工完？”“橄榄核不光我用，让两个徒弟也拿去做练习用。”“那你收不收他们钱？”“用的数量不多不收钱，新手学习过程中损坏材料很正常所以不能用贵重材料，老板是你亲戚。”“我舅舅，我家原住市中心老房子里，现在搬到郊区。”“你车平时放哪里？”“放在离公司不远一个停车场，公司门前警察不许停车。”车到小镇开进公司大门停在宿舍门前，小钱下车帮石克庆把9个纸箱搬下车：“小钱你赶紧回城，我自己找人把箱子搬上楼。”“那我先走了。”皮卡开走后石克庆先把装青金石纸箱搬上去，搬到第三趟时徒弟小姚从外面回来：“师傅你买回来这么多东西我帮您搬上去。”纸箱全搬上去以后石克庆打开一个拿出一把橄榄核：“你拿去和小童用它来练习技术。”“这东西好不好加工？”“你们两个人已经用废木料练习过，这算是一个比较正规产品加工好你们自己去卖，如果加工的不太好自己串起来给你女朋友做礼物。”“我现在还没有。”“这不太可能，你是如今道德模范。”“不敢当，只是不好找。”“你先回去有问题下午和小童一起过来我给你们做个示范。”“谢谢师傅，晚上您还有事？”“不一定别再问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见到和吕馨娟一个屋小安她问：“大师您和吕师傅见面没有？”“没见面。”“这不太可能吧。”午饭后石克庆回宿舍把那一小箱青金石拿出来全部仔细看一遍，拿出纸来设计草图1点多躺下休息。2点半有人敲门，穿上衣服打开门小姚和小童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前，小童说：“师傅我们想让您给示范一下橄榄核如何加工。”“进来坐下，每人给你们30个橄榄核一小块硬木料头你们自己去练习，我先示范一个花卉和一个寿字图案，然后你们自己回宿舍练习。”示范完毕两个徒弟走后石克庆开始加工橄榄核项链。下午4点收到吕馨娟发来短信：晚6点之后街心花园见面。晚饭后石克庆没回宿舍走出公司大门先去附近一家文具店买一瓶墨汁，从店里出来走进街心花园时看见对面饭店楼上大钟差几分钟6点，走到两个人平时见面的地方在长椅上坐下10分钟后吕馨娟来了：“这两天你去什么地方了？”“广州城里串门，给师傅的孙子讲解石雕技术在他家住一宿，今天上午去见欧阳老板。”“你还买回来不少东西。”“托他买的干活用材料。”“靠近点给我按摩一下两只脚，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感觉有了精神支柱不再回安徽老家平时也不离开这个小城，给我说说你准备要做什么东西？”“那好把脚伸过来。”石克庆一边给吕馨娟轮流按摩两只脚一边讲解自己新产品设计方案，讲完之后吕馨娟提出她一些修改意见，两个人聊到快7点吕馨娟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我先走你拉开距离别让公司其他人看见。”走出街心花园石克庆先去附近小区里打太极拳场地和那些练拳的朋友见面，伴着音乐和大家一起练习一个小时太极拳。停下来休息时有几个人凑过来问：“石先生你最近在忙着做什么新产品，能不能优惠价卖给我们几个？”“最近准备加工橄榄核，过去我没做过这东西，过些日子下一批做出来可以送你们几十个。”有个老太太问：“你说话算数吗？”“那当然不过你们要容我时间因为这是利用业余时间做的。”
回到宿舍石克庆先去洗漱然后坐在灯下开始加工橄榄核，干到11点多他上床睡觉。星期1早晨一上班石克庆带着小姚和小童按照车间安排加工顾客定做的半身塑像。2月15号元宵节公司租车拉职工出去看元宵花灯，晚饭在外面一个度假村大家聚餐一次。17号上班前小麦说；“师傅你警惕性够高有定力，本想给你和师娘照个合影，没想到你们始终距离挺远没照面。”“本来我们也没有那种关系。”星期5下班前小麦过来和师傅还有其他几个人确定星期6早晨出发时间。晚饭后石克庆先回宿舍干活，7点以后用一个塑料袋装上30个加工好的橄榄核出门去练太极拳。一到场地就有几个老年人围上来：“石先生你拿来没有？”“拿来30个你们每人2个，有花卉、金鱼、鸟一共6种图案。”东西发完和大家一起练习半个小时太极拳之后石克庆离开去附近一家食品超市买明天吃的东西。2月22号早晨石克庆和小麦、小姚、小童4个人来到江边一处河滩时还不到8点，前两天北方冷空气过来之后气温下降，早晨江边风很大但天气晴朗。按照过去经验汽车来到一处江水转弯有较大面积河滩的地方，汽车从一个斜坡开下河滩停在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下车后小麦说：“上次我们是往下游方向寻宝，这次就往上游方向去找。”4个人背上工具袋扛起镐头铁锹往靠近河水的地方走，很快小童先有了发现：“师傅你看这块石头行不行？”一块被沙子埋起一部分的彩色石头露出棕、黄、灰三种颜色：“外表看有希望，先把它挖出来。”小童把周围沙子挖开一看：“这块石头不小直径超过半米重量不轻。”石克庆说：“这样咱们先把那些不能利用的地方去掉，我来示范一下然后你自己接着干。”放下背包拿出工具先把周围一些不能利用的部分一点点去除，上面部分去掉后石克庆说：“你们几个把它翻出来，小童你接着把其他不能用部分去掉，这块石头归你我们另找地方。”三个年轻人把石头挖出来小麦说：“师弟你今天运气好发财了，这块石头够大去掉外皮也能做砚台或者石雕，我们去另找自己的东西。”
一个上午石克庆找到6块可以作雕刻用石头，一块是以黄色为主体积较大，三块以黑色为主夹杂其它颜色，两块灰色加白色。他把这几块石头作初步加工后放进一个编织袋，背起来送到汽车旁边又返回去看小姚和小童收获情况。小姚问：“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河滩里石头加工产品？”“这时间可长了，过去我们村只出一种石头适合作大件雕刻用，其他材料只能去河滩里找时间一长形成习惯。”“还用过其他石料吗？”“在另一个县山上采过叶腊石，那东西大部分只能工业用，少数会有从白色浅黄色粉红色到深灰色不同颜色可以作雕刻还有图章。现在不行了，自从这东西不断涨价以后当地人把山头占上周围架铁丝网不让你进去。”“怎么才能找到更多好材料？”“这就靠你运气和眼力，来的次数多以后从外表很容易判断是否有利用价值，当然埋在沙子下面的另说。”中午4个人把捡来的石头放在车上，汽车开到附近一个小镇在珍珠河连锁店吃一顿中式快餐。下午几个人在车里短时间休息后继续在河滩里寻宝，3点多小麦喊其他三个人准备回去，上车前比较一下小麦收获最多其次是石克庆。
小麦开车回到公司宿舍门前四个人下车：“师傅我帮你背上去。”“不用你开车回家，我还没老到背不动这点东西。”石克庆背起装有大小11块石头的编织袋上楼，把袋子放下打开房门再拉袋子进屋，看下表已经5点多，换下脏衣服洗手之后赶紧去食堂吃饭。3月6号晚上老明来电话：“我已经通过考试进入一家粤剧团，舞台表演对我来说不用复习，粤剧唱腔我已经掌握。8号晚上我首次登台演唱柳毅传书扮演柳毅，请你老弟来看怎么样？我把票放在画廊你找业务室小和去拿行不行？”“多谢我一定去捧场，那我周6上午去拿票。”8号早晨石克庆坐车进城先去画廊找小和拿票，离开画廊去图书馆中午在里面买个面包吃完接着看书。5点多从里面出来找个小饭馆吃顿饭再去剧场，老明在舞台表演很熟练，虽然听不太懂唱腔但有字幕。看完出来在剧场附近找个小旅馆住一宿，9号早晨出来在一家饭馆吃一次朝鲜冷面。饭后到江边去写生画钢笔画，下午回公司。
3月13号下午冼主任来通知石克庆，明天上午工厂派车送你进城到市政府参加一个仪式，工艺美术大师称号已经批下来了。下班后回到宿舍石克庆马上给家里和女儿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母亲和儿女都非常高兴。晚上他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加工自己的小件作品，去食堂看了两集电视剧。14号上午在市政府一个小礼堂里召开授予石克庆和其他几位艺人工艺美术大师称号仪式，华副省长、李市长、市政协老周和多家媒体记者参加仪式。华副省长给几位大师颁发证书后作简短讲话，她说：“我们要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增强我们的软实力，几位大师就是这个产业里面的领军人物。希望你们保重身体健康长寿不断创新，把自己的精湛技艺传授给年轻人，不断制作出更加精美的新作品。”石克庆和一位名叫鲁庆唐老师傅先后作简短答词。
3月20号星期4下午4点多大嫂来电话：“克庆你赶紧回来吧，今天中午你娘在院子里跌倒骨折，我和村里孙大夫送她到县医院又转到城里普世医院。刚才医生出来说她是癌症时间不多了，你家丽雅那个样子也没法照看你娘，只能你赶紧回来照顾她。还有我已经照你娘意思通知了你姐，她刚才来电话说快到了。你二姨老两口已经来过，医药费由你那个表姐夫高均伟来医院先给垫上，他说你以后把做出来的东西给他几件去代卖就行。让你娘和你说几句。”母亲在那边声音显得比平时要低沉：“克庆你把那边事情了结尽快回来照看丽雅，我明白自己时间不多让他们别瞒我。丽雅给你两个孩子虽然她有时不太清醒你一定不要嫌弃她，复琳已经来了让她和你说几句。”女儿在那边要父亲尽快把公司的事情结束回去照顾奶奶和母亲，石克庆答应她一定尽快回去。接完电话石克庆和徒弟小姚、小童交待一下工作赶到公司人事部和麦先生说明情况告诉他要辞工回家，麦先生说：“石大师这些年对公司有很大贡献，既然这样你也只能回去，你先坐下填表明天早晨到财物去结账拿你的补偿费，希望你母亲能早日康复出院。”“我明天早晨先去买机票进城办事，下午再来财务办手续。”“机票我让他们马上打电话预订，你稍等我去安排一下，你要哪天机票？”“最好星期6或星期天到我们省会。”时间不长麦先生从外面回来：“机票已经订好星期6中午一点航班明天上午送来，我让财务先付钱然后从你补偿费里扣除，你办完事下午来办手续拿机票。”“谢谢。”办完手续食堂已经开饭，吃饭时接到姐姐来的电话：“我已经到医院让复聪回家去照顾丽雅，复琳在这里守着我先去旅馆开个房间晚上过来陪护。医院说母亲已到癌症晚期时间不多，娘让你早点回来，你那边有什么问题没有？”“没什么问题，我明天交接工作然后把东西装箱发回去，有些带不走得给徒弟和克益，明天上午进城去姑姑家和克美家，估计星期6或星期天到家。”
吃完饭石克庆赶回宿舍先给姑姑和克美打电话，和克美约好明天早晨克美在家里等他把东西送过去。给欧阳老板打电话说明情况约好明天上午把东西送过去结账，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很快小姚和小童也进来帮他收拾东西，他们把已经加工好的东西放进几个纸箱里准备明天一早找车进城，给姑姑家和克美一家留几件，其余给欧阳老板送去。给小麦母亲打电话让她明天把自己股票账户全部清仓，对方问为什么？“我娘刚查出来已到癌症晚期，我准备把这边事情结清马上回去。”“以后还回来吗？”“不回来了，我娘走了我媳妇照顾自己都有困难所以我必须回去。”“那我们什么时间见面？”“你把钱取出来开张个人支票或者问他们我拿存折回去能不能通过银行转账回去，明天上午我进城下午5点以后在公司宿舍或者你家见面，有问题随时联系。”6点多代老板带着两个年轻人走进来：“石大师我已经听说你家里的事情了，你这些年对公司贡献很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看你这屋里纸箱真不少明天早晨我让司机小洪开车送你。”“您请坐我这里太乱，我明天早晨进城办事，加工好的几件东西处理掉，我买的材料还有资料装纸箱发回去，其他小件物品带不回去送徒弟和其他人。”“那明天让小洪为你服务一天，走的时候也让他送你去机场。”“太感谢了。”“还有你的资料能留下吗？”“我的设计图和其他资料在公司档案室都有复印件。”“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和你的几个徒弟在外面吃一次饭，请您一定要去。”“谢谢一定参加。”代老板走后石克庆先把没用完的木料分给两个徒弟，小姚问：“为什么不带回去？”“这些东西到北方肯定要裂开，我只把橄榄核还有卵石中比较好的几块运回去，青金石也发回去，那几块石头你们两个自己分一下。”小童问：“师傅你的工具都装箱今晚不干活了。”“不干了休息一次。那我们的事情干完该走了，你的生活用品由师娘帮你收拾。”
两个年轻人走后时间不长吕馨娟推门进来然后把门插上脱下鞋：“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不也来了嘛。”“我帮你收拾一下你个人物品，其他东西你都装好了？”“我这里平时就有几个纸箱，再把买材料带来纸箱用上，我个人物品很简单。被褥枕头不带回去你拿走我只带回去一个毛毯，衣服放一个纸箱，我坐飞机回去随身只带一个小包和随身用品，台灯归你帮我收拾一下。”“我一个人要你枕头褥子不合适会让她们笑话我，你那个被子我收下其余我帮你装进纸箱带回去。”收拾完东西吕馨娟坐在床边上石克庆坐在桌子前一把椅子上：“克庆你还回来吗？”“可能性不大，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我没帮你什么，只是你走了我又一个人了。”“你再找个老公结婚不要总憋在公司院子里不出去。”“不会的，我要永远记住你。”“你别哭，来我们接吻一次。”“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要和我接吻，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了不想让其他人看我笑话。”“那好我过去坐你身边。”两个人靠在一起聊了大约1个小时后吕馨娟离开，石克庆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看，公司院子里只有几盏路灯下面有一小片亮光，小镇上新建的不少高层建筑一片漆黑估计是房子卖不出去没人入住。在窗前站了不知多长时间，石克庆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丽雅人长得漂亮也挺能干虽然脑子有时不太清醒可她对得起自己和石家，对吕馨娟自己始终避免身体接触和过多来往没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情。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始终没有松懈过，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人收入已经不算少，也许该稍微放松一下准备以后那些麻烦事。
3月21号早晨石克庆多年来头一次6点以后起床，先到公司外面小山上转一圈，下来后去食堂吃饭。饭后回宿舍和其他几位工友告别，大家在一起多年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快到8点小洪来到宿舍：“石大师我们该走了，你先办什么事？”“先把这几个箱子搬下去到城里我妹妹家和欧阳老板那里去，办完事回来把其他纸箱送中铁快运发回去。”两个人把纸箱搬下去装上一辆白色小卡车，汽车开出公司离开小镇进入高速公路。到克美家时已过9点，克美打开门说：“三哥你什么时候走？”“明天下午飞机先到省城。”石克庆把一个纸箱搬到客厅放下打开：“三婶您过来看一下要哪个东西，小洪你沙发上坐别客气。”三婶过来低头看看纸箱里放的几件石雕：“把这个菩萨给我，你还去什么地方？”“离开你们这里先去姑姑家，再去欧阳老板那里把我已经做好的东西全给他。”“你娘时间不多了这些年你一直在外面也该回去陪丽雅过日子，她对得起咱们石家。”“三婶我明白您的意思，这次回去恐怕就不能再出来打工了。”石克庆和三婶克美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他说：“我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就不能多停留了，也许以后我们会坐飞机过来看你们。”从克美家出来时克美和三婶把他送到楼下，离开这里先到姑姑家，家里只有姑姑一个人：“克庆你以后还回来吗？”“估计近期内不会再回来，家里事情太多而且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没注意我娘的身体现在很后悔。”“你娘时间不多了你回去给她治病可不要心疼钱。”“一定不会的，几十万医药费我拿得出来，这几件东西您选一个其他我就卖掉了。”姑姑戴上老花镜走过来低头仔细看了一遍纸箱里放得几件石雕，最后选了一个石头熊猫：“我选这件，到你婶子那去了吗？”“去过了，她选了一个菩萨。我帮您放在桌子上。”“你不坐下休息？”“不用了，今天上午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您不用送。”
从姑姑家干休所大院出来去恽师傅家向他们老两口告别，路上接到小麦母亲电话告诉石克庆已经把股票全部售出，银行说可以带存折回去由银行负责把钱转回去，双方约定下午4点到小麦家去拿存折。见面后恽师傅听完石克庆叙述说：“你应该回去了，在外面十几年你媳妇把孩子带大伺候老人多不容易，现在你存款一定不止百万。”“您说得对是有这些钱。”“以后你的作品一定会升值能卖出更多钞票，这些年你确实很辛苦，不过你的手艺在中年人里应该算拔尖了，回去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请你。”“应该是，不过这也离不开师傅您的指导帮助。”“我一直担心手艺失传，你是我这些年教的水平最高一个徒弟，记住勤学苦练不能松懈。”“一定一定，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能松懈的机会了。”在恽师傅家最后一次请教技术问题之后11点多石克庆告辞离开去找欧阳老板，停车时石克庆告诉小洪：“我们把箱子搬下来送进去，你去附近找地方停车然后过来找我。”店里一个年轻小伙子看见石克庆从里面出来：“石大师我帮你搬那个箱子。”一走进店门欧阳老板从里面迎出来：“石大师你要回乡我还是真舍不得，先到后边看一下你今天拿来的新作。”几个人走进后面经理办公室小洪和那个年轻人放下纸箱离开，石克庆把箱子里自己加工的三个卵石砚，两个佛像三个用彩色卵石雕成的花鸟放在桌子上。欧阳老板仔细看过后说：“大师水平就是不一样，你这石头花鸟匠心独具真是几件宝物呀，我出个价你看如何，还有留个你家里地址以后有事好联系。”双方就价格达成协议后欧阳老板从一个柜门里拿出一匹香云纱：“大师这是我送你的一点告别礼物请一定收下。”“太感谢了，那我就收下。”“这位年轻师傅贵姓？”“他姓洪。”“快到吃饭时间了我请二位到外面吃顿便饭，回来再拿支票和布。”“可以就是时间不能拖太长，我下午还有不少事情要办。”“那我们就去吃饭。”
三个人在附近一个酒家吃过饭，石克庆和欧阳老板回店去拿支票和香云纱，小洪去停车场开车。回到公司石克庆先去财务办手续拿机票，然后去附近银行把现金支票存进去。返回公司后和小洪一起把其他9个纸箱搬下来装车，送到附近中铁快运发走。办完这些事情小洪开车送石克庆到小麦家取存折，一进门小麦母亲老彭请他喝咖啡。石克庆坐下喝了一口说：“彭大姐喝这东西我还真不太习惯，是不是我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你在艺术创作上属于时代先锋，生活上还是北方农民习惯。这些年感谢你把自己的技术都传授给我家科文和其他几个年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过去长辈教我的时候都是把他们会的全拿出来，我也应该这样。”“你看一下存折，这些年你陆续投入的钱我现在已经给你变成380多万。”“太感谢你们了。”“不用谢互相帮助，今晚代老板要请你们吃饭我就不留你了。”从小麦家出来石克庆到附近一家银行查了一下存折上余额，确信没有问题后上车回公司。回到宿舍他感到非常累，坐在床边上打姐姐手机告诉她已经拿到机票，这边准备拿回去的东西已经托运发出，估计明天晚上到医院。打完电话他盖上毛毯躺下睡着了。5点多小姚从外面进来把他推醒：“师傅下楼去食堂吃饭，代老板说请外面名厨来食堂做菜，我们下去到食堂单间去。”石克庆起来穿好衣服换双皮鞋梳几下头发和小姚一起到食堂单间里，自己教过的其他五个徒弟都来了，代老板、麦先生和车间冼主任也在，凉菜已经端上来。代老板说：“石大师这些年你为公司培养6位年轻人，加工的很多作品为公司创出了名声，我们应该感谢你，来先敬你一杯。”“我不喝白酒，只能来葡萄酒。”“我们准备了大香槟，小麦你给打开倒上。”这顿饭石克庆喝了半瓶红葡萄酒和几杯啤酒，饭后回到楼上宿舍躺在床上就睡。8点多醒了上一次厕所，回来看一下手机吕馨娟发来一条短信：“明天早晨5点半公司外面山坡下见面。”
星期6早晨不到5点半石克庆到约定地点时吕馨娟已经到了，她身穿工作服裤子紫色绣花鞋，红色上衣梳一个和丽雅相同发型：“哎，今天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可以和你挎着胳膊一起走了吧？”“可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说你回去等你娘那个以后还出来打工吗？”“不会了，村里肯定要我去加工厂带徒弟传授技术，我们去山坡上人少地方走一走。”“你那个二哥和侄子都说我和大姐很像，你感觉像吗？”“不一样，你说安徽方言还教我能听懂你们老家方言，以后你还留在这家公司？”“很难说，麦先生对我私下里说过一次，因为我和你的关系为留住你我才能一直在食堂上班，以后就不好说了。只要他们不辞退我，我就一直在这里上班。实际上我回去也有麻烦，前夫把我户口改名字给他后找一个外地女人用。等于我已经不存在了，如果回家先要去打官司要回户口。今天你走我不能去送，以后能不能打你手机联系？”“你尽量别给我打以免让我孩子起疑心，过年过节我会主动联系你。”两个人上山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聊到快7点拉开距离下山回公司，早饭后石克庆到车间里转一圈和各位工友告别，然后回宿舍休息。9点多他上楼把小姚小童找来，把自己宿舍里最后剩的一些东西让他们拿走，带上简单行李和那一匹香云纱出来把钥匙交给宿舍管理员老顾下楼上车去机场。麦先生和公司设计部门几个人在楼下送行，石克庆向他们表示感谢。开车司机还是小洪不过换了一辆蓝色汽车，上车后石克庆问：“这是公司新车？”“不是，代老板家私车阿尔法罗密欧147，今天公司用车人多安排不开他让用家里私车送你。”“那你向他转达我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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