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
“你这臭小子,跑哪儿去了,一下午也不见个人,这是和小伟又去哪儿玩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的。”
“哎呀,我和小伟出去转了会儿,就去以前我两经常放牛的后山那块转了转,”
“放牛的地方有啥可转的,咋了,又想放牛了这是,这么多年还没放够啊,行了,赶紧过来吃饭吧,出去一下午,都饿坏了,”
饭桌上,父亲看着我对我说,“小烜啊,考上大学了,去了就要好好学习,钱的事儿你不要操心,老爸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上大学,”
“知道了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以后让您和妈享福,”由于我从小就比较乖,家里虽然穷,但是父母也没有让我放弃读书,一直让我读了下去,而我的发小小伟因为成绩不好,高中又因为打架,早早的就辍学和父亲一起干工地维持生计了,所幸我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如愿考上了大学,虽然并不是特别出名的学校但在我们那个偏僻小山村,有一个大学生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更何况,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还是那么的窘迫。
父亲看着我欣慰的笑了,“好好好,我和你妈啊,就等着享你的福,”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餐。
夜里,我躺在床上,想起今天遇到的事儿,越发的觉得诡异,这么多年来,我和小伟去过很多次那个破宅子,但从未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今天的事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真的是我的幻觉吗?
就这么思索着,我慢慢进入了梦乡,梦中,白天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依旧是熟悉的破宅子,熟悉的红嫁衣,她狰狞着面孔哭喊着她死得好冤,死得好惨,女人大喊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死了,欠下的债就由你们的子孙来偿还,你们都要死,你们有罪,你们都是帮凶,都得死,整个杨家岭的人都得死,”女人大叫着就向我冲了过来,狰狞着面目,举起那双手就要掐死我,我大叫着却怎么也躲不开,嘴里不停的喊着救命,但却无济于事。
就在我感觉女鬼要把我掐死的瞬间,我惊醒了,我拉开灯,起身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房子里什么也没有,窗外的月光很亮,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蝉鸣,但这平常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出门上个厕所,回来躺下眼睛闭上全是那个女人,我怕再梦到那个恐怖的女人,强撑着自己眼睛睁开,不去睡觉,可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不知何时,再次睡了过去……
“啪啪啪啪,”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我发现我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村庄里面,这个村庄像是民国时期那种样子,这里的人穿着也都是民国时期的那种,顾不上观察,我就被远处传来的唢呐声吸引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队热闹的迎亲队伍,几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轿夫正抬着电视上的那种清朝时期的红色花轿昂首阔步的向前走来,我拦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娘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却发现我的手臂穿过了大娘的身体,我说话他们也听不见,我这就纳了闷了,尝试半天无果,索性我也不问了,就这么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伴随着花轿停到一家房屋相比其他茅草屋看起来还不错的门口,新娘穿着红色的嫁衣下了花轿,新郎牵着新娘进了家门,我直直的从看热闹的队伍中插了过去,反正他们是虚幻的,挡不到我,我也不在意那么多,我看着新郎和新娘完成了拜堂仪式,新郎将新娘带到婚房里面就出去招呼客人了,我看着那婚房的布置,总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在婚房内转了一圈,却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东西,一面铜镜,和今天我和小伟在破宅子里面见到的一模一样,准确来说,就是那面铜镜,我正奇怪,铜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外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顿时,外面的热闹声戛然而止,顾不上思考铜镜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快速移步至门外,却发现外面的人全都看向一个方向,
我抬眼看去,一伙骑着马,拿着刀和枪,土匪模样的人在新郎家门口,为首的大汉正提溜着一颗人头在猖狂的大笑,我定睛一看,这人头不正是唢呐匠的吗,原来这土匪头子嫌唢呐太吵,直接把唢呐匠的头砍下来了,其余几人更是被吓得瘫软在地。
大汉提着人头,高喊着,“今天爷爷我高兴,只要你们把钱和女人都交出来,我就不杀你们,不然的话,你们赵家村今天就要成为爷爷我的屠宰场,”
一位老人看着被吓坏的众人,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旁边众人小声的提醒老人,村长别去,可老人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大爷,我们赵家村世代贫农,哪有什么多余的钱财啊,今天是小儿大喜之日,大爷们吃碗酒,拿些粮食行吗?可怜可怜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可怜你们?那谁来可怜我们呐,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后面一群小喽啰随声附和,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老不死的,趁大爷现在我心情好,赶紧给我滚的远远的,再啰嗦一句,我杀光你们,”
“大爷啊,求您……”话未说完,就见土匪头子手起刀落,老人的脖子里面划出一条血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爹啊,”新郎抄起一根木棒愤怒的冲了过去,却也只是被土匪头子一枪打倒,手中的木棒掉下去惊了土匪头子的马,差点将土匪头子摔下去,
土匪头子怒了,“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杀,杀光这群贱民”
随着土匪头子一声令下,那群小喽啰拿起自己的武器挥向了这些村民,顷刻间,刚才还喜气洋洋的结婚现场变成了人间炼狱,我看着这些惨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大喊着让村民们快跑,但没用,他们听不到我说话,我好像在看电影一般,只能在一旁无能狂怒,
“老大老大,这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呢,”一个小喽啰跑过来一脸坏笑的告诉那个土匪头子,我看着这个坏笑的土匪,看着他的脸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容不得我多想,我的视角又变换在了婚房内,新娘子听着外面的哭喊声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汉和一群土匪慢慢的向前逼近,却没有一点办法,
“滚一边去,老子办事儿你们也要看啊,老子完事儿了才轮到你们,滚滚滚”大汉坏笑着踹开了小喽啰们,
发现新娘子的那个小喽啰一脸谄媚的笑着往出去走,脸上写满了淫荡和恶心,接下来的事情如我所料,新娘子被糟蹋了,被十几个土匪轮番糟蹋,可就在我目睹这一惨剧发生的同时,我发现新娘子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这不是我的梦境吗?他们不是都看不到我吗?怎么她一直盯着我看,我看着新娘子的目光,才发现,她和今天我在破宅子里面看到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准确的来说,这就是她!
新娘被糟蹋完之后,土匪们心满意足的出去烧杀抢掳了,新娘手中拿着那面铜镜,上吊自杀了,我刚想阻止她,可又发现,她看不到我了,新娘临死前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重复一段话,“我要你们死!你们都要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新娘就这样带着滔天的怨气死去了!
我猛然惊醒,天已经亮了,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攥紧的拳头仿佛在提醒着我,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梦,
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了下,我便去找父亲,
“妈,我爸呢,”
“你爸出去买东西了,明天你爷爷祭日,买点香烛纸钱祭拜一下,”
“好吧,对了妈,咱们村一直是叫杨家岭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好奇,问问”
“我嫁过来时是叫杨家岭,以前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听你爷爷说,这里以前好像叫赵家村来着,因为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搬走了,杨姓人家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就改成杨家岭了。”
听着赵家村这个名字,我脑袋轰的一下,像要炸开一般,赵家村,赵家村,这不是昨晚我梦中那个被屠村的村子嘛,巧合,一定是巧合,就是个梦而已,正想着,我爸回来了,
“小烜,来过来,给你爷爷磕个头,今天他老人家祭日,咱俩给你爷爷烧掉纸钱”
“好的爸,来了”
老爸把买来的香烛点燃,把爷爷遗像上面的布揭了下来(我们这里有个习俗,老人的遗像只有在祭日才会揭开上面包的一层布,),我看着爷爷的遗像,突然就发现,爷爷为什么和昨晚我梦中那个发现新娘子的猥琐喽啰那么像,怪不得我昨晚梦中看见那个人就觉得熟悉,但是那个时候爷爷就活着的话,那爷爷得活了多久了啊,这年龄也对不上啊!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梦和昨天看见的东西,思索再三,我决定明天带着小伟去后山那个破宅子一探究竟,我一定要搞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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