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彩云阁的院子里,余婧正打算烧煤球火煮药。
彩云阁是一幢水泥预制板楼房,共有两层三向,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各两间厢房,上下两层共八间厢房,一楼的两间西厢房堆放着房东家的一些家具杂物,门是终年锁着的,似乎从来就没打开过,大铁锁都生锈了;东厢房的两间连同堂屋则被一对年轻夫妻租着。年轻夫妻是邵阳人,他们在长沙一个批发市场批发服装。两间厢房用来住,堂屋则用来做了仓库,仓库里堆放的是打捆着的服装,冬天来了就把冬衣拉出去,夏衣则收回来;夏天来了,就把冬衣收回来,夏衣则拉出去。他们似乎总是在进货出货,起早贪黑的忙,看来生意是挺好的。
王静和余婧有时也去帮忙。时间久了,他们会送一些衣服给她们,有过时的,也有今年才流行起来的。王静过意不去,不会白要他们的衣服,总是会付钱的。她也不怎么穿那些衣服,又觉得不能亏了他们的盛情,也当着他们的面穿一回。而那夫妻俩也发现了,王静的身高身材不适合穿他们的衣服,而且他们看王静的穿着,也是中高档的,他们的地摊货样的服装怎么上得了王静的身?最主要的是,他们也知道王静家很有钱,见她有些病态的样子,又晓得了余婧虽是她的同学,实际就是她的保姆。后来他们也知道了,原来王静的爸爸王董事长在深圳开了四家公司工厂,一家是建筑公司,一家是房地产公司 一家是首饰厂,而另一家就是服装厂。听到是服装厂,他们想直接从王董事长那进货,问了后,才知服装厂生产的是高档服装,是专供香港和东南亚市场的,可能那些时装展销会上,就有他的服装厂生产的服装。
夫妻俩通常是在早上吃了早饭,把午饭煮好,带到服装批发市场去,直到夜里很晚才回来。他们知道王静身体不好,因此回来时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些大的声响来。然王静也许是睡得多了,即使再小的声音,也是能把她惊醒的。这时,王静再也无法入睡,她就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把白天发生的事在脑里回放一遍,又把最近看过的一些书里的内容记忆一遍。很多人都说,王静的记忆力惊人,其实也靠了失眠。
彩云阁的二楼则全被王静的爸爸王钟之租下来了。其实王静和余婧住不了一层楼的,不过,王钟之对王静舍得花钱,也不在乎钱,他要的是安全和保证王静有个清静的休息环境。虽然王静和余婧只住两间房,别的房空着,也是有必要和值得的。 楼房的楼梯开在东面屋侧,沿楼梯而上是向北走廊。站在走廊上向南而望,可看见一些小丘陵上建造的类似于彩云阁的楼房,楼房之下则是一道围墙把彩云阁和其他楼房区隔开来。围墙外则是一片不规则的菜地和一些沿围墙而建的小屋子。小屋子用来做快餐店,并延长很远,逐渐形成了一条窄窄的街道。这些小屋子属于违建,不过已形成气候,也因利益关系,还因确也给了大学生方便,因此已很难拆除。有时不想搞伙食时,余婧就搬了个木梯子搭到围墙上,从墙上探出头来向摊主求购自己想要的美食。
的确,长沙的美食是天下闻名的。如果不是因病,王静是要吃尽长沙的美食的。她给余婧说,烹煮美食,最重要的是色彩。这和品味男人是一样的。男人如果只有表面上的内容,一经交往,不仅看之无趣,用之也无味了。余婧听了,便哈哈地笑,说王静的比如真是入木三分。她们在品着美食时,王静还说:“应该把这堵墙推倒,不推倒也要在墙上挖个洞,这就是阮籍拆墙办公了。”
彩云阁有个院子,院子里有口水井,有一大部分结了水泥,没结水泥的地方,邵阳夫妻用来做了菜地。这时是九月,辣椒,苦瓜,长豆累累结着。王静她们也有采摘来吃的。靠西墙角处又栽着一棵桃树和两株桔子树。桃树叶已稀落了,一片瑟瑟之色,桔叶则绿如墨。
毕竟是省会城市,长沙的治安是比较好的。只是天下无贼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省会的大学城,就算是彩云阁有加固的大铁门,围墙上也置放了玻璃渣,却还是有盗贼翻墙进来的。他们似乎什么都偷,而且还偷衣服。王静她们就有被偷内衣内裤的。于是王钟之又叫人在楼梯入口加装了小铁门,配了锁,又在楼上的走廊口,加了一道更加坚固的铁门。余婧戏称说这儿比 “西湖梅庄”还机关重重,没令牌是谁都进不来的。因租住房是灰瓦白墙,又有道黑色大铁门,另外两道银色的小铁门,加之院里四季瓜果蔬菜五颜六色的,天上不时有彩云飘过,所以王静把租住房取名为:彩云阁。
二
王静是要天天吃中药的。因此余婧一到长沙,进入彩云阁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王静熬药。在彩云阁里,她们用的是煤气,但王静吃的药却有严格的要求,不仅有好几道工序,而且还讲究时辰方位风向。而且还要用柴火,要没柴火,煤炭火也是可以的。真的,做王静的保姆是很难胜任的,光这熬药,就会吓跑很多人。
把煤炉从楼上提下来后,余婧就到楼梯下取来木柴,用柴刀劈了些小块,却也把她弄得一身香汗累,手酸腰痛的。可能是前天下过雨,雨水浸进了柴里头了,不管怎么引火,就只冒烟。
“今天可遇鬼了!”余婧嘴里嘟囔着:“平常都是一点就着的呢!”她鼻息不畅,眼睁不开时,却有个声音在唤:“你的柴不行,你应该这样,那样。”用两手背揉揉眼睛,在烟雾朦胧中,余婧看见一个女生站在铁门外做手势,于是走近铁门处,才看清那人只是留了长发,却是个男的。见他面目俊美,身材挺拔,一双美目炯炯发光。心口不由“嘭嘭”直跳。少女的芳心被这个美男子一下子启开了。亏那余婧这时还有这样的清醒头脑,居然想起了韦庄写的词:妾拟将身嫁与,一身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可她毕竟有自己的责任,而且因王静的原因,总是有些男生在铁门外溜达,眼睛却往楼上瞍的,因此虽然春心萌动,却还没失去警惕心,于是便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语声却是忐忑的。
“我只是路过这,看你点不着火,天也快黑了,要下雨了,我想帮你。”方俊华是第一次见到余婧,见她和王静住在一起,是无论如何要讨好的。
“我弄不好火?你能行?”余婧觉得今天也是够倒霉的,火生不起来,楼上还没来得及整理,还要弄饭菜,且和王静一个暑假不见,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这又何难?不出三分钟,我就能帮你把火生起来。”方俊华大言不惭地说。
余婧想:“这人我以前可是没见过的,又那么帅,自己既瘦又丑,怎么会打我的主意?更何况,只要他愿意,让他亲一下,不至于被强奸了,可也是自己的艳福,高兴还来不及呢!”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好色是没错的。这余婧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了这可能会对王静产生危险。有一次,因为她的疏忽,忘锁楼梯处的铁门了,真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进了那三道门禁,直闯进了她们的卧室。那时王静刚刚洗过澡,穿着睡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
不过,看到那个陌生男人进来,王静也很是镇定。不过那男人也的确没有色胆包天,没对王静做出可怕的事来。不过,余婧要感到幸运的是,方俊华不是个入室君子,倒是个爱情高手。
余婧掉过身去,去把那两道铁门都锁了,把钥匙串放在裤口袋里,回来把大铁门上的小门的锁打开了。可刚放他进来,余婧就猛然想起了中年男人进来的事,她在心里喊道:“余婧,你真是碰到鬼了!万一这人是色狼,他不会把你打晕了,然后从你身上搜出钥匙,再上楼去?”正担心着时,却有个声音在耳边说:“美女,请你让让道,让我过来。”
这时天色徒然变暗。余婧也就把身子让开,见他蹲在炉前,把炉里的柴都掏出来了,听他说:“你这个小美女,人长得好看,却脑子犯糊涂,柴火怎么可堆一起?就算柴不湿,也是烧不起来的。”余婧又想:“叫我小美女,我美嘛?可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美呢!”嘴里却说:“你吹吧!我还不会烧火?要你教?”
原来余婧是湖南衡阳人,她父母一心要生个男孩,一连给她生了五个妹妹。余婧是长女,生在农家的长女没吃过苦那是假的。余婧家人口多,经济入不敷出,她下面的两个妹妹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只是余婧十分努力,想靠读书改变家里的状况,改变自己的命运。待她考上了大学时,家里也难供她上学了。余婧也无奈,但她又不想就此放弃,就来到深圳打工,进了王静家开的服装厂。余婧做事勤快,人又实在。一次,王静的爸爸王钟之来服装厂视察工作,刚好碰到余婧,便问起了余婧的情况。余婧也就如实做了回答。而就在这时,王静想上大学,体会一下大学生活。王钟之也赞成王静的想法,便想为王静物色一个陪读,一下就想到了余婧。王钟之再次找到余婧,把王静的情况给余婧说了。
余婧本以为此生再无上大学的机会,这时王钟之一给她说起这事,她便又有了希望。而且,王钟之给她开出的条件是极具诱惑力的,只要她陪着王静,她上大学四年的学费和伙食费都不用管,而且还每月付余婧一千块钱工资。余婧打电话把这事给父母说了。余婧的父母听了,哪有不同意的?却又对王静的情况提出了质疑。余婧的父母说,她是个瘫痪?屎尿都要伺候?又或者难伺候?余婧说,就算是端屎端尿又怎样?反正只要能读书就可以了,更何况还读书挣工资呢!
直至见了王静,全然不是她想的那样。人家只是心脏不怎么好,不病时,就跟正常人一样。而且她还发现王静知识渊博,而且还在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人伺候,倒是人家来伺候她余婧。一段时间下来,余婧觉得自己赚大了,对王静说:“王静,那一千块钱我不能要了,再要你的工资,我会五雷轰顶的。”
“余婧,”王静很是严肃地说:“你是要我违约?要我陪你十万的违约费。”
“王静,我心里老是不舒服的,我梦里都巴望你生病,好服伺你。”余婧说。
“余婧,合同归合同,情归情。而且,我万一被你伺候死了,你麻烦就大了。所以,余婧,你的责任是重大的,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一条命的问题。嗯,余婧,别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是不是嫌我爸爸付你的工资太少了?”
“哎!王静,你放心,也请你爸爸和你的家人放心!从此之后,你王静的命比我余婧的命贵一百倍,贵一千倍。你要知道,我们衡阳人就是以死拱命的,要不然衡山派怎么能成天下七大名派之一呢?”余婧很是认真地说。
这时,余婧见方俊华站起来,却往楼梯口去了,心又紧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些木片。
炉火很快烧起来了,映红了黑夜,也映红了余婧的脸。余婧抬头向他看去了,接触到的是他勾人心魄的美目。余婧听到了“咚咚”的鼓声,原来是她的心跳声。
三
这两天,余婧常常走神,食不能寐,夜不能寝。她被一种从没有过的情感困扰着,心中涌起一阵美妙的谵妄。王静也发现了余婧的异样,而且她也睡不觉。两个人就座靠在床上,在昏暗中说话。
“余婧,你这是怎么了?你好像不对啊?你是走火入魔了吗?”王静提醒说。
“王静 你恋爱过吗?你晓不晓得爱情是啥滋味?哎,我看了书上写爱情的感受,觉得他们说的对,也说的不对。王静,你是神通,就算你没有你恋爱过,也是懂得爱情的,你能给说说吗?你看我的是不是爱情!”
“你说给我听听,我为你把把脉,探探魂。”王静淡淡地说,不知怎的,她有些伤心。
“啊!是这样的,我遇到了一个人,就像我老乡琼瑶在小说里说的,我见了他怕,不见了他就想。我在梦里梦见他,可就是牵不到他的手。我还头昏,我还心跳厉害,我还吃不下饭,我还只想再见到他,可又找不出理由。再有是——唔!我心里可窝着把火。这火烧我的额头,烧我的毛孔,烧得我舌干耳燥,我可不想被这火烧死,可我又心甘情愿。王静,你说,我这叫什么火?”
“你这火是心火,是被楼下的炉火烧起来的。”
“那可怎么办?我就只见过他一面!我还不晓得他的名字呢!这火就烧到我身上来了,要扑也扑不灭了。”
“那还不容易?泼盆冷水就好了。”
“冷水也没用,一泼的话,就从水变成了水蒸气,从液态的变成了气态的,这在物理学上,叫做升华,然后它就在空中飘啊飘啊,被风吹乱了,被云裹住了,它挣扎着,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然后又从天落下来了,它又变成冰了。这叫做凝华。”
“你又不是水,是火。”
“唔!王静,我真是昏头了。我忘了我是火,不是水。”她翻过身来,瞳孔发亮,看着王静的脸:“王静,我是说我的这把火足够大呢?一杯水,一盆水,一条河的水,也泼灭不了呢?”
“那就用大海的水。”
“那也不行的,地球就是个火球,大海也不见得把火灭了。”
“那也是,我倒希望你不是个太阳,把我们都烧灭了。”
过了一段时间,快到十月一日了,方俊华又来了。余婧刚好站在阳台上望,在等他,一看到方俊华,她几乎没能站稳,用手扶住阳台栏杆。她看见他在铁门外向她招手。
她下了楼来,居然把王静忘了,煤气灶上还烧着水呢!
她和他走在街上时,才想起王静来,只能在心里说:“王静,对不起,要是换了你,你也会什么都不顾的。爱情价格高,若为自己故,你也是可以抛的。”
过马路时,车在飞驰,他居然伸手牵着她的手。
余婧的脑子是昏昏糊糊的,心里有个清晰的声音说:“他喜欢我什么?我没温美的美貌,没王静的身材。可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然怎么说爱情是古怪的? 也不知他要带我到哪里去。嗯,管它呢?他到哪,我就到哪。这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余婧觉得街上所有的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而且那些女生的眼里个个冒火。她知道这样的火,比她心里窝着的火更可怕!唔!她们妒忌我,女人的妒忌是很可怕的。
在一家饭馆前,他们停下来了。原来他是要请我吃饭呢!那可别花费大了,我这人很满足的,一碗荷包蛋面就够了。不像王静,她对吃的可讲究了,鱼要怎么吃,土豆丝不能横着切,连肉也要看纹路,不然不好咬。唔!为了表达对王静的歉意,这次要破点费,请王静吃嘴吸螺丝龙肉。
长沙美食街上的美食看来是很对人心的,那么长的街,那么多的美食店,里面总是堆满了人,有些美食店还要排队,还要拉关系。
方俊华去的那家美食店,因为老板的女儿暗恋方俊华,因此方俊华一去,这老板的女儿就给他通了关系。方俊华进了里面,出来时,他的手里就端着盆火锅。火锅的盖子是透明的,余婧个子矮,看不到火锅是什么材质的。
到了彩云阁,站在铁门外时,方俊华却不进去了,说:“余婧,你把这个端楼上去,我就不上去了。夜里了,我上去和两个美女在一起,我怕你们遭殃。”
余婧听了,觉得好笑,却想:“他可是个正人君子,亏我那时还怀疑他。”她试着端了一下火锅盆,感觉很沉重,而且还烫手,便说:“要不这样,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搬上去,你就不要停留,下来好了。”
“这样可以吗?万一和你住一起的人,生气了怎么办?”方俊华说。
“她可是个好人 。正好你认识她也好。”余婧微笑着说。
“那我也没办法了,是你叫我上去的。”方俊华显出无奈状。
余婧在前,他在后,开了两道铁门,又锁上,这可比见李师师还难呢!到了里面,便闻到一股股的馨香。那是王静身上的香味加洗发水味还有香水味。屋里亮着灯,王静正手拿本书在看。听到门声响,她也只是身子稍微动了一下,还是照常看她的书。
而余婧和方俊华也发现了:王静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连鬓边的绒发都服服帖帖的。她端坐在那,就像个公主,就像个女皇。而且她很快站起来了,她穿着一袭轻纱红装,如火的娇艳和热烈,点亮她的双眸,点燃她了内心的惊颤。
而方俊华也发现了:王静洁白的脖子上挂着块绿色的玉佩。那玉佩就贴在她白皙的双乳上,乳沟很深,玉佩掉下来,就会坠落到一个无底的洞里。她轻跑过来,像个仙女般的,又像个贪吃的孩子般的。火锅刚放桌上,就被她揭开了透明的盖子。靠近一些,稍微弓下腰,用鼻子闻闻,嘴里说:“方俊华,这可真香。”
余婧听了,便想:“王静怎么晓得他的名字的?”
“余婧,”王静笑意盈盈地说:“多拿份碗筷来,让方俊华也坐下来吃吧!”
余婧想:原来王静和他认识的,叫名字叫的一点儿也不打颤的。却也去拿了碗筷来,看见方俊华就坐在王静的对面。也就在边上坐下来了。
“方俊华,”王静笑吟吟地说:“你用筷子挑开那片荷叶,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个什么宝。”
“王静,”方俊华深情地说:“这是个清蒸黑鱼,我还特意给你炒了个红椒炒干泥鳅。”
“干泥鳅?”王静更加欢喜了。
“我晓得你喜欢吃这个,我也就从家里带这儿来了。可我又没锅子,佐料也没有,就只能让饭馆的人按你的做法做了。”方俊华讨好般地说。
余婧面色难看,站起来说:“王静,我上个洗手间。”
到洗手间,余婧捂脸而泣:“余婧,你就是个傻瓜,是个没用的人,你丢脸都丢到衡山顶上了。余婧 你怎么办?你该怎么办?你还有脸见他?还有脸见王静?你还想着要把他介绍给王静认识呢!你真是自不量力,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她就在那洗手间胡思乱想,一味的谴责自己,嘲弄自己,诋毁自己。后来却想:王静真是好!她给她留足面子,不说破,她晓得她余婧怎么都配不上他,她晓得他追的不是她余婧。而且,王静好像早知道了她的事,就在院子里生火时,亏了她那天晚上还对王静说什么火啊水的。王静说要给她泼冷水,还说不希望她是个太阳,就是在警告她,他是王静的。是的,她是个太阳的话,就会烧了自己,也会烧了王静。唔!应该庆幸自己还不是个太阳,还没傻到要把王静烧掉,要把这个世界烧掉的地步!是的,方俊华又怎么会喜欢自己!自己又怎么驾奴得了他?是的,只有王静才能把他制服,只有王静才能让他诚服。而且,和王静比起来,你又算得了什么?你是棵小草的话,王静就是那参天大树,你是道臭水沟的话,王静就是片广阔的大海,要是王静是颗太阳的话,你就是只萤火虫。
这时,她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来,原来是王静。
来到餐厅,余婧才发现,方俊华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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