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会机场下飞机后石克庆乘开往市区大容量有轨电车三号线到火车站，买了一张路过车票在候车室等候半小时后列车提前几分钟到站。到本市南站下车出站打车赶到医院时已经晚上8点多，在病房见到母亲时他哭了，母亲躺在床上低声说：“不要伤心，我已经比你爹多活了这么多年知足了。医生说星期2手术现在我用药后感觉不大，手术后该麻烦你们了，带回来什么东西？”“坐飞机回来带的东西很少，其他都装纸箱托运回来，您看这是给我代卖东西欧阳老板送的香云纱。”母亲看过香云纱后说：“好多年没见过这东西了，解放前只有我师傅穿过，解放后也是城里一些比较富裕人家才有这东西，给你姐一块其余给丽雅母女做衣服，我不用了。”姐姐坐在旁边说：“我不要，你办住宿手续了吗？”“还没有。”“那娘我们先去给他办住宿手续，今天晚上我陪护。”“你们先去吧，我这里没事。”石克庆和姐姐离开医院到附近一家半地下室旅馆，姐姐已经给预订了一个单人房间。石克庆办完手续跟着服务员走进去，里面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小衣柜一张桌子，还有一个窗户。放好东西他问服务员：“这里能看到外面吗？”“看不到，这是一个天井白天能进光线。”服务员走后石克庆仔细看看这个小房间，除去这几件家具以外空地很少，房顶也很低估计不到2.5米。一盏日光灯把屋里照得很亮，打扫得也挺干净，放下东西刚要休息姐姐敲门进来：“克庆你回来明天我先回去了，娘星期2手术你明天有什么打算？”“明天白天谁来医院？”“复琳明天休息上午过来，今天晚上我在医院。你早晨和复琳见面后先回去安排家务，把你摩托车开过来，回去对丽雅一定要客气些把话说明白，虽然她脑子不太好不能来医院可家里活儿也不少。”“姐你把香云纱裁一块拿回去做衣服。”“我不想穿这种布料。”“那就给凡山凡玲每人做一件。”“这可以，我去找把剪子算一下用量。”姐姐出去时间不长拿了把剪子回来，裁完香云纱她说：“和复琳联系了吗，我去医院你路上辛苦赶紧休息。”“我和复琳联系过了。”
星期天早晨5点一过石克庆就和平时一样起床，看看房间里没有自己以往干活儿用的东西：哎，这是旅馆起来早没用。在床上躺下到6点多姐姐过来敲门，下床打开门姐姐进来说：“我要回去了，等娘出院以后我们再过来。”“用不用我送你？”“不用我带的东西很少，医药费我交了一部分其余你交最后再结算，待会儿你去医院给娘打饭。”“我跟你出去走走。”石克庆跟着姐姐走出小旅馆，姐姐上一辆出租车走后他去街头一个小饭馆吃饭。饭后他沿街闲逛，当年丽雅来这里住院时医院只有两座楼。现在最早那座楼还在，另一座楼已经拆掉盖起高楼。医院门前街道已经展宽过去那些平房全都没了代之以成片高层居民楼，这里已经从城乡交界处变成市区一部分。在附近一个小区里转过一圈后石克庆去医院，到病房时送饭车还没到，母亲问：“你姐回去了？”“已经走了。”“上午你干什么？”“先回去看丽雅把家里安排一下，下午把摩托车开过来。”“那好我吃完早饭你就回去。”送饭车来后石克庆给母亲打饭，饭后给她刷碗然后回旅馆拿东西，给复琳和大嫂各打一个电话。大嫂听到石克庆的声音很高兴：“你终于回来了，我去告诉丽雅在家等你。”从旅馆出来石克庆打车到郊区公交车总站，乘97路到县城换中巴车到自家门前时已经10点40。大门里面插着敲敲门里面有声音，丽雅出来打开门搂住丈夫哭了，他右手拿那匹香云纱左手扶着丽雅回北房。在东屋沙发上两个人坐下石克庆放下手里东西和背包，妻子搂住他不松手两个人亲热一番后丽雅松开手指一指桌子上热水瓶，石克庆从背包里拿出茶叶过去在茶壶里沏上一壶茶，转过身来问妻子：“为什么不摘帽子？”丽雅没回答站起来往外看：“你刚才坐在院子里等我回来。”“啊，想你。”我先去西房收拾一下摩托车，下午我还去医院儿子跑哪去了？”丽雅没回答，石克庆到西房先给摩托车电池充电，然后把这辆多年很少使用的摩托车擦干净加好机油，把架子上存放的石料和铁皮柜里存放的一些加工好产品清点一遍再回北房。
看见丈夫回来丽雅坐在沙发上没动：“我进城。”“你去医院看娘要是出来跑丢了怎么办。”丽雅摇摇头站起来用左手拉一下丈夫：“你的意思是跟着我，那我去医院时候你一个人在旅馆不出去行吗？”点点头。“换件衣服把红裤子脱下换条黑裤子，绑腿解开进城不用打，我拿钥匙去山上果园看看。”丽雅点点头一个人去里屋换衣服。石克庆从家里出来往山上走一路上遇见几个人都问：“怎么回来了？”“给我娘看病。”山上果园里收拾得很干净，打开窑洞门里面有股发霉味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进来过。把窑洞里东西清理一遍在果园里为播种做些准备之后下山回家吃饭，回到家里大嫂也来了：“克庆你出去十几年终于回来了。”“以后在村里加工厂干活和你们做伴。”儿子复聪看见父亲：“爹你回来了，今天上午在学校上辅导课。”“挺好，一定要树立信心高考时考个好成绩，艺术类面试在什么时候？”“明年春天，您到时候有时间吗？”“以后我不出去打工自然有时间，赶紧吃饭然后你收拾，我和你娘进城去医院。”“你们啥时候回来？”“我要到你奶奶回来，你娘去几天就回来时间长我怕不安全，休息日回来和你大娘一起吃饭。”“那您可要看好我娘。”丽雅做的午饭一荤一素两个菜，用电压力锅做的大米加玉米渣饭。饭后石克庆先把给大嫂买的礼物交给她然后再去看丽雅的衣着，黑裤子红袜子深蓝色毛衣手上刚抹了红指甲，穿一双红色塑料拖鞋：“你穿拖鞋坐摩托车不方便，带个背包上车时把拖鞋放包里，时间短不用带衣服带上毛巾牙刷擦脸油穿上外衣。其他东西我带，你到门口我去推车。”复聪问：“爹你们直接进城？”“先去镇里银行办手续把存款转过来再进城去医院。”石克庆把摩托车推到门口时丽雅穿一件灰色上衣，脸上蒙块浅蓝色纱巾没穿拖鞋从里面出来上车后摩托车发动离开。
两个人先去银行，石克庆进去办理存款转过来手续让丽雅在车旁边等候，办完手续出来两个人上车进城。下午快3点到那家小旅馆丽雅下车穿上拖鞋，石克庆扶她下楼梯先去办手续换一个双人房间，然后带妻子进屋休息。丽雅进屋后就躺下盖上被子睡了，一个小时后石克庆把她叫醒：“快起来到医院去见娘和复琳。”丽雅马上起来穿上外衣两个人一起去医院病房，走进病房复琳正在和旁边床一个老太太聊天：“爹娘你们来了，今天我奶奶情况正常。爹你带回什么东西了？”“带回的钱已经存进银行付医药费没问题，东西用火车托运大概过几天才能到。”“今天智空师太带人来看我奶奶，说从明天上午起派人来让奶奶讲解佛经她们做记录。”丽雅过去用手摸摸女儿的脸坐在母亲床边上叫了一声娘，母亲问：“丽雅你住旅馆习惯吗？”“没问题。”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石克庆给女儿200元钱让她带丽雅去附近浴池洗澡：“出来后去超市给她买些吃的用的东西送她回旅馆睡觉。”丽雅摆摆手不同意：“那还把你娘送到这来，你回去休息。”丽雅母女回来时母亲已经吃过晚饭：“克庆我这里晚上不用来人，你们出去吃饭照顾好丽雅。”“那我们走了。”三个人走到医院走廊里复琳问：“娘下楼坐不坐电梯？”“不坐。”“那下楼梯时我扶着你。”走到楼梯前面时丽雅停下不动，石克庆和女儿在两边扶着她走下楼梯。走出医院大楼丽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20多年前你来看病还没有这座楼，只有那个灰色旧楼。复琳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回单位休息，你娘走得慢你拉着她东西我拿着。”在医院附近一家饭馆吃饭时复琳问：“娘您能来照顾奶奶吗？”“可以。”“您不会自己出去走丢吧？”“不下楼。”“我明白您自己不敢下楼梯。”吃完饭复琳回单位夫妻二人回旅馆房间休息，进屋后丽雅盘腿坐在床上显得很高兴，用手势加上断断续续单个字词向丈夫提问，两个人进行了一次结婚20多年从没有过的交流：“今天怎么了，以前你从没有这么多话和问题。”“进城。”“明白了，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走走，闺女给你买的东西真不少，吃的用的都有。”丽雅从床上下来穿好外衣用手指一下屋门：“那我们马上出去。”石克庆拉着妻子走出小旅馆在附近小区里转一圈，看了一会儿一块空地上跳广场舞的人群，回到旅馆后石克庆先照顾丽雅洗漱，等她躺下后自己拿出纸笔在灯下设计新产品草图。
星期1早晨夫妻二人都起得挺早，上厕所洗脸回来石克庆继续画图丽雅坐在床边上闭眼休息，6点多两个人出去吃饭然后送丽雅回旅馆告诉她除去上厕所之外不要外出，石克庆自己到医院照顾母亲吃早饭。不到8点两位年轻尼姑背着大书包来病房，其中一位拿出经卷请母亲给她们讲解，两个人带了录音设备同时也在纸上做记录。旁边床一位中年妇女问：“大妈你还俗这么多年还能记住佛经内容？”“跟师傅学习12年很多内容终身难忘，后来寺院关闭多年有些东西已经找不到当年原稿，让年轻人记录下来好传下去。”9点多回旅馆一进房间丽雅从床上坐起来朝丈夫招招手，两个人接吻打个招呼后石克庆问：“娘手术后你白天在医院我夜里去行不行？”“没问题。”“认路吗？”“不下楼。”“我明白，把你送过去你自己不下楼，中午我去接你出来吃饭。”点点头。“挺好，等娘手术后试一下，我把医院里的事情给你先说一遍。”丽雅听完后点点头没出声又躺下了。上午11点夫妻二人出来吃饭然后去医院，照顾母亲吃完午饭回旅馆休息。母亲手术后白天丽雅在旅馆不出来，病房陪护白天由那二位年轻尼姑负责夜里换石克庆，6天后医院护士说晚上可以不用人陪护了。
石克庆等晚上女儿过来时和她商量把丽雅送到她姐姐家去住几天：“你大姨已经答应了可以照顾你娘几天，送她回村我总不放心，你弟弟住校在学校吃饭回家跟着你大娘吃饭。”“那你们什么时间去？”“明天上午你奶奶作完放疗之后，下午我还要回医院交费。”“只要我娘同意我没意见。”4月2号星期3上午夫妻二人骑摩托车到岑致义家时已经中午11点40，佟盛和正和三名工人在楼下修车：“克庆你们来得还挺准时，走去对面小饭馆吃一顿别让你大姐再辛苦了。你娘情况如何？”“正在做放疗化疗时间不多了，过去一直是我娘管着她现在不敢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岑致义从楼上下来问：“妹妹愿意在我家住几天吗？”摇摇头没回答。“我们先过去吃饭，在我家住几天你再回村。”“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年底复员回来。”吃饭过程中佟盛和问：“你们准备买辆什么车？”“还没想过，钱我有只是现在顾不上。”“我看你还是买辆皮卡最好，既能坐人也可以拉货。”“微面不好吗？”“当然不如皮卡好，性能不如它而且你现如今也算个人物了车不能太次。”“我是个什么人物？”“你这工艺美术大师全省也数的过来，你是名声在外。买小轿车你要拉石头那东西份量都不轻不合适，所以用皮卡最好。”“那等我娘出院丽雅回家再考虑这件事。”“你出买车钱其余包给我替你去跑腿，怎么样？”“那太感谢了就这样。”“下午你去什么地方？”“先去看二位老人，我回来总要和他们见一面然后回医院。”“我看你要是先把买车的事情定下来过几天就能用上那不就方便多了，你考虑一下。”“钱没问题，至于买什么车还要征求儿女意见。”“可以我等你回话。”
饭后回到岑致义家楼上，岑致义说：“克庆你放心房间我已经布置好了，特意在床边放了一块混纺地毯。她会不会自己出去到处跑走丢了？”“应该不会，你白天把拖鞋收起来告诉她不许下楼她能做到。”“那你们到房间里看看让她睡觉你去看我爸妈。”“谢谢大姐。”离开岑致义家先去买给老人的礼物，到岳母家放下东西岳父说：“至善夫妻都在外面打工孩子们白天也不在家，等会儿去看看你大嫂。”“我知道。”岳母问：“你还回广东吗？”“不去了，我娘这样致礼必须有人照看我哪能出去干活。你稍等我手机响了。”后院大嫂打来电话：“克庆村委会主任问你在干什么，村里对你回来表示欢迎希望你回村里加工厂干活。他们说你如今是我们这一片手艺最高唯一大小活儿都能作的人，希望你能收徒传艺。”“收徒弟没问题，不过要等我娘出院回村再说。”“还有一件是表叔的儿子义勇来了一次想让他女儿来学玉雕手艺。”“可以他闺女比复琳小还在上学。”“比复聪大一岁，你娘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定听医生的。”“就这些其他事情等你回来自己去谈。”接完电话石克庆对岳父岳母说：“爹娘我去看看大嫂。”丽雅的嫂子逄仙泽见到石克庆显得很高兴：“你回来得真快呀。”“我坐飞机到省城再坐火车回来，您没出去打工？”“最近几天身体不好没出去干活，下月肯定还要出去干活。我给你倒茶。”“谢谢。”双方聊了一会儿逄仙泽说：“你这个人真不错不嫌弃致礼，她也对得起你们石家给你一儿一女每天不少干活，能给我帮个忙吗？”“我明白你意思，如果你闺女学习好能考上大学我会资助学费，等夏天高考过后再说。以后只要她每个学期成绩全部合格，我会给她出学费直到毕业。最近这段时间我娘住院我和致礼住旅馆开销大身上带的钱不多，先给你1000。还有一定不能让致礼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那我先走了。”
回到医院母亲正坐在床上输液：“送丽雅回去了？”“回家没人照顾不行，送到她大姐家住几天还去了一趟她娘家，她嫂子意思让我帮她孩子出学费，我说能考上一定帮忙。”一位中年女护士从外面进来给旁边一个老太太送药：“石先生你老婆除去话少不像有问题的人。”母亲说：“她干活没问题就是夏天不爱穿衣服，还要有人经常告诉她应该干什么。”石克庆手机响了，拿起来一接是火车站通知货物已经到达让尽快取货。母亲问：“什么事？”“火车站通知我托运的东西到了，明天上午我去车站提货。”“那你怎么运回家？”“火车站外面有很多小卡车，租一辆给钱就行。”“你运回来东西多吗？”“9个纸箱东西不少。”下午4点多复琳来电话，石克庆让她明天上午来医院自己去火车站取货。接完后母亲问：“你们要买什么车？”“我回来以后摩托车肯定不够用了，丽雅的姐夫鼓动我买辆汽车，刚才复琳说她大姨父已经征求过她和复聪的意见，确定买浅蓝色厢式皮卡，一会儿她大姨开车来医院接我去卖车的地方。”“等你们到地方人家还上班吗？”“她大姨家就作旧车生意和卖车的很熟悉，咱们家有钱买辆普通车15万以下没问题，送钱上门他们还能不收。”石克庆照顾母亲吃饭时岑致义和复琳一起来了：“大娘您看着气色还可以，我们的意思是他买辆车您出院时就能接您回家，以后出来办事上山凿石头也方便。”“那就谢谢你们了。”“一家人嘛，他太忙一切手续让我家伙计去办还要让卖车的价格优惠一些。”复琳说：“奶奶我给你刷碗筷然后也去看车，明天上午我和别人倒休来医院照顾您。”“可以忙完我这里的事情你们去作外边的事情。”从医院出来三个人去了两个汽车市场，岑致义和那里多数人都很熟悉，最后确定买一辆天蓝色菲亚特厢式皮卡，价格不到12万。石克庆明天回去从银行开一张个人支票来付款和交税费，岑致义派她家修车铺一个叫岑芸锋的小伙子下午过来帮忙。
4月3号石克庆早晨先到医院照顾母亲吃早饭，女儿和那二位年轻尼姑来了以后他离开医院去火车站，先花钱雇一辆小卡车然后去提货请司机帮忙把纸箱装到车上，自己骑摩托车在前面带路回村。车到自己家小巷口时村委会派来的两个年轻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克云的儿子复星说：“三叔你家后院大娘说你上午拉东西回来，村委会派我们两个来帮忙。”“谢谢你们，我马上还要回城里你们替我向领导表示感谢。”把纸箱子卸下搬回家里，两个年轻人走后他把箱子打开东西全都拿出来，再把家里收拾一下，到后院和大嫂见面告诉她城里情况再去银行开个人支票。回到医院已经下午1点多，复琳说：“爹我上午已经用轮椅推奶奶去做过放疗，我走了下午3点上班。”石克庆照顾母亲吃过晚饭离开医院去4S店和岑致义岑芸锋见面，交完钱办好手续岑芸锋开车去办手续上牌照，石克庆让他们办完手续先把车放在岑致义家楼下，等母亲出院前他去接丽雅时再把车开走。4月6号上午石克庆开摩托车去荣锦斋买东西，在1楼营业厅见到章军霞，她身穿浅蓝色工作服胸前戴领班胸牌：“石大哥多年不来我们店里了。”“去广东8年刚回来，你还是那么漂亮不显老，让我看看你的手。”“看吧，自从嫁到申家我一直抹着红指甲，什么时候回广东？”“不去了，我娘住院了我在医院陪护，以后要管理果园和家务事出不去了，今天是来买些宣纸颜料工具准备过几天回村以后用。”“我明白你娘时间不多了我想去医院看看她。”“最好别去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想破坏你家庭让那个人我师傅侄子起疑心。”“你那个荣师娘我叫她大妈的2月底没了，去见过你师傅没有？”“还没有，争取抽时间去一趟。”“你姐夫在姚家园分店当经理见过了吗？”“回来后见过一次。”“你做的东西什么时候拿来我们替你卖？”“暂时顾不上，以前做的东西都送广州全卖了，最近住在医院附近旅馆里哪有时间做东西。等我娘出院回家才有时间加工东西，等我有东西时会主动和你联系。”“谢谢，我需要你多帮忙，旁边没人吻下我的手，就这样挺好。”“你老二多大？”“小学生成绩还不错今年上中学，现在老大今年春节也自己找来了。他和那边继母关系不好，他爸爸身体不好丧失劳动能力，幸亏早离婚要不然我现在麻烦了。老大高中毕业后在河西走廊一个铁矿上班，快20年没见过面一见他我忍不住哭了，离家虽说远一些有工作工资高一点我挺满意。”买完东西出来石克庆又进了附近几家店看看那里卖的各种玉雕，了解一下当前行情和流行趋势。回到旅馆已经5点多，放好东西马上去医院，从医院出来再到一个小饭馆吃点东西回旅馆房间已经晚上7点多，躺在床上他就睡着了。
4月8号晚上买了些礼物去申师傅家探望，一进门师姐申凤媛问：“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娘病重我回来在医院陪护。”“以后还去广东吗？”“不去了，家里事情太多需要我去办。”申师傅坐在里屋一把藤椅上朝他招手：“克庆过来给我说说你在那边又学了些什么本事。”石克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在沙发上坐下：“师傅您这桌子上怎么是空的。”师姐过来说：“我妈没了以后他心情不好，暂时没做东西。”“师母的事情我去买纸和颜料的时候听您侄媳妇说过了您多保重，临走前那边工艺美术大师称号刚批下来。”听完徒弟叙述申师傅问：“你如今正当年又是大师级人物，回来准备带几个徒弟？”“师傅您过奖这个称号实不敢当，我刚回来村里就通知我让我去加工厂上班带徒弟，我说要举行考试请外边学校或者文化馆老师来出题考试判卷子，合格可以跟我学习。您家店经营得如何？”“他们经营得挺好，你以后做出来东西能不能拿过来卖？”“这个有点难度，您侄媳妇那家店如今我姐夫在里面当个小头头，他们已经要我供货。您和原来厂里那些老师傅还见面吗？”“有几个常来电话联系，门师傅、郄师傅已经没了，温主任刚走。和你徒弟有联系没有？”“小毕在省城一家公司干活，小胡在河北曲阳安家全家都搬过去了，偶尔电话联系。”“你这两个徒弟如今在同行中水平都不低，希望你多教出几个玉雕徒弟，让我多几个徒孙。”“我一定完成您交给的任务。”师姐说：“你给介绍的我那位弟妹确实人能干挺好，回来见过面没有？”“我刚才说过了，她要我交货我说目前真是一件都没有。”“我爸和住北屋我那个弟媳妇现在关系闹得很僵，我准备5.1放假送他到哈尔滨去住一段时间。”“你们家在那边有房子？”“我姑姑过去买的房子，我姑父没了房子空着没人住，他们同意我爸去住一段时间。”“师傅您一个人住？”“我先一个人过去，学校放暑假以后章军霞送她儿子和婆婆过去跟我作伴。”在申师傅家坐了一个多小时石克庆告别离开。
4月15号上午母亲作完最后一次放疗后医生通知可以出院了，交费办好出院手续照顾母亲吃过午饭石克庆去外边吃一顿中式快餐后骑摩托车赶到岑致义家。岑致义夫妻正和工人一起在楼下修一辆中巴车：“克庆你来了，我跟你到楼上去。这几天她除去帮我做饭没下过楼也没出去过，怨不得在你家20多年她脑子不好使也没走丢过。什么时候接她走？”“明天早晨，我娘出院手续已经办好钱都交了，明天早晨我开车去接她出院回家。”“今天晚上过来吃饭住在我家吧。”“那就太谢谢了，一会儿我还要走把放在旅馆的东西送回村。”“你摩托车怎么办？”“待会儿放车后面送回去。”“你放在旅馆东西多不多?”“买了不少回去以后加工工艺品和绘画要用的材料，其他东西不多也就是几件衣服。”来到楼上丽雅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伸手搂住丈夫落下眼泪，两个人进屋在床边坐下：“娘明天早晨出院，我把摩托车和存在旅馆的东西先送回去。”岑致义说：“你们回去东西要是不多今天不用先回去一趟，200公里来回烧不少汽油要好几十块钱。”“大姐说的对，那我一会儿去把旅馆房间退了，请病房其他护工帮忙照顾我娘给打个晚饭，带上东西就过来。”“这样挺好。”石克庆开自己新车到旅馆附近停在路边，先去医院病房照看母亲，从医院出来后到旅馆退房间把买的东西放进车里用布盖上。
车刚要开走手机响了是吕馨娟打来的：“你在忙什么？”“我刚从医院出来今天忙一天，我买一辆新车要不然实在跑不过来。你怎么样？”“你走以后没人和我聊天闷得慌所以找你说几句，你说过尽量不联系可我忍不住，大姐在旁边吗？”“没有在她姐姐家，她一个人在家不行住旅馆又不方便，只好送她姐姐家住几天。”“他们愿意吗？”“能帮他们干活我还送他们东西她哪能拒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对方说：“好我要去干活了，以后再联系。”收好手机开车回到岑致义家已经5点半，丽雅和其他人正在楼下吃饭，岑致义说：“赶紧吃饭，完事你陪她上楼。”“你们这吃晚饭人不多呀。”“其他干活的家都在附近村里，只有小包孤儿没地方去一直在我家里。”石克庆自己盛好饭坐下仔细看了看小包，小伙子很瘦脸色苍白留寸头：“小包你以前在什么地方？”“我在福利院长大，过去干妈星期天去那里领我出来到家里吃饭给我买衣服。后来给我零花钱和手表手机，去年我没考上大学就来店里干活儿。”“大姐既然你要对这孩子负责就让他改姓岑，叫妈不是更好嘛。”“他户口还在那边，叫我们爸妈没问题他愿意就行。”“我愿意，有了爸妈比什么都好。过去是跟着老师姓，第一个带我的老师姓包我就姓包，星期天我去问一下改用妈妈的姓。”佟盛和说：“多个儿子也挺好，那你以后就叫岑立煌最后一个字不改。”“谢谢爸给我起个新名字，以后该叫你们姨和姨父谢谢。”丽雅说：“你改姓岑过来亲我一下。”“二姨我擦一下嘴别把油弄你脸上。”小伙子搂着丽雅亲一下，丽雅拍拍他：“好孩子。”饭后佟盛和问：“克庆你打不打麻将？”“我家从来都不打，晚上天一黑她就睡觉我要干活儿也没时间。”“那我们一会儿去邻居家打，立煌跟你二姨上楼听你姨父给你讲课。”“知道了。”
三个人上楼后丽雅回房间休息，两个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立煌提了不少问题由石克庆给做了解答，快到8点时电话响了，接完电话立煌说：“姨父有人车坏在附近，我马上要出去修车谢谢你教我这些东西。”4月16号早饭后石克庆把摩托车放进皮卡后面车厢里，夫妻二人上车到医院病房时复琳已经把母亲的东西收拾好两个人正在闲聊，一位女护士进来说：“大妈下一个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你们先把东西从病床上拿开我们收拾一下。”石克庆说：“我们马上就走，复琳今天回家吗？”“9点上班没时间过几天休息日我回去看奶奶。”一家四口拿上东西从医院出来上车先把复琳送到单位再回村，车到村外停车场停下后管理员万祝芸过来说：“二大娘回来了，这是谁家的车？”“我儿子新买的。”石克庆问：“大嫂停车收不收钱？”“本村的短时间不收钱但不能在游客用停车地方停车，本村的交钱后在南山坡下有统一建的车库和停车场，你要去办个手续。”“丽雅你先扶着娘回去，我一会儿把东西用摩托车送回去。二嫂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16年不在村里不知道家里新规矩，我回家收拾一下就去村委会办手续。”把摩托车从皮卡后面搬下来，东西放上去锁好车，石克庆骑上摩托车回家。到家后把东西放下收好，母亲在东屋躺着休息丽雅坐在沙发上发呆。石克庆过去把她拉起来：“我去村委会办车库手续，你在家听到闹钟响做饭。”点点头她又坐下去。到村委会办交钱买车库手续时被他们留下确定到加工厂上班和收徒考试细节，办完事把自己家皮卡放到新买的107号车库里，回到家饭已经快做好。
扶母亲出来吃饭时她问：“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和他们商量去加工厂干活细节，我说下星期一去上班，今天下午就开始干我自己的活儿。”午饭后大嫂带着孙子小闹过来看望母亲，小家伙见到母亲说：“太奶奶你不住医院了。”“哪能老住在医院里，作完手术还要回家。”“什么叫手术？”“医生把你这里用刀划开，有问题的地方拿下来。”“难受吗？”“当然不好受。”丽雅给小闹拿来一块状元饼，孩子马上伸手接住：“谢谢奶奶。”丽雅摸摸他的头回自己房间去了。母亲问：“这孩子来多少天了？”“10天，我和复升两口子商量好了，每年春天带他回来秋天10月回城里这样两边都不耽误。我想把地交回村里可他们说不用着急，我现在身体挺好又没负担等村里把退休金定下来之后再把地交回。”“咱们村什么时候有退休金？”“不知道，据说明年能发还在等上级出政策，我明年55该退休了。”“他以后上学怎么办？”“自然在城里上学，复升全家户口已经进省城。”“那你户口也能进城？”“不一定，小闹姥姥家他舅舅不管老人，我劝复升不能这样。你以后在城里混要注意自身形象，不赡养老人传出去肯定会自找倒霉。等小闹上学后把他姥姥姥爷接到城里让他们看孩子顺便养老，我在家有丽雅作伴冬天可以去我弟弟家。”“他们能容你吗？”“克艳给我侄子和复璇在油田安排了正式工作，他们念我这点好处向我保证可以住在他家，他们村没有退休金我有更不能把我拒之门外。”“这些年真难为你了，你和丽雅都是石家功臣。”大嫂和小闹走后石克庆扶母亲上床休息自己去西房下料准备新作品。
晚饭后照顾母亲服过药表弟义勇夫妻带着儿女一家四口来了，丽雅对他们没有回避。见到义勇母亲很意外：“义勇你爹娘还在不在？”“我爹去年年底没的，我娘身体不好半身不遂，我给大娘买了两盒补品。”“谢谢你们，难道我糊涂了？克庆双休日开车送我过去和你婶子见一面，来找你哥有事相求？”“二大娘我们来是有点事情，三哥回来到你们村工厂上班。咱这附近只有他这么一位工艺美术大师，我们想让闺女玉媛来跟他学玉雕手艺。”玉媛比复琳个子矮一点圆脸短发，母亲招手让她过去：“这孩子也长大了什么时候毕业？”“今年高中毕业。”“跟你爹干过活儿吗？”“没有，他说上山采石头是男人干的事情，女孩子不学石匠。”“玉山你多大？”“我13上初中，学校放假时跟着上山学过石匠手艺。”“你们进过天乐寺没有？”义勇回答：“门票太贵没进过。”“玉媛学雕刻一定要借鉴别人作品，掌握其中的精神传承，以后让你大伯拿村里发的门票带你进去给你讲一讲。”母亲给两个孩子讲了一个半小时传统文化和佛教教义，最后说：“义勇你闺女还没毕业，应该等秋天来找你哥学手艺，我累了你们到西屋去让他给玉媛讲课。”丽雅扶母亲回屋休息，石克庆带客人到自己工作台前：“从广州回来之前在那边已经作完的东西全部卖出，回来后一直住地下室旅馆没时间做东西。这是一个刚开始的卵石杯，用河滩里彩色卵石加工。”玉媛问：“三大伯你不是做玉雕吗？”“我刚回来家里还有少量过去存料，过几天还要出去找材料。翡翠、玉石如今价格暴涨实在太贵，没有很大把握不敢用那些贵重材料。你以后练习阶段这种料也不能用，因为它数量也很稀少，和我过去一样用他们干活切割下来的小块石头。上过美术课没有？”“农村学校没有老师没上过。”“这哪行，你先集中力量高考争取能考出去，考不上再来找我先从美术基本功学起。”丽雅问：“你家院子里有什么花？”义勇媳妇说：“三嫂庄户人家要那东西干什么，再说她奶奶最不喜欢的东西就是花。”石克庆说：“那还行，复琳从小跟我学画牡丹花，现在还在城里跟我师姐一位老画家学习，虽然她的画现在卖得很便宜，可等以后创出名气价格会逐步提高。现在是牡丹芍药开花时节，你们去城区降仙桥市场买几棵牡丹芍药回来种在院子里给她当样板，以后我和复琳都可以教她画牡丹。还有她要有兴趣女孩子不一定非要学石雕，练习木雕材料好找平时在家也好自己一个人做。”义勇说：“那我们回去先集中力量准备高考，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客人走的时候夫妻二人一起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母亲从医院回家后身体虚弱走路困难，芍药牡丹相继开花后晴天丽雅扶她出屋坐在院子里新买的躺椅上看花：“当年你爹不同意带这几棵花回来是我坚持要带上，40多年长得多好也派上了大用场。”双休日两个孩子都在家时母亲让丽雅把花瓣摘下来放入面糊里下锅用油炸成牡丹排叉给大家吃：“过去生活不富裕没有油用花瓣和其他绿叶菜一起做凉拌菜，后来油可以随便买了才能每年做这个东西吃，以后你们每年春天也做这个东西吃就算是对我的纪念。”丽雅回答：“记住了。”“克庆你那些徒弟定下来没有？”“定下来了，由公司组织考试请外边学校老师判卷子，5.1过后进厂开始学徒咱村是；孙安杰、石复开两个小伙子，周春月、董学敏、董学平三个姑娘，还有外村考进来的大嫂侄女崔佳颖，一共10个人。”复琳问：“爹你以前教过那么多徒弟吗？”“一共教过8个徒弟全是男的，收女徒弟头一回。”“除去雕刻还教他们什么去不去河滩采料？”“目前还没定，等领导安排还要看他们是否有这个要求。”
母亲回来后石家一些近亲纷纷前来探望让母亲十分感动，天乐寺也常来人请教一些问题，请母亲给讲解佛经。石克庆白天上班晚上要准备给徒弟上课用材料，把存下的画稿画成工笔画没时间制作工艺品。为方便出去联系业务，加工厂给石克庆印了几盒名片。5.1前一天早晨章军霞打来电话问有没有做好的东西：“哎呀我现在哪有时间去做，他们都觉得我出去十几年没给村里做贡献是欠了村里一笔债，每天要完成的任务太多。我完成几幅工笔画你们可以拿去，价钱好商量。”“那你什么时间过来？”“5.1行不行？”“30号应该有时间吧。”“我下午过去店里有没有人接活？”“你要来自然有人接待。”“我去找谁？”“先到营业厅找我带你去业务室，以前那些老师傅都退了，以前那个小万现在是主管。”“我怎么没印象？”“以前是老师傅接待你对他不注意。”“那我30号下午去。”母亲问：“谁来电话？”“表姐夫店里人要我交货。”30号午饭后石克庆带上东西开车进城，在一楼营业厅两个人一见面章军霞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她身穿浅蓝色工作服上衣，深蓝色裙子光脚穿一双蓝色平跟鱼头鞋，露出的大脚趾头抹着蓝色指甲油，胸牌是领班。“这么早就不穿袜子了。”“别这样看着我，手上还是红颜色你看，来吻下手我们一起上去。”二楼业务室里老万一位个子不高穿同一样式蓝色工作服，戴业务主管胸牌中年人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迎接：“石先生如今该叫大师了，有印象吗？”“见过，老万你比以前胖了不少，怎么前边头发都没了？”“我们都不是过去的年轻人了，你怎么没发胖？”“受累的命一个人在外面奔波恐怕没有发胖的福气。”“你们谈价格我去接待顾客了。”两个人握手之后把画放在一张大桌子上开始讨论价格问题，达成协议后签字领支票。办完手续石克庆下楼和章军霞打个招呼离开荣锦斋去文化馆参加蓝老师学生的一个聚会。
走进文化馆三楼聚艺厅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金太行迎上前来说：“师弟你来得有点晚，今天参加聚会有一部分是蓝老师在学校教过的学生你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和大师姐叶依爱还有到场的其他人见面之后石克庆收到十多张名片：“我是个民间艺人广东打工8年回来，刚印出名片给你们拿去。”有位中年男记者把名片递过来：“毕志奇，石先生久闻大名说你是本市雕刻名家，还拿到了工艺美术大师称号今天头一次见面，什么时候有时间能采访你。”“我现在从广东回来在村里加工厂上班带徒弟，很少进城。”“那你留个手机号，我抽时间去村里采访。”坐下时间不长叶依爱说：“石克庆去广东8年在那边拜师学会了一些新手艺，请他给我们做个介绍。”石克庆站起来拿出相册请大家看他作品照片，然后重点讲解了制作木雕核雕，加工石球的一些体会。“我是一个民间艺人除去和蓝老师皮老师屠老师学习的东西以外，其他都是师徒相传继承下来的。”最后他拿出两个核雕手串请大家观看。有个人问：“师兄这东西准备送给谁？”“不知道，要不你们抽签或者报年龄男女最大或者最小的送给他们。”大家议论一番决定给两个年龄最小的人。与会者轮流发言就艺术流派发展方向等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还在房间当中大桌子上完成了一幅长4米宽1米多的国画。5点整叶依爱说：“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去一层餐厅吃饭时可以继续个别交流，今天这幅画送给文化馆作为交换这顿饭免费，以后一年可以免费使用这个大厅两次，当然要给他们留点作品。”吃饭时石克庆因为要开车回家没敢喝酒，饭后有两个人搭车坐了一段。回到家里儿子复聪问：“爹今天什么人请你们吃饭？”“我们今天大家凑在一起完成一大幅国画交给文化馆做饭费，他们把画装裱挂起来比买一幅画合算多了。”“爹你和他们在一起有没有什么收获？”“大家聚在一起轮流发言讨论艺术问题互相启发，听一听别人观点能给创作提供素材和帮助。你那位金大伯过去就给我帮过不少忙，不会就要向别人学习。儿子你的任务是努力学习考个好学校，你娘和奶奶已经睡觉别惊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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