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2007年5月石克庆有了一个外孙,2008元旦上午8点村委会主任周苏民和一位姓周的长辈到家里来找石克庆,周主任说:“买你三叔房子那个屈老板来了,你在这个村里如今名气最大我们想请你和几位村里长辈一起去见屈老板,请他帮我们把拆房计划挡住。”“行我跟你们去。”来到三叔房子门外那里停着一辆浅灰色麦巴赫,石、孙、董、周4家几位长辈也来了,石克庆和几位长辈见礼之后周主任去按门铃。屈老板的司机武师傅把门打开:“哎呀,周主任、石大师各位大叔快请进。”几个人走进屈老板客厅,屈老板身穿灰色西服没打领带站起来给客人倒茶,一位中年女佣端来水果和点心:“各位长辈和石大师周主任请坐,我已经明白你们的来意,我一定在政协联合其他委员尽量阻止拆房行动,我想听听你们的具体意见。”双方谈了将近两个小时,出来后石克庆给女儿打电话告诉她和屈老板见面情况,女儿说希望不大但一定要继续努力。1月份市两会期间就申遗是否应建立无人区进行了激烈辩论,最后市通过决议否决关于建立无人区的方案。但是在保护区范围之内禁止建新楼房和现代化建筑,控制人口数量不增加,采石场继续保留但压缩开采量。负责农业的女副市长姚美康,旅游局长谢辛被人大通过决议免职。消息在电视上播出后石窝村全体村民都非常高兴,不少人家放鞭炮以示庆贺。春节前外甥来凡山电话,本市中医世家传人曾在省中医学院任过教授和院长的方老春节后要回方家老房子住一段时间,将在市中医院挂牌出诊。

春节期间石克庆和儿子复聪到城里女儿家去住了几天,丽雅穿一身红衣服脚上穿一双厚底人字拖鞋。虽然仍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但能用简单几个字来让女婿明白她的意思,女儿说:“去年夏天我娘在家里一直是穿一条短裤不穿上衣。外出时穿件我的衬衣。有时候穿一身灰衣服灰色凉鞋,邻居还误以为她是出家人。我娘能和邻居作简单交谈把孩子照顾得很好,小家伙身体健康很招人喜爱。”夫妻二人几个月没在一起晚上到一个房间时丽雅解开衣服一下子搂住丈夫流下眼泪。“想我吗?”妻子点点头:“在这不自由,三岁回去交奶奶。”“我明白你意思,夏天不喜欢穿裤子和让很多人看到你,等顺航三岁以后交给他奶奶照看你还回村里住。”妻子点点头躺在床上不再说话。2月19号石克庆第一次挂方老的号看病,方教授年过7旬满头白发在他旁边还有两位年轻医生跟随学习。听过患者叙述号脉检查之后方老说:“我明白你的问题了,虽然你还没有感觉但不等于没有问题,等有感觉时就晚了。”先开14付汤药拿回去吃再给你开几张化验单,下次看病时把化验结果拿来。第二次看病时方教授让两位学生看化验结果:“这里面多数还在正常范围之内,但是这几项已经超出正常范围,如果不抓紧治疗半年后就会有明显症状无法挽回,好你接着吃汤药。”

3月5号下午石雕厂向厂长来通知石克庆,明天上午工厂派车送你进城到市政协参加一个仪式,市委市政府知道你是工艺美术大师之后已经增补你为政协委员。3月6号上午到市政协参加仪式,石克庆和另外两个人增补为市政协委员。上午开完会有人说这里有免费午餐,另一位新政协委员史政刚说:“我一直主张为减少行政经费开支,减少腐败现象应一律实行内宾不宴请,谁请客谁自己掏钱。今天我应该执行自己主张不吃请,自己出去吃饭,石大师老钱你们看如何?”老钱说:“那我们和你一样革命化廉洁奉公。”3月中旬去看病时方教授说:“你吃我的方子一个月只要今年不出现症状估计能延长时间5年,继续治疗一个月就可以让你基本上没有发病的危险。当然如果你为保险可以去省城医科大学第一医院,他们刚安装加速器开办中子照射治疗,你可以去试一下。”“太感谢您了。”过了几天石克庆感觉不舒服给外甥打电话咨询,凡山回答:“这项业务刚开始具体情况我明天给你问一下再告诉你。”第二天晚上凡山来电话;“舅舅我给你问过了,你先来化验检查如果确实有问题中子照射一个疗程20次,费用6万多不含药费对您那是个小意思。我同学说这种疗法比放疗好,只杀不正常细胞不影响其他细胞是从国外引进新技术。”“那我给村里请个假去省城检查治疗。”“让我妈跟你说几句。”姐姐接过来问了情况后说:“你过来住在我家离医院不远,你实在太辛苦该休息一下了。”接完之后给女儿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省城暂时不要让丽雅知道。3月23号星期天把家里和厂里事情安排好之后石克庆带上病历和行李坐长途汽车去省城,姐夫调往外省姐姐家里只有凡山和儿媳金圣玉,孙子祥荣。把带来礼物放在桌子上凡山问了一下舅舅病情,看了化验单:“您这确实有问题,明天看医院还能查出什么问题。”

24号上午在第一医院检查结果确实有问题,一位主任医师听了病人叙述说:“那位老中医确实水平高,能让你不发作不扩散不容易。但是要根除必须用中子照射,虽然价钱贵但它比传统放疗对身体损伤小。一个疗程过后回去休息一个月再回来检查效果,进行第二个疗程。如果一切顺利你明年再来复查一次看效果如何,估计有90%把握能去根,当然中药西药都还需要吃。”石克庆去交钱预约安排到从3月28号开始治疗,每天按照预约时间早晨7点半去医院。给姐姐打电话商量她说:“先不用回去,明天再去看个中医休息一下准备中子照射治疗。”一次照射完出来问一位护士:“你们这套设备是进口的吗?”“不是,同步回旋加速器由核工业一家公司提供,治疗床和其他部分由一家医疗设备公司提供。”经过两个中子照射疗程加药费花费超过10万元,第二个疗程期间省文化厅领导听说他来省城治疗郭厅长到姐姐家来探望一次,送来一些慰问品。经过这次治疗下半年没有再发病,2009年5月去复查一切正常。丽雅在城里住到外孙顺航6岁上学才回村,后来每个星期5石克庆下班后开车进城去女儿家住。复聪大学毕业后去俄罗斯圣彼得堡一所大学深造,回国后在省城师范大学艺术系当老师。

2025年夏天石窝村因为保存有很多明清古民居早已被确定为省级重点保留古村落,经过修缮后村庄外观和100年前旧照片上所留影像没有什么区别吸引了大批游人前来参观游览。后院大嫂已经76岁因为身体不好早就离开村子搬到省城儿子家去住,房子托给石克庆夫妻照看,果园交给丽雅管理菜地交给村里石家近亲。石克庆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但仍然每天在石雕厂里带着年轻人加工各种石雕像,晚上回家在灯下加工小件玉雕和木雕、核雕产品。村里有超过半数人家在山上果园里修了窑洞,夏天住在山上村里房子开办民俗旅游。村里为山上窑洞统一建了供电线路,夏天晚上在窑洞里也可以上网看电视加工玉雕木雕。三婶和克海都已先后去世,丽雅白头发很少虽然常作日光浴皮肤很黑,但身材比过去丰满了。在果园里干活力气还是很大,60岁以后年龄大了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春天去菜地和果园干活时路上也不穿连衣裙。为避开村里人目光夏天经常住在山上,冬天很少走出家门。一年中有半年上边戴个大兜兜下边穿深色裤衩赤脚不穿鞋,其他季节只要不出村通常也只穿一双厚底人字拖鞋。夏天赶上天气比较凉的时候穿条绕膝裙,偶尔出村才穿上连衣裙。村里人叫她福娃、年画娃娃、铁人,也有人笑她冬天的打扮是出土文物她都不在乎也从不与村里人说话。还是不认路不能自己出村,不认识钱不会买东西。她身上已经没有小娃娃那股气味知道注意清洁常在身上洒些香水和花露水,村里人都把她看成弱智哑巴。20年她没有进过医院没吃过药,身体没受过伤更年期没有任何不舒服感觉平安渡过。除了外孙小时候住在女儿家那几年她没有和外边人说过话,也没有对丈夫和儿孙发过脾气。长辈们都去世以后她多年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村庄,因为她不愿外出夫妻二人多年都没有出去旅游过。外孙耿顺航考上美术学院后女儿一家三口来看她,老太太自己打开酒瓶喝了不少葡萄酒和白酒,醉了以后她就去睡觉。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她在房间里叫女儿名字,复琳听到后跑过来高兴得搂住她亲她的脸:“娘十几年了第一次听见您出声叫我名字,您又会说话了。”“是吗?”从8月份开始丽雅能和村里一些女人说话,但仍然不和男客人见面,村里人感觉很奇怪,她恢复正常后说话不是本地口音。在家里有时候说普通话,有时候说安徽方言但不说本地方言。

当年十一前已经能用语言表达自己意思,会使用计算器的丽雅穿上西服裙中式上衣在天乐寺门前市场摆摊出售自家果园产品。十一期间复琳一家和复聪一家四口都回来看望父母,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时复琳问:“娘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每天忙着干活外边事情什么我都不知道问你爹。”“从我跟你们四太爷学习雕刻手艺起快60年了从来都没休息过,等11月初菜地和果园都收拾干净我们两个人去杭州租房住几个月到春节前回来。我用银行存款在杭州或者湖州、绍兴买个新房完全够用,不过我不想买新房打算买个小一点的二手房冬天我们过去住。”复聪说:“爹我支持你,你们老两口辛苦这么多年也应该去休息一下。”儿媳宣聚霞说:“爸、妈杭州买房的事情我去帮你们操办,以后顺航和您孙子礼泽夏天放暑假还有寒假都可以去杭州住给你们做伴。”丽雅说:“房子不用太大两居室就行,二手房也可以最好离西湖近一些。”石克庆说:“我和你娘冬天去杭州住不光是休息,还要收集素材激发创灵感,争取在干不动之前能有更多好作品出来。这次你娘不光智力恢复正常,还能对我艺术创作发表意见。明年春节我们去一次广州,和你三姑一家还有表大伯他们20多年没见过面也该去一趟看看他们。”复琳说:“那你们买两居室哪够用,买个三居或四居室您一次付全款没问题。”“那就听你们的买个大点房子。”

2026年元旦复聪夫妻从省城回来接爹娘去杭州,先到郑州和克海媳妇薛延新侄子复东见一面。在薛家一见面石克庆和薛延新忍不住都泪流满面,薛延新说:“三哥你身体挺好还能加工石雕真不错,来礼洲和三爷爷见面。”克海的孙子礼州已经上中学,石克庆送礼州一个小石头麒麟,薛延新一串翡翠项链。请他们一家出去吃一顿饭在郑州市内游览一天4号早晨到杭州。儿媳作主买的二手房有电梯在三楼4居室230 平米,进门后儿媳宣聚霞带老两口到各房间转一圈。“爸这房子过去装修很不错,我用您给的钱买下来厨房厕所和地面没动只作了个别修补。换了灯具和家具买了新被褥,您二人卧室为照顾妈生活习惯铺了一块地毯。买了爸画画要用彩色墨水和颜料,明后天我陪你们去买刻刀和宣纸。我先去厨房做饭复聪收拾东西,妈您要累就先去睡觉,爸您准备做什么?”在沙发上坐下石克庆说:“这房子真不错,那我们估计到3月份再回去。明天出去画钢笔画,春节你们坐飞机过来?”复聪说:“顺航放假后让他带礼泽过来给你们作伴,春节我和我姐坐飞机过来住几天。我娘困了坐不住,爹你先送她去睡觉。”把丽雅扶到卧室帮她脱下衣服睡觉,中午吃饭前儿媳宣聚霞把她叫起来吃饭。饭后儿媳说:“爸妈这里距离西湖岸边1公里走过去没多长时间,下午复聪就要回去给学生上课,我陪你们多住几天。”从到杭州第二天起晴天时老两口每天下午到西湖岸边转一圈,石克庆在湖边公园里找个地方坐下画钢笔画。丽雅有时候坐在边上看一会儿,有时候在周围走走。她说话恢复正常但仍然不认路不能自己出门,不认识钱不会买东西不识字。学校放假后孙子和外孙过来给他们作伴,春节儿女都过来。外孙顺航说:“姥姥姥爷你们以后就是新杭州人了。”丽雅回答:“不是杭州人,还是一个村里农民。”从这以后夫妻二人每年冬天都在杭州住几个月,石克庆在杭州找了一家画廊代理销售他的画作和玉雕产品。

2068年夏天冉丽雅年过百岁头脑清醒生活能自理,气候变暖冬天缩短一个月,天气好时她依然会长时间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石克庆和儿子复聪女婿耿春光先后去世,丈夫去世后她不再去杭州,房子过户给孙子礼泽。女儿复琳在丈夫走后搬回来照顾母亲,亲属中同辈人一个都没有了,第5代人中老大已经上中学。虽然记忆中有一些空白她高兴时也喜欢给晚辈讲一些过去的事情,7月底外孙耿顺航和妻子于海华退休后搬回来住在后院照顾两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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