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静不由多看了闻名一眼,发现她也就十四五岁年纪,长得也蛮标致的,而且喜欢笑。好笑和不好笑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好笑的。王静想:“十四五岁,这可是个属于笑的年龄,而自己的十四五岁又是怎样度过的?”
而这边,方俊华又和闻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了。
“你认为双峰的大人物是谁?”方俊华笑着问闻名。
“当然是他呀!”闻名的脸上又露出了得意。
“当然是他,那他是谁?”方俊华笑:“我却觉得,你心里想的大人物,却不是我认为的大人物。”
闻名听了,心想,我们双峰除这个大人物外,就没有比他更大的大人物了。他说不是这个人,还能是谁?忽然便想到了,笑着对方俊华说:“大哥哥,你认为的大人物,是那个人的弟弟?”却又想,唉!说来说去,也不可能大得过他的哥哥啊?可话已经出来了。
方俊华见她左右不定,又是摇头,又是嘟嘴,又是若有所思的一副俏模样,更觉可爱,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揪揪她的小鼻子,捏捏她的圆嘟嘟的俏脸,却是忍了,说:“俏妹妹,哥哥怜惜你的小脑袋瓜子,劝你别想了,你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的。”
可闻名这人,就有股子钻劲,你不要她去想,她偏要去想,于是便又在那掐着十个手指,把双峰的大人物又数了一遍,却也是徒劳,不由的万分懊恼起来了。
方俊华见她如此,也是觉得好玩,说:“俏美眉!你所认为的大人物,在你眼里,或在所有湖南人的眼里,算得上是个大人物,可在有些人的眼里,这个大人物却未必是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真正的大人物?”闻名很是不解,这位大哥哥说话怎么颠颠倒倒的呢?一会儿是的,一会儿又不算的,这是什么话?只听方俊华又说:“我有个女同学,她是江浙一带的,长得水灵灵的。圆圆的脸蛋儿、圆圆的眼睛儿、圆圆的嘴巴儿、圆圆的胸脯儿、圆圆的屁股儿——”一说到这“圆”字,他便想到了陈圆圆,精神更是徒长。望着王静的背影,却也是圆圆的脑袋瓜儿、远远地胳膊儿、圆圆的大胸脯儿、圆圆的腰肢儿、圆圆的大屁股儿,其它的圆圆的,却又是看不到的了。只是,忽又想到,这个陈圆圆是个艺妓,是有无数男人光顾的,而且那个粗鲁的刘宗敏也是染指了的,不由又有些扫兴了。却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很小时,我就听人说过那大人物,也是挺佩服的,只是大些时,我就觉得不对了!”
就在这时,忽然车窗外飞过一只白色的大鸟,却被闻名看到了,她惊叫了起来,乘客都不由得齐齐地把目光投向这边来打量着她。不晓得闻名为何惊呼。
“不知去向了,不晓得去哪里了,就在车窗外——啊!即使让我再看一眼,也是好的,如果要是让我现在下车去,我也是愿意的。”
“你真有这样的想法?就为了车窗外的一只白色的鸟?”方俊华惊讶地注视着闻名那婴儿般肥厚的、濡湿的嘴唇说。
“大哥哥,你觉得那是只什么鸟?”
“我觉得是一只白鹭。”
“白鹭?你看错了吧?它又不是白色的,白鹭有比它的身子还长的尾巴?而且我还看见它的翅膀下的颜色鲜艳的羽毛了,它应该是一只凤凰,要么就是从天上飞来的,只有我见过,别人都没见过的别的什么。叫不出名字来的大鸟。你还说是白鹭?原来你什么都没看见,是在忽悠我?”
“好吧。小妹妹,是我看错了,因为我一直看的是你,它从窗外一闪而过,我都有些怀疑是你,变成了一个小天使,飞到窗外去了呢!”方俊华像是哄小孩般的对闻名说。
“好吧,那就让我相信你一次,那只大鸟确实很美的。如果他们肯卖,我就要把它买下来,带到长沙去养着。我感觉这只大鸟是被人养的,真是美极了。”
“的确是美的,不过再美也比不上你美。”
“啊!这个事就别说了。刚才我们说啥来着?哦!就是大人物!怎么就不对了?”闻名把话题拉回了正轨,而且还红了脸,这小女孩已经知道害羞了,就像林依依一样。
“是这样的,小妹妹,”方俊华微笑着说:“我小的时候,我妈妈这个笨女人,倒是特别喜欢看太平天国的,有时在桌上,她就一面吃着饭,一面看那些书的。有时看着看着就笑了,有时瞧着瞧着就扔了筷子了。唉!这个笨女人,也不知道她笑的是谁,叹的又是谁?”说到这,只是连连摇头,忽觉一双妙目在瞪着自己,而且似乎是带着责备的,知道是怪他不该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也不去对视她的目光,撩撩长发,微笑着对闻名说:“是的,闻名,我的内心里自然也是向着我的这位老乡的,只是后来我觉得,我的这位老乡太也那个了。天国里那么多的美女,也得等天王一个个的临幸了一遍,才去攻打的嘛!我小的时候,就隐隐的怀疑了,他们做的太不对了,现在更因为这个——”
“更因为这个什么?”闻名的思想却是无法跟上方俊华。
“是的,”方俊华笑了笑,看一眼王静,见她仍只是看车窗外,便又接下去说:“闻名小美眉小妹妹,我们还是来说这个大人物吧!是的,一个靠杀戮出名的人,总会存在太多的争议的。就像我那苏州女同学,她是历史系的,她对这个大人物,就特别的不待见。因为她的祖辈就有许多人,因为那一场又一场的浩劫遇难了。唉!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是要去想谁得江山,谁不得江山,谁谁功过的,谁谁又做了什么腐败异族的帮凶的,又说什么遏制了历史的进程,把什么历史的巨大车轮扭转了方向什么的。这些都不是我去想,也不是我要去想的。我想的是那些好好的女孩,在那江南富足之地,如同莲藕般的乖巧温顺的女孩,却全在这场浩劫中,倾轧成了泥土尘埃。”说到这,又是一声叹息,说:“闻名小妹妹,你是身为这个大人物的家乡的人,你也应该了解和知道天国的一些历史的。唉!也有可能,你也不知道的,因为我像你这般大时,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单方面的想着这边的好,只是到了我那位苏州女同学处,听到她说起天国,说到那个天王的堂客就有三千多个,天王下面又有三千多个王,那每一个王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堂客,从天王至最下的一个王,加起来的堂客,怕是有上万个了的。这时,我就在想:这些上万的堂客,都是些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都是从美中选美选出来的,不是具备非凡的姿色,就是具备异于常人的特质——”说到这,往王静的背影望去,在心里想:“这样的异于常人的特质,我眼前就有一位,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是要把她搞到手的。”眼见到王静依然如同雕塑般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也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说:“我也听说过,在天国的天京,又有着成千上万的女兵。诚然,那天王及其大大小小的王,在天国后期,也都堕落了,大部分都成了又贪又淫又谋权的角色,其实呢!那天王自己又算得个什么呢?他对自己的堂客,都是穷奢极欲的视为草芥泥泞,肆意践踏,百般蹂躏的。那史书上说:‘洪秀全驱使成千上万妇女建房、挖濠、砌墙,风雨寒雪不停,时有打人杀人事发生,引得民怨沸腾。当时天京城内,从侯以下所有军政官员到平民百姓,全家人离散,分居男营、女馆,一部分被选征到各王府,主要是到天王府服役。久久分离,又无期限,十分悲惨。’”那史书上又说:“那洪秀全对待自己的堂客是‘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起眼看丈夫,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讲话有大声,六该打。有喙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眼左望右望,九该打。’又说什么‘眼邪变妖眼该挖。不挖妖眼受永罚。挖去妖眼得升天,上帝怜尔眼无瞎。心邪变妖心该刳,不刳妖心发大麻。手邪变妖手该断,不断妖手祸多端。脚邪变妖脚该斩,不斩妖脚鬼且阚。乱言讲者六十起,敢者亦杖六十尔。几多因为一句话,五马分尸罪不赦。一言既出马难追,天法不饶怕不怕。手不顾主该斩手,头不顾主该斩头。只有媳错无爷错,只有婶错无哥错。只有人错无天错,只有臣错无主错。’”念到这,又是一声长叹:“像天王如此这般的压服,不顾美女的想法,又怎么谈得上要给美女们幸福快乐呢?看这字里行间,他是十足的一个自私鬼,十足的一个自命皇,十足的一个早泄鬼!哎!要是我当了天王,我虽然也极为酷爱美色,可是,我却是要一个个的把她们放了的,可是却唯独只留下一个。”说着时,又把眼光看向王静了,嘴里却说:“我这天王,就只要她伺候着,不!应该是我伺候她,让她来做女天王,我只做她的奴隶——”忽见王静掉过头来了,只是一张冷艳的脸,一双生气的眸子,便忙住了口。
二
闻名见他忽而笑,忽而泣,忽而欲怒,忽而若狂,只睁大眼睛看着他,也不知该安慰他?还是陪他一起癫癫狂狂。却又看到,只要坐在对面的这位妖艳妩媚的姐姐一瞪眼,他就很害怕的收敛了,倒是觉得很有趣的。
又听方俊华说:“可叹的是那上上万万的好美眉,好妹妹,好女孩,好心肝,好宝贝,生活在那水深火热之中,过着那暗无天日的奴役般的生活,却被冠之为天国生活;更可悲可叹的是,天京一劫,美女迎来的是更为悲惨的命运!那么多的娇娇柔柔,妩妩媚媚,清清白白的女孩儿,被那个人的弟弟率领那帮如狼似虎的湘军,砍的砍,杀的杀,奸的奸,是杀了又奸,奸了又杀,杀杀奸奸,这样连杀了三个月,奸得昏天黑地,奸得血流成河,奸得个片甲不留,寸草不生,鬼哭狼嚎,死骨遍野。唉!当时,我听了我那女同学的这番话,我是痛哭在地,只想用我这条贱命去换她们的命,可是那几千几万的,我又怎么换的过来?唉!我当时就想,这些当年的湘军,也就是我们的这些老乡,怎么就爱杀人呢?怎么就要把那些好好的,娇娇的,嫩嫩的女孩都杀了呢?他们怎么就下得了手呢?他们怎么就不把她们都娶回来,做自己的老婆,好好的去待她们呢?即使是处在那种情况下,也许那些女孩们都被这战争蒙晕了头,人家不太愿意,你也是可以跪下来,求求她们的——”
听到这,不仅是闻名,就是坐在方俊华对面的、一直拿钥匙扣玩的陈少则都只是要笑,却笑不出来,心想:“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当兵的怎么会向敌方的女兵下跪呢?一跪下来,那脖子上的脑袋还在嘛?不过杀那些女孩,的确是不应该的,不说把她们放了,把她们抢了回来,总比杀了的好。”却又听那方俊华叹息般地说:“对待女孩子,就应该哄的。女孩子总不比男人。男人的拳头大,心又盛,打得几下,女孩儿怎么经受得了?那女孩子呢?特别像王静这样的,拳头软软的,又白白的,又香香的,不要说王静不愿意打你,就是求着她打,也不能说是一种享受了。然而,那也是的确的,就算是王静手里拿了把刀,冲她那水软的个性,她又怎么下得了手?然而即使是把她惹急了,她心狠起来,要砍你几下,你就应该让她砍去。她之所以要狠下心来的砍你,只是因为你做的太不应该,她倒是的确气愤了。唉!就算她的刀子落在你身上,也不过是流点血,最多也是砍断胳膊什么的,只要是死不了,你尽管让她砍好了,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在美人儿的刀下,想笑都来不及呢?”说到这,眼泪掉下来了,用双手掩了脸,已是哭泣出声了。
闻名倒是怔住了,看王静时,见她仍是脸贴着车窗玻璃往外看,又看陈少则,也没玩钥匙串了,忽然站起来沿过道往前去了。
方俊华忽然抬起头来,继而微笑着,像是总结般地说:“王静、闻名,无论怎样,一个男人不能靠杀戮出名,一个女孩也不能够靠唠叨来征服男人的。”
王静忽然也站起来了,趋前几步,在那站得一站,水蛇腰一扭,大屁股一晃,沿着过道往那边去了。方俊华也不知她要去干嘛,也就站起来,目送着她到了那火车的接口处,原来是王静要上厕所了。陈少则在那迎着,两人之间的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倒是无人能及的。
当他们一前一后的从那边回来,重新坐回座位上时,方俊华正在那大有感慨地说:“这天下的女孩,的确是个个可爱得紧的。她们中有些像杉树,有些像枞树,有些呢?像梧桐树,又有些女孩呢?像铁树,又有些女孩呢?像臭椿树,臭是臭了点,丑也是丑了点,但她们也是极美的。让你见了,就想着要和她到云朵里去,到那雨山上去——”
闻名听了,心想:“到云朵里干嘛?到雨山上去干嘛?”却是听不懂,又不好问。打量这位大哥哥,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又觉了难为情,就像有人在她的小小的内心里,竖起了一把琴,在那儿低柔的轻捻慢拨,让她想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忽又听方俊华咬牙切齿的说:“还有些女孩呢?像是蒺藜树,那么艳,那么美,却让你接近不得,可你心甘情愿的让她身上的刺刺你,哪怕是扎刺在你的心口,刺扎得千苍百孔,还不甘心,又用杵去捣,捣得个稀巴烂,血肉糊糊的一团——”闻名不由心惊肉跳的,又听他说:“偏生又有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会削苹果,就以为获得了人家的欢心,就以为可以公车私用,就可以充当她的护花使者,可偏生他又对她心存盼头,偏生她又给了他那么一点点的甜头,让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尚若不是这样,他早就去那庙里做了和尚,可他坐在那禅房里,又岂会甘心?大不了再来一场特洛伊战争,杀他个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可我又是君子的行当,不想动刀动枪的。”
闻名听到这,忽然就看看那位脸色有些苍白的大姐姐,又看看那脸色也变得沉郁了的警察大哥哥,又瞧瞧身边这个满嘴怪言,又疯疯癫癫,又深情款款,又嬉皮笑脸的大帅哥,她这十四岁的小小的心里,忽然就有了懵懵懂懂的理会和理解,心里想道:“唔!我明白了!原来这大帅哥和那警察哥哥都爱上了这位像蜜桃般的大姐姐。可这大姐姐似乎这两个都是喜欢的,可又觉得自己喜欢警察哥哥多些。于是,她一时举棋不定,无法做出抉择,又不忍拒绝其中的哪一个,因此也是万般的苦恼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在心里寻思道:这位大姐姐还是和这位警察哥哥配些。看大姐姐的样子,好像是向着这位警察大哥哥的。可是,似乎又有不对,可不对在哪里,她一时又想不出来。忽然也就叹息了一声,却是对方俊华说:“这位大哥哥,对你们的事,我是不懂的。可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爱不仅仅是为了占有,只要自己爱着的人快乐,自己也会快乐的。”说了这话,却又想:这大姐姐是不快乐的,可是,这大姐姐要怎样才快乐呢?所以,又问道:“大哥哥,我也不知这书上说的是不是对,所以,我问你,真正的爱情是这样吗?”
“书上说的,只是写书的人说的。”方俊华把眼光放在王静的侧影之上,说:“而且,我觉得写这句话的人,是个爱情的失败者。要是他娶到了爱着的那个人,就像我娶到了骚老婆王静一样的,这句话又会被另一句如此截然相反的话替代了的。”说到这,忽然想笑,却忍住了,沉着脸说:“我也是太累了,好想找一棵大树,在那树下躺一躺。最好是那树下有那么一株小草小花,小草轻轻地摇曳着,小花有着柔嫩的花瓣儿,轻柔地抚着我的胳膊,就像王静那软软的小手儿一样的。可我又想,我不能停下来,也不可能停下来,我只有鼓起劲儿来,一往无前的追,哪怕是在万里爱情的征途中死去,也不愿意在那温柔乡里醉死。不过醉死也是没关系的,不过要在我的好老婆王静的石榴裙下醉死,那才是我的最好的归宿,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最好的归属——”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我是有太对不起她的地方,可我会改、彻底地改——”
三
王静的头忽然就离了那车窗玻璃,向这边侧了一下,眉头舒展开一下,眼里有那么一抹晶亮的东西,就那么一闪,却转瞬既逝,复又把身体靠向那车壁,把头贴在那冰凉的玻璃上,睁着一双美丽的、妖魅的大眼,只是那车窗外的景物排山倒海般的倾倒过来,让她有些昏眩,便把眼轻轻瞌上,那两排如同梳子般的睫毛便顺服的贴在那眼际处,在那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一个绝美的、却又是忧伤的、无助的剪影来。只是在那轰隆隆的、惊天动地的车轮倾轧声中,发出一声叹息,自是想呼不出那内心深处的那千般愁,那万般忧。
耳边听到闻名带着童趣的声音说:“大哥哥,你也别尽说这事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大人物的名字是谁呢?”
“小妹妹,你定要知道这大人物嘛?那你有没有看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哦!这我可没看过。”闻名以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口气说。
“那你问问这个妖艳的姐姐看过没?至于这位假公济私的,你就别问了。”
闻名看了看王静,却不敢问。
“嗯!这个电影我是看过的。”方俊华又口若悬河地说:“我有时想想,我好像觉得我就是那李甲,这个姐姐就是杜十娘。不过,好像又不对,我是李甲,这个姐姐却不是杜十娘,只能是杨贵妃。唔!不过,李甲之所以造就了这个悲剧,是因为李甲对杜十娘的爱不够坚定,他更看重的是杜十娘的美貌。也就是说,他对杜十娘的爱,只停留在肉体层面。为什么杜十娘会对李甲那样痴情,在李甲负心后不惜殉情投江呢?那时因为杜十娘的出身决定了她对爱情的态度。至于这世上是不是真有爱情呢?我想是有的,就像李隆基爱上儿媳妇杨玉环,顺治帝痴情于董小宛而出家,就像方俊华铭心刻骨于王静,要自宫——”忽然站起身来,一脸微笑地对闻名说:“小妹妹,大哥哥求你件事,可否答应?”
闻名吃了一惊,心里说:“这位大哥哥求我什么?是不是要我向这位大姐姐求情,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正为难时,又听方俊华说:“请小妹妹站起来,为这位艳冠天下,又多娇又多情,又妖艳又圣洁的大美人对换一个位置好吗?”听了这一连串的“又”,闻名更是吃惊,什么又妖艳又圣洁?前面的可是贬义词呢!
看那位大姐姐不以为然的样子。闻名恍然一笑,立即站起来,脆声说:“大哥哥,这有什么难的呢?我这就和这位大姐姐对换位置。”心里想:“原来大哥哥是嫌自己坐的离大姐姐不够近,所以才要换位置的,只是不知大姐姐同意不同意。”于是笑吟吟地拿一双魅人的眼睛看着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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