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二层小洋楼上,架着个升降机。他便指挥我从墙角铲一桶又一桶的细沙,拎到升降机正下方。升降机缓慢而又有力的上下,将一桶桶细沙吊到二楼,还有水泥。他确实能干,担着两挑水轻松地上了二楼。怪不得他们这样的人要框框你,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的付出才是伟大的,狭隘而又偏激的人格。世上有无数条路,焉能按部就班跟随着他的脚步。不说适不适合,且说僵不僵化。
阴冷的风吹得我汗毛直竖,从山梁冷到村庄,从村庄寒到房顶,从房顶冰至骨髓。整个周天全地无一幸免地面对寒风,摸哪里都冷冰冰的,藏哪里都冷嗖嗖的。我偏登上了无法避风的楼顶,全是大哥折腾的。
我想撂挑子走人,可又碍于面子。只好瑟缩地面对寒风的侵袭,从头凉到脚。只觉得大哥砌得慢,不时的登上爬梯观望他的进度。也就是这时才看清大哥要我为他服务的初衷,红砖很不协调地掺杂在一片灰白的房顶。渗水不说,还难看,这是必要的。
随着铲水泥,拎水泥,浑身活动开来。热量又由骨髓蔓延在房顶,又弥漫至村庄,最后抵达到山梁。一切便在呼呼的风中雄奇苍莽起来,真是一片奇异景象。我不由吟咏:冬风 高楼顶上揽胜,不禁冷风萧瑟。欲侵皮肉苦,尤对寒风烈。欲下楼去,欲下楼去,盛景不堪受。忽畅胸怀迎大风,猛醒雄奇苍莽间。
于是干劲十足,还显摆,今天冷得很,我其实早想走。不料干起活来,浑身暖洋洋的,便有信心帮到底。大哥解了扣子,很豪迈,我都干得直出汗,想光膀子。我觉得凝重地空气也活跃起来了,似乎看得见空气中的尘埃迸发出火花,抵得上十个太阳。
越到最后,活结束的越干脆利落。这还不算折腾,有得是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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