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号早晨石克庆对妻子说：“今天准备好你过去的衣服晚上出门之前换上或者在外面住旅馆时换上，穿塑料拖鞋带双高跟鞋到外面穿。”晚饭后妻子换上在广州穿过的绿色花裤子，灰色上衣。“不穿袜子了？”妻子点点头。背上包带上出门要用的东西和钱锁好门夫妻二人走人少的路出村快7点乘上去县城的中巴车，10点多上了一趟去郑州路过车，10月1号下午6点多到合肥，两个人先去买返程火车票然后乘公交车到长途汽车站附近下车住进一家旅馆。进入房间后石克庆说：“你一路上都没说话明天见了你家人一定要改回吕馨娟。”妻子用安徽方言说：“知道我先把纸尿裤扔掉。”“尿湿了？”“我不知道尿了几次，我说过不会尿床以后也不会尿裤子。服务员说厕所有热水你先洗然后我洗头洗澡，我带着洗发液呢。”石克庆洗完出来妻子躺在床上发呆：“你怎么不看电视？”“到你家以后我没看过这东西已经没有兴趣，你看完给我按摩后背和脚再睡。”第二天早晨吕馨娟里边穿上纸尿裤换上高跟鞋两个人交钱退房在附近小饭馆吃过早饭就去长途汽车站：“自从和你认识之后很少穿高跟鞋，今天为回家别让他们小看我还得穿上。”下长途汽车后乘摩的到吕馨娟叔叔家住的巷口下车。走进院子后妻子喊了一声，她的叔叔和婶从房门里出来迎接：“二叔二婶这就是我现在的男人石克庆。”二婶说：“快请进你终于有了新家我们都替你高兴。”
进屋坐下石克庆与老两口和弟弟新平一家三口人见面然后拿出准备的礼物，自己做的荔枝树根项链。二叔仔细看过后说：“你这手艺真不错，前些年你给她的手镯我看了以后就说这手艺不同一般。今天你们还有什么计划？”吕馨娟简要介绍一下自己情况，二婶问：“你还去和那个女人打官司吗？”“不用了，你看我新身份证，名字是那个人，出生日期是我的，我比她胖一点身材相貌都很像，她父母眼神不好我不开口说话他们都没看出破绽。我的手机给了他儿子，以后联系给他打电话我在村里是弱智虽然不是哑巴但说话不清楚从不与村里人说话，你们的电话我也不能回答，听清楚就啊一声表示知道了希望你们能理解。”弟弟新平问：“那你以后怎么办？”“前边那位大姐要是个正常人在村里很活跃我就无法冒充顶替，因为她很少走出家门也不说话，村里人不知道她说话什么声音对她印象不深我才能模仿得让别人认可。以后过几年逐步正常，我现在已经能说当地方言。衣服我把自己的和前边留下的混在一起，20年不用做新衣服，夏天虽然赤身露体至少比练健美遮得多。我感觉她就附在我身上一下子原来的生活习惯全改了，在村里就是一个弱智什么都不知道，夏天在家还有下地干活和小娃娃一样只戴个大兜兜也看不懂电视。你们以后不要到我们那里去也别写信或打电话，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他给你们写信寄照片过来。”二婶问：“多长时间一次？”“别问我现在我不知道时间。”“你儿子怎么办？”“那个家伙冒用我的名字和户口，还领了身份证成了我替身，我不想见她只想和儿子见一面。”新平问：“那你怎么让姐夫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学会前边那位大姐不用说话和他交流的方法，来的一路上住店之前我没说话也能让他明白我意思。我们先到我弟弟家去，中午在外面请你们吃饭，下午去我妹妹婆家看看。”“那你们去吧，11点半让新平去叫你们。”
吕馨娟父母的家就在叔叔家前边隔一个院子：“这是我一个远亲的家，我们就不进去了前边是我家现在归我弟弟。”走进楼下客厅吕馨娟的弟妹站起来要走：“别走我给你一件东西。”石克庆拿出树根项链和一个碧玉手镯递给弟妹她脸上马上有了笑容：“这东西值多少钱？”“在广州卖2000以上。”“那太谢谢了，我去准备给你们做饭。”“不用了中午我们请客出去吃。”“世华下来和姑姑姑父见面。”一个小男孩儿从楼上下来：“姑姑姑父好，出去吃饭我要点甜的东西吃。”“可以，过来让我看看。”吕馨娟把侄子浑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吕馨娟介绍情况以后弟妹问：“你以后还会来争这房子吗？”“放心我已经是另一个人以后恐怕不会再来了，你也不用给我打电话。”“那就好，还去县城吗？”“明天上午去。”“晚上住店？”“在叔叔家住明天早晨走。”中午吃饭时吕馨娟请服务员帮忙给大家合影，石克庆说：“我们不点白酒只上红葡萄酒和黄酒可以吗？”二叔说：“没问题，馨娟你多喝一些。”吃完饭出来夫妻二人坐中巴车去妹妹的婆家，路上妻子说：“今天我喝得也不少可是没醉。”吕馨娟妹妹婆家房子也是一座二层楼但是比较破旧，走进院子妹妹的女儿正在院子里玩耍：“你是我大姨妈？”“那当然去叫你奶奶。”老两口看见有客人从屋里出来迎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好几年没回来。”“我又结婚了，这是我男人石克庆。”妻子把买的糕点放在桌子上，石克庆给孩子一串树根项链和一串玉石项链。老太太说：“你就是送给她大姨手镯的人，你前妻呐?”“她因病去世我们才结婚。”“这挺好，前些年你一直对她很冷淡不理睬也对，你要对得起前妻。”夫妻二人和老两口聊起了村里情况和孩子上学情况，临走时吕馨娟给老两口3000元钱：“给孩子买些东西吧。”“太谢谢了。”“应该的，以后我可能不回来了。”
返回二叔家已经5点多，晚饭后吕馨娟给前夫打电话，对方很不耐烦但听说可以给孩子3000元钱马上同意把孩子带出来约定时间在一个小公园见面，条件是孩子不能叫妈就说是姑姑来见一面,还问能否多给些钱。晚上二叔家人打麻将吕馨娟没兴趣8点就上床睡觉，10月3号早晨7点夫妻二人离开二叔家去县城，下车后经过一个市场。路过一家小店石克庆走进去看见角落里放着白色带盖搪瓷马桶就拿起来一个，妻子在后面拉一下他衣服朝她摆摆手：“买回家给你用比现在的好用。”妻子点点头。店主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说：“这是我刚开张时进的货，现在有塑料桶这东西卖不出去，想要15块钱拿走。”交完钱拿着马桶走出小店，石克庆说：“你以后夏天在家里可以不穿裤衩但不能再用尿不湿，不在下水道就回屋坐那个椅子，大便坐马桶早晚我给你倒。”“明白只露后面其他地方不能让外人看见。”两个人走进小公园后：“哎，你怎么知道过去那些事情？”“我和你睡在一起后做过一个梦，菩萨和一个女子站在我面前，菩萨说你就是她替身，你们两个人长得很像外边人看不出区别，用手一推那个人就进入我身体。她说以后其他人不会再对我就是冉丽雅提出疑问，为给你让路她的墓碑你儿女已经暂时放倒埋在地下，在你走后会重现你和她永远在一起。不过我从春到秋在院子里地里小娃娃装束一辈子不会改也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只有去给女儿看孩子时夏天能穿上裤子。以后我又黑又瘦夏天身上小娃娃气味是防护，有它就没人能伤害我，不过以后会逐步消除用花露水和香水味来代替，我也会重新发胖。从天冷开始我会变成弱智和过去那位大姐一样丧失说话能力，听不到别人议论不影响作家务和做衣服以后能逐步恢复，吕馨娟的记忆会消失吕家人也会忘记我，把我当成那个人。她用手一指我就飘起来，菩萨用拂尘在我两个脚底抹上一层东西，说今后夏天赤脚不会受伤。脚上大脚趾头指甲每年只能在秋天穿上鞋之前铰一次，留起长指甲抹上指甲油保持红色能帮你家业红火。我问为什么我会变成弱智？她说这样别人才不会对你有怀疑。你每当一年弱智能延长生命一年到两年，这也是为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我问代价这么大有什么回报，菩萨说你会有个好身体不得大病长寿看到第5代人长大上学。到第三代人上学后夏天身上不再有小娃娃气味比现在胖一些，外孙上大学后恢复正常，第5代人出生后恢复过去吕馨娟的记忆。菩萨一挥拂尘什么都没了然后我就进入岑致礼过去的生活，醒来后好像变成另一个人。”“我明白天冷后你再变成和她过去一样，对村里人说你出去看病见效一段时间才能让他们相信。”
8点半在公园一个欧洲式石头亭子里见到吕馨娟前夫个子不高穿一身廉价西服，那个孩子比他父亲高一些脸型和母亲很像，穿牛仔裤运动服上衣留着长头发。按照约定不能询问孩子情况简单说了几句话以后吕馨娟给儿子一个纸包，里面是6000元钱和石克庆送的一个红色石雕牡丹花。那孩子接过东西说：“这么重什么东西。”“里面是一个石雕和送你的钱你自己拿好小心别碰坏我们走了。”“谢谢姑姑姑父。”离开那对父子走到公园门口时吕馨娟哭了：“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合肥。”夫妻二人住进离合肥火车站不远处一家旅馆已经是下午3点，妻子说：“看到孩子已经长大我放心了，实在不想在县城多停留看到过去住过的地方我眼泪就止不住，你陪我去逛商店。”“不是有约定吗除了买点茶叶不能买其他东西回去以免露馅。”“少买一点只在闺女回来时作给你们吃外边人看不见不会有问题。”“那就听你的。”两个人先吃饭再去合肥几家大商场转了一圈，买几样地方特产然后打车回旅馆，回到旅馆房间妻子就去洗漱让丈夫给自己按摩后睡觉，石克庆看电视到10点半。4号早饭后结账离开旅馆夫妻二人去公园游览，9点多乘火车回家。5号下午走出火车站以后妻子夫脱下高跟鞋放进马桶换上拖鞋，在禹都镇一家小饭馆吃过晚饭乘最后一班中巴车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多。妻子脱下衣服取下纸尿裤就躺在床上，石克庆去打开电热水器等水热了以后把妻子扶起来帮她洗脸洗脚然后上床按摩睡觉，自己再去收拾东西。女儿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说她节日加班，13、14、15号回来照顾母亲去摆摊卖东西，瑜伽垫买了个红色比较厚的放在沙发上。把妻子拉起来夫妻二人把垫子放在床上打开看了一下，吕馨娟很满意。第二天早晨吕馨娟穿好缅裆裤，从柜子里拿出绑腿熟练的打好：“出去几天用那东西没尿裤子没给你丢脸吧？”“没有，你表现挺正常。”“从今天起我就是冉丽雅了，以前记忆会全部消失也不能说话。”早饭后夫妻二人和大嫂一起去果园干活。中午在山上果园里吃点带的东西继续干活，晚上请大嫂和小闹过来一起吃饭。7号早晨石克庆去上班：“今天我和大嫂去卖果园出的东西，中午不回来你自己煮点挂面吃。”“我用家里保温桶给你送点挂面汤。”“可以。”
中午石克庆给妻子送饭时她没说话，接过保温桶摆摆手让丈夫走。石克庆快步跑到山上石家祖坟，岑致礼墓已经不见了一片衰草中有几棵黄色和白色菊花开出一簇簇花束。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等他站起来时关于吕馨娟的记忆已经全部抹掉，她坚信现在这个女人就是他从山上救下来的岑致礼、冉丽雅。晚上下班回家丽雅说：“今天山里红和其他东西卖得都挺好，帮我数一下钱。”11号晚上大嫂过来一起吃饭的时候说：“村里人已经接受这个丽雅没人再提出问题，虽然她几乎不说话但能让游客明白她的意思来买她的货。有个老太太问丽雅为什么说话不清楚，我说她一直这样有问题你问我。对方问你是她什么人，我解释完之后她说你们妯娌互相帮助挺好我多买些你们的东西，丽雅厚底鞋和分脚趾袜子挺好看。”“大嫂我给您也买一双？”“不用我不习惯穿厚底鞋。”13号晚上下班回家女儿已经帮妻子做好饭，吃饭的时候女儿问：“娘你用什么方法让村里人和我姥姥他们都接受你是我亲娘，对你一点疑问都没有，我打开相册一看您现在和岑致礼一模一样看不出区别，说话声音都一样就是口音不对。”妻子摇摇头没说话只用手摸摸女儿头发和面颊流下两行热泪。“我搞对象了准备春节让你们和弟弟到他家去看看。”“他是干什么的？”“叫耿春光在291厂设计所工作，曾经去莫斯科什么杜布纳研究所进修过刚回来时间不长，俄语和英语都不错。1978年生人父母都是小学教师。身高1米8还有个哥哥，他父母都下过乡。”“你对他家还有什么了解？”“他爷爷是铁路工人奶奶没上过班和他叔叔住在一起，我到他家去了一次，两居室家里空间挺紧张摆满东西。”“谁介绍的？”“姨奶奶，他们过去是邻居。”“知道了。”14号上午女儿按她娘意思出去买回一个比较硬粽床垫，拉到山上放进窑洞。15号中午回家吃饭女儿说：“爹我把果园要拿出去卖的东西，还有您最近作的小件木雕和树根手链全卖出去了，什么时候去把钱存上。”“我马上开车去镇上银行顺便送你到那里换车进城，家里留几百现金就够用。”“那我赶快吃完和您一起出去，娘我没时间帮您收拾了。您的分开脚趾袜子和厚底拖鞋配在一起真漂亮，以后就这样不用改了。”妻子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同意没说话。
16号早晨夫妻二人又搬到山上窑洞里，用以前准备好比较大树枝做成一个简易床架子。过去那个柳条垫子放上去，再把粽床垫放在上面。11月天冷之前丽雅把果园里秸秆树叶剪下的枝条全部用来烧火做饭，石克庆出去买回了过冬取暖用煤。从11月初下山回村开始妻子不再走出家门，大小便都在屋里用马桶。赶上下雪和天气不好刮大风时几天都不走出屋门，平时只和丈夫女儿见面，家里有客人时她尽量避开不见偶尔外出用纱巾蒙面不让外人看见她的脸。女儿不回来时她每天中午都不吃东西，石克庆进城办事的时候买回整箱水果让她中午用苹果和其它水果充饥。到12月初她已经不会说整句话，只能用手势和啊啊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意思，接听别人电话时她不回答只是啊啊几声表示已经听到对方说话。不过饭菜依然做得很好，家务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对别人说的话她经常摇头表示无法理解，有时候女儿也嫌她反应太慢不和她说话，只有石克庆坚持每天早晚对她说一说村里和外面的事情，多数情况下妻子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反应。
2005年1月初儿子放假回到家见到母亲非常惊讶：“您的面容表情和过去一模一样看不出区别，难道我亲娘又回来了。”妻子点点头没出声，儿子和她说话时她也是安静得听着不回答但是每天中午都吃东西。2月8号大年30下午夫妻二人和儿子一起去大舅家过年，出门之前先给她穿好纸尿裤穿上红色中式花裤子，母亲给做的红花段子面棉袄驼色棉鞋，外面穿上粉红色羽绒服用纱巾把脸蒙上。女儿说饭店要做年夜饭初一上午到姨奶奶家与父母汇合，上车后让她躺在后面用毯子盖好，到地方打开后门儿子扶她下车。到冉家几位长辈家拜年时妻子都没有出声，举止和过去一样没有显示出弱智的样子，也没有一家对她的身份提出怀疑。在大舅家包饺子妻子和过去一样动作很快，晚饭后舅母问妻子：“丽雅知道你自己和孩子多大吗？”摇摇头。“知道日期和一年四季吗？”摆摆手。“知道你有几个孩子吗？”妻子伸出两个手指头。“你最近有身体不舒服时候吗？”摆摆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和刚结婚时情况差不多，能自理作家务不用别人督促就行。克庆你媳妇最近在家里情况如何？”“和过去一样冬天从不出门不见外人，家有客人避开不说话，做饭和安排家务没问题最近几个月没吃过药。”“丽雅你过去从不看电视怕听放炮早点去西屋睡觉，克庆看会儿春节晚会再过去。” 妻子点点头起身离开去西屋睡觉。她走后舅母问：“丽雅这双棉鞋不错那里买的？”“我娘师姐智空师太送的我娘没穿过。”大表嫂问：“外边什么地方能买到我也来一双。”“商店里没有，我只在香林庵法物流通处见过。”“那我进城烧香时买一双。”10点半石克庆去西屋睡觉，妻子听到他上床的声音醒了用手做了一个往外扔东西的动作表示纸尿裤已经取下，又摸摸丈夫和自己的脸没出声，按她的意思两个人接吻以后妻子翻个身继续睡觉。
初一早晨外面又是一片洁白大雪下个不停，上午9点雪变小以后石克庆带着妻儿开车上路。郊区公路没人扫雪但车辆稀少，进入环城路以内路上有工人在洒化雪剂。车开进二姨家住的小区路上雪已经扫干净，走进二姨家客厅女儿已经到了，给长辈问好之后儿子拿出他画的一幅风景油画作为礼物。二姨父看过之后说：“复聪真是大有长进，你这属于什么画派？”“我们老师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毕业，这种油画按过去分类属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艺术。您看这是森林覆盖的群山，山下是工业区。”二姨说：“这比美女更适合我们老年人口味。”表哥和他那位当代表的表嫂任佳美也来了，一见面表嫂和她儿子把石克庆夫妻拉到表姐儿子房间提了很多问题，几次问的石克庆张口结舌难以回答：“表嫂我不是政府官员只能回答和我艺术创作生产有关的问题。”尚福说：“表叔您回答挺有水平我长不少知识，我妈当镇长了。”“祝贺你升官，不过别把我也当你下属我二哥才是。”“前一任镇长坐公爵王上下班到处招摇过市，不用我揭发省纪委就收到很多举报信。去年春天他被带走受贿罪判15年，汽车被拍卖上级让我当镇长。我该去做饭了，不再对你进行考试。”回到客厅石克庆问二姨父：“您认识小耿父母？”“他爸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在乡下是邻村进城后曾经是老邻居。他爷爷比我小一岁。”
午饭后女儿先给她娘整理一次头发然后由她开车一家人到耿家去见面，不到10分钟已经走进耿家房门。这家的房子是6层楼的4层小三居没有门厅，两位老师一个房间，儿子每人一间。耿老师个子不高和妻子肖老师身高差不多，为迎接亲家两个人都换上新衣服，一番寒暄之后谈话切入主题。耿春光先介绍他自己和家里情况，关于房子问题耿老师说：“复琳的法律顾问已经和我们谈过，目前还没到要登记结婚程度，到时候自然要签婚前财产协议这个你们尽管放心。亲家全市有你这个工艺美术大师证书的人只有两个我们高攀了，复琳项链手镯都是你做得真不错，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手艺。”石克庆简要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两位老师也介绍了学校教育方面一些情况，丽雅一直坐在旁边听着没有出声，吃了一些花生喝了几杯茶自己去上一次厕所。最后耿老师说：“我们暂定这样明年上半年你那个房子装修完两个人结婚，老二搬出去我好装修房子老大结婚。”临走时耿春光下楼把女朋友一家人送到汽车旁边。回到家里已经快6点天完全黑了，石克庆忙着去做饭。女儿说：“娘您今天在那两家虽然没出声但他们都没看出问题，谢谢您让我亲一下。”“你姨奶奶他们也没提出问题吧？”儿子说：“娘相貌举止和过去一样他们都没看出不同之处，连我也觉得好奇怪。”睡觉前石克庆问：“今天出去冷不冷？”妻子摆摆手没说话。儿子去学校之前每天午饭后天气晴朗时拉着妻子在村里和附近山坡上走走，带着她去了一次县城，石克庆不想让儿子带她出远门妻子愿意去，儿子走后丽雅就不再走出家门。
儿子走后石克庆对妻子说：“你现在比以前瘦了，春天要干农活该正常吃饭了。”妻子点点头没说话。4月中旬妻子开始在院子里脱下衣服晒太阳穿连衣裙赤脚在果园和菜地干活比过去几乎早一个月，每天早晚在院子里练习太极拳但特别注意不让除丈夫以外的其他人看见，女儿在家时她就不练了。4月16号星期6天气晴朗早饭后两个人去果园干活，妻子把连衣裙脱下挂在树枝上，石克庆发现她把金项链挂在了腰间：“注意别感冒。”妻子摇摇头用手朝天一指又指一下自己后背，意思是有太阳照在她身上不感觉冷。然后又指一下腰间的金项链指一下丈夫，让他低头吻一下自己的后背。17号早晨两个人去水库大坝下面寻找石料，和过去一样把后排座位放倒丽雅躺在上面。到河滩以后她赤脚下车去干活，中午在村里新开张的一个度假村餐厅吃饭。丽雅虽然不说话但能看明白菜谱上那些图案，点了米饭和两个素菜。饭后上车来到水库大坝上面，丽雅赤脚下车快步往前走石克庆跟在后面。她下到水边上以后脱下连衣裙交给丈夫下去游泳，看看周围远处有几个游客但没有一个人下水。丽雅在水库里游了一个小时后上来一把搂住丈夫显得非常高兴，石克庆拍拍她：“你不冷呀这么早下水?”丽雅松开手摇摇头。“那你用香皂把身上洗一下可以吗？”点点头下去把兜兜摘下用香皂把身上洗干净，上来穿上连衣裙两个人一起回去干活。
下午5点多两个人把挖出的石料整理之后装上汽车，回到中午吃饭那家餐厅洗手吃饭。饭后出门上车时丽雅要脱下连衣裙，石克庆说：“回家再脱衣服。”摇摇头没同意。“你穿裤衩戴个大兜兜也行不怕别人看见，上车躺下睡吧。”回到家里妻子显得很高兴，闻她身上也没有那种不好闻的气味了。休息一会儿妻子用手势表示要去山上住。“可以，我先给应急灯充电你去收拾东西，等天黑以后上山。”石克庆去后院跟大嫂打个招呼，大嫂说：“村里人一直说你家丽雅疯疯癫癫，这样也好省得她穿衣服太少让外边人看见不合适。”10点多把换洗衣服和肥皂洗衣粉放进一个手提包，和粮食一起绑在摩托车后面夫妻二人一起上山。锁好果园大门摩托车放在窑洞门前，打开门进去点起蜡烛把里面打扫一下东西放好拿出被子，两个人在里面躺下睡觉。18号早晨起来天气阴山上大雾，丽雅起来没穿连衣裙。“你不冷呀？”摆摆手没说话。“今天天气不好，等晴天你把被褥拿出来晒一下，下午下班回家我把工具和材料拿上来，还有我去县城买个太阳能热水器放在果园里。”两个人在果园里干两个小时农活，吃完早饭石克庆下山去上班。
5．1休息石克庆在窑洞门前用自己加工好不规则石块拼出一小块平台再抹上水泥，一个人进城一趟买回凉席和枕席，还有粮食化肥和一些日常用品。2号太阳能热水器送上来，安放在距离小水井不远处山崖边上。虽然要每天早晨夫妻二人自己把里面水灌满，但是天晴时可以洗热水澡了。过了几天把瑜伽垫拿出来试一下铺在门外正合适：“你以后白天可以下面先铺一个旧床单再把瑜伽垫铺在这里躺在上面休息做日光浴，不过要注意把果园大门从里面锁好。”丽雅点点头没说话。5月中旬女儿回来时石克庆和她商量：“咱家这房子还是你太爷爷在世的时候维修过，50多年了我想既然你娘想住在山上正好腾出地方大修房子。还有我想再盖两间东房把咱家院子弄成类似城里四合院那种样式，把大门往南挪。”“咱家不缺钱您这想法挺好，下午我就和我娘开始收拾，明天下午我回去上班晚上你们把一些重要东西搬到窑洞里去。什么时候开工？贵重物品一定要保管好，要不我在城里银行开个保管箱？”“挺好就这样，我们把一些东西搬上山暂存下边马上开工。”贵重物品搬到山上之后请来的施工队马上开工，石克庆每天中午去工地看一下检查质量和施工进度。6月初果园和菜地里播种浇水除草大部分任务完成后妻子很少走出果园也不梳头每天都披散着头发，女儿每次回来都给母亲洗头梳头。
6月中旬一个晴天中午石克庆回窑洞吃饭，饭后收拾完见妻子侧身躺在外面瑜伽垫上睡觉。过去弯腰推醒她：“回里面上床去睡，中午阳光太强。”妻子点点头，石克庆扶起她送到床上，丽雅用手摸一下自己胸前再摸摸鼻子，石克庆按照她的意思趴在妻子身上闻她的气味，与过去一样光滑的皮肤上一股儿女小时候尿布气味加汗水味混合在一起。这股气味让村里人夏天都不愿靠近她，只有石克庆多年和她睡在一起不在乎。一天晚上石克庆加工一个玉石雕刻时妻子坐在旁边观看。“你怎么不去睡觉不困吗？”妻子点点头。星期天上午石克庆看见丽雅拿着枕头出去躺在瑜伽垫上，10点出去拿东西时妻子睡得挺好身子下面有尿过得痕迹，晒得黑黑的皮肤上有不少汗水，站在旁边看了几分钟没有惊动她，11点过后妻子醒了戴上大兜兜做饭。石克庆恍然大悟原来她改成每天上午在门前瑜伽垫上睡觉晚上也就睡得比过去晚，这是为能晚上多陪自己改变了过去习惯。6月底大修工程和新房完工，为迎接儿子回家夫妻二人7月初下山回家。7月6号上午女儿从城里回来，中午石克庆回家吃饭时女儿说：“爹我娘她想铰头发您同意吗。”“我能有什么意见她愿意就行，你问她要留多长。”午饭后女儿问她娘要留多长头发，妻子用手势表达意思最后女儿说：“您意思是和我爹一样寸头，等午睡起来咱们先改发型然后洗头洗澡。”晚上下班回家妻子已经改成光头。她用手势表示：喜欢这种发型吗？“以后等你精神好一些还应该留长发。”
7月16号下午儿子从学校回来时丽雅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儿子说话声音她跑出去在院子里搂住儿子亲他的脸很长时间才把儿子放开：“娘您想我了，回西屋去坐下说话。”儿子扶着丽雅回屋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把带回的东西放下：“我回来和爹替您去果园和菜地干活，您穿得太少我不想让村里人看见您身子就别出去在家里做饭好吗？”丽雅啊一声。“您同意了。还不到做饭时间我收拾完东西陪您去见我大娘，头发短了您每天还梳头吗？”丽雅摇摇头。“这样的发型虽然看起来不如长发好看可不用姐帮您梳头也不错，让我闻闻您身上的味。”妻子在沙发上侧过身儿子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和过去一样，村里人说不好闻我从小习惯了，闻到您身上气味我挺高兴，我扶着您去后院。”儿子暑假回来后最初几天和他娘一起去果园和菜地干活，一天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儿子复聪说：“今天旁边果园复纯的老婆蔡音红带着孩子来看我娘说要学我娘的装束，拿起我娘的连衣裙看了之后她说这样的裙子穿脱方便。还仔细看了我娘的脚说在果园干活可以不穿鞋，走山路她不行，问娘脚受过伤吗娘摇摇头。我说嫂子你怎么不出去打工？她说婆婆没了他们父子都在外打工，我再出去孩子谁管地谁种。”“儿子你这几天帮你娘干活，星期6帮我进城去买宣纸颜料刻刀和其他东西。”“爹您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出版社约稿写一本关于传统石雕图案的书，里面有大约500张图要输进机器，还有文字也要输进去。”“爹您画的是什么图？”“就是我过去整理的钢笔画图案，其他图不放在书里面。”
23号星期6早晨让丽雅穿一件深蓝色连衣裙，出家人用灰色凉鞋，6点一家三口开车进城。先到人民剧场看一场电影，看完离开剧场去秋明市场。复聪在里面拉着他娘转了一圈，父子二人买东西丽雅站在后面不说话也不管拿东西。买完东西出来装上车进城去荣锦斋买宣纸和颜料刻刀，章军霞见到复聪：“上大学了，你一定要把你爸那些技艺继承下来。”“大妈你几个孩子？”“两个儿子老大上班，老二中学生。你妈头一次见真漂亮就是头发太短，来给我和你妈照个合影。”买完东西出来放到车后面，复聪问：“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到兴盛街妙香山让你娘吃一次冷面。”一家三口走进妙香山里面重新装修过顾客很多，石克庆去买冷面让儿子带丽雅找地方坐下。面和凉菜端来以后丽雅吃得很快，吃完后复聪问：“娘好吃吗？”点点头做个手势“以后您还想来吃？”“啊。”走回停车场石克庆说：“后面已经放满东西，丽雅你只能侧身躺在后座上睡觉了，上车再脱鞋。”回到家里午睡过后石克庆和儿子复聪开始把他那些钢笔画输入计算机，丽雅下午4点多起床后对父子二人做的事情不感兴趣自己去坐在院子里石凳上。时间不长天色转阴刮起一阵大风丽雅在院子里坐着没动，大雨下起来以后因为以前有过多次这种情况石克庆也没在意。
5点以后石克庆打着雨伞到院子里叫妻子回屋时发现丽雅已经坐在那里拉出来了，他连忙用屋檐下盛水塑料桶里的水把石凳冲干净。带她去用热水从头到脚冲洗干净穿上短裤和拖鞋，再回自己住的房间用毛巾给她擦干身子扶着丽雅趴在床上用白花油抹在后背给她按摩。几分钟后妻子啊了一声转过脸来用手摸一下自己的脸，按照妻子的意思两个人接吻之后用治疗灯给她照射后背，6点丽雅自己起来去做饭。晚上睡觉前石克庆用红花油给妻子按摩一次两只脚，第二天早晨丽雅起来做饭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表示，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以后几天复聪帮石克庆输入完图纸并进行整理然后帮他输入文字，白天石克庆去石雕厂干活儿子在家帮他输入文稿，晚上下班回家后他自己修改那些图样。21号文字输入完毕打印出一份父子二人每人核对一遍再进行修改，25号石克庆在工厂请假开车进城到出版社去见付编辑，见面后付编辑在机器上打开文字和图片大致看了一下：“我们一定尽快出版，如果有什么问题或需要修改之处我再找你。”26号晚上后院大嫂带小闹过来一起吃饭时候对复聪说：“村里人都说你娘有徒弟了。”“我娘能教别人什么东西？”“复纯的老婆蔡音红在自家院子里和果园干活时穿的和你娘一样那叫什么？对包装，而且她不怕被别人看见所以人家说她是你娘的徒弟。”石克庆回答：“大嫂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焦裕禄说的那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27号复聪返校前女儿回来全家团聚一次，晚上大嫂带小闹过来说：“真没想到丽雅有那么大力气，下午我们一起在果园干活有个小伙子像是游客，大概看见丽雅后面全露着突然闯进来搂住弟妹，她一下子就挣脱了转过身去，那个家伙掏出一把小刀冲过来。妹子一抬脚把那小子踢到果园栅栏上又掉下来，趴在地上求饶我让他赶快滚，那小子一瘸一拐走了。”丽雅点点头用手指桌上盘子意思赶紧吃饭。石克庆问女儿：“你们两个亲热过吗？”“有过。”“正式结婚前不要发生性关系不能让他看你身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丽雅在旁边说：“一定要记住。”“娘您又能说话了，爹我娘那个画圈的手势是什么意思？”“4月我们去水库大坝下面找石料，她下去游了一个小时回来特高兴，以后每月去一次让她下水游泳。”“我明白了娘想去游泳，我下次星期6下班回来，星期天和你们一起去水库大坝陪我娘下水游泳。”复聪返校后头一个星期天早晨一家三口去水库大坝下面寻找石料，这次选的地方离大坝稍远一些。10点多复琳说：“爹我先和娘去水库游泳。”“我送你们过去，12点再去接你们。”汽车开到大坝顶上停下，和过去一样丽雅赤脚下车女儿拿着其他东西跟在后面。下到水边丽雅脱下连衣裙戴个蓝色花布大兜兜下去游泳，复琳穿着游泳衣下去跟在她后面。时间不长复琳上岸：“爹您先去干活我在这看东西，一会儿我们可能要先去餐厅。”中午12点石克庆收拾工具时手机响了，女儿告诉他已经点好菜您赶快过来吃饭。在餐厅里坐下吃饭女儿说：“爹没想到娘比我游得好而且一个多小时不感觉累，我感觉有点冷我娘没事，以后你们夏天一个月最少来一次好让我娘高兴。”“行，你娘高兴就可以。”下午5点多一家三口还是去餐厅吃饭，回到家里丽雅洗干净手脚就去睡觉了。星期1早晨女儿回城上班，石克庆按妻子意思收拾东西夫妻二人再次搬回山上住在窑洞里。
2005年秋天丽雅因为精神状态出现倒退不能出去摆摊，女儿改在双休日回来去摆摊卖东西。10月初早晚天气已经很凉丽雅依然不穿衣服早晨在果园里和丈夫一起练太极拳，10月5号上午夫妻二人一起在果园干活时蔡音红戴蓝花布大兜兜穿红色裤衩，赤脚带着3岁的儿子走进来：“三叔我来沾点三婶的仙气。”“你这时候还和她一样不穿外衣不怕着凉感冒，她要有仙气那你就是观音，别人都说她这装束和画上的小娃娃一样老也长不大。”“画上画得别人都做不到那不就是半仙嘛，婶比我瘦弱都不怕冷，再说耐寒是可以锻炼得我也没感觉冷，就和冬泳一样没练过的人肯定不能跟我和三婶相比。三婶你停一下我摸摸你。”丽雅停下手里事情转过身面对来人，蔡音红走过去蹲下身子用两只手摸摸她的脚面和大脚趾头，再摸摸自己两只脚：“三婶你这长长的红指甲真好看，以后我也留一个。”蔡音红站起来搂住丽雅用手摸她的肩膀和后背然后亲一下。“三叔婶身上有股什么味？”“我怕她受凉每天晚上用白花油抹在她后背上给她按摩几分钟。你学到什么了？”“三婶看着瘦弱都能一脚踢飞色狼，我要练练一定更棒。婶这是如今最酷的包装时代先锋没点功夫学不了，我回家也买瓶白花油抹在身上试一试，好不打扰了儿子和爷爷奶奶说再见。”蔡音红走后丽雅显得非常高兴用手拍拍自己胸脯：“你的意思是有人学你的样子是说明你做得很好。”“啊。”一直到10月15号星期6早晨起床石克庆告诉她女儿上午回来，妻子才穿上智空师太送的灰色裤子和上衣，有半年时间在家里和下田干活是小娃娃装束但从没有过任何不舒服表示，也没有去看过病。11月初把菜地里菜收完果园也清理干净之后下山搬回家里她和过去一样不再走出家门。
2006年元旦上午女儿在家，吃过早饭石克庆忙他的新书稿《玉雕技法》女儿坐在沙发上给她娘梳头：“爹我娘去年没出什么问题吧？”“没得病没吃药，虽然说不出来但没用尿不湿和纸尿裤。半年没穿外衣出门时知道穿上裤衩连衣裙，就是夏天有一次拉在石凳上。从4月到十一我们去水库8次，每次她都下水游一个小时以上，还有了一个模仿者。”女儿说：“蔡音红胆子不小还真经冻不怕冷，也不怕人家说她是疯子。”丽雅听了很不高兴用手拍一下女儿的脸：“娘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说，省得您不高兴。”“你娘在家里除了你大娘和小孩儿以外看见来人就躲进睡觉的房间，从不与客人见面。”“爹我今年该结婚了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有什么打算你自己怎么计划咨询法律顾问了吗？”“去年8月拿到钥匙按您的意思简单装修十一前完工，预计3月份拿到房产证，我准备开春结婚您看行吗？”“那你弟弟就不在家，2月在你弟弟回学校前举行婚礼。”“那好就这样定了。”春节前除夕早晨一家四口由石克庆开车到省城姐姐家去聚会，进门后姐姐一家已经把结婚礼物准备好，姐姐搂着复琳亲她的脸抚摸她的头发高兴的流下眼泪：“孩子你长大了，我真替你爹娘感到高兴，给我说说你们以后的打算。”听复琳说完婚后打算自己开店打算姐姐非常高兴：“应该这样，不能总给别人打工，是不是又要你爹出钱？”“我和他商量好了我爹不缺这点钱，店里事情不用他们帮忙我们两个人自己操办。”“那你以后孩子谁看，奶奶能看吗？”“恐怕指不上，以后他嫂子也会有孩子只能请我娘过去帮忙。”“丽雅你能给复琳看孩子吗？”妻子点点头。“你看你娘已经同意了。你们母女都是一身红真漂亮，明年我退休还真是成老太太了。我们家其他人都要下午回来，中午复琳你帮我做饭，克庆下午去小姨家和小舅他们聚会然后一起到外面吃年夜饭。复聪你姑父现在是副省长春节不能回来，有时候我们要看他们那个省电视台新闻节目才能知道他在干什么。”
午饭后一家四口去小姨家给长辈拜年，小舅舅一家已经提前到达。小姨家的表弟吕明义一家也从新疆回来过年：“表哥从你出去打工我去新疆以后快20年没见过了，表哥都有白头发了。”石克庆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礼物，一串玛瑙项链递给弟妹夏康，他们听说复琳要结婚也非常高兴。晚上在外面一家饭庄吃过年夜饭回到姐姐家，凡玲一家8点一过离开回自己家，其他人坐在一起看电视。丽雅和过去一样对电视不感兴趣，8点半去洗漱睡觉。丽雅离开后凡山说：“舅母看起来除去话少没什么问题。”“她现在不说话时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还不认识钱不能自己外出买东西，出门不认路不能自己出村去外边。”大年初一早晨晴天风很大，上午8点由女儿开车离开省城。回来后一家人先到耿家去商量婚礼的事情，两家协商结果是婚礼从简只请一些近亲参加婚宴，下午4点以后在小区附近找个饭庄吃饭，饭后小两口走回新家其他人回自己家，因为14号复聪回学校所以婚礼时间定在2月8号。
复琳的婚礼按照两家协商结果一切从简，晚上5点在复琳上班饭店举行婚宴。复琳是红色花段子中式棉袄，红色毛料长裙红皮鞋，长发盘在头顶。耿春光是一身灰色西装红蓝两色领带棕色皮鞋，按照本地风俗结婚不穿黑色皮鞋。石克庆父子二人均穿深蓝色西服棕色皮鞋系红色领带，丽雅上衣和女儿一样下穿红色花裤子，脚穿红色棉鞋。饭店领导出席致词并且给费用打7折，婚宴结束后饭店派车把两家人和一些宾客送到新房。进门后复琳带客人们参观新房后多数人感觉装修太简单，复琳说：“搞那么复杂没必要首先太耗费精力，其次用料越多有害物质残留岂不是越多。以后我和我爹画些画挂在墙上就行了，我们还剩最后一道程序拜天地。”拜堂之后客人离开小夫妻共入洞房，石克庆夫妻和儿子复聪由表叔米建德的孙子米维林开一辆道奇公羊送他们和米义勇夫妻一起回去。6号刚下过一场大雪，公路上雪已经扫干净汽车行驶正常。丽雅酒喝得多一些上车就睡了，车到村口停下复聪扶他娘下车，石家三口人下车后汽车开走。村子周围山上都被白雪覆盖，除去村里主要街道上新安装的太阳能路灯发出一点并不太强的光亮以外，村里只有那几户以好打麻将出名的人家还亮着灯。回到自己家屋里石克庆帮丽雅脱下羽绒服和棉袄，给她打热水洗漱。复聪去给土暖气加煤：“娘您今天在外面能回答客人问题真让我没想到。”丽雅朝儿子笑一笑没回答。洗完脚她站起来在堂屋里来回走了走，然后回东屋去睡觉。
女儿结婚后平时家里只有夫妻两个人，每个月他们一起到河滩去寻找一次适合作雕刻用卵石。丽雅对丈夫的决定总是默默地服从从不反驳也很少说话，家里几乎是一个无声世界，偶尔石克庆放一些戏曲CD。4月中旬菜地里活干完之后17号晚上石克庆下班回到家里丽雅告诉丈夫她想搬到山上去住，石克庆问她为什么得不到回答：“我想你是要避开村里人，不过女儿回来时要下山，儿子暑假回来你也要回村里来住。”丽雅点点头。“那我们把那个小茶几和常用东西搬上山去，我要作用电动工具的活儿怎么办？”妻子伸出右手朝上一指又朝下一指：“你是说早晨早点吃饭然后我回来用电动工具干活，你在山上不觉闷得慌？”丽雅摆摆手没说话：“那我们饭后把家里收拾干净天黑后上山。”饭后两个人先到后院跟大嫂打个招呼，大嫂说：“丽雅我明白你心思，是不是在山上果园里可以只穿条裤衩？”丽雅点点头。“我知道你比普通人都抵抗力强不怕冷，不过要注意安全，要不你们养条狗来当保安。”丽雅摇摇头没同意．大嫂说；“那也不能露的太多，不戴兜兜下边要穿条颜色深点普通裤衩，不能让村里人看见你露着上身这没问题吧?”丽雅点点头。“这样就好，克庆我帮你做通一次思想工作。”“谢谢大嫂。”回到自己家里石克庆先去干自己的私活儿，8点半他把自家汽车开到门口装上要带的东西夫妻二人一起上山。到果园之后把东西搬进小窑洞丽雅就躺下睡了，石克庆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好烧火做饭用的干树枝才睡。18号早晨山上阴大雾，5点10分丽雅起来只穿条普通裤衩在窑洞门前做饭：“你不冷呀?”摇摇头没说话，饭后不到6点石克庆走出果园关好门开车下山把车开到车库去存好再回家干活。上午10点下起大雨，中午石克庆打着伞回山上窑洞去吃饭。丽雅正在果园大门里站着向外看雨水顺着身子往下流，石克庆把她拉回窑洞擦干身子穿上一件连衣裙。丽雅用手指一下茶几，上面放着已经做好的饭菜。饭后石克庆刷锅刷碗，收拾完之后丽雅拉着他指指床铺又指一指里间小窑洞：“你的意思是有人来的时候你要不想见就躲进去。”“是很对。”“我下班运些煤上来，下雨没漏水吧？”妻子点点头。石克庆休息10分钟打着伞下山去加工厂上班。
下午2点雨过天晴，下班后回到果园丽雅闭眼躺在窑洞门前瑜伽垫上。听到丈夫走近的声音她站起来搂住丈夫：“等我回来时间长了不高兴。”妻子点点头：“赶紧吃饭然后搬东西。”晚饭后两个人把装煤编织袋搬进来，吃的东西仍然放在窑洞里间。打扫干净把垫子收起来放进窑洞之后石克庆对妻子说：“我进城时买两块化纤地毯铺在床铺边上，用山上石头做两个凳子放进去，下星期天跟我到城里去转一圈。”丽雅摇摇头：“不出去？那好你在果园里看家，你还有什么事要办？”丽雅用手捋一捋短发做个用剪子铰头发手势：“你已经是短发寸头，再铰成光头了。”“要这样。”“我想一想，现在剃光头等7月初儿子回来时已经长出一点，回到村里也不会让人感觉太怪。那好先给你剃个光头，不过以后不能再留短发要恢复长发盘起来。”丽雅点点头表示同意，夫妻二人来到井边上先用自己家推子给丽雅剃光头然后给她洗头洗身子，洗完后丽雅去睡觉石克庆在窑洞外面加工一个小型人像石雕。5.1上午女儿女婿回来到果园看望丽雅，复琳问：“爹我娘头发为什么这样短？”“她非要剃光头，不过她答应以后留长发还和过去一样盘起来。”“娘我帮您穿上衣服。”丽雅摆摆手不同意：“不用，等你弟弟回来。”“那您一个人在山上时不感觉闷得慌？”“没有。”女儿女婿再问其他问题丽雅不张口回答，只做个手势或偶尔笑一笑。复琳对她丈夫说：“春光请你原谅我娘就这样，你回村去陪我爹我留在山上。”“那中午饭怎么办？”“你在下面做好菜和我爹一起送上来，我在这里作主食。”
上午10点山里下起小雨，快到12点时雨过天晴。中午一家四口在窑洞门前吃饭，丽雅穿了一件深蓝色花连衣裙。耿春光问：“和你娘谈得如何？”“我让她穿上连衣裙就是证明，她同意以后可以进城给咱们看孩子，在城里会穿上衣服。爹大娘说看村里收集来的老照片中有奶奶和她师傅，您去看过吗？”“看过了，我花钱请他们复制一套给我做个纪念，毕竟你奶奶解放前只有那么一张照片。我跟你金大伯了解过，这个照相的人是解放前本地一个大财主的儿子，曾经在大学学过社会学。他照这些照片是为保存历史资料，解放前农村地主老财按财产数量来算他们买得起照相机，可他们心理上没有这种需求，所以保存下来的老照片才显得珍贵。”耿春光说：“我在林园旧货市场看到有卖家庭老相册的，还有人给送货。”“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翻过几本，从解放初期到现在一家人的历史照片。这些人真是败家，把他们家传如此珍贵纪念品都卖了，我只要还有后代就不允许做这种事情。”“下午你表姑父来取活儿，复琳你在山上陪着你娘晚上还在这里吃饭。我和春光下山接待客人晚上做好菜上来，晚上你们小两口在家里我们在山上睡。”“那你们吃过饭就下山去准备吧。”
7月8号周6 早饭后石克庆下山把自家皮卡开上山，夫妻二人把窑洞里东西收拾好需要拿回去的搬到车上下山回家。回到家里丽雅按照女儿安排穿上一条紫红色绕膝裙，两个人到后院去见大嫂，一进屋大嫂看见丽雅紫红色裙子：“这样挺好，总比让人看见下边好，头发也长出来不少。你婆婆当过尼姑我想也许是她在天之灵让你剃光头，算是你对她的一个纪念。克庆听说没有村里人把你那个小窑洞叫什么：避暑山庄，这是个什么东西？”“承德避暑山庄那是过去皇帝夏天避暑处理政务接见少数民族首领的地方，我那个小窑洞怎么能相比，不过我准备让儿子回来上网去找皇帝御笔题写的这几个字，把它们刻在窑洞旁边石头上。”大嫂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如今村里有好几家要上山建窑洞住，听说村委会决定鼓励建窑洞。”“那是自然，村里面积有限不能占用土地多盖房，有些人要办民俗旅游村里不给他新房基地，在自家山林果园里建窑洞正好能解决问题。夏天搬到山上去住把房子腾给旅游者，秋天再搬回来也是在上山避暑。”“那么说你家丽雅还是有眼光能预见未来？”丽雅摆摆手表示不同意。
7月12号石克庆下班回家儿子复聪放假从学校回来正在帮他娘做饭，饭后儿子要拉丽雅出去走走她不同意，只愿意坐在院子里石头凳子上乘凉。天气闷热复聪在院子里站在丽雅身后用扇子给她扇风：“娘我这次回来您穿上条裙子挺好的，您想出去旅游吗？”丽雅摇摇头：“您怕出去见陌生人？”“啊。”石克庆从屋里出来对儿子说：“你娘就是这样不见陌生人你也别勉强她，想出去玩儿你一个人或者找村里和你关系比较好的一起去。”“我大娘呐？”“她去省城你大哥家帮他们看孩子，果园菜地都托给你娘等9月中旬回来。”“爹您出去的时候谁照看我娘？”“你大娘在家时由她帮忙，住在山上时你娘自己在果园里也没出过事情，进城到你姐和姨奶奶家去看看。”“先陪陪我娘过几天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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