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方俊华说:“说时迟,那时快,哥哥放下书包,脱掉上衣,一个飞跑起跃,就扎进河里了。”
“哦!依依就晓得哥哥是个游泳好手。”林依依赞叹说。
“依依,”方俊华接着说:“当哥哥跳下河去,潜入水里,顺着钓竿,觅着钓线,捉到鱼从水里冒出来时,哥哥完全被她震撼到了。就在这时,哥哥忽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可怕的想法。”
“可怕的想法?”
“就是死。”
“喔!哥哥,你怎有这想法?”林依依大感惊愕。
“依依,哥哥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哥哥。”林依依拿大眼睛担心地看着她哥哥。
“唔!依依,你也不用担心哥哥的。”方俊华说:“就这样,我们保持着那种姿势凝视对方。这时哥哥也看到了她的正脸。只见她鼻梁高挺,脸如秋月,又如桃花;而她那妩媚诱人的大眼睛,似有婉转千肠与你诉说;丰盈的嘴唇则让人忍不住想去吻一吻。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然后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妈妈跑来了。她嘴里在喊着:‘珠珠,珠珠——’是的,依依,她的名字叫王静,珠珠是她的乳名。的确,她的胸脯,她的屁股,就是四个圆圆的算盘珠。而这个老妈妈,首先我以为是王静的妈妈,后来听她喊了声二娘,才晓得她二娘,而非妈妈。”
“那后来呢?”林依依被这故事吸引了,如果这仅仅是个故事的话。
“这时,王静昏过去了。”方俊华说:“这二娘不慌不忙的把她弄醒了。她一醒来就看着我。她原来的脸色是苍白的,现在又变的绯红了。这时,哥哥自然是要极力在她面前展现我的雄性的美的。哥哥手拿鱼和钓竿,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滴着,糊住了我的双眼,因此,哥哥就甩了一下长发,水珠便洒在了王静的脸上。她不胜娇羞的样子,被她二娘拉着手,很快就进了那大铁门,隐身在花园里了。当哥哥置身在花香扑鼻的花园里时,那慈眉善目的二娘居然给我拿了身衣服下来。她对哥哥说,小伙子,你把钓竿放这,那鱼呢?我家珠珠要你放生。哥哥听了,看那红鲤鱼时,那鱼在张嘴呢,仿佛在说:小龙女呢?小龙女去哪了?哥哥就把鱼竿放台阶上,然后来到河边,把红鲤鱼放了,并许愿说:‘红鲤鱼啊,红鲤鱼,你去龙王那求求情,把一个叫珠珠的龙女嫁我吧!’”
林依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哥哥,哪有哥哥这样的?龙王可不管这个,要找也得找红娘。”
“依依,”方俊华也笑:“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是能给哥哥当红娘,哥哥就不管是龙王?还是红娘了。”
“那后来呢?哥哥。”林依依闪烁着大眼睛问。
“后来哥哥就把衣服换了,大是大了些,可却是王静摸过的,哥哥穿在身上,可真是太受用了!”
“哥哥你也真是的。”林依依瞥了她哥哥一眼。她毕竟还小,像这样的粗话,她听着虽觉不对,却也习惯了。
“哥哥这样想着时,就来到了铁门处,却发现铁门上锁了。哥哥也就在铁门前仔细观察这别墅的风景。”
“哥哥原来是不喜欢风景的,可因静姐姐,哥哥喜欢了,这叫爱屋及乌。”林依依笑着说。
“确是这样的,”方俊华说:“这时哥哥发现这别墅很大,装修又豪华。光那铁门,上面雕着花,焊着麒麟,当废铁也能卖好几百块钱……又见那花园分前后花园,里面栽着奇花异草,珍贵树木;又有假山庭榭,亭台楼阁——”看一眼林依依,又说:“依依,就像你说的,哥哥是不喜欢景色的,可这别墅是王静家的,所以哥哥是里面的一根草都不肯放过的。这时,哥哥又去看那楼房,便是雕花窗格、玻璃拉门、琉璃绿瓦。的确,那别墅不但精致气派,还中外风格兼具,古典现代兼容。后来哥哥站累了,就回到河边的亭子里坐着时,就去计算那别墅的造价。哥哥算来算去,算到那别墅至少造价在二十万以上。这在蓝天市也是绝无仅有的。嗯!哥哥也不是眼红王静家有钱,哥哥倒希望王静是没得住。这样的话,哥哥就——”
林依依不由皱起了眉头。方俊华见林依依如此,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哥哥,这些天,你就睡亭子里?不怕蚊子咬?哥哥也真是够苦的、够可怜的了。”林依依心疼地说。
“哈——”方俊华笑出声来了。
“哥哥,你怎么还笑?”
“依依,这你就不晓得了。”方俊华说:“你想想,哥哥吹着河风、闻着花香、听着蛙曲、看着月亮、数着星星,偏偏那萤火虫又跑来对哥哥说,帅哥,你就好好睡吧,王静可想你了呢!这时,哥哥果真就睡了。哥哥一睡,就做梦了,梦见王静与哥哥——呵!在这样的情境下,哥哥不但不苦,不但不可怜,还把这当做了醉生梦死的地方呢!”
天色徒然暗下来,眼前的景物变得朦朦胧胧的了。两兄妹也就站起来,边说边往家里来了。
二
屋里已亮起了灯光,堂屋的大门还没关,两三只母鸡和一只公鸡还在觅食。刚走到晒谷坪上,林依依就脆声喊起来:“好妈妈,我们回来啦!”林芳芝在屋里接口说:“小家伙,鸡鸭都晓得归窝,你都不晓得?”
也许是真饿了,方俊华一走进火房,就走到锅架前,揭开饭锅看,嘴里嘟囔说 “就这点饭?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谁晓得你要回来?一回来就做样子,你当官回来?是个太上皇?”林芳芝毫不给儿子留情面说。
母子俩的关系比较糟,到一起就会抬杠。林依依忙说:“哥,我和妈下面条吃,这饭就全归哥了。”林依依很怕哥哥和妈妈破坏这美好的夜晚。林依依这么一说,母子俩果然不吵了。而这时,林依依在屋里屋外旋风般的忙开了。烧柴火,切辣椒,剁姜丝,又到菜地里揪了几根韭菜回来,又煎了三个鸡蛋。待方俊华吃得差不多时,林依依也把面条下好了,盛了一大碗给林芳芝,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对她哥哥说:“哥,锅里给你留了,你都去盛了吧!”
林芳芝拿了瓶酒出来,揭开盖子,说:“依依,拿两杯子来,和为娘的好好干一杯。”对着瓶口闻闻,陶醉地说:“送礼的酒就是好,依依,我们一起喝一点。唔!为娘是个特重感情的,这些年为娘的对它的爱始终没变。”又嘀咕说:“啊呀!瓜配美酒,越配越富有。白吃了这么多!也不晓得吃哪里了,就是富不起来。因此,为娘的要和它绝交。”
“绝交?狗改不了吃屎吧!只要别喝多了,就谢天谢地啦,窗外野猫会叫的。”
林芳芝本就对方俊华窝着一肚子火。她看不惯方俊华留长发,也看不惯他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听儿子触她的痛处,她把筷子一扔,说:“你自己没这本事,向我要钱,就只能打发妹妹来要!就不晓得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流血流汗流泪来的,你却以为是鸡爪子拔出来的!算一算,你比依依花的钱,多了一千倍都不止。玩女生可是要钱的,你哪里有这个资格?靠人养还差不多,不过也就曾锦这样的。”
“林老师,您这话可把儿子说对了,儿子就是要靠女人养,可要女人养,也是要靠本事的。”
“妈,哥,你们两个又来了,真是的。”林依依忙阻止说。
林芳芝和方俊华见林依依说话了,也就不再争吵了。
一顿饭下来,方俊华的肩背都湿了,他拿起椅子上的蒲扇扇了几下,说:“依依,我们得买个吊扇回来,装在火房里。”
“自己还赚不到钱,就晓得享受了?那过去没风扇,也没看到热死的。有人就是好吃懒做,挑一担水说肩膀疼,你生在皇帝家?”
“哎!别摆老资格,也不见得那么老嘛?那人家还过万里长征呢!”
过了一会儿,林芳芝抿了点酒说:“依依,我想买条牛回来,春耕双抢就不用你舅舅那么累了。”
“买条牛回来有用?主要还是我们家缺男人。”
“最主要的还是没人看,牛不像羊,羊只要看准草多的地方,拴到那就可以了,牛却要秒秒跟着它。”
“依依,等吃完了饭,妈妈去喂猪,你洗碗,有个人把黄豆挑回来。”林芳芝在吃着饭时,吩咐着儿女做事。
林依依嘴里嗯了一声,方俊华却没说话。
吃好饭,做完家务,洗了澡,林芳芝回卧室一边吹风扇,一边坐在床头看书。她看的书是“笑傲江湖”。
林依依则来到了她哥哥的房里,一到房间,她就闻到了一股烟味,用手在面前挥挥,皱眉说:“哥哥怎么吸起烟来了?”
“就一根,别人发的,我想试试。”方俊华说。
“你最好别学,这东西不像酒,害身体又烧钱,而且妈妈最讨厌吸烟的了。”
“这我知道,我不喝酒,烟也学不会,我只喜欢王静的——”
林依依搬张竹椅靠床放着,坐下了。
“妹妹,你也上床来,我们两兄妹躺在一起才舒服。”方俊华很是期待地说。
“那不行,妹妹现在不能和哥哥一起睡了。”林依依摇摇头说。
方俊华徒然觉得索然寡味起来,他觉得妹妹真的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他想起小时候,妹妹总是喜欢抱着他睡,而他也特别喜欢闻妹妹身上的奶香味。而现在,妹妹却不肯上他的床,而只是搬把椅子放在他的床边了。
“哦!好妹妹,”方俊华不甘心地说:“那妹妹把手给哥哥,握着妹妹的小手,哥哥才心里舒服。”
林依依依言,让她哥哥握着了,眨巴着大眼睛说:“哥哥,给依依说哥和静姐姐的故事吧!”
“那说到哪了?”
“哥哥,我可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方俊华笑,看着他妹妹说:“将来妹妹长大了,也要被男朋友亲嘴摸屁股的。”
“哥哥——”林依依翘起了小嘴。
方俊华呵呵一笑,说:“依依,你把桌上的杯子给我,哥哥渴了。你妈妈也真是的,盐便宜,她就使劲放盐,肉贵,就老是不买肉。”
林依依伸手拿了书桌上的茶杯,递给她哥哥。方俊华却要喂。林依依觉得好笑,便喂她哥哥喝水。待方俊华喝了水,林依依把杯子放回书桌上,坐在椅子上,两个胳膊肘抵在床上,两个手掌托着腮,便是要听她哥哥讲故事了。
“到了第二天,”方俊华接着说:“哥哥在门口守着时,见二娘挎着个篮子出来了。哥哥见她这样,就晓得是上菜市场买菜了,心中大喜,便追了上去——”
“哥哥追的是静姐姐,怎么追起二娘来了?”林依依问。
“好妹妹,你还是先给哥哥亲两个,这样哥哥才有精神说故事。”方俊华看着林依依说。
见林依依不肯,方俊华也就叹口气说:“依依,你还小,对这个自然不懂了。不过,等你长大了,有男生追你——”
“哥哥,你别说那些了,就说静姐姐。”林依依提醒说。
三
“好好,就说你静姐姐,”方俊华笑着说:“依依,你什么都比哥哥厉害,就这个不如哥哥了。要晓得,哥哥追女生多了,就有自己的经验了,总结下来,就是一百条追女秘笈——唔!这个说远了。还是说这个吧!哦!是的,要是你喜欢一个人,要是难追,又不了解她的喜好的话,你就得从她身边的人着手。但她身边的人,你也不要选还没结婚的。而这二娘,就是个最好人选。也就是说,要搞定王静,就只需把这二娘搞定就可以了。”说到这,心里便想:按这意思,我是西门庆,王静是潘金莲,至于二娘是姓王?还是姓张?就不晓得了。这么一想,心里又乐了。
“哥哥,你怎么不说了?”林依依见她哥哥痴痴呆呆的,提醒说。
方俊华如梦初醒,呵呵一笑,接着说:“依依,哥哥那时也是饿了,就跟上二娘来到了农贸市场。到了农贸市场,哥哥趁二娘去买菜时,就在包子店买了五块钱的包子馒头。”
“哥哥,买这么多,你吃得了?”
“依依,你不晓得,哥哥这叫预备粮。”
“预备粮?”林依依笑。
“是的,预备粮。”方俊华说:“这时哥哥有种预感,觉得王静是块硬骨头,因此哥哥准备打持久战,定要她乖乖投降。”
“哎!”林依依叹气说:“哥哥也真行,居然考上了大学。”
“依依,”方俊华笑着说:“追女孩子比读书难多了。到时人家追你,你可别太难为人家了。”
林依依顿时红了脸,说:“哥哥,我是要你说故事,又不是说我。”
“好好,好妹妹,不说你,说故事。妹妹你可别生气。”
“哥哥,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生人气的。”林依依笑着说。
“哥哥买了包子馒头出来时,却不见了二娘。转个弯,才见二娘在一个坛子摊位前,哥哥也就走过去,对摊主说,这位大哥,大姐真心买,你就别把价买高了。你可要晓得,这位大姐在蓝天市是个观音菩萨,就算你送给她,你也是赚的。”
林依依“扑哧”笑出声来,说:“哥哥,去年妈妈过生日,我们去镇里买东西,你怎么都不肯进市场,怎么这时倒和人谈价钱了?按哥哥的谈法,那天我们起满可省十几块钱的。”
“妹妹,”方俊华忍不住捏一下林依依的脸说:“这个不同的。那天也就省十几块钱,这次要是把王静弄到手了,就是个聚宝盆、是棵摇钱树呢!”
“按哥哥的意思是好,可别像曾锦姐姐那样,让妈妈和我都难堪死了。”觉得不该提这事,便又说:“哥哥,明明二娘不想买,你不帮二娘,怎么反帮摊贩?”
“依依,哥哥晓得你最不喜欢贩子,哥哥也不喜欢,可为了你有个好嫂子,哥哥也是拼了。”方俊华说。
“哥哥,这话又怎么说呢?”林依依笑着问。
“妹妹你想呀,”方俊华说:“哥哥追王静都追那么久了,就只在她家的花园呆过,连楼上都没进过的,因此,为尽快进入她家,哥哥就得找借口,而这时二娘就给了哥哥这个机会。”
“哥哥,这个感情哪像你说的这么复杂的?”林依依说。
“所以哥哥也劝你,要是以后有人追你,可也不要轻易答应。特别是在两个男生同时追你时,你也不要答应那个向你先开口的。”
“那又是为什么呢?”林依依不解地问。
“因为很多时候,后面那个难说出口的,才是最爱你的人。”又说:“依依,这二娘手里拿了菜,那坛子也有十多斤重,她既然去问摊主价钱,就有意向要买,可她苦于不好拿。这时哥哥一出现,既帮她砍了价,又解决了她难拿的问题,而且哥哥一口一个大姐,免了摊贩怀疑我们是一伙的嫌疑,最主要的是,女人在这把年纪时是很在意年龄的。我叫二娘为大姐,等于是把她年轻了二十岁。她表面上骂我,实则内心高兴呢!”
“哥哥,我真是佩服你的,后来你就进静姐姐家了?”
“妹妹,哥哥不但进了,二娘还特意叫王静端西瓜给我吃。那时我真想把王静搂住亲个痛快,可我不能这样做,非但不能这样做,后来我在客厅吹着空调,王静进卧室去时,我就想着要尽快离开了。我不能让王静看轻我,认为我也不过是个入室之徒。我下楼时,二娘跟出来了,问我家里有些什么人,我都一一说了。为此,我还好好的夸了你,说我妹妹林依依集聚了中国四大美人的优点。”
林依依想:“中国四大美人的优点,那我都成什么人了?”却问:“哥哥,那后来呢?”
“从王静家出来后,我就去河边田头里转——”
“哥哥,到河边田里转,那自然是要展示哥哥的拿手好戏了!”林依依笑。
方俊华想,我的拿手好戏可不是捉泥鳅,而是对王静捉泥鳅。嘴上说:“依依,哥哥刚才也说了,追女孩比做任何事都难的,你除了要接近她的亲人,除了要快要熬外,还有是要知道她的爱好。这就是什么书上说的,百什么不什么。”
“哥哥,是知己知彼,百胜不殆。”
“不管什么殆,等待也好,戴绿帽子也好,这个哥哥不必知道,妹妹晓得就好了。刚才我说到哪了?”
“追女孩子要知晓她的爱好。”林依依提醒说。
“是的,的确是的。”
“那静姐姐喜欢什么?”
“那时,哥哥第一次到楼上去时,就那么瞄了一下餐桌,就知道王静喜欢什么了。不过,就算哥哥不去她家,也晓得她喜欢什么的。那就是:你嫂子不仅喜欢哥哥的大泥鳅,还喜欢哥哥捉的小泥鳅。”
“哥哥怎么就不去静姐姐家,就晓得静姐姐喜欢什么?”林依依一时也没理会大泥鳅是什么,小泥鳅指的又是什么。
方俊华笑了笑,说:“我随二娘进菜市场后,发现她走到猪肉摊位前只问价钱,走到其它摊位前也是如此,而走到泥鳅摊位前时,二娘价钱也不问就买了。后来到了王静家,我也就更加证实了这点,只不过把喜欢吃泥鳅改成了喜欢吃干泥鳅。”
“哥哥,在城里的那些日子,哥哥吃的什么?”林依依说时,眼眶红了。
“谢谢妹妹关心,”方俊华感动地说:“哥哥从省城回来后,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不过,这也难不倒哥哥的,哥哥就开始去观察别墅周边的情况。”
“哥哥,别墅周边的情况又是怎样的?”林依依问。
“这时哥哥发现,原来王静家正在城郊处,叫什么六十亭、九十亭的,再过去又有许多石马,走不远的夜路,就有大片的菜地,而且果树也挺多的——”
不待方俊华说完,林依依忍不住笑起来。
方俊华忙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说:“妹妹,可不能让你妈听见。”
林依依嘀嘀咕咕地掩嘴笑,闪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小声说:“哥哥,到了第二天,有没有听到有人骂哈?”
方俊华也是低声说:“怎么没听到?哥哥也只能拿树叶塞住耳朵咯!”
“她们骂的是不是比碧溪村的还难听?”
“可难听多了,毕竟人家是城里人,比我们碧溪村的人有文化啊!”
“那骂的又是什么?”心里想:可不要骂我们的妈妈。
“我听到她们好像在骂你妈妈偷人养汉了。”
林依依想,果然骂这个了,却听方俊华又说:“可我听了好久,也没听懂她在骂什么啊!”只到这,林依依忍不住格格大笑起来,方俊华也笑了,寂静的夜被两兄妹的笑声惊扰了。
“哥哥,那后来呢?”林依依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后来王静就去法院打官司了。王静打赢官司后,当我们从法院出来时,二娘对我说‘方俊华,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你还是回家去吧!’我说‘我妈就算我死在外也不担心的,倒是我妹妹无时不刻不挂念我的’,所以哥哥就回来了。”
“哥哥,不是这样的。妈妈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挂念哥哥的。”林依依说。
林依依回到卧室,这时林芳芝还没睡,她是在等女儿。待林依依上床来后,她放下书本问:“依依,那个姐姐怎样?”
“妈妈,”林依依总结般地说:“这个静姐姐家很有钱,她爸爸是大企业家。静姐姐六岁时,她妈妈就去世了。还有,静姐姐是被她二娘带大的。”停了一会,又介有其事地说:“静姐姐不像骄横的曾锦姐姐,也不像肤浅的嫂子,和芳姐姐有一比。”
“你这依依,扯上她们干嘛呢!”林芳芝若有所思地说。
林依依把床单拿过盖身上,一躺下就入睡了。林芳芝拉熄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她想:“这王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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